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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知道

  然而就在這時,宋缺忽然神色凝重起來,他說道:“你們是國防系的骨干,我是空軍將領,邱若涵是海軍,但我們有一個共同點我們來自許昌,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稱呼,許氏的軍內直系力量。”

  所以什么呢?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霍成功和張自忠凝目注視著他,徐衛山同樣等待下文。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宋缺下一句卻是:“可在這之上還有一個前提,我們首先是聯邦的軍人,是嗎?”

  他面前三人不由面面相覷。

  宋缺終于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如果一切是許艸縱的,我們該怎么辦?就室內你我等四人,我對你們開誠布公,希望你們也對我開誠布公。”

  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宋缺已經眉帶殺氣。

  張自忠大驚失色:“不可能。”

  徐衛山和霍成功同樣如此:“怎么可能。”

  霍成功急促的問道:“將軍,您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我只是擔心,我希望這一切不會發生,但如果是這樣的,你們怎么選擇。”

  “將軍,您是在威脅我們嗎?”張自忠冷下了臉來,長身而起同時將雜魚護在了身后,他冷冷的看著宋缺:“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依舊堅定的站在許的背后,你準備怎么辦?”

  宋缺卻無視他的情緒,而是低聲反問:“我唯一的弟弟就在他身邊,你認為我會對你們怎樣嗎。”

  張自忠頓時張口結舌,他看向徐衛山,徐衛山也傻眼了。

  按著宋缺的說法,似乎許崇志才是主策劃,他將一切設計,其實陳到等人才是受害者?許崇志甚至將宋哲功將軍扣于身邊,以變相要挾宋缺的死心塌地,這也就是為何事情一發生,許崇志便能快速作出如此決斷的原因嗎。

  一直在思索的霍成功終于開口:“那么丁汝昌將軍呢,宋缺將軍您可以懷疑許,那么丁汝昌將軍呢。”

  “許崇志先生的行為,是得到了兩個人的大力支持的,一是李廣部長,二是丁汝昌將軍,好吧按著你的推斷三個人有嫌疑,但丁汝昌將軍的嫌疑可以排除,因為丁奉上校在這里。”

  霍成功走到了張自忠的身前:“其次,對于許,你的懷疑我覺得是心理作用,因為宋哲功將軍在他身邊,所以你不由自主想到了這一面。”

  “不,并不是因為哲功,是這事情上許的表現太過激烈。”

  “借題發揮未必是激烈,宋缺將軍,面對一個總在自己背后搗鬼,并屢屢勾結境外勢力作亂的對手,如果你在許的位置你會不會也這么做呢?”

  “看來我真不該和你們說這些。”宋缺冷聲道。

  張自忠和徐衛山警惕起來的時候,霍成功卻道:“可我還沒有說,最后一個可能。”

  “誰?”徐衛山詫異的看著霍成功。

  “我們整個行動無可厚非,消息既然泄密,就肯定有這么一個人,而這個人必定還擁有很大的能力,可我之前總不知道是誰,怎么也想不到。”

  說到這里,霍成功真誠的看著宋缺:“在宋缺將軍您說這些之前,我其實也有隱隱的擔心,我也不希望我跟隨的領袖太善于陰謀,所以我能理解宋缺將軍推測諸事時的心情。”

  看著面色漸漸緩和的宋缺,霍成功繼續道:“但也正是您對我們的信任,以及這種甚至能影響到您前途的開誠布公,才讓我忽然找到了迷霧中的一絲方向。”

  宋缺終于動容說出了又一個名字:“你是說,是李廣?”

  “您想想,許透露情報,許派遣部隊,既然他掌握一切,為何還有陳在悄悄準備公布內幕搞他,我們作為許的嫡系核心,并不曾受到許的任何密令,預告了下面這多此一舉的劇本,難道你們收到了嗎?”霍成功問張自忠和徐衛山。

  徐衛山搖頭:“我得到的命令是,許不知道誰在針對他,他希望能查出來。”

  張自忠點頭:“是這樣的,但我覺得許甚至不希望出現泄密,現在想來,他不是不知道,他仿佛是知道可能是誰在針對他,但不敢確定。”

  “而我得到的消息是。”宋缺看著他們:“哲功告知我要小心一些,另外,陳納德將軍密令我不要信任任何人。”

  “可您還是信任了我們。”霍成功笑著道。

  宋缺也笑了,他說:“媽的。”

  一句粗口,讓現在四個人,一位少將一位地面部隊指揮,一位中尉和一位上士之間的氣氛徹底緩和,通過這樣讓人幾乎窒息的交鋒,他們發現原來我們還是一路人。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開誠布公下去吧。

  宋缺將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一和他們通報,另外兩位也絕無隱瞞,霍成功作為參與者和旁聽者嘆了口氣,也許,真的是河北系,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陳到發布命令中只有一位河北系議員呢。

  如同欲蓋彌彰嗎?

  偏偏這時,付中國來電:陳到昏迷付中國的聲音很懊惱:“不知道什么原因,現在正在檢查,在我和他交談時突然之間他倒下了,我還沒有使用手段。”

  “我們馬上過去。”宋缺努力平靜的回復,然后他切斷了通訊看著張自忠。

  “老付不可能。”

  在他注視下張自忠喊道,張自忠畢竟才二十多歲,在如此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連環消息下,他真的沒辦法沉穩起來,而他堅信自己的兄弟不是陰謀幫兇。

  和他比,徐衛山相對好一些,心理年齡三十多歲的雜魚也表現的很好,霍成功拉住了有些暴躁的長官,他看著宋缺,宋缺轉頭看著他:“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可這個時候的張自忠很敏感,所以他又叫道:“不,老付不可能背叛,我敢拿我的人頭擔保。”

  “夠了長官!”雜魚終于忍不住了,他對著張自忠道:“宋缺將軍如果懷疑付長官,怎么會陪我們這些國防嫡系一起去你死黨的船上?”

  張自忠一愣,連忙辯解:“我不是懷疑他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有什么辦法把這攤混水搞清楚。”

  “一切盡在掌握,那么時間,時間就能證明一切。”

  “屁話。”

  “好了,我現在完全信任許總長了。”宋缺嘆了口氣:“去致遠號吧,然后將這些人全部送押總長面前,消息不得外泄一句,就這樣。”

  徐衛山看著他:“為什么。”

  “因為你們,尤其是你,張自忠你看什么看?”宋缺沒好氣的指著張自忠:“大呼小叫一點也沉不住氣,霍成功說的很有道理,許總長怎么會安排如此多此一舉的劇本呢,至于那個人是誰也不是我們能艸心的了,將所有證據遞交總長,我認為這就足夠。”

  說著宋缺看看一邊的霍成功譏諷某人道:“你比有的人有出息多了。”

  張自忠一時無語,霍成功哭笑不得,徐衛山道:“長官,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處爛攤子吧。”

  “但在這之前,要檢查一個旅士兵的終端,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張中尉。”

  張自忠張口結舌,被他搞的一肚皮火的宋缺頂著少將軍銜拿出了威嚴,喝斥道:“難道你想抗命?”

  “遵命,長官。”

  張自忠垂頭喪氣的道,他知道這是宋缺在打擊報復,可他有什么辦法呢,空軍沒個好東西,真他媽的,他想。

  與此同時,邱若涵傳來消息,目標光腦獲取,該基地所有人員被控,經檢查,是又一處定時發布,接受的十人名單傳來,和之前光腦名單只有三人名字是重合的。

  看著這結果,霍成功忽然道:“似乎那道名單發布時間也是定于6.16曰發布的,為什么?”

  “我們的校慶曰。”

  霍成功恍然:“恩,這么說更證明了,不是許。”

  “夠了雜魚。”一邊的宋缺惱怒的瞪著霍成功:“你話里有話,是在為你的張長官出氣嗎?”

  隨即他下達命令,命令霍成功跟隨張自忠去完成那項檢查任務,反正你們國防系的感情深,宋缺瞪著面面相覷的大小雜魚惡狠狠的想著,然后帶著幸災樂禍的徐衛山揚長而去。

  十分鐘后,雜魚從如山一樣的終端里抬起頭來看著在一邊喝茶的張自忠抱怨道:“你好意思嗎?”

  “閉嘴。”他的長官不客氣的喝斥道。

  “我可是為了你才被罰的。”

  “那又怎么樣。”張自忠厚著臉皮問道,不過他還是放下了茶杯,過來參與工作了,沒多久,張自忠悄悄的問道:“如果真是李廣,你說長官會怎么辦?”

  “會怎么辦?”

  霍成功茫然的看向SU2軍區方向,李廣的模樣掠過心頭,但他口中卻答非所問:“我們的聯邦這是怎么了?不過還好,我們還有宋缺將軍這樣真正的軍人,不是嗎。”

  “我是蠻佩服他的,不然我才不來搞這些破東西呢。”

  霍成功白了他一眼,你省省吧,但就在他們斗口之際,即時通訊竟恢復,張自忠的終端閃出一行字:保留證據引而不發—魏虎臣同時,宋缺傳來命令:放棄現有任務,全軍立即返航什么狀況?張自忠和霍成功面色微變,他們立即向外跑去,外邊一支支部隊已經開始登艦,腳步聲和戰艦引擎的轟鳴聲吵的人頭昏腦脹,一片喧嘩聲中,一輛懸浮戰車急停在了他們的面前,車上的田伯光對著他們喊道:“快,快。”

  張自忠和霍成功趕緊躍入車內,田伯光一打方向盤,立即駕駛著這輛懸浮向著遠處的基隆號而去,一邊開車,田伯光一邊告知,機甲已全部回收,包括霍成功的。

  同時鄙視雜魚,身為軍人竟然把武器丟在戰場。

  見他居然還有心情嬉皮笑臉,滿腹心思煩的不行的張自忠和霍成功不由面面相覷,然后一起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你們還不知道?”田伯光不是一般的能扯,他詫異的回頭看著兩個人:“你們真的不知道?”

  但他總能在張自忠翻臉之前說出別人想知道的,田伯光立即道:“總長馬上來。”

  “什么?那SU2軍區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有分身在那邊,不過估計事情解決了吧,大兵壓境孔征那混蛋能有什么辦法…”

  田伯光繼續得得得,得得得。

  霍成功去問張自忠:“這意味著什么?”

  “不確定,我現在就在想剛剛的推測,難道我們的推測是錯的?”

  “什么,什么?”被冷落了的田伯光問道。

  霍成功道:“假如不是他,會是誰呢?”

  “什么?”田伯光繼續問道。

  張自忠暴怒:“你他媽的閉嘴。”

  田伯光一抖,他又驚又氣,立即咬緊了牙關把車開到最快還賭氣的拉響了警報,并臉色鐵青的手動駕駛懸浮在軍隊中橫沖直撞起來,但張自忠現在沒心情哄他,張自忠一邊拉安全帶一邊繼續對霍成功道:“也許達成協議說不定吧。”

  “可如果這樣的話,長官就是來處理維和部傷亡事件了,真不知道會不會怪我們,那種情況下我們實在無法收手。”

  “要怪只能怪這些該死的官僚,無論什么時代基層軍人都是消費品。”張自忠恨恨的道:“我一定要做到一個軍區長官的位置,媽的,老子可不想將來被人當炮灰使。”

  轟,田伯光狠狠一個急停,踹開車門大步下車走了。

  張自忠和霍成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跳下車追了上去,張自忠在喊:“老田,老田。”

  “絕交。”田伯光頭也不回繼續向前。

  霍成功連忙撲上去拉住他,周圍海軍官兵看這三人又吵架了,見怪不怪的他們繼續忙碌中,田伯光鐵青著臉站在那里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他冷冷的看著霍成功:“想說什么。”

  “對不起,長官。”一邊的張自忠只好低聲下氣的敬禮道。

  田伯光一愣,哦,我是上尉,對,因此他就是不看區區中尉,繼續對一只雜魚上士威嚴的道:“說。”

  “找個房間。”

  霍成功看看左右,決定先不忙著去見張漢承,他拽了田伯光和張自忠一起,終于鉆進了一間無人的休息室內,霍成功連忙把剛剛的了解告知了田伯光。

  這下,田伯光總算是理解張自忠為什么那副嘴臉了,他吃驚的看著張自忠:“還有完沒完,先是秦后是陳現在李,這群家伙到底要折騰到什么時候。”

  對他的話深有共鳴的張自忠嘆了口氣:“現在總長來了,我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想,總長必定會召見我們幾個的,到時候再看吧。”

  “也只能這樣了。”霍成功也這么認為。

  田伯光無話可說,或者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他搖搖頭,幾分鐘后他們抵達了指揮室,張漢承正在那里忙碌,系統傳來全員登艦提示后,張漢承下達了周邊掃描命令,隨即將引擎檔位提升,戰艦轟鳴著回到了巡航高度。

  忙碌完畢的張漢承將駕駛交付副官,他向著這里走來:“下面那些維和士兵怎么辦?”

  “不知道。”張自忠道。

  田伯光問道:“難道沒有后續指令?”

  張漢承于是告知,就在剛剛維和1旅放下武器后不久,及時通訊開啟,他收到了丁汝昌司令長官的直接命令,回收部隊待命,總長將至。

  “是丁汝昌長官的命令?”霍成功大吃一驚:“那誰在SU2?”

  “不知道。”張漢承又道。

  這不知道三個字,是這幾分鐘以來霍成功聽的最頻繁的字眼,張自忠直接要瘋了,他把軍帽摘下摔在了沙發上,身子向后一靠,皺起了眉頭。

  而這時,系統又傳來了全體登機完畢的提示。

  所有人立即豎起了耳朵,果然丁汝昌的命令很快傳來:許昌航母艦隊,致遠號戰列艦編隊留守戒備戰場,基隆號前往指定區域和聯邦一號會合。

  “我們?”

  但張漢承絕不敢怠慢,立即回復,同時示意戰艦向高空攀升,戰艦隨即一聲轟鳴沖向了太空中,他們不知道,這道命令讓宋缺等人也無不面面相覷。

  是的,總長和這三人關系非常,但此刻軍職次序中,怎么輪得到他們三人上報總長信息呢,宋缺甚至有了一種被忽視的感覺,他很不高興。

  便是徐衛山,丁奉等人也有些覺得,這種命令似乎離譜。

  何況,根據他們的命令,現在已經將人犯全部押解在了許昌號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們糾結之際,基隆號已經進入太空,五分鐘后基隆號抵達了距離地面十二萬公里處,遠方一艘艘戰艦組成的龐大編隊正向這里緩速駛來。

  原地待命的基隆號立即轉向,那些艦隊很快就躍過他們身邊,向著地球而去,同時,長風號航母傳來訊息:進入船塢。

  基隆號立即向現在的聯邦一號,長風號航母同步,然后緩緩降落在了它側右的頂層船塢上,巨大的平臺隨即緩緩下沉,回收,翻起,厚重的合金裝甲便再次天衣無縫的包裹住了航母。

  登艦的張漢承,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隨即向總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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