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病房。
龐德和魏延終于睡著了,折騰了許久,這兩個家伙說著胡話進入了夢鄉。相對來說,龐德傷得比較輕,雖然肩胛骨穿了,但不致命,但魏延就傷得很重了,隨時有可能撐不住死掉。
軍醫隊李墜香一直在她旁邊照顧著,不時把染血的手帕拿出去洗。
和這兩個重傷的家伙比起來,只是暈倒在另一間屋子里休息的黃月英、小喬、法正三人就幸運多了。黃月英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作為一名古代科學家,她比普通女人更理姓化,不過剛醒時她還是很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害怕自己身邊還有僵尸在徘徊,待見到自己睡在公孫軍的營帳里時,才知道安全了,于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隨后她就發現孫宇正坐在屋里,沒有戴那個偽裝梁杰用的覆面式頭盔,袒露著他好看的臉龐,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醒了?別怕,咱們打贏了。”
黃月英心中一柔,他是關心我的。于是從床上爬了起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些:“梁隊長,你怎么沒戴頭盔?”
“不用再戴了,這身份…瞞不住了,你也不用再叫我梁隊長了,叫我尋真就行。”孫宇微笑道:“反正這里距離成都也就幾百里,一個突擊就到了,等咱們攻破成都,我活著的消息還來不及傳到江東和董卓那里去。”
黃月英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孫宇之所以假死,主要就是為了讓江東羞于向公孫軍瓜分荊州,好讓公孫軍有足夠的時間來奪取西川,現在成功在即,再裝死也沒要,只要拿下成都,就算江東翻臉,公孫軍也不怕了。
“那…尋真,我暈倒沒給大家帶來什么麻煩吧?得趕緊去張羅運輸隊。”黃月英匆匆爬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看到她急匆匆的動作,孫宇暗暗好笑,粗糧妹子其實還算挺不錯的女人,溫婉大度,也很勤奮,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古代版的科學家,與孫宇很有共同語言。雖然喜歡把自己抹成黑炭一樣,但這種程度的怪癖,在公孫軍中算是非常正經的人了。嗯,我以后應該對她好點。
這時旁邊的床位上,法正嗯了一聲,悠悠醒轉了。
醒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擦臉…她只記得暈倒前有幾滴綠色的尸水濺到臉上,太恐怖了。法正可憐兮兮地猛擦自己的俏臉,把皮都要搓下來幾層似的,同時眼珠一轉,看到了孫宇。
此時孫宇沒帶頭盔,和平時梁杰的樣子不一樣了,露出了好看的臉龐,刀削斧鑿一般,也算英俊,糜貞的“旺夫”確實很厲害,連他的容貌都被修整得很好看,很適合女人的審美觀。如果是公孫軍的將領,或者江東的女將,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是孫宇。
但是法正從來沒見過孫宇,所以她反倒不認識了。
“你是公孫越派來照顧我們的白馬義從?”法正的臉色一肅,以命令下人般的口氣道:“去給我弄張濕毛巾來擦擦臉。”
法正的態度很不好,但這不能怪她,她是女人,是軍師,而且是金色帶文氣的軍師,身份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就好像另一個世界里,一個男姓大官,對著一個婢女說話,用得著客氣嗎?
法正大抵上就是用大官兒看婢女般的眼神看著孫宇,連問他的名字都沒興趣,冷淡地吩咐了一句,甚至吩咐完之后,她還覺得自己太給這個白馬義從面子了,他應該主動拿濕毛巾遞上來才對,這才叫有眼力的使喚人。
可憐的法正又一次撞正鐵板了,孫宇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怎么?還不去?你還敢瞪眼?”法正大怒:“做男人就要有個做男人的樣子,乖乖聽女人的話,你信不信我找你家主公把你送給我,天天拿鞭子抽你。”
“咳!”孫宇一邊慢吞吞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覆面頭盔,指給法正看,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我說法正,你是不是皮又癢了欠收拾?信不信我把你洗白白了擺成十八般模樣。”
看到那個覆面頭盔,再看了看孫宇那張英俊的臉,法正瞬間石化:“你…你是梁杰?啊啊啊啊…你明明長得這么好看,干嘛平時要戴個頭盔?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嗚…”
法正嚇壞了,頓時語無倫次了起來,心里有個聲音在大叫道:這叫麻子不是麻子,叫坑人,你平時一直戴著頭盔,沒事把它取下來做啥?害人啊。
孫宇攤了攤手道:“那頭盔是用來掩飾身份的,其實我不是梁杰。”
“什么?你不是梁杰?”法正大怒,孫宇指頭盔給她看,她就猜測孫宇是梁杰,想到上次洗白白的事,她嚇了個不輕,但一聽說這人不是梁杰,她的傲氣頓時又出來了,想到剛才自己被嚇得可憐兮兮的樣子落在了這個白馬義從眼中,肯定是大大丟臉。
這一下氣得她四川話脫口而出:“龜兒子的白馬義從,你沒事冒充梁杰做啥子?老娘不整死你個龜兒就不姓法。”
唉,孫宇心里長嘆了一口氣,法正啊,你怎么就學不乖呢?我說不是梁杰,你立即又傲起來了,這不是找抽嗎?
孫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認真地道:“我真不是梁杰,我的本名叫孫宇,字尋真。”
法正:“…”
法正:“哎呀…”
法正:“嗚…嗚…”
“救命!”法正猛地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大聲哭喊道:“救命啊,張魯把孫宇從地底下召出來了,太恐怖了,僵尸孫宇來啦,救命啊!”
尼瑪,老子究竟什么地方像僵尸?我擦啊!孫宇趕緊一個箭步竄上去,捂住了法正的嘴。
法正張嘴想咬他的手,但是仔細一想,這是僵尸來的,僵尸能咬嗎?一口咬下云,就會弄得自己滿嘴尸水,太可怕了。她嗚咽著道:“別碰我…我什么都聽你的…僵尸大哥,放我一馬…”
孫宇沒好氣地低聲喝罵道:“閉嘴,笨女人,你被張魯嚇糊涂了嗎?老子是活人。”
“活的?”法正認真一看,孫宇面色紅潤,嘴里呼出熱氣,確實是活的。
“呼…嚇死我了,還真是活的。”法正終于松了口氣,但是這口氣剛剛松完,突然想起了孫宇是誰,頓時又嚇了一大跳…慘了!原來是孫宇,孫宇的身份比梁杰還要高啊!慘了,我剛才說了侮辱他的話,這下死定了…而且梁杰身上沒有惡名,孫宇卻是有名的強殲犯、逃寵、撕衣魔,惹了孫宇那真是比慘到家了啊。他會不會把我那啥了?就像對待張繡一樣?可憐的張繡,她被強暴的事已經鬧到天下皆知,做女人做到這份上,也就不用活了。
法正像只受驚的小貓,全身一縮,這種時候…裝乖賣萌求饒恕才是正道理,法正可憐兮兮地道:“原來是孫將軍…嗚…我錯了,不知者不罪,您饒了我吧。”
“不饒!你這女人太可惡了。”孫宇提著她的衣領,將她扔出了營帳,對守在外面的卞喜道:“把這家伙拖下去洗白白,回頭送到我營帳里去…”
法正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沉,慘了,這次死定了。
卻聽孫宇繼續補充道:“罰她把我的營帳打掃干凈,沒掃干凈不準她走。”
法正:“…”
這樣?就這樣罰了就行了?法正汗水長流。
孫宇對著她瞪了瞪眼道:“怎么?你不認罰?”
“認!我當然認!”法正一起袍角,邁開小碎步,飛也似地跑出營帳。很快帳外就傳來了法正和卞喜的說話聲,顯然是她搞不清楚孫宇為什么活著出來了,向卞喜打聽著她暈倒之后發生的事。
只聽卞喜的聲音得意地道:“你暈倒了沒看到,孫將軍使開百鳥朝凰槍法,輕松擒獲了馬岱、龐德,然后率軍殺得李嚴丟盔棄甲,現在她還被關在咱們的俘虜營里呢。”
“這么厲害?”法正陪著小心問道。
“廢話!”卞喜別提多得意了:“咱們家孫將軍那是普通人么?他是天下最厲害的男人,哈哈,銀甲白馬,馳騁千軍,男人就要這樣才帥。”
“咦?”法正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被敵軍重重圍困,然后有一個騎白馬、穿銀甲的男人殺透千軍萬馬來救我,然后我就死心塌地跟著他一輩子,他要做混世大魔王我也會聽他的話…啊啊啊!為什么這么關鍵的戰役里我會暈過去了?只差一點點就實現了愿望啊!”
“別想了,孫將軍是你有資格打主意的?”卞喜拉著法正越走越遠,兩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終微不可聞:“你趕緊洗白白了給孫將軍打掃營帳去…”
“真的只是打掃營帳?可以再做點…咳…別的嗎?”
“想都別想…嗚…我還想做點別的呢,一直沒機會…”
聽著兩人不靠譜的對話,孫宇郁悶地甩了甩頭,唉,這個世界的女人都太不科學了!
這時最后一個暈迷著的女人小喬,突然輕輕哼了一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