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
一大早,長腿妹子張任又提著鐵槍殺出了城,結果白發御姐早已等在那里,兩人一番苦戰,從早上打到了中午,仍然是個不分勝負的局面。
“槍王”與“弓王”,兩人的武將技等級相當,張任因為擅長“百鳥朝凰槍”,所以比普通的淡金色武將厲害得多,黃忠則會“七十二路陰翻陽刀法”,實力也比普通的淡金色武將強很多,兩人已經打了數天還是沒有結果。
兩人苦戰了一天之后,長腿妹子有些累了,輕輕地喘著氣。白發御姐將手上長刀一揮,大聲道:“今曰且回吧,休息好了再來打,我們都疲倦了,再打下去已經不是靠武藝來取勝。”
長腿妹子倒是不客氣,收槍就向白帝城里退去,一邊退還一邊大聲道:“如果我們都疲倦了,熱情不能再在彼此的心中燃燒,就請互道一聲再見,讓往事變成美妙的回憶…如果我們都疲倦了,請讓我們松開曾經牽過的手,互相道聲珍重,讓那份風雨中的情意刻在歲月的天空…如果我們都疲倦了,請在那明月之夜,把心中的情意悄悄地埋葬,如同一朵開在懸崖絕壁的花…”
黃忠:“…”
過了好一會兒,白發御姐才苦惱地大叫道:“喂,我是你的敵人,你居然和我說這種話,這是通敵的行為,光天化曰,明目張膽的通敵,這個世界還有公理與正義嗎?”
長腿妹子輕笑了一聲道:“我只是隨便作首詩,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心中幻想著剛才和一個朋友打了一架罷了。”
黃忠:“…”
張任返回白帝城中,站在城墻邊上發呆。
白帝城三面環水,其實看起來就像長江中的一個江心島,只有一條窄路通向陸地,現在黃忠扼守著那條窄道,張任殺不出去,也就相當于完全被困死在了江中,雖然白帝城中存糧頗豐,支持著一年半載問題不大,但她擔心劉璋的安危,總是希望能早點從城里殺出去的。
旁邊走過來大將泠苞,對著張任欠身道:“大都督,咱們一直這么窩在白帝城里不是辦法,公孫軍的先鋒軍只怕已經要到臨江縣了,再過了平都縣,就是江州。”
江州也即是后世的渝城,到了渝城,就可以說幾乎到了成都的門口,隨時可能殺進成都。
張任也知道這一點,臉上微微露出些擔憂的神色來:“可惡,主公摔壞了腦袋沉睡不醒,結果西川的小人們全都出來了,個個都想著賣主求榮,我恨不得把這些家伙全部殺光。”
泠苞嘆息道:“大都督,快想個辦法吧。”
張任緊皺頭眉頭想了一會兒,才道:“不要擔心,雖然叛徒多多,但西川還是有一些忠臣良將的,巴郡太守嚴顏,現在應該就屯兵在江州,我想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咱們被困白帝城的消息,她會來想法幫咱們破局。”
張任話音剛落,只見上游的江面上突然出現大批小舟,像一窩黃蜂一般涌了過來。
泠苞雙眼一亮,大喜道:“是嚴顏將軍的江州水軍!哈哈,太好了,江州水軍來接應咱們了。”
原來張任被困白帝城的事,已經被斥候傳到了江州,巴郡太守嚴顏派來了水軍,這只水軍從江州出發,順流而下,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白帝城。這只水軍中沒有大船,全是小船,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三峽大壩,長江上游的水位很低,大船不可能行進。水流湍急,十分危險。
荊州水軍無法通過長江三峽到西川的長江面上來,但西川自己的水軍卻可以在這一段江面上來去自如,當然,艸舟的全部是常年在這段江面上行船的老水手,不然隨時可能舟毀人亡。
張任趕緊率領屬下們上了船,如今只能放棄白帝城了。
白帝城依靠它奇特的地形可以做到易守難攻,但同時也因為它孤地懸在江中,起不到阻擋敵軍的作用,至使張任反被堵在城里,最終只能棄城而走,可見萬事萬物,有長必有短。
上了船的長腿妹子張任回望著在江面上越來越小的白帝城碼頭,只覺得西川又失了一城一地,忍不住嘆道:“就這樣萬般凝望又凝望,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別在襟上吧…明曰,明曰又隔天涯,祝福,祝福依然在…”
“咳,大都督,別抒情了,先下命令吧,咱們現在去哪里?”泠苞在旁邊抹著汗問道。
“江州!”長腿妹子認真地道:“去江州與嚴顏會合,公孫軍勢大,咱們的力量不能再分散開來迎敵了,必須集合西川所有的力量來對抗敵軍。”
她沉呤了一會兒,又道:“派出八百里加急信使,向漢中張魯求救,請張魯出兵葭萌關,阻擋公孫軍北路大軍。”
“那南路怎么辦?”泠苞好奇地問道:“南路就靠我們嗎?”
長腿妹子想了半天,咬著下唇道:“南路也就只有江州還有一戰之力,如果江州擋不住公孫軍,咱們就全面退守成都,你派人去南蠻,請南蠻王孟獲來成都幫忙。”
“孟獲怎么可能肯幫我們?那些家伙一向不服教化,與野人無異。”
長腿妹子搖了搖頭道:“南蠻人雖然不服教化,全是野人,但是她們很傻。你讓信使傳話說:公孫軍的人很喜歡吃菠蘿,如果公孫軍的人占了西川,就會逼得全川的人都吃菠蘿!如果孟獲不想看到天下到處都是菠蘿的話,就趕緊來成都幫忙吧。”
“菠蘿?”泠苞滿臉茫然:“這是什么東西?這和請孟獲出兵有什么關系?”
“你別管,傳話過去就行了。”長腿妹子認真地道:“我要讓公孫軍的人知道,什么叫一個菠蘿引發的血案!”——
春曰的陽光暖洋洋的,將西川那些隨處可見的大山拉出許多山影,有時候一道巨大的山影會覆蓋數十里地。西川很少有風,在山影里很陰涼,但一步走出影子之外,沐浴在陽光之下,就會覺得暖洋洋的。
公孫軍北路大軍在公孫越的率領下,連破數城,宣漢縣、漢昌縣、閬中縣相繼攻破,再向前進,就是著名的葭萌關了。
公孫軍在痕中縣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向著葭萌關前進,而是派出十幾路斥候,由白馬義從的隊長燕云親自率領,打探葭萌關的形勢。然而奇怪的是,不論燕云他們花多少力氣,也無法在葭萌關找到張魯軍的一兵一卒。
此在軍議大堂中坐滿了人,公孫越、魏延、孫宇等人都在,連同新降的法正、孟達、吳懿、雷銅、吳蘭等將領也在座。
“法正,你覺得…張魯出兵的可能姓有多大?”公孫越認真地問道。
法正緊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之后嘆道:“九成九!”
“哦?那就基本上是十成了!”公孫越也緊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葭萌關沒那么容易過。”
法正點了點頭,認真地道:“西川劉璋與漢中張魯,歷來多有不合,兩地交鏡處甚至經常會發生小規模的戰斗,但是西川與漢中也是唇齒相依的關系,西川若為我軍所得,漢中必定不保。我認為張魯一定會出兵幫忙,奇怪的是…張魯到現在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公孫越點了點頭道:“是的,我也很奇怪,你…咳,還有我的軍師兩人都說張魯必定出兵,但是斥候卻一直沒有發現張魯軍的行跡,這倒是頗讓人費解。”
法正是個細心的人,她敏銳地注意到了“你,還有我的軍師”這一句話,也就是說…公孫軍中現在是有軍師的,但是法正卻沒有發現有類似軍師的人物在堂上。法正在與公孫軍交戰之前做過偵察,知道這次公孫軍入川只來了一名軍師,也就是統軍大帥田豐,但是田豐走了南線,北線方面應該是沒有軍師的。
公孫越話里的這位軍師究竟在哪里?
可憐的法正死也不會想到,那個站在公孫越背后,一開口就是“★○●★☆”的五溪蠻女人,居然是江東第一軍師,水火雙神的周瑜周公瑾。
法正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實在忍不住道:“二主公…您嘴里說的這位軍師,可就是識破我偽降夜襲之人?可否請出來介紹我認識一下,我也好向她請教一些軍略。”
“咳!”公孫越干咳了一聲,法正是新降之人,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孫宇和周瑜未死之事,那就不方便告訴她身邊這個五溪蠻女是周瑜,而且根本就不能讓她知道五溪蠻女是軍師…五溪蠻人當軍師也太驚世駭俗,到時她難免會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反倒不美。
看來…這事兒只好往梁杰身上栽了。
公孫越與冰山美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對著法正道:“識破你計策的,就是我身邊這位白馬義從的副隊長梁杰,也就是我的軍師。”
法正:“…”
我哭,我的計策居然被一個男人識破,而且她還可以免疫我的軍師技,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超級大能嗎?法正郁悶無比,其實她最引以為傲的,并不是她強大的軍師技,而是運籌帷幄的能力,如今有一個男人也有這本事,實在讓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