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視器上看去,每一個屏幕之中都充盈著鮮血和扭曲的面孔。
提著防彈盾牌的喪尸結成陣列,緩緩的向前靠攏,哪怕是腦袋掉了也不會停止腳步(看ova的時候很想吐槽這個鏡頭,為毛腦袋斷了都不死啊,這喪尸太逆天了吧?),從盾牌的缺口之中伸出的槍支接連不斷的冒出致命的火花。
幸好它們幕后的訓練者并沒有厲害到讓一群腦漿都腐敗掉的喪尸學會瞄準,否則hellsing總部的留守部隊早就被清理一空了。
在整齊的腳步聲之中,腐臭的陣線緩緩向前推進著,喪尸們的嘴里咀嚼著血肉,灰黑色的面孔之上只有對生者的憤恨和饑渴。
渴望將一切溫熱的血肉都填補到身體之中的眼神,還有令人驚悚的低聲咆哮。
簡直令人想要發狂。
活著的士兵們尖叫著叩動扳機,打光一個又一個彈夾,但是卻毫無效果,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陣線踩著鮮血緩緩推進。
時不時有喪尸彎下腰,任由身體在子彈的暴雨中顫抖,只是想要拾起被同類們吞噬撕咬遺留下來的半截殘肢。
“啊!!!!!!!!”
終于有士兵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無法面對在走廊里緩緩推進的喪尸,尖叫著將槍管塞進自己的嘴里,然后扣動了扳機。
在手指即將扳動的瞬間,巨響從耳邊傳來,子彈將他手中的手槍擊飛,皺著眉頭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隨手將一個手榴彈塞進他的懷里,郭敬拍著他的臉:“想死,用這個,沖過去一了百了。”
“懦夫將羞愧而死…”他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說罷,不再去理會那個人,郭敬對著耳麥說道:“我到了,b-2走廊這里放心吧。”
說完之后切斷了耳麥,他將手中槍械的彈夾扔掉,換上了彈夾里裝著填充著水銀的銀彈。
他獰笑著隨意瞄準了前方,劇烈的聲響從手中巨大的槍械里噴了出來。
巨大的彈頭蠻橫的撕裂的前方的防彈盾牌,將一只喪尸打成兩截。
“瞧,挺簡單的,別害怕”他低語著,不知道是說給說聽,或許是他自己。
郭敬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如同咆哮的野獸,灼熱的彈殼從槍械側面跳了出來,砸在了地上,彈簧推動,又一枚子彈上膛。
“來吧,寶貝。”郭敬壓低了聲音,再次叩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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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了劇烈的槍聲,最近的時候,僅僅隔了一堵墻。
在陳靜默的引導之下,白朔用最快的速度飛奔著,好幾次都險些跌倒,
“你怎么樣了?”陳靜默看著險些摔在地上的白朔問道。
“繼續走,別停。”白朔扶著墻壁手中抓著一柄匕首:“你聽見了么?槍聲越來越近了。”
陳靜默喘著氣,拉著他的手,繼續開始奔跑了起來,在錯綜復雜的走廊里面奔跑著。
“停,向右轉。”白朔突然拉住了跑錯方向的陳靜默說道:“這里向右。”
“對,對不起。”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低聲的說道,拉著他的手重新向著正確的方向走,但是卻突然停止了腳步。
“怎么了?”白朔鼻尖嗅到了怪異的味道:“別停。”
他感覺到了陳靜默的手在發抖,緊接著他聽見了恐懼的聲音:“有,有,喪尸…”
在走廊的拐角處,一只手里拖拉著防彈盾牌的惡臭喪尸緩緩的顯露出了身體,扭曲的脖子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鋼鐵盾牌和地板摩擦著,向著兩人的方向前來。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陳靜默的手,然后她感覺到了她的手里多了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白朔的手槍。
“還是那樣,你瞄準,我固定,別怕。”白朔用力的抱著她,聲音急促:“我們一發搞定。”
“會…會死的…”陳靜默的身體顫抖著,聲音哽咽:“我不行了。”
“你行的,相信我。”白朔在她的耳邊說道:“能行的,就像是剛才一樣,一發打掉他的腦袋…”
陳靜默感覺著背后的溫暖,努力的點點頭,流著淚對準了緩緩前進過來的喪尸,準星游移。
她的耳邊傳來的白朔的聲音:“瞄準…”
…“開槍!”
伴隨著白朔的聲音,槍口驟然震動,已經接近三米之內的喪尸突然抖了一下,前進并沒有停止,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早已經失去活力的頸椎骨在惡臭的漿液飛濺中暴漏了出來。
射擊并非是瞄準和叩動扳機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初學者最容易出現的事情,是讓子彈和目標相差十萬八千里。
很不幸,第一次使用手槍的陳靜默并沒有預料到巨大的后坐力。
無法相信這種結果,陳靜默愣在那里,沒有注意到白朔的聲音,直到喪尸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時候,才發出了恐懼的尖叫:“啊!”
惡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白朔聽到了懷里傳來尖叫,沒有絲毫的猶豫,驟然轉身將陳靜默拋到了身后,依靠著直覺,手臂在身前平平的急速揮動。
手臂在揮動的同時,突然撞擊到了一條如同腐木一般的東西,那是…
“手臂!”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自語,手臂反轉,依靠盲目多年以來的經驗和直覺,直直的抓在了那只手臂上面。
隔著喪尸身上厚厚的布匹,他感覺到了自己隔著布匹抓著一只燉爛的豬肘,可惜,這只豬肘已經徹底爛掉了。
思維沒有停止,沒有時間恐懼,也沒有時間仔細的去想,不能給給喪尸進一步行動的空間。
根據手臂上傳來的感覺和方向,白朔的右腳的腳掌抬起,膝蓋彎曲,向著斜下方用盡全力踏出。
“膝蓋!”他的喉嚨里再一次發出了聲響。
斜踏的腳掌踩在了喪尸的已經腐敗多時的膝蓋骨上面,傾盡全力的踩踏令脆弱的骨骼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在斷裂的聲音之中,白朔的手掌驟然向后拖動,繃緊的身體發揮出了不敢想象的力量,將喪尸拉倒在了地上。
當右腳抬起的腳掌落下之后,白朔另一只腳掌隨著喪尸的倒下而抬起。
按照估計,依靠直覺,相信經驗…
白朔依靠著這些東西過了很多年,他的心中正在不斷的模擬著敵人的動作和方位。
腦袋的方向,是這里!
扭轉的身體帶動了腳掌的移動,左腳在預定的方位猛然踩下!
如同踩上了一個堅硬的皮球,讓白朔心中的模糊的感覺清晰的起來,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碾壓著腳下的頭顱,根據腳下反應的感覺,手掌握緊了鍍銀的匕首,急速彎下身,擦著喪尸抬起的手臂,手掌之間的匕首撕開了喪尸的喉嚨,卻嵌入了頸椎之中。
喪尸的頸椎已經完全裸露在空氣之中了。
“還沒死?”白朔喘著氣,接下來…
踩著喪尸頭顱的左腳向著它的胸膛滑動,最后死死的踩在了喪尸的胸前,另一只腳掌全力踢出!
“去死!”
腰身的扭轉帶動的大腿,大腿上的力量傳遞到小腿,最后全身的力量匯聚在了腳尖之上,沾染著血腥的黑色運動鞋瞬間穿過了短暫的距離,帶著十足的力量踢在了喪尸的頭顱上。
飽經折磨的頸椎終于斷裂了,喪尸的頭顱飛起,撞擊在了墻壁上面,最后滾落到了墻角的角落里面,發出了足球滾落的聲響。
耳邊突然響起了肅穆的聲音:“殺死武裝喪尸一名,獲得獎勵點15點。”
白朔喘著氣,彎下腰發出了猛烈的咳嗽,剛才那幾秒鐘劇烈的動作,簡直讓他的肌肉都蹦斷了。
急智,經驗,直覺,還有運氣,讓他艱難的殺死了一只非人的怪物。
最重要的,是心中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恐懼,還有緊隨其后的瘋狂。
靠著瘋狂和運氣,他活下來了。
“嘿嘿,這就是得分提示?”他自言自語著,搖搖晃晃的直起身來,根據哭聲緩緩的前進,到最后彎下腰將哭泣的女孩子抱住。
“沒事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聲的安撫著陳靜默的情緒,拍打著她的背脊:“繼續走吧,否則喪尸會更多。”
陳靜默抓著他的手掌:“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打偏了…”
“下一次不要打偏就好了。”白朔將她拉起來說道:“就算是打偏了也還有我,繼續走吧,我找不到方向了。”
奔跑重新開始進行,而白朔卻在奔跑之中打開了耳麥:“虛叔,為什么我們行進的道路上面會出現喪尸!”
“抱歉,喪尸是從馬孝豪那里漏過來的。”虛叔抱歉和急促的聲音從耳麥里面傳出:“馬孝豪已經在兩分鐘之前失去聯系了。”
在監控室之中,滿臉焦急的中人不斷地切換著屏幕上的畫面,發出了焦急的聲音:“馬孝豪,你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