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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河北系的回復

  不多久,這艘名為“致遠”號的護衛艦開始減速,還站在那里發愣的吳媚才被系統提示驚醒,她坐回了駕駛位上用安全帶固定了自己的身軀。

  此時這顆蔚藍色行星的身影已經充斥了整個屏幕。

  在得到地面航管認可后,戰艦駕駛系統的提示音開始進行進入“黑障”倒計時:10,9,8,7,6,5…

  隨著確認音的響起,戰艦便以每秒數千米的時速,從真空穿透堅硬似墻的大氣外緣進入了行星領空,雖然此刻巨大的過載沖擊引起了戰艦劇烈的震蕩,但星際時代優異的內緩沖系統使得艦內人員們并沒有太明顯的感覺。

  不過他們面前的儀表數據在這個瞬間都起了非常大的波動,尤其溫度數據變的飚紅醒目。

  那是因為戰艦正在與大氣劇烈的摩擦,并在外殼上形成了隔絕一切通訊外聯的高溫等離子氣體層,這長達五分鐘的靜默時間就被稱為“黑障”。

  吳媚隨即將面前斷線的光腦關閉,然后再次抬起頭來,此時的戰艦外視屏幕上景色正在變幻,大片的海洋和海洋中的陸地,島嶼等漸漸消失在了他們的身后,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線隨著戰艦高度的降低而不斷的向著他們接近。

  漸漸的,他們終于進入了許昌夜色之中。

  看著那兩顆璀璨的衛星下的美麗景色,就算心情郁悶的吳媚也不能不驚嘆起來,她的聲音驚動了主指揮位上的致遠上校,艦長丁奉,一位三十多歲的壯年軍官,丁奉低頭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實習生。

  他不明白上級為什么特派這樣一個嬌滴滴的二級生來自己的戰艦過渡,尤其還是空軍指揮系的,從登艦以來就刻意無視對方的他因此皺了皺眉頭。

  其余幾個駕駛位上的海軍校尉們也都看來,眼中不滿,違規的吳媚嚇了一跳,她趕緊去收拾東西,做好下艦準備,同時在想,幸虧,抵達許昌后她在該艦的“實習”也算結束了。

  在這里的這些天她受夠了冷漠的對待,吳媚一分鐘也不想多留。

  而雙方如此,那是有歷史淵源的,雖然星際時代的海軍和空軍其實是早就該歸屬于同一個軍種,可誰也不想被誰吞下,所以兩者派系分明。

  空軍稱呼海軍為“永遠找不著北的舢板”,諷刺說是海軍一上天就會失去方向感。

  海軍對空軍的稱呼則很細致,男性為“花裙子”,女性是“花褲衩”,意思是空軍從上至下全是娘娘腔,或者全是男人婆。

  若是有所選擇,吳媚也絕對不會搭乘海軍的戰艦。

  越是臨近越是覺得煎熬,好不容易,戰艦平穩的降落在了許昌軍區的基地,系統提示音一響起,吳媚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丁奉的聲音響起:“吳媚中尉。”

  “到。”

  丁奉將自己早就簽署好的實習評價遞給了她,板著臉道:“鑒于你最后的失態行為,你的成績只能是B+,對此你有異議嗎?”

  B+?吳媚看著自己一生中最差的一個成績,心情本就不好的她委屈的看向了丁奉,丁奉眉頭一揚:“你有異議嗎?”

  駕駛艙內鴉雀無聲,但吳媚能感覺到那些人心中的笑意,吳媚咬了咬牙,挺起了胸膛直視著丁奉:“卑職有異議,根據實習操典規定,卑職在戰艦進入自動駕駛模式時的一次失態行為,最多只能扣一分,而長官扣了兩分。”

  一愣之后丁奉立即低頭去改,改成B-,他板著臉揚聲問道:“你現在還有異議嗎?”

  什么?

  吳媚吃驚的看著他,她無法想象對方竟然如此妄為,憤怒的她漲紅了臉大聲道:“有異議,卑職回答長官的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為何再扣一分,請長官說明扣分原因。”

  丁奉徹底的楞住了,而幾個海軍校尉竟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向嚴厲的丁奉私下是一個很哥們的長官,他們和他的關系如同兄弟,如今看丁奉被一個空軍系的女孩子頂在了那里,這群家伙心中竟然幸災樂禍居多。

  “請長官說明扣分原因。”

  當一路沉默的女生再次質問時,才年不過三十的丁奉覺得很尷尬,他只不過想在解脫之前微微戲弄一下這個空軍系的美麗女生,想必她會哭鼻子然后一輩子忘不了我吧?哈哈。

  結果…

  若霍成功在這里,他一定會說丁奉簡直就是在找死,吳媚的外柔內剛的性格就算張自忠長官都經常吃癟,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不同系的上校呢?

  “請長官說明理由。”吳媚見他不吱聲,又再次問道。

  被逼到墻角的丁奉瞪向她,美麗的女生眼中卻燃燒著怒火一步不讓,這讓丁奉看著看著都有些心虛了,他最終只能低下頭去,悻悻的改了個A,然后丟給了吳媚。

  A?吳媚看看他。

  丁奉惱羞成怒了,他看著吳媚:“難道你還要個A+嗎?”

  “哼。”

  達到了自己目的的吳媚面對丁奉這幅摸樣,她打心眼里流露出了得意之情,并再不搭理對方,拿起了公務包就要揚長而去。

  看她不行軍禮就這樣走人,丁奉立即喊道:“給我站住,你好像忘記做什么了吧。”

  “做什么?”

  吳媚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然后舉起了手里的評價,看似無知其實是在奚落這個調戲女生都失敗的海軍低能兒,然后才好像恍然了。

  她笑著道:“承蒙長官照顧,違心的給了卑職一個A評,卑職感激不盡,長官喊住卑職,是不是希望卑職請長官喝一杯咖啡呢。”

  “…”

  “長官好像有些害羞了呢。”

  丁奉老臉通紅,而他的副官們哄堂大笑起來,吳媚見這如此模樣笑的更得意了,她丟了一個白眼給丁奉,驕傲的離開了指揮室,在她走出大門的時候,丁奉的副官甘寧喊道:“嗨,回頭你還坐我們的船嗎?”

  “誰知道呢。”

  “嗨,我們開始喜歡你了。”

  “我也是的。”吳媚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通過一群目瞪口呆的哨兵然后走入了電梯。

  指揮室里立即響起了丁奉的咆哮:“一群混蛋,說什么呢,丟盡我們海軍的顏面。”

  “長官,今天出爾反爾的可不是我們哦。”甘寧懶洋洋的道,副官們繼續大笑,丁奉自己也笑了起來:“一群混蛋,我只不過是給她抓住了把柄而已。”

  “長官,那個妞真的不錯,你喜歡嗎?”

  丁奉搖搖頭,他去看看時間,雖然已是當地時間四月2日的凌晨三點半,但軍事基地所在行星經緯和他們有區別,按著他們一貫的作息,此時才是前一天下午的二點半,丁奉手一揮:“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而這個時候,吳媚已經通過基地的安檢,當她看到了對面站著的國防上尉李賁時,露出了微笑。

  “吳中尉,這么漫長的行程一定很疲倦吧,到了這里就好好休息休息。”李賁卻故意板著臉公事公辦的道。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不知不覺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

  一身筆挺的深藍色空軍尉官服,襯的吳媚的更顯精神。

  吳媚一愣之后立即不滿瞪了一眼對方,但同時她也用上了公事口吻:“謝謝李上尉,抵達時間太早了一些,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看著這個丫頭一本正經的模樣李賁還是沒忍住,他哈哈一笑:“我們也就一年多沒見,怎么變得生分了。”

  “哦,好像是李上尉先客套的呀。”吳媚道。

  李賁啞然了,他搖搖頭:“真是的,哦,我在指揮臺聽到說剛剛抵達的是海軍戰艦,怎么樣,那些家伙路上有沒有為難你吧,為難的話我叫兄弟們去揍他。”

  戴振鐸要李賁來接吳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是從小在一個軍區長大的,父輩是至交,長輩們還曾經也有意撮合他們,可是李賁認為這和亂倫沒什么區別。

  “還好吧,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A。”

  “啊?他們艦長是誰?這么好說話。”

  吳媚無聲的一笑,她說道:“丁奉上校。”

  “是丁奉的戰艦,這個家伙又升官了?”李賁更覺得奇怪了:“這個家伙會給你A?這個家伙。”

  李賁覺得意猶未盡似的,又說了一句這個家伙,吳媚不免奇怪,在她的詢問下,李賁笑著道:“丁奉這家伙據說是海軍里的強硬分子,一向奉行巨艦大炮主義,自己是有些本事,家世也好,就看不起別人,上次來許昌時,手下的兵和我一個朋友起了爭執。吃了虧后這家伙帶了一群副官出來,你說說,中校居然出來打架,海軍的家教真有問題。”

  吳媚好奇的追問道:“是嗎?那后來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海軍難道和機師比拳腳嗎,何況我們國防有個家伙特別的厲害,對了,他去過你們那邊進修啊,去年預備選拔拿了第一名呢,他叫張自忠你認識嗎?”

  “啊。”吳媚叫了一聲,連忙掩飾的道:“認識,不熟,到底怎么回事情嘛。”

  “還不就是,哈。”李賁話到嘴邊又咽下,然后就大概講了下過程。

  當吳媚聽到他說,丁奉自以為很有把握的脫下軍服說今天不論軍銜,然后就被張自忠打的找不著北的時候,雖然很恨那個混蛋,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她情不自禁的道:“那個家伙就不會吃虧。”

  李賁聽她用這樣的口氣形容張自忠,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吳媚感覺到了,她裝得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看向夜色下路邊的景色,隨口繼續道:“那他們后來呢。”

  但她自己覺得臉有些發熱。

  “后來?”李賁聳聳肩:“誰知道他們怎么成為朋友的呢。”

  “他們是朋友?”

  吳媚覺得男人之間真的很奇怪,打一架的人反而能成為朋友,不過張自忠那樣到處惹事的家伙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朋友呢,雖然他的敵人也很多。

  她陷入了沉默,李賁以為她疲倦,也就不說話了,隨手將音樂打開,然后繼續開車,不多久后他發現吳媚正看著自己,李賁納悶的問:“怎么了?”

  “我是不是不漂亮?”

  “呃?”李賁手忙腳亂的穩住了方向盤,他不解的看了吳媚一眼,吳媚還認真的看著他,有些細長的眸子里很晶瑩。

  “我不漂亮嗎?”吳媚又問道。

  “你什么意思?等等,你不會是陷入愛河然后被誰拒絕了吧?誰這么瞎了眼敢看不上我妹?”李賁立即把車設置為自動駕駛系統,然后努力嚴肅的看著吳媚。

  吳媚沒有吱聲,這讓本來還抱著開玩笑心態的李賁真覺得意外了,他吃驚的看著吳媚,用不敢置信的口氣道:“難道是真的?是誰。”

  “沒有,哎呀,沒有你想的那樣。”

  “…那你是因為我?對不起,你要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

  “滾。”吳媚哭笑不得的罵道。

  但是她明白李賁是她除了父母之外,真正值得依賴的人,看著李賁為了逗自己開心而繼續做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吳媚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恨道:“還裝。”

  “那你告訴我那家伙是誰,怎么能我不要了,他也不要了呢。”

  “你。”

  可突然的,就因為這句話,吳媚的眼睛紅了,她咬著唇要去開門,李賁慌忙拉住了她:“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你放開。”

  “不放。”

  “是張自忠。”

  “什么?”李賁大驚失色,他剛剛就覺得有些不對,想不到自己一瞬間以為胡思亂想的念頭卻是真的。

  但這個時候吳媚用自己都覺得平靜的口氣講敘了一切,李賁這才明白,心高氣傲的丫頭真是被那個家伙折服了,而張自忠什么也沒做,他不由苦笑起來:“我們兩真是命苦,都是追人的命,放在身邊這么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和這么英俊不凡前途遠大的卻都不要。”

  “去。”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他有女朋友了?”

  “好消息是,他最近確實在執行任務,事關重大,且是由校長和戴主任親自負責,我都不知道太具體的詳情,所以他昨天的冷淡是有原因的。”

  “那么這個混蛋昨天拉黑我呢。”

  “咳。”

  吳媚沒有再問張自忠的女朋友是誰,而李賁這就轉移話題說起了國防最近的變化,一連串的變化,當吳媚聽到說有一個新人竟然連破國防記錄和聯邦記錄時,吳媚也驚訝極了。

  “他叫什么?誰教他的。”

  還是無法回避啊,李賁心中哀嘆了一聲,低聲道:“霍成功,張自忠教的。”

  “是嗎?”吳媚再次沉默了下去。

  車就這樣靜靜的開著,當離國防不過三十公里的距離時,李賁突然道:“你要在這里多久?”

  “具體情況不清楚,一直到你們校慶吧,我父親要我聽從戴主任的指示。”

  “恩,有什么不順心的就找我,有我在,那家伙最起碼不會太放肆。”不過李賁在想,你幾乎是不可能遇到張自忠的吧,那家伙最近應該不會冒頭了。

  吳媚不知他心中所想,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而當他們抵達學院時,早起的戴振鐸已在辦公室等他們,看著吳媚走來,戴振鐸笑著頷首,示意她坐下,問道:“吳主任最近還好嗎。”

  他詢問的是吳媚的父親,軍部后勤裝備處主任吳成德,河北系中堅。

  吳媚連忙起立,說很好。

  戴振鐸笑道:“坐,上次見你還是在前年,是和李賁一起吧,小吳媚越長越漂亮了呢。”

  李賁站在一邊不屑的扯了扯嘴,戴振鐸看到了,他指著李賁:“出去。”

  吳媚撲哧一笑,李賁灰溜溜的出去之后,戴振鐸罵道:“這個家伙,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敢欺負你,你和叔叔說,叔叔把他降成少尉,以后要他看到你就敬禮。”

  吳媚連連點頭,看著面前的這位戴主任,她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

  因為他是她父親向來推崇的人物,吳媚還記得自己的父親說過這樣一句話來形容戴振鐸,他說:戴振鐸這個人厚積薄發,國防有他在就散不了架子。

  并且她父親這次在她臨行前還說:賁兒能學到戴振鐸一半的本事,加上我們的幫襯,一個將軍是跑不掉的。

  她想到這里,說道:“李賁在這里,還多蒙戴主任照顧了,李叔叔要我代他向您問好。”

  她說的李叔叔,當然就是李賁的父親,總參二室高級參贊,一個國防系出身卻能和河北系打成一片,絲毫不受排擠的另類。

  聽到這句話,戴振鐸無所謂的擺擺手:“是他小子自己努力,我想李孟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一定是丫頭你自作主張吧。”

  看到吳媚有些不好意思,戴振鐸爽朗的大笑起來:“我和他父親相交近三十年了,我還不知道他?”

  “是嗎?”

  “很奇怪嗎,我和他父親是同學,這一點恐怕李賁也不知道吧,呵呵,他的母親還是我介紹的呢,不過這父子倆都是倔強的性子,一冷戰就是五六年,上次帶他去你家,這小子也不回家。”

  “呵呵。”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父親這次要你帶了些什么給我。”

  吳媚取下了自己的終端,輸入了密碼開啟文件后,她遞給了戴振鐸,戴振鐸立即輸入光腦然后打開仔細看了起來,一直悄悄觀察著他的吳媚漸漸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激動的神色。

  就在她詫異時,戴振鐸閉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揉了揉額頭,他道:“來,你也看看。”

  說著將光腦的屏幕轉向了吳媚。

  她只看到了文件其中的一行:對于貴校提議我方深表贊同,今令吳媚中尉執此回復先行,并暫留貴校等待后續指令…

  這么云里霧里的,吳媚看的有些納悶,戴振鐸看她神色再轉回光腦一看,不好意思的道:“你看看我。”

  他將文件向上翻動。

  吳媚終于看到了提議,雙方將就機甲設計和戰艦設計都進行深入交流,深入交流?既然河北系和許將軍探討之后已經定下事宜,且吳媚暫時也不會離開,所以戴振鐸對她解釋道:“我校將和河北軍校就機甲研究方面,進行全面合作,并將在國防機院重開戰艦指揮系。”

  仿佛震撼還不夠,戴振鐸又道:“地獄火公司也將和游騎兵公司進行資產重組,并同意河北系入股,當然,這一切只先在秘密中進行。”

  地獄火和游騎兵都是聯邦很有名的兩大軍火公司,一家是有國防入股的機甲設計的老牌企業,一家是掛牌空軍裝備部的國防系控制的軍工產業,不過游騎兵公司的主要研究只在小型戰機方面。

  那也是源于過去的國防頗重機甲造成的。

  不過看來,國防這是要全面開花了,但身為河北系出身的吳媚看到這樣的文件,她也忍不住問道:“地獄火和游騎兵都同意河北系入股?那國防不是太吃虧了嗎。”

  “國防長于機甲,河北長于戰艦,各取所需吧。”戴振鐸笑著道。

  自知失言的吳媚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一向在人前要強的她,也只有在李賁這樣的兄長,和戴振鐸這樣她父親都推崇的長者面前,才更像個可愛的女孩子。

  “好了,李賁進來,你先幫她安排,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聯系我。”

  “謝謝長官。”吳媚連忙道。

  戴振鐸很是喜歡這個女孩子,尤其剛剛她竟然為國防系說話,因此他又加了一句:“吳媚啊,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在這里就像在家一樣,不要客氣。”

  吳媚猶豫了一下,李賁覺得不對,可沒等他提醒,吳媚已經開了口,吳媚問道:“戴叔叔,我真的可以提要求嗎?”

  戴振鐸當然說行,他難道說不行,但此刻就算戴振鐸看著這個女孩子眼中閃動的狡黠,都不免有些忐忑了,她想干什么?進來后還第一次叫了我叔叔,這種細節變化讓戴振鐸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了。

  吳媚看出來了,她甜甜的一笑:“戴叔叔很緊張呢。”

  李賁努力板著臉,但戴振鐸怎么看他都不順眼,這個時候吳媚道:“戴叔叔,我聽李賁說,我一個指揮系的同學正在執行任務。”

  這下李賁的臉都白了,這里可是軍隊,他一路來都不敢真的打聽吳媚的使命,而吳媚這么是歧義的。

  果然戴振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但吳媚繼續的話打斷了戴振鐸的疑惑,吳媚道:“不過李賁沒有告訴我是什么,他只說我暫時不會見到他的,我想,能不能。”

  “你說的是?”

  “張自忠。”

  李賁汗又下來了,這丫頭…

  “哦,沒有那么嚴重,你可以見到他的。”戴振鐸這次的笑容很自然,不過他奇怪李賁這時的古怪摸樣,然后他看到吳媚氣憤的瞪了李賁一眼。

  戴振鐸不免為李賁解釋道:“他當然不能告訴你能不能見,你要見他?”

  “恩,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可憐戴振鐸怎么知道竟是兒女事?戴振鐸立即吩咐李賁:“明天要張自忠出來一次。”

  “是。”

  “謝謝長官。”

  兩個人隨即告退,而李賁出去后就對了吳媚怒視著道:“你瘋了嗎?我告訴過你他是有女朋友的。”

  “總要問一問才死心啊。”吳媚低聲道。

  這個時候的她再沒有了在里面的神采飛揚,甚至她還有些忐忑和后悔,就在她想反悔時,李賁卻嘆了口氣,說道:“也好,這些事情總要自己才能做決定的。”

  “恩。”

  走進電梯時,吳媚忽然又道:“你誰也不許告訴。”

  “怎么會,我也是被人家無視的可憐人呀。”李賁不知死活的感慨道,立即被吳媚拳打腳踢:“誰被他無視了,我這次是來找他算賬的,你看我以后還理他。”

  李賁卻淡淡的一笑,心想若是信了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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