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16級全體,已經按著國防緊急防務部署,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進入了國防主樓的五處防御陣控制中心。
國防五處防御,為四面防護和天臺防護。
狹翼防御面有機炮10,主炮1,鐳射5,正反防御面則有機跑20,主炮3,鐳射15,而重中之重的天臺防御陣的5激束導彈裝置以及3架同步電子聚焦炮則由163控制。
其中,16級總士官長副官戴安瀾領士官長侍從隊,配備實彈武器,巡視全樓,以隨時執行戰場紀律。
隨著田伯光一聲令下,已抵達本班防御位置的各中尉輔導,立即進入了防御控制中心主位,學員們則入機炮駕駛副位,另外班級為預備靜坐一側。
在通過耳麥確定各班入位后,田伯光立即登入總控臺,輸入授權密碼。
一瞬間,各防御陣控制中心的引擎就轟鳴了起來,投影一面面亮起,一座座駕駛艙外罩放下,同時,高空中的國防同步衛星也已啟動,田伯光面前的總屏上寬大的輸入讀取條開始閃爍,幾秒鐘后,在三維戰場沙盤完成的系統提示音下,他按下了確認。
各控制中心畫面立即顯示出了有一百平方公里的區域鳥瞰全圖,和各項地形天氣等參數,國防最大防御范圍為藍色標出,這時只看到一隊隊藍色的星點不斷的聚集成線,而后組成了方陣,再組成大型戰陣。
看著這一幕,田伯光滿足的嘆了口氣,他按下了F1,將全場圖微縮至了各分界面的右上角,并調出了即將遠行的國防機甲部隊影像。
畫面上,矗立于國防大門前,面對英雄雕像的鋼鐵巨人們以五十米間隔,五列六縱排開,正在等待著什么。
鏡頭的遠處,地面上一架架裝甲車,一列列機械步兵連隊還在集結。
天空中,一艘艘小型殲擊懸浮戰機正在近空盤旋。
國防武力已經全開,人人憤怒欲狂卻沉默無言,唯有腳步聲響起,唯有裝甲車呼嘯…長城軍旗獵獵,殺氣翻滾凝聚,武裝力量徹底爆發前夕的此情此景,令每個軍人都熱血沸騰。
歐羅巴的學員們興奮的看著,只有站在窗前凝視著這一幕的范德法特中將神情復雜,國防將來何去何從呢,他希望他們成功,因為他接觸以來國防的每個人都給他深深的好感,但他害怕他們失控,因為他不希望英雄墮落為屠夫。
就在這時,龐培忽然喊道:“看。”
哪里?每個人沿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亮點,正向著這邊疾馳,似乎監控也為這個獨行的異類而驚動,各畫面隨即鎖定了該目標。
于是,一架耀眼的機甲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是霍!”隆美爾毫不猶豫的喊道,他知道肯定是他。
“是長官。”巡查至他們身邊的戴安瀾停下了腳步,他身后的總士官長侍從隊人人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如此拉風還能是誰,唯有我們的長官!
范德法特驚訝至極的看著這架機甲,機甲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前方奔跑,鋼鐵巨人沉重的身軀此時卻顯得如此輕盈,黃色的沙礫在它腳下翻滾,濺出的煙塵朵朵就如鮮花逐次盛開。
這架機甲,雙腿修長,線條明朗,造型優美,不,簡直是經典,看看它威武的全盔式頭部,那吞吐著鋒芒的雙目如刀,看看它詭異而妖艷的左肩撞刺,就如奧丁座下雙頭巨龍的利爪般猙獰…
范德法特幾乎窒息:“這是?”
“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一個侍從隊員忍不住炫耀道。
范德法特,歐羅巴全體學員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說話的人,戴安瀾對了范德法特一笑,致禮后向著遠方而去。
他還知道設計機甲,他學的還不錯,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原來他們都在說一個人,霍,那個亞細亞的妖孽,范德法特從龐培和隆美爾的眼中看到了崇拜和沮喪,毋庸置疑,這一定就是霍成功設計的機甲了,那豈不是說這也就是引發一切事變的導火索嗎?
電光火石之間,范德法特終于明白,霍成功在國防何止很重要!
那機甲還在奔跑,以300公里每小時的時速,在第三次騰空而起,躍過了最后一撥前往指定集結區域的步兵連后,它終于抵達了教學區。
這時,駕駛艙內的霍成功輕輕的一帶檔位,光腦立即將敏感度向下調整,引擎也同時進行減速,龐大的機甲開始微微震動,人人知道它在減速,果然,霍成功使出幾個急促的Z形線路變換后,機甲慢了下來。
“幾次?”龐培問昨天被他揍過一頓的隆美爾,他們現在是真正的朋友了。
漂亮的隆美爾瞥了一眼丑陋的龐培眼角的淤青,他道:“三次。”
“三次Z變就完成了全減速?”
“他是霍!”
龐培頓時恍然:“對哦,我忘了。”
此時那架機甲已于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一架和它相比土的掉渣的“鐵碎山”式高級突擊甲面前,交接之后,那架機甲隨即入位,范德法特注意到,霍成功所在位置是領頭甲的副官位。
16歲的中士,是28歲的上尉機師的副官…這是多么令人崩潰的結構組成,但這又是源于多么令人沮喪的實力原因,桑切斯特機師學院的中將院長,范德法特先生,再也忍不住的對了他的學員們喊了起來:“你們可要努力啊。”
“遵命,長官。”一群未來的歐羅巴將校們有氣無力的道。
就在這時,外邊集結的部隊們發出了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同步翻譯告知了這群外賓,國防上下正在怒吼;“復仇,復仇,復仇!”
他們轉向,面對著國防大樓頂部,機師們高舉起了右臂,步兵們高舉起了武器,軍官們掀開了裝甲戰車的頂蓋,空中懸停的戰機尾端噴出了熾熱的藍色火焰,將影像投于國防大樓外墻上的,頂天立地的魏虎臣重重的劈下了手臂:“出發!”
“是,長官。”
無數雙軍靴的后跟撞擊發出的聲音,如同巨雷炸響,口令聲響起,于是空中戰機離開化為了流光射向遠方,巨大的運輸機轟然升空,地面裝甲部隊卷起了狂龍,最為人矚目的機甲部隊則渾身散發出了藍色的防御光芒,就此結成一個整體,在付中國的帶領下,旋風一樣離去!
“國防在干啥?”
說話的是許昌行營內的甄明峰,他不解的看著這一幕,收到情報的他覺得很好奇,國防演習嗎…被軟禁的李西平坐在一邊卻很沉默,他只是冷眼看著這個蠢貨和這瘋狂的場面。
還要想嗎,從國防至這里,共有五條高速公路,十二條洲際公路,三條河流,現在國防的懸浮戰機已直撲所有交通樞紐,兩批次大型運輸機則直取行營左右貳佰公里外的空軍基地,而地面裝甲部隊以機甲為鋒正向著這里而來。
你就猶豫吧,蠢貨。
李西平冷冷的看著,兩分鐘過去了,甄明峰終于反應過來了,他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國防暴動?”
“…”
“國防這是沖我來的嗎?老子,老子和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甄明峰不敢相信,他委屈的對著李西平述說心中的苦悶,然后再去看看鏡頭上的畫面。
在行營防御全圖上,一百平方公里范圍內,一片片的交通堵塞信號亮起,代表國防的藍色光點正水銀瀉地一樣的沿著公路,沿著山川,跨越河流向著這里而來,甄明峰在地圖上看到了一個猙獰的三叉戟的標志,那鋒芒是…
“加速,加速,加速。”付中國在催促著自己的兄弟們。
他通過駕駛艙瞥了一眼側右副官位的雷霆,雷霆依舊跑的很輕松,頻道里傳來霍成功的聲音:“長官,遭遇敵人時可以放手嗎?”
“強行突破,萬不得已不要殺人。”
“是。”
被戰機驅除于公路兩邊的民眾們為奔跑的鋼鐵巨人們,和劃破天空的戰機而驚呆了,國防怎么了,很多人想起了八年前的鳳凰城事件,他們情不自禁的在想,是哪個又活膩了吧。
和夫人一起郊游的渡邊雄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趕緊撥打自己兒子的電話,電話里卻傳來的渡邊一郎的怒吼:“不要打攪我。”
“…一郎說什么?”
“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渡邊夫人吃驚的看著丈夫:“你好像很高興?”然后埋怨道:“你們男人啊。”
“你不明白,你不懂的,我兒子,我的兒子正和他們在一起。”渡邊雄指著浩浩蕩蕩的國防軍隊興奮的大喊道:“他們必勝!”
一郎和他們在一起?渡邊夫人驚呼了一聲,卻被自己的男人粗暴的摟在了懷里狠狠的一吻,渡邊夫人憤怒極了,咬了丈夫一口怒視著他:“你瘋了嗎?你的兒子可是去打仗!”
“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這是我們的兒子啊!”
“天啊,難道這是我和別人生的嗎?”
“渡邊雄,你這個混蛋!”
“…我什么時候說一郎去打仗的?”目瞪口呆的渡邊雄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揉著自己的唇,忽然豎起了眉頭:“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和別人生的,那個人是誰?”
“…”
“過去些,再過些,你是,哦,渡邊先生?”一名在公路上的中士問道,渡邊雄連忙點頭,那名中士一笑,自我介紹道:“上次我駕駛機車,隨鄧上尉和…”
“哦,對對,你看我這記性。”渡邊雄狼狽的連連道歉。
那名維持秩序的中士無所謂的擺擺手,渡邊連忙將車再行移動一些,他看到了路中間的障礙再次被豎了起來,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今天國防這是怎么了?”
很多民眾也好奇的圍了過來,中士搖搖頭:“過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過頭去,握緊了手里的步槍,回到了他戰友的隊列中,遠方一列列戰車呼嘯而來,這是正在狂飆突進的地面裝甲車部隊,十余分鐘后龐大的鋼鐵洪流才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渡邊雄看到那名中士和他的戰友們登上了戰機,也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他納悶的思索,猛然一驚,那里是許昌行營!
許昌行營。
甄明峰瘋狂的按動通訊鍵:“各部隊注意,各部隊注意,國防機院出動部隊,目標我部,目的不明,各部隊注意,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A基地,A基地…媽的!”
再換頻道:“A基地,A基地…”
副官驚惶的叫道:“長官,國防機甲部隊距離這里還有三十公里。”
“開啟防御,開啟防御沒有?”“開啟了。”
“基地炮準備!”
“長官,我們儲備的能量塊不夠啊。”
能量塊,在A基地,能量塊多危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自爆,雖然概率只有億萬分之一,可身嬌肉貴的甄明峰豈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這樣的概率上,所以行營儲備能源只在警戒線位,行營全防御只能維持三小時,若是敵人攻擊,那就難說了,火力配置也只有最低的。
話說,都他媽的幾百年沒打仗了,沒事情大家玩什么命呢。
“長官。”
甄明峰猛跳了起來:“A基地怎么不回答?”
“電磁切割。”
李西平忍無可忍的提醒道,他站了起來指著三角防御,點出了其中的奧妙,甄明峰一愣:“他們怎么辦到的?”
因為國防部隊還有一段距離。
李西平指了指天,甄明峰大驚:“衛星武器?”
“難道是上帝嗎?”李西平終于咆哮了起來:“許昌行星南回歸線以下范圍的兩顆同步衛星的控制中心難道不在國防嗎?”
“對,對。”甄明峰汗流浹背,然后破口大罵:“這幫混蛋總不肯交付,聯邦就不該讓這群叛逆擔當許昌防衛任務,結果害的老子現在無兵可調!”
“行營難道沒有控衛系統嗎?”
甄明峰頓時頹廢:“在B基地。”
好吧,李西平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這就等死算了。
“他們這到底是要干什么?”甄明峰已經六神無主,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也要驚惶,軍旅之人對其感覺更甚,何況這里還是目標。
六萬人的國防,出動了大半,什么玩意也拿出來了,他們總不見得是出來郊游的吧,甄明峰無助的看著拿出事不關己姿態的李西平:“你說,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李西平搖搖頭。
“難道是為你?”“我有這么大面子?”
“那為什么?”
甄明峰在想,他想到了,總長手令,還有天網監視權限,他總算想到了,他一跳三丈高,可就在甄明峰準備沖向基地通訊秘室的時候,李西平居然撲了上來。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李西平已經奪過了他手邊的鐳射手槍,然后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副官為這變故嚇得魂不附體,他本能的掏出槍來,對準了李西平,聲嘶力竭的喊道:“放開長官。”
但李西平已經挾持著傻眼的甄明峰退回了墻角。
“放開他。”“放下武器!”
門內門外僵持住了,甄明峰感覺到李西平的呼吸沉重急促,他背后冷汗連連:“西平兄,你,你這是為何,西平兄,你不要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啊,西平兄…”
“閉嘴,全他媽的給老子推出去,你,丟下手銬。”
但無人動彈。
哧!李西平抬手就是一槍,被打飛帽子的副官和甄明峰同時尖叫起來,總控室內的其余軍官們也為之驚呼,甄明峰感覺到了李西平的堅決,他不得不大喊起來:“出去,出去。”
“長官。”副官看著他。
“滾出去!”
甄明峰聲淚俱下,你難道想我死不成?
滾熱的槍口頂在后腦上,甄明峰能不緊張嗎,他悲憤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對視了一秒后,副官長嘆一聲,丟下了手銬,武器,放棄了掙扎的權利,黯然退出并在李西平的要求下反鎖上了門。
“長官。”
副官看著士兵們搖搖頭,大軍壓境之際首腦被擒,基地能源不足兵力不足武器不足,如果對戰最終還難逃失敗,且若是有了傷亡,天曉得流血之后還止不止的住了。
可是,怎么能下放棄的命令呢,他看著周圍的官兵們,又嘆了口氣,向外走去,也就在這一剎那,李西平和甄明峰面前的投影上,藍色的國防光點將AB基地淹沒,而國防機甲部隊,已至營外。
甄明峰楞楞的看著這一幕,這時,他聽到了身邊的李西平在說:“這才是開始。”
他茫然的回頭,李西平對他揚了下手里的鐳射槍:“開門。”
“你難道是國防的人?”
“不。”李西平苦澀的一笑:“我只想活下去。”
“那,那,那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又拿什么換自由呢?”李西平覺得這家伙很傻很天真,他失去了耐心并沉下了臉來:“快解開防御!”
“西平兄,西平兄。”
幾分鐘后,一直隱藏于機甲部隊之后的十架中型低空武裝戰機停在了放棄防御的營地中,二百名國防官兵徹底占據了許昌行營,李西平和甄明峰在幾名士兵的看押下走出了總控室。
機甲部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所有的官兵停下了腳步向著那個方向看去,頻道里傳來了國防13-8步兵連的呼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報告戰場情況。”
“行營B基地,坐標61.23.52,敵方五架突擊甲,敵方五架突擊甲,我方已出現傷亡,我方已…”
目前該區域已有一輛運輸機受損,二名上士陣亡,十二名中士下士負傷,許昌行營B基地侍從二隊五架機甲還在進攻。
“付中國呢?”魏虎臣冷冷的問道。
忽然,他看到那畫面上,一騎絕塵是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