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雁夜!”一直以來都躲藏在自己房間里,未曾露面的中年男人驚慌的闖進地下室中,看著自己的弟弟,聲音驚恐:“你在干什么!你會毀掉間桐家的!”
“喲,鶴野兄長啊。”間桐雁夜扭過頭,看著自己這個一直充當著幫兇角色的哥哥,丑陋的臉上面露嘲諷:“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簌簌發抖么?毀掉間桐家?我殺掉我們所謂的‘父親’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呢?”
“這種充滿了腐朽和痛苦的地方,早就應該毀掉了!”他提高自己的聲音,向著如同倉鼠一般顫抖的兄長大聲的吼道:“現在,滾回你的房間去,否則就陪著間桐家一起毀滅在這里吧!”
“哈哈。”間桐雁夜看著倉皇逃離的兄長,露出了冷笑,從自己的懷里翻出一只打火機,擦燃火花之后,暗淡的光亮照亮了這一件充滿腐臭的地下室:
“間桐臟硯,看看你留下的地方,也是如此的令人作嘔啊!”
手中昂貴的打火機被他拋出,帶著燃燒的火苗墜入蟲池中的打火機引燃了倒進其中的燃油和鋁熱劑,無盡的蟲子在火焰之中掙扎著化為焦炭,而這一口黑暗魔力池也在尚未發展起來起來的時候,被從徹底的摧毀掉了。
十五分鐘之后,間桐雁夜抱著女孩走出籠罩在火焰中的華美宅院,曾經的間桐家徹底的覆滅了,現在、以后,都不會再出現了。
他伸出手撥通了手機中僅存的電話,在等待忙音之后,通訊被接通了。
“沈先生,您可以開始準備外科手術了,如果您能如約所說那樣將櫻身體里的刻印蟲全都取出的話…”
間桐雁夜停頓了一下,輕輕撫摸了一下櫻沉睡的臉頰,苦笑著:“那么間桐雁夜這一條性命,請盡情的拿去使用吧。”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冬木鎮旁邊的河岸已經在‘油罐車爆炸’中變得滿目瘡痍,至于大部分冬木鎮居民信不信,反正他們沒看過現場。至于少部分目擊者,如果沒有被英靈當場清理掉的話,圣堂教會和魔術師會讓他們相信這只是一場普通事故而已。
在戰局的最后時刻,吉爾伽美什的出場徹底打亂了夏初計劃的步調。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夏初終于憑借著令咒制止了最古之王接下來的動作,并且在凌柯通過魔道書尋找到自己之前成功的截斷了他的探索。
和衛宮切嗣的戰斗中哪怕是一瞬間的分神都足以致命,缺乏援助的雨生龍之介被一發‘起源彈’毀掉了自己的右手,險些葬命在賢者之石的殉爆中。幸虧賢者之石的力量在尚未激發的時候是相當穩定的能量源,否則他就死定了。
而夏初也險些死在久宇舞彌的手里,那個難得一見的冷美人動起手來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仁慈或者猶豫這些無關念頭。在最后的瞬間,子彈擦著夏初的腦袋穿過,而夏初也在反擊之中通過將文字賦予殺傷力的空咒刺穿了她的胸膛。
總之,兩敗俱傷。
面對著英雄王毫無理由的離去,征服王、騎士王還有魔法師之間的戰斗有了燃起了征兆。
但是在御主受到重創之后,凌柯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已經開始緩慢流失了。雖然對愛麗斯菲爾的面孔充滿了丑惡的貪欲,但是他還是當機立斷的召喚了新的石獸來掩護自己撤退,最后消失無蹤。
此刻的愛麗斯菲爾也出現了saber未曾預料到的癥狀。
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她不僅僅是這次圣杯的參戰者,也是‘器的守護者’——管理并搬運為圣杯降臨而準備的‘器’,這就是愛麗斯菲爾的使命。
容納失敗者靈魂,并且將其化為圣杯的消耗品。作為圣杯結構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她已經可以被稱作為一個小型的圣杯了。
人和器兩種不同的特征絕對不能夠出現在同一樣事物之上,而她踏入冬木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潛移默化的變化;而作為槍兵的英靈——迪盧木多的死去,也加劇了這一癥狀的發生。
也就是說,隨著英靈們接連不斷的死去,在接下來的圣杯之中,saber眼前的這位溫婉女子就會漸漸的化為承載著奇跡的萬能之釜——圣杯。
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將是愛麗斯菲爾痛苦死去還有圣杯誕生的過程。
愛麗斯菲爾早有了為圣杯戰爭而死去的準備,但是她沒有想到,一切會來的這么快。
突如其來的眩暈和痛苦從身體的深處傳來,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異常的喘息讓騎士王的臉色變了。
“愛麗…”他顧不上遠處的強敵,扶住了即將跌倒的愛麗斯菲爾:“這是怎么回事?果然是魔術師的詭計么?該死的…”
“不,不需要擔心,這只是正常的蛻變而已。”愛麗斯菲爾強撐著,搖頭:“saber,這是我的命運。現在到了你要踏上自己命運的時刻了,去繼續戰斗吧,這是英靈的宿命。”
“哦?那位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士,你把我看扁了呢。”云端的征服王俯視著這一對參戰者搖頭:“身為伊斯坎達爾的我,決不會模仿別人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caster作一個了斷吧。之后我再跟caster或您,你們之中的勝者決斗。”
“既然不愿意歸屬于我,那么下次見面的時候,想必就是有一方必然失去生命的戰場了吧?”征服王大笑著揮動韁繩:“真期待啊!”
魁梧的神牛腳踏著紫色的電光再次沖上了云端,遠去了。
這一夜,御三家之一的間桐家徹底的毀滅了,在冬木鎮展開的英靈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不僅僅是英靈之間的戰斗,三支小隊之間已經被主神下了隱秘的枷鎖,只能有一只小隊能夠走出這個世界,不死不休的慘烈搏殺即將在兩名知情者之間誕生。
也就是在這一夜,白朔在梁公正的幫助下,竊取了未遠川上的那一條靈脈,接入紅州宴歲館之下早已經制造好的基礎中。
有了充足的魔力供應,白朔一夜之間用自己的血制作出一百七十枚節點,釘入紅州宴歲館之下的土地中,把結界的復雜程度擴大到他都未曾想象過的程度。
如果結界真的能夠被盡數引發的話,其所能達到的純粹程度甚至超越了荒耶宗蓮的‘奉納殿七十二層’中的異世界。
白朔以自己所掌握的最強結界:‘無間’為基礎,通過穩定的能量源將復雜程度擴大了三倍。依托實物來進行建造的結界確實比憑空創造結界要輕松許多,最后的結果甚至超出了白朔的預料,雖然說不上是固有結界,但是卻毫不比其遜色。
白朔一身所學,或多或少都是與佛門有所關聯的,盡管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剃度,以后也不打算剃,但是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世界中的所謂高僧了。
當他停下手來的時候,看著腳下沒有任何異常的磚石,心中卻能描繪出一幅無數曼陀羅花紋所形成的神秘圖紋——六個復雜的同心圓嵌合在形態各異的曼陀羅圖紋中,仿佛演化出六道輪轉一般的景象。
相比于佛門中傳說的,囊括了蕓蕓眾生,就連神佛都在其中的‘金剛界曼陀羅’和‘胎藏界曼陀羅’,眼前的這一副結界的構成也似乎有了其中的幾分神韻,但終究還只是神似而已。
隨著白朔掌握的‘轉輪六道’不斷發展,重重感悟交織在一次,仿佛淺薄的水霧緩緩的匯聚,最終即將達到質變的程度,但卻依舊沒有到真正化虛為實,超越極限的程度。
這種將變未變,如同混沌的母體中在孕育著胎兒一樣,玄妙和奇異之中,也讓白朔摸不著頭腦。
既然撲捉到了所謂的‘胎藏’之境,那么白朔就姑且稱之為:‘胎藏結界’了 不過,想要達到佛經中所說的包容六道眾生的那種境界,除非跨過六星級的門檻之后才有能可能觸及到,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妄想那些東西比較好。
“總算是完工了啊。”白朔靠在了墻上,接過了長孫武遞過來的煙,習慣性的點好了之后,才聽見身旁不滿的咳嗽聲。
陳靜默的眼睛看著白朔手里點燃的煙草,眼神不悅——她不喜歡吸煙男,而且白朔保證過要戒煙的。
“好吧,我錯了。”白朔苦笑著聳肩,苦笑著將手中的煙頭碾滅,而身旁夾著煙的長孫武也有些無奈的跑到門的外面去慢性自殺了。
看清楚左右沒人之后,陳靜默才有些滿意的背著手湊上來,看著他的臉點頭說道:“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
“忙了一夜,不給獎勵一下么?”白朔得寸進尺的湊進了她的臉,吹著她的耳垂:“老師,我需要獎勵。還有,今晚可以單獨輔導么?”
陳靜默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在任務世界里…會不會?”
白朔嗅著她的氣息,低聲回答:“大丈夫だ,問題ない!”
下一瞬間,他感覺到腳跟被狠狠的跺了一下,陳靜默靈敏從他的懷里跳開,扭過頭得意的笑著:“老師今晚叫了奧托莉亞一起看電影,白朔小朋友就陪著長孫一起守夜班吧!”
“誒?對了,奧托莉亞呢?”她看著四周說道:“剛才不在么?”
“有人叫我么?我在收拾行李。”手里提著大包的奧托莉亞從后門中出現,臉色如常,仿佛只是剛剛到來。
“不,沒什么。”陳靜默過去幫忙將行軍背包裝進奧托莉亞的腕輪空間中:“這么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么?”
“恩,已經準備好了。”奧托莉亞轉身對著白朔說道:“隊長還記得上次所說的話吧?”
陳靜默投來疑惑的目光,而白朔苦笑著點頭:“放心,我不會再扔下隊員去一個人亂闖了。”
奧托莉亞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后門處傳長孫武按動車喇叭的聲音。
“那么,我隨時等候命令。”
她匆匆的說道,然后轉身離開了。
“放心吧,長孫一會送完你們,會回來跟我幫忙的。”白朔捏了捏陳靜默的肩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話,可就要靠你了。”
“別騙我。”陳靜默威脅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晃了一下:“否則…”
她的指尖閃過了一絲魂威的電光,得意的笑了起來:“你懂的。”
白朔想到某個方位遭到重擊的后果,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看著陳靜默一臉得意的離去,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面:
“可惡啊,把原來溫柔可愛的靜默還給我…”
大廳里的大型座鐘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轉頭看向表盤,時針正指向8點鐘的時刻。
“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