這邊的鬧劇幾乎無休無止,幸虧,沒多久,戴振鐸在查崗后發現兩位國防校官擅離職守后,查出了他們竟然躲在163駐地打游戲,氣的眼前發黑的戴振鐸立即告知了魏虎臣,于是,憲兵部出動,將他們的長官和鄧伯方閣下抓走了。
作為參賭人員,陸戰5師全體受到長官部嚴厲喝斥,并被罰全體當晚禁止出舍,在憲兵部官兵們忍笑揮舞的警棍催促下,雜魚們一哄而散躲入了自己的住所,區域電源被直接切斷,連終端信息都徹底屏蔽,魏虎臣發狠道:“看這群混蛋這下還能折騰出什么花樣呢。”
順便,魏虎臣又把帶頭起哄的國防三人組也帶走了。
他認為,沒了這三位,那群雜魚會安穩的多的,事實也是如此,雖然人人認為,老校長帶走他們十有八九去喝茶聊天了,不過他們不在,給戴安瀾等十個膽子也不敢違反規定,雜魚們只好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數羊。
監控忠實的轉播了他們的一幕。
已經帶著三人回到自己值班區的魏虎臣指著鏡頭笑罵道:“看看,這三個一抓走,全部就沒了精神,我說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還不承認。”
沒等三人虛情假意的認錯,魏虎臣擺擺手:“滾去那邊睡覺。”
順便他吩咐李賁,給把這三位送入深度休眠艙,直接讓他們睡到梵蒂岡抵達為止,免得耳根不靜,李賁連連點頭,于是幾分鐘后,坐在休眠艙內的張自忠看著李賁問道:“兄弟,你來真的?”
“上峰有令,兄弟是不得不從啊。”
說著,李賁狠狠的一巴掌拍下,將張自忠塞了進去,扣上了休眠艙蓋,按下了催眠按鍵,一瞬間白色霧氣籠罩著,休眠艙也換換起立被拉入了艙壁之中。
看的心曠神怡的田伯光見李賁陰森森的笑著向自己走來,他連忙道:“你先去收拾雜魚,我自己來。”
“這是按軍銜來的,二副,你就從了吧。”
說著,李賁也將他按了下去,田伯光忙調整姿態,沒等他忙完,帶著甜香的白霧就遮蓋了他驚慌失措的臉,而他沒注意到,李賁壞壞的一笑之后,將他的時間設定提前了一些。
也就說,張自忠他們還在沉睡的時候,田伯光就已經醒來,而當時他是“漂浮”于失重的無光艙內的,那個時候的他,會以為自己在哪兒呢?想到這一點李賁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他的古怪神情讓雜魚魂不附體,而李賁面向他的時候用諷刺的口氣問:“需要叫許約小姐過來?”
“不要。”
霍成功今天好不容易才得以清凈,他更希望自己能這樣安眠一夜,因此他立即主動躺了起來,這讓李賁覺得納悶,這小雜魚今天吃了什么藥的?
可雜魚已經在艙內蹬腿了:“快呀。”
“好吧。”
李賁按下了按鍵,就在雜魚的休眠艙豎起后,許約匆匆的跑來了,當她看到空蕩蕩的室內時,許約恨不得哭出聲來,她瞪著李賁:“你是故意的。”
“魏將軍同意饒了他了。”
“可,可已經,已經這樣了。”李賁為難的道,現在是不能立即進行催醒的呀,他為難的指著顯示屏上,雜魚睡的香甜的笑臉,再看看對面的許約,李賁攤開了手:“這也不算什么懲罰,再說他抵達后還要演講了,我看,我看很享受。”
“哼,也給我個休眠艙。”
下一秒,就在她發瘋之前,猶豫了下的李賁連忙跑到一邊打開了一間休眠艙,許約這就氣哼哼的跳了進去。
“真是甜蜜。”
當他們全部睡著后,李賁看看沉睡的許約,和霍成功,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他走到了田伯光的休眠艙前,想了想,又把時間提前了十分鐘,才轉身離開了這里。
時間,于是開始無聲無息的流逝,在他們沉睡時,距離也在被急劇的拉近,遠方的迎接戰艦,和兩翼的護衛已經在向著這龐大的編隊回合,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站在艦橋上的李偉然,終于看到了前方,那顆藍色的,宗教之星——梵蒂岡。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漆黑一片的休眠艙內,田伯光睜開了眼,呃,他動了動,搖搖頭,閉上眼再睜開,呃,田伯光掙扎,推動艙門,可艙門紋絲不動。
他連忙打開終端,靠著燈光開始檢查,還側耳仔細聽,最終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的他,在試探了好幾個號碼無人接聽后,一咬牙就撥通了戴振鐸的電話:“喂,喂,啊,打通了真是太好了,啊,長官救命。”
這個瞬間,看著他的模樣,聽著他的聲音,魏虎臣,戴振鐸,李賁,鄧伯方,付中國,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田伯光不由一愣,隨即氣急敗壞:“李賁你玩我!”
“再廢話就不放你出來。”魏虎臣對著通訊道。
聽出魏虎臣的聲音,田伯光就老實了,他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的問道:“卑職,是不是說了什么夢話?”
戴振鐸趕緊搶過了通訊,裝出威嚴的姿態道:“你說呢。”
田伯光頓時傻眼了,天啊,我說了些什么?
戴振鐸不忍他才受窘,也怕這混蛋胡亂交代,真出什么事情,于是這就按下了釋放,田伯光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還在想,我最近干了什么?
就在他還在自我糾結疑神疑鬼時,系統傳來了提示音,戰艦將在二十五分鐘之后,進入近地軌道,李偉然也很快接受到了來自歐方的戰艦停放區域圖。
出了休眠艙的張自忠,霍成功,許約,站到了呆呆出神的田伯光的身邊,他們看向了這片舷窗外,拉出一個弓背弧度,向著近地停放區而去的戰艦已在減速,所以,肉眼也能見到那顆藍色行星正在逐漸的增大…最后,這顆美麗的星球充斥了他們的視野,百分之九十是海洋的梵蒂岡,是一座格外特別的行星,四季如春的他的南北冰山其實已經完全融化,而目前看到的,在海洋四面包裹下露出的兩級,則是處于該星回歸線位置的高地而已,一邊是宗教圣地,一邊是政治中心。
戰艦由南半球,向著北半球飛去,這個過程中,全息圖傳來了對于宗教圣地的鳥瞰顯示,完全模仿古地球梵蒂岡教堂的建筑是南半球的中心,肅穆恢弘的潔白圣殿位于高山之巔,它之下是眾生,有白鴿在碧綠的山林中飛翔,如同仙境。
從拉近的全息圖上,甚至能看到分成兩列,站在殿堂門口長階上的唱詩班正在輕輕的吟唱,自幼就立志侍奉上帝的美麗少女們穿著潔白的禮袍捧著唱本,在領班的帶領下虔誠的歌頌神的偉大。
一位正在壯年的紅衣主教,在著深衣的神職人員的帶領下,低頭而過,他臉上有祥和的微笑。
而高階盡頭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許約喊了起來:“是教宗陛下。”
是的,那位老人,正是如今的教宗,宗徒彼得的繼任者,基督在世的代表,尤里烏斯六世。
忽然,他抬起了頭來,從他的神情來看,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云層之上的高空之中,這正在行進的巨大艦隊,而他的視線似乎在和誰相交?霍成功心中微微一跳之際,教宗竟對著他所在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相隔如此之遠,這是巧合吧,霍成功雖在胡思亂想,但已在那位老人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欠身,于是在他身邊的人們看到,那位老人因此頷首。
這不是巧合,他能看到我?
霍成功茫然的看看左右,他周圍的人也正看著他,許約在說:“天啊。”
“是巧合吧。”
田伯光沒有任何廢話,他直接去按下了唇語系統,因為當時教宗陛下在頷首之后,似乎還說了些什么的,然后所有人聽到了教宗剛剛默默念誦的那句話,教宗在說:“死而復生,失而復得,應當歡宴喜慶。”
“他什么意思?”許約忍不住問道。
霍成功不滿的道:“什么他,這是教宗陛下。”
而他們面前系統已經提示:這是路加福音全章的最后一句只不過有紅字標出,全句本該是:(因為你這個弟弟)死而復生,失而復得,應當歡宴喜慶。
這時田伯光視而不見下面的解釋鬼扯道:“陛下是在感慨多事之秋終于過去,文明回到正軌吧。”
“也許吧。”霍成功趕緊敷衍的附和。
至于他心中的震撼,已無法言表,人人看得出他有些神不守舍,不過人人理解,換做是誰,在高空之中為教宗注視也會茫然吧,許約歪著頭看著他,半響后問道:“教宗陛下為什么把之前的幾個字去掉,直接從死而復生開始呢?”
“…”霍成功看看她:“是啊,為什么呢?”
“我看陛下就是對你說的,難道你真是上帝派來的?”
“你鬼扯什么呀。”霍成功氣急敗壞的警告道:“在這里不要胡說八道,褻瀆上帝,圣殿騎士團拿了你誰也沒有辦法!”
“對對對。”張自忠連忙也道:“真的不能瞎說的。”
“知道了。”許約委屈的甩了下馬尾辮,又狠狠的掐了霍成功一下,道:“走吧。”
于是幾個人向著自己部隊所在區而去,一路上,霍成功還在想著教宗陛下的眼神,和他的話,心中波瀾起伏,若他真是對自己而言,豈非他真有神通,還是說,就是巧合呢。
抱著這樣的疑惑,一直到登上基隆號,并開始下降后他還心不在焉,艙內許約幫他又整理了下筆挺少尉軍服的肩章,輕輕拍了他一下:“喂。”
“怎么了?”
“今天之后,你將真正的名揚天下了,你有什么感想?”
“我想,榮耀僅為過眼云煙,這只是我的使命。”
“你真酷。”
霍成功微微一笑,輕輕抱了抱許約,回過身去:“全體,集合!”
全員列隊并在總士官長匯報完畢后,張自忠的手揮動,這支著名的亞細亞青年近衛軍便沿著通道,整齊的向前開到,然后大步走出了艙門,來到了梵蒂岡的藍天白云之下。
遠方,城市一片歡欣,眼前,來自各國的媒體正在注視著他們,并通過儀器,將他們的英姿傳遍整個文明。
在遙遠的許昌行星,在幾十秒后,王妃文的旁白聲響起:我們國防陸戰5師已經抵達了。
注視著他們的學員們默默的看著,看著他們就這樣代表亞細亞,代表國防,走向了歐羅巴的第一政堂,在那里,下一個時代就要開始,盟國之間志同道合的政治勢力終于同軌,所以今天,將為歷史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