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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不可貌相

  ---------正文--------

  同時,系統判出,163裝甲師以損失12架重傷6架的代價,全滅二級公會黑色閃電,并獲契約附加所有。

  那損失的十二架機甲,就是一開始掩護織田信長和田大俠的十二架機甲,他們起初受損嚴重,但他們的付出和頑強堅持,最終使所在團隊獲得了良好主動的開局。

  至于后面重傷的六架,也是防御受損,但凡163進攻部,無一人亡,最多不過是系統都忽略計算的輕傷而已。

  這般的對比,就算開始對163就充滿莫名信心的本區玩家們也沒有想到,同時這場不對稱團隊不對稱結局的競賽就此廣為流傳。

  可以這么說,今天163給很多玩家上了一場經典戰術課。

  他們還看到了在上級命令下,163成員們不怕犧牲前赴后繼的精神,看到了一種強硬而剛烈的作戰風格,打的干凈利索,贏得暢快淋漓,如此勝利叫玩家們怎么不激動呢。

  當場就有本區玩家詢問,是不是招人。

  因為隨著勝利,163直接獲得了D02出發點的控制權限,且團隊財富和整體經驗得以爆漲,只要沖級人數足夠,他們就將獲得二級公會資格,并可向更高級別繼續邁進。

  有目睹千里獨行和隆美爾之間交往的玩家們傳說,163還有一位絕世高手沒有出現,而大家也突然發現,今天這場關系到兩個團隊生死的大戰中,裝甲師的公會長千里獨行竟沒出現。

  一切僅是副會長主持。

  玩家們口口相傳,努力推測其中奧妙,在勝利光輝之下,整個裝甲師都被包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這種神秘在163裝甲師副會長赤騎軍斷然拒絕玩家申請后達到了高潮。

  本區很多的玩家不滿的喧嘩了起來,他們聚集在基地的國畫廣場上群情洶涌,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難道163喜歡低調?可是豪賭之局后整個區誰還不知道你們?

  還是說看不上我們?

  就在他們納悶和起哄的時候,163給出了答案,一切要到會長來才能答復大家,感謝大家的好意,云云,公式化的口吻,以公文形式發在了公告頻道中。

  這種解釋倒也能接受,不過一直冷眼旁觀的紅色哥薩克的博爾忽就此一點也更為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團隊會是軍隊出身,甚至就是軍隊成員組建的,不然公文函的味道不會這么重。

  他不由聯系起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關于整二十六個分區的亂局,忽然的心中一緊,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軍隊開始染指天網了嗎,而這背后會不會是鐵鷹公會搞的鬼呢。

  想到這里,他不敢耽誤,立即招呼自己的隨員們離開了這里。

  這時,163也已經下線,雖然契約是天網自動化給玩家過戶的,不過還需要會長進行確認,所以一切手續也只有等到明天,何況大家之前前往演武場觀看機甲檢驗時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尤其霍成功最累。

  而明天還要訓練呢。

  他們下線了,但天網依舊沸騰,人們都在相傳著剛剛的一切,有玩家拍攝的記錄發布在了許昌的玩家總論壇上,從而引起了更大的轟動。

  也有很多玩家私下在罵,他們都是國防軍人,一看163裝甲師之名,再看到破碎虛空田大俠,誰還不知道是163呢,媽的,在天網也這么拉風,真他媽的沒天理,田伯光那撮鳥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遲早要破碎虛空去的…

  可憐田伯光是躺著也中槍。

  不過田伯光現在確實也正躺著呢,這倒霉家伙正在醫務室內進行包扎,胳膊上血淋淋的一片疼的他眼皮狂跳,不是歲數在這兒他都要哭了,為疼還為丟人。

  因為剛剛他離開三級重力區后,一時不適應重力條件變化,加上演練特別成功,他激動的沒把住伸縮梯,結果九十九步走完最后一步出了錯,一下從二米高的梯子上跌了下來。

  胳膊擦著機甲巨大的膝刺,給劃的慘不忍睹。

  現在躺在那里的田伯光還在回想,自己滑落的一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他當時還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救命…丟人啊!戳上去還算個烈士!

  田伯光傷心的錘床,終于熱淚盈眶,一邊的醫護不忍心看他流淚,今天唯一的女兵連忙給他擦拭淚水,柔聲安慰道:“不疼,不疼了,已經打麻醉了。”

  “他是因為自己最后一步出錯難受,男兒有淚不輕彈。”

  “長官?”

  田伯光趕緊的離開了小醫護香噴噴的懷抱,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是戴振鐸走了進來,田伯光不由問道:“長官,演習結束了?”

  “沒有,我來看看你。”

  “卑職,卑職…”田伯光兔子眼直眨巴,還很憨厚的舔了下嘴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倒霉孩子,戴振鐸看他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就安慰道:“好了,別難受了,出了重力區難免有些行為失常的,今天你的表現很好,不要有心理負擔。”

  長官專門安慰我的,剛剛還是他親自送我來的,田伯光羞愧極了,感動之下他立即站好,不顧傷口迸裂一字一句的做起了檢討保證和反高官官,這將是您看到我最后一次發生這樣愚蠢的失誤,卑職對您的褒獎有愧,機師無論戰斗還是非戰斗狀態都該嚴格要求自己,卑職對不起長官的栽培。”

  他的話讓戴振鐸一愣,然后直直的看著他在想,這小雜魚還不是一般的好強啊。

  這時邊上的小醫護看他傷口又流血了,驚叫了起來喊道:“你放下,你放下。”

  田伯光卻一動不動,依舊在對視著對面嚴肅起來的戴振鐸,就好像浴血的雕像一樣,看著這一幕小醫護忽然心中一跳,她看著對視著的長官和這位名聲不佳的中尉,這么陽剛的男人怎么會是謠傳中的那種無能兒呢?

  若是如大家私下說的那樣的,那么這樣AA級的任務,他又怎么可能是主要負責人之一呢?

  再看看田伯光還紅腫的眼睛,微皺的眉頭認真的眼神…

  “陳璐。”

  “啊?”

  這名叫陳璐的少尉趕緊立正,俏臉一紅,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剛剛自己看一個男人看的失神,長官叫都沒聽到,她越想越害羞,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戴振鐸看看她,再看看很茫然的田伯光,他為自己突起的念頭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自己剛剛沒看錯的話?不,他隨即想,田伯光這樣的孩子配的上陳璐的,怎么能把這樣的苗子比喻成野獸呢?

  心里有了個主意的戴振鐸于是擺擺手:“好了,田伯光你今天先在這里休息吧。”

  “卑職輕傷不下火線。”

  …戴振鐸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最起碼先把胳膊包扎好,躺下去。”

  他嚴肅起來田伯光可不敢在犟嘴,只好老老實實的躺下,戴振鐸對陳璐示意了下就出去了,并且還幫他們帶上了門,長官這個舉動讓陳璐大羞,她羞急的在想,什么嘛。

  忍不住去看田伯光的表情,田伯光卻一無所知,他躺在那里正齜牙咧嘴呢。

  原來他也疼呀,陳璐悄悄一笑,走了過去,輕輕的幫他解開繃帶,重新換藥,反正無人,陳璐也不介意對這位“人比名聲好”的中尉溫柔一些,于是她用很親昵的口氣道:“你呀,以后小心點,別動不動就逞強…你怎么了?”

  正瞪著小眼睛看著她的田伯光忽然叫了起來:“我見過你。”

  他見過我?居然記得?什么時候?

  “我見過你,上次雜魚,就是上次餐廳刺客事件時,對吧。”

  “恩,原來你也記得呀。”其實陳璐不記得了,當時她正忙著看傳說中的霍成功呢。

  田伯光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但他突然叫了起來:“你怎么臉紅了?”

  他很詫異,他開始反思:“我干什么的?”

  然后他就急了:“我,我什么也沒干啊,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真的什么也沒干啊,你怎么了…”

  田伯光汗都下來了,這丫頭傻乎乎的不會給我亂上藥吧,他緊張的去看看剛剛使用的藥劑瓶,而陳璐都被他一連串的話搞暈了,然后陳璐氣壞了,你這是什么意思嘛。

  陳璐氣的一把奪過了藥品說明書,瞪著他:“不許亂動。”

  “你想干什么。”

  田伯光警惕性可是很高的,他悄悄的看了下門的方向,臉色更變,門什么時候關上的?

  “田伯光!”

  陳璐可生氣了,她氣的打了一下田伯光,田伯光趕緊閃避,結果從合金床上不小心翻了下去,轟的一聲,邊上的藥品車也給打翻,頓時玻璃四濺。

  這下讓陳璐嚇壞了,趕緊的去扶他,而田伯光疼的滿地打滾,越滾越疼,他嚎叫起來:“我干什么的嘛。”

  陳璐急的快哭了:“沒有,沒有啦,你起來呀。”

  “你讓開。”

  招風耳都被劃破的田伯光粗魯的推開了她,自己爬了起來,苦兮兮的看著對面同樣苦兮兮的陳璐,郁悶之下他就用尖酸的口氣諷刺起來:“我總有一天被你搞死。”

  這用詞太直接了,陳璐都傻了,總有一天?陳璐臉一紅:“啐,你想的美。”

  田伯光眼睛眨眨,不可能,他偷偷看向陳璐,陳璐臉更紅了:“死人,你別動,不許看,我幫你擦藥呢。”

  然后靈巧的轉身,繞了他身側去。

  侵了藥劑的冰涼棉簽就在女孩的手中,輕輕轉著,陳璐靠著他肩膀上,而嗅著近在咫尺的女兒香,田伯光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一刻,墻壁上的原子鐘細微的咔噠聲隱約,女孩子輕輕的呼吸和呼吸帶來的風就在他耳邊。

  “難道說春天到了。”田伯光想到,他就說出來了。

  陳璐大羞,這個人缺心眼嘛,她羞的把棉棒丟了管他去死,反正他死不了的,同時瞪著田伯光,田伯光卻看著她憨厚的笑了起來:“嘿嘿。”

  陳璐終于也忍不住撲哧一笑,努力不去看他,可田伯光卻是想到就行動的,他問道:“陳璐,你,你終端號多少?”

  “你想干什么?”

  “朋,朋友嘛,你,你覺得我怎么樣?”

  “有你這樣的嘛。”

  “有啊,我啊。”田伯光又不真傻,他看陳璐沒有拒絕的意思,趕緊的伸出手來:“好嗎。”

  “剛剛還推我。”

  陳璐白了他一眼,但根據張自忠所說,女孩子這個時候的矜持是等待,誰這個時候轉頭走掉智商肯定有問題,所以田伯光連忙站了起來:“對不起。”

  他還記得張自忠眉飛色舞的形容,要誠懇。

  田伯光覺得剛剛還不夠,他靈機一動,苦肉計,他這就豁出去的再次舉起了右臂,誠懇萬分的道:“對不起。”

  同時腮幫子緊咬著,又是張自忠說的,一定要脆弱的堅強著,所謂脆弱的堅強絕非死撐那么沒藝術,但其中奧妙只可意會,田伯光領悟了,他懂了,他做到了。

  哦,他得到了。

  陳璐急的連忙撲了上來,按下他的手:“我給你還不行嗎。”

  是啊,女孩子總是心軟的,尤其是,這個聲名狼藉的家伙表現的這樣出色,如此對比更讓陳璐有探索的想法,可田伯光卻在想,還好沒戳上去,他忽然又回憶起來了,門只有可能是戴振鐸關上的。

  長官的關愛如此無微不至,卑職…看到幸福曙光的田伯光幾乎哽咽了,他低聲動情的說道:“陳璐,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

  這也是張自忠教的,兩個人的時候,怎么惡心怎么來,越惡心人家回憶起來才越動心,唯一的后遺癥就是,以后不想惡心了那可夠惡心的,女人纏起人來很煩的啦,得得得得得得…

  不過這個問題對田伯光不存在,能惡心到一個難道還不滿足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如此,陳璐先是被他的話說的心跳,然后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這個剛剛還是那么堅強勇敢的男人,只是因為自己答應給他一個代表可以試探交往的暗示,就激動成了這樣。

  從沒被誰如此對待過的她因而有些失神,她覺得不管結果如何,田伯光此刻的模樣她將永遠難忘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被推開了,兩個人慌忙分開,但已經看到這一幕的戴振鐸已經愣在了那里,就算有一種成全好意的他,其實并沒抱什么指望,所以難免吃驚,田伯光還真的搞定了,可這才多久?

  當真人不可貌相!

  長官震驚的眼神使得陳璐落荒而逃,田伯光就在那里對著戴振鐸嘿嘿的笑,透出無法掩飾的得意,戴振鐸看著也不由覺得好笑,今天心情很好的他忽然也起了點頑心。

  于是他說:“好樣的,小子。”

  說的很大聲。

  剛剛奪門而出的陳璐羞的忍不住問自己今天是不是瘋了。

  淪陷,往往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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