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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沒有什么道德上的負罪感

封推第五更  “好的,長官,不過長官,卑職也只是推測和預期。”

  戴振鐸打斷了霍成功的話,他笑著道:“你可以隨便說,我信。”

  長官毫無保留的信任…就算是一直以來,是抱著一種為國家利益的念頭,才常常善意欺騙別人的霍成功,現在也心中有些內疚,但關于他的過往他還是不能說的,更無法解釋。

  然后,微微沉默了下之后,霍成功就開了口。

  在他的預測推斷中,以機師本身DNA為藍本,讀力發展出的強化克隆體可以是任何形狀的,最貼近的當然是人類自身形態,類似念力分析儀的升級版作為了人腦和克隆組織的鏈接,指令得以執行。

  說著,霍成功舉了一個例子。

  他對戴振鐸以及在場各位長官說道:“螞蟻能夠舉起超過自己體重N倍的物體,跳蚤可以躍起恐怖的高度,荒誕卻又真實的科學幻想中也常常描敘的超人類行為,而這些,未必不可能實現。”

  “關于這些,國家也是有研究的。”

  “但是長官,這里有一個誤區,過去的我們研究機甲,機械,雖然也都是源于自身而后外延強化功能,生物機甲看起來也是這樣的,不過生物機甲卻是源于內。”

  說著霍成功指著自己的胸口,他強調:“從內而外,科林的研究基礎才是人真正的自身潛力,昨天我和他打過一個比方,假如我們的平均壽命達到百五十歲,那么我們可以用三十年去學習去成熟,用六十年去更到位的工作或者傳授后代知識,那么三代之后,您覺得我們的文明會怎么樣呢?”

  “比如現在用儲存知識的光腦模擬一些科學大匠的思維邏輯,從而延續他們的科研?”

  “可那畢竟只是模擬。”

  “是的。”戴振鐸終于真正的點頭:“是的,我明白了。”

  正是霍成功最后的例子讓戴振鐸明白了,科林他們研究的基礎確實和現在的研究基礎有本質的區別,支持他們的理論也正是霍成功說的整體論,而不是引導人類文明發展數千年的化約論。

  基礎不同,未來就不相同。

  這確實是另外一條路,并且是一條很可行的路,尤其,人類也并不曾放棄這方面的研究,只不過站于化約論基礎上的生物研究,不過是舍本求末,往往進展不大。

  甚至因為觀念的不同,而導致很多不必要的誤解,這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宗教之霧下悄悄解剖尸體的醫生,一旦被發現會被當成惡魔燒死,比如歷史中對于克隆人的糾結等等。

  那是因為傳統的思維方式,就是最森嚴的壁壘,比如現在,便是已經知悉霍成功思路的戴振鐸,在明白之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句話,他隨即就又問道:“那么不會造出什么怪物來吧?”

  一心要成事的霍成功頓時哭笑不得:“您聽說過一件夾克有它的靈魂嗎?”

  戴振鐸不由啞然失笑,小雜魚是不是覺得我老了,思維僵化了呢,不過他并不計較,而是欣喜自己晚輩的一次次出彩,他看著霍成功越看越喜歡,然后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拍了霍成功的腦袋一下:“這可不是一件夾克的問題。”

  被打的雜魚立即萎縮了,好像也是這樣的,這個半吊子看看戴振鐸,又看看左右,付中國笑罵道:“你好像還有話說就別藏著。”

  “就是。”田伯光道。

  “對,你還沒有仔細描繪一下生物機甲的成品會是什么樣的呢。”張自忠也開了口。

  霍成功不由一愣,我沒有嗎,戴振鐸點頭:“你沒有說完呢。”

  “張長官已經說了,他說的那種啊。”

  霍成功連忙比劃:“比如,三米左右的,更貼身的,取消了駕駛室空間,直接反射人的思維指令和肢體語言的駕駛方式,強化的四肢以及軀干增強器,導致所有行動可以更高效直接準確的被執行,甚至…”

  雜魚想了想,開始胡扯:“甚至體型更小,甚至可以隨意脫卸和穿戴,比如我們的機師服以這種材料造成,那么只要一個指令它就會變成小型生物機甲,張長官一拳能打昏海盜,但他穿上機甲后一拳能打穿海盜,他能更好的感知自己的力量形成軌跡,從而找到更好的發力方式,這,這也許還可以成為一種機師身體訓練的輔助器,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張自忠插嘴:“發力的時候,不就是腿,胯,腰,臂,肘,拳。”

  雜魚立即反問:“力量在身體內行走時候,你的肌肉組的運轉,血管甚至至今找不到的經脈的運轉,還有你的意志力的運轉,這些你能感覺的到嗎?”

  “呃。”

  “生物機甲可以,源于你本身DNA的外甲,在行動之后會記錄下你的行為信息,詳細到最細微處,你讀取它再掌握它,那么你裸奔的時候發力一定會比過去更標準,打擊起來更有效。”

  “你才裸奔呢!”張自忠罵道。

  田伯光立即不滿了:“雜魚在說正經事情,你就知道裸奔。”

  顯然,正經事情談完了,他們就又來了,戴振鐸趕緊讓他們打住,付中國則是笑的前俯后仰,戴振鐸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回頭瞪了他一眼,才讓他安歇。

  不過折騰完了之后,戴振鐸卻也不知道接下來說什么好了,他就覺得和他們每次交流,就如打了一場大仗一樣,身體疲憊但精神亢奮,不想再說什么但又仿佛有好多話要說,所以,隨著他的這種狀態,車內就再次沉默了下來。

  憋了半天后,田伯光鬼頭鬼腦的看看戴振鐸:“長官。”

  “恩。”

  “這次陳璐來嗎?”

  “…不知道。”戴振鐸沒好氣的道。

  但突然之間,剛剛無語的戴振鐸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他便立即道:“你們下去吧,霍成功留下,付中國你也下去。”

  霍成功立馬心虛到了極點,他感覺到了些什么,所以緊張,而田伯光和張自忠也都感覺到了,戴振鐸找雜魚可能談些什么。

  兩個人立即開車門下車,同時在想,讓你他媽的2P,報應到了吧,尤其張自忠,他甚至期待長官問他點什么,對于雜魚的感情問題他發誓他將毫無保留的認真匯報——可惜戴振鐸沒問他。

  這讓張自忠很失望,他下車之后就對付中國抱怨道:“我們這些尉官就是浮云。”

  “…我是校官。”付中國不滿的道。

  田伯光冷笑三聲,立即和自己的兄弟聯手對抗長官,他諷刺道:“校官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現在的兵有我們多嗎?”

  這混蛋現在一個陸戰5師百多人在手,我就一個警衛班——付中國頓時啞火,而這下張自忠得意了,他對著付中國陰森森的一笑:“多水靈的校官呀,剛出爐的吧。”

  付中國感覺不妙,當即提供情報換取生存空間,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這次陳璐,和柳菲吳媚都來。”

  “什么?”

  付中國認真的看著張自忠:“我沒有開玩笑,亞細亞的賓客團中有國防五十個名額,長官們就點了一些中尉軍官,所以她們都來了。”

  這下,張自忠不說話了,而田伯光卻很興奮,他竟然分析起來,他說長官們不知道張的情變問題,所以安排了柳菲前來,而吳媚之所以能來,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加上當時范德法特中將對她有邀請。

  然后他就對張自忠說道:“可這樣的話,我們行動的后半程,前往曰耳曼星時,吳媚和柳菲就要分開了哦。”

  “也可以一起去嘛。”

  付中國終于找到了和田伯光聯手的機會了,至于張自忠,張自忠轉身就走,媽的,一群小人!

  而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車內,戴振鐸正在和雜魚說什么,并不是雜魚以為的關于他感情的內容,戴振鐸哪里有心情去管霍成功那些事情呢。

  戴振鐸告訴霍成功的是關于魏延的消息。

  “魏延將軍被任命為聯合特區,亞細亞方面第一任軍事長官,兼聯合軍團總司令,宋哲功的22軍將被抽調過去,同時抽調過去的還有虎賁軍團,李偉然將軍為副司令長官。”

  微微停頓了一下,戴振鐸接著道:“歐羅巴方面的主事人是前歐羅巴大使布朗先生,他將擔任特區第一任行政長官,歐羅巴軍團領袖則由奧丁軍團的隆巴頓少將擔任,副官馬賽里,但在魏延領導下。”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呢,就在霍成功在想這個問題之際,戴振鐸告訴了他答案,戴振鐸笑著道:“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魏延將軍要求,你從桑切斯特那里回來后,先去他那里。”

  雜魚傻眼了:“可是,我,我還要上學呀。”

  “你的舞臺不能只局限于國防學校之內了,長官部已經一致決定,各院校各年級的優秀學生,每年都有名額前往該區,進入正規軍序列實習半年的期限。”

  “每年?”

  “是的,也就是說,以后你們的訓練,實戰課程將在特區進行,而理論課程則在后方學習,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我透露給你,陸戰5師的建立可能提前,你明白了嗎?”

  “是和新羅馬”

  “不錯,兩邦聯合突進核心區,現在新羅馬成為了孤立的一方,卡拉克之所以如此放肆,文明理事會的種種狂妄行為背后,有三個聯邦的影子,可我們和歐羅巴已經是盟友了,那么敵人就只有一個,你認為呢?”

  看霍成功不吱聲,戴振鐸不由問道:“你是不是認為,長官們這樣,太過于卑鄙了,好像非要樹立一個敵人一樣,這和軍國主義者沒有任何區別,自己屁股不干凈還要去…”

  “不,卑職絕沒這么認為,國家博弈中向來沒有絕對的對錯,真正的國家行為就是這樣的,只要不是執行種族屠殺之類的政策,犧牲他國利益成全本國人民沒什么不可以的,卑職只會為能生在這樣的國家,有這樣的領袖而驕傲,對此,卑職是沒什么道德上的負罪感的。”

  這小雜魚!——作為國家政策的制定參與者的戴振鐸大喜,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得到了雜魚的認可他就非常爽一樣。

  霍成功也笑了,為長官對自己的這種親厚感動,也為戴振鐸難得流露的天真而覺得搞笑,他笑著道:“長官,您聲音輕一些,卑職耳朵都快給您震聾了。”

  戴振鐸這才收了聲,然后他告訴了霍成功,魏延的意思是要他去做他的副官,被許崇志罵了回去,許崇志要求魏延當他只是普通一兵開始,有功則升有錯則罰。

  霍成功不氣反喜,他連連點頭:“卑職也情愿這樣,扎實的軍功才能樹立起長官的真正威信,卑職可不希望未來的陸戰5師被人說成什么裙帶軍團。”

  看到他有這樣清醒的認識,戴振鐸高興之余也不由再次失笑,雜魚口氣里,他已經是未來的陸戰5師長官了吧,看著面前的小家伙,戴振鐸忽然問道:“你知道調你過去還有個什么原因嗎?”

  “卑職不知道。”

  “潤滑劑作用,你和馬賽里有一定的交情,所以,雖然你是普通一兵卻又不同于普通一兵,這點上你千萬記得,不要太過于拘束一些行為。”

  “卑職明白了,卑職會在以國家利益為重的前提下,處理好和盟軍的溝通協調。”

  他怎么什么也知道…戴振鐸終于忍不住了,他決定打擊一下這個混蛋,于是戴振鐸突然之間就換了口風,這次,長官口氣變得冷漠了下來,戴振鐸問道:“那么,在這之前你還需要處理一個問題,據說,你和克里斯蒂娜小姐有些,咳。”

  “…沒有!”

  “希望沒有吧。”

  戴振鐸長官云淡風輕的道,并說:“要記得許約要來了,而且這句話其實是有個人要我問你的。”

  還能是誰——許崇志吧,雜魚氣急敗壞:“我真沒有,她們想勾引我可我沒答應。”

  這下戴振鐸都傻眼了:“還有誰?”

  “啊?”

  “說!”

  雜魚垂頭喪氣卻不敢說莫妮卡,能躲一事就躲一事吧,所以他胡扯道:“還有她的朋友,她們好像很喜歡作弄我,我并沒有失去控制,我一直逃避著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不堪搔擾的痛楚,戴振鐸看的卻目瞪口呆,竟然還有她朋友,這,這,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瘋狂,戴振鐸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還是雜魚自己開了口。

  霍成功郁悶的道:“我真情愿許約早點來,真是麻煩呢,長官,我又不是個小孩子,怎么會分不清輕重呢,我和張長官就說過,我不會沖動的,但克里斯蒂娜這個妖精實在太奔放,該死的。”

  正說話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低頭看看,恰恰是克里斯蒂娜。

  戴振鐸立即道:“接。”

  霍成功只好接了,并被今天非常八卦的戴振鐸按下了免提,電話才接通,克里斯蒂娜甜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她輕輕的道:“霍,我終于跑出來了。”

  這叫什么話,難道我約你的嗎,對面戴振鐸的驚訝眼神讓霍成功都快哭了,而電話那頭的克里斯蒂娜的下一句是:“霍,我真是受夠了,我爸爸看著我,不讓我出去,我發現他最近變的脾氣很大,這是不是失去權力的男人的普遍現象?霍?”

  霍成功沒好氣的道:“你話真多,什么事情?”

  “總這么酷干什么,真是的。”

  克里斯蒂娜抱怨了一句后,隨即就道:“霍,我申請政治避難,晚上我要躲在你們軍營…”

  霍成功直接把電話切斷了,并關機,然后他看著戴振鐸,嚴肅的道:“長官,卑職以人格擔保,卑職和這一向花天酒地的瘋娘們絕對沒有任何事先上的溝通。”

  “關機并不能解決問題。”

  “那我就跟長官走吧。”

  然而,車門被敲響了,付中國的聲音傳來:“長官。”

  戴振鐸問道:“什么事。”

  付中國道:“長官,歐羅巴的莫妮卡中尉送材料過來了。”

  戴振鐸正要開門,霍成功一把拉住了他:“等下。”

  “什么?”戴振鐸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

  霍成功終于說了老實話,他可憐兮兮的對著戴振鐸解釋道:“克里斯蒂娜的那個朋友,就是莫妮卡。”

  戴振鐸頓時給他搞的七竅生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厚道的男人再不相信雜魚的鬼話,校長一把拉開了車門,并喝斥道:“你給我下去。”

  然后他接過了材料,然后他就帶著不甘心離開的付中國離開了,可他離開后不久,霍成功就急了。

  倒不是為女孩子的問題,眾目睽睽之下,絕不進房間也不去黑暗地方的他怕什么呢,主要是,他的光腦還在戴振鐸的車上,而那上面,有他已經寫好的,激情澎湃的演講稿!

  他急的確有道理。

  因為這個時候,前往海恩里希處的戴振鐸恰恰打開了他遺忘在了車上的光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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