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撕開云層,灑在夏口縣城的江東軍大營上。此時是初秋,不少大樹的樹葉開始發黃,輕風一起,發黃的葉子死死地吊著樹枝上不肯掉下來。這是它們最后的日子了,再過一陣子,等到深秋,就算沒有風,它們也無法再留在樹枝上。
這是歲月的榮枯,誰也無法改變。
一大早,江東的文臣武將們就開始向著宴會廳聚集過去,大家都知道,昨晚那里肯定發生了香艷的故事,當然,這個故事正是她們一起安排的,現在宴會廳里應該是一片狼藉,三少主孫尚香應該和孫尋真已經那啥了。
江東妹子們這是打算集體去抓奸的,春藥造成的迷亂效果要清晨才能解除,只要找準時間進去,就正好可以趕在孫宇和孫尚香剛剛清醒過來,腦袋還有點迷茫的時候,這種時候任他孫宇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只要抓到孫尋真“強暴”江東三少主的現行,就可以合情合理地將孫宇扣押在江東不交還給公孫家。
宴會廳的大門前開始陸陸續續地有人到來,但大家都很默契,并沒有立即進去,要等到所有人部到齊了,見證人足夠多的時候再進去。
祖茂是來得最早的一個,她的雙眼很紅,在江東所有的妹子里,她對孫尋真的感情其實是僅次于孫尚香的,說不定她比孫尚香更喜歡孫宇。想到昨天大家用計陰謀陷害孫宇,她就十分過意不去,一晚上哭了又睡,睡醒了又哭,搞得雙限紅紅像兔子一樣。
黃蓋是第二個來的,她也很不好受,孫宇畢竟和她有過相當“深厚”的接觸,甚至她的身體都被孫宇看過了,如果不是三少主看上了這個男人,她肯定要出手爭奪。昨晚的計策她也參與其中,因此一夜自責,大清早就跑過來看情況。
張昭是第三個來的,作為東吳的文官集團首領,張昭一直擺出一幅”我經驗很豐富”、“我對男人很有辦法”的姿態,所以這種場合她是一定要來出出風頭的,不過她對陷害孫宇的事沒有半絲愧疚。
隨著文臣武將們不停地趕來,宴會廳門口越來越熱鬧。
祖茂憂心仲伸地對張昭道:“張大人…你說,廳門一開,里面會是什么情況?”
張昭冷笑道:“還能有什么情況?兩個赤條條的人抱在一起唄!”
“啊!”妹子們驚呼了一聲:“這么刺激?”
張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遵:“有什么好刺激的?少見多怪。你們這群黃花閨女簡直給女人丟臉。”
旁邊的黃蓋湊過頭來低聲道:“張大人,你不也是黃花閨女么?說得自己很行似的。”
張昭冷哼了一聲:“我雖然也還沒有過男人,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l里,飽讀詩書,這種事早就從書上看了個明明白白,不像你們那樣懵懂無知。”
眾女頓時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白衣呂蒙恭敬地走過來問道:”張大人,你這么行,教妹子們一個絕活兒吧!”
張昭大為得意,笑道:“你只管問。”
白衣呂蒙低聲道:“咱們女人如果還沒做過那事兒,第一次做時就會流血,男人以此判斷女人是否完壁。那咱們如果想判斷男人是否完壁,該怎么辦呢?”
絲,這個問題問得張昭倒抽了一口涼氣,管她上知天文還是下知地理,這問題可謂絕殺,張昭哪里答得上來。但是面子問題,寧死不屈,張昭不愧是頂尖的文士,她一歪腦袋就想了個招出來,大聲道:“這種事也虧你問了我,換了別人還真答不上來。”
旁邊自勺妹子們聽到這個問題她居然答得上來,趕緊湊過來仔細傾聽,生怕失去了學習這個寶貴的知識的機會。
張昭得意地道:“男人是否完壁,得看膝蓋!”
“何解?”妹子們大汗。
張昭臉露神秘之色,哼哼道:“男女做那事兒的時候…男人通常是跪著的…你們懂了嗎?””不懂!”妹子們齊齊搖頭。
張昭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罵道:“一群笨蛋,男人跪著動來動去,那膝蓋自然就要在床上磨蹭,你們仔細想想,任誰這樣跪著磨半個時辰的膝蓋,他的膝蓋能不受傷嗎?如果身邊女人很多的男人,那膝蓋肯定要經常磨蹭!所以…男人如果完壁,哼哼,就會有一個光滑潔白的膝蓋。”
“哇,原來如此!”
“不愧是張大人,果然博學多才。’
“張大人不愧是我江東文臣之首。‘“張大人,我成親前夜一定來找你請教這方面的知識。”
眾妹子們盡皆拜服。
張昭得意洋洋,左顧右盼!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人群后面大聲道”張大人太棒了”,這聲音落在張昭耳朵里,只覺得十分熟悉,有點像是…有點像是三少主孫尚香的聲音啊。
咦?三少主?三少主不是在宴會廳里和孫宇那啥嗎?怎么出現在人群后面…張昭頓時嚇出一聲大汗,她循聲望去,果然看到孫尚香站在人群最后面,大聲鼓掌對張昭的胡說八道表示欽佩。”三少主,你咋在這里?”張昭大驚。
其他的江東妹子們一起回頭過去看,看到孫尚香,眾人一起大驚。
孫尚香好奇地道:“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你不是…不是在宴會廳里嗎?”祖茂雙眼紅紅地問道。
“我為什么要在宴會廳里?”孫尚香被問蒙了。
那…昨晚在宴會廳里尖叫的女人是誰?
眾人的冷汗順著臉龐嘩啦嘩啦地流。
好死不死的是,這時孫宇和諸葛殼居然也來了,兩人裝出一幅偶然路過的樣子從自己的營帳方向走過來,看到江東妹子們,兩人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原來昨晚孫宇將烈火妹子那啥之后,烈火妹子極樂之后藥力淡去,但身子疲軟,虛弱暈過去了,孫宇拿個窗簾把她蓋好,便趁著夜色潛出宴會廳,回了自己的營帳去睡。
一大早又帶著諸葛亮假裝不知惰地從自己的營帳走過來看熱鬧。
孫宇心中有鬼,倒是不好太過份說啥。但諸葛亮卻不管這些,她嘻嘻笑道:“你們大清早聚在這宴會廳前,打算做啥啊?”
眾女見到孫宇也在外面,那表情就別提有多精彩了。張昭的嘴巴張得可以番掉一只大象,祖茂差點摔倒,黃蓋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嗯,很痛,不是做夢。
祖茂再也忍不住了,“碰”地一腳踢開了宴會廳的大門,如同旋風一般地沖了進去,大伙兒趕緊跟隨著沖了進去。
只見寬闊的大廳中一片狼藉,食物和酒水到處都是,滿地碗碟,周瑜坐在大廳中間的地上,發絲有些凌亂,但衣服卻穿得很整齊,她的表情十分冷淡,仿佛什么事也沒有一般。
見到一群人沖了進來,周瑜面無表情,冷冰冰地道:“你們干嘛?大清早就大驚小怪的?”
絲!眾人一起大驚,烈火美人呢?咋又變回冰山美人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冰山美人才懶得解釋,她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道:“沒事別亂嚷嚷,找人來把這里打掃干凈,我得回去休息了…”
冰山美人不解釋,但諸葛亮小眼珠子一轉,卻明白發生了什么,她湊到孫宇耳邊低聲道:“’火神’被你那啥之后傷心過度,沒臉再出來見人,所以把自己藏起來了。另一個人格’水神’就醒了過來…嘻嘻,這個周瑜好有趣。”
孫宇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忍不住有點愧疚地看了冰山美人一眼。顯然,這身整齊的衣服也只有冷靜的冰山美人才能打扮得出來,烈火美人肯定已經亂了方寸,讓她穿衣服肯定是穿得七零八落。
不過水火雙神終究是同一個身體,冰山美人走了兩步,就皺頭緊皺,雙腿一軟,她身子新破,走路有點痛,但又偏要在江東妹子們面前裝出沒事兒的樣子,所以別提有多辛苦了。
冰山美人用冷冷的美眸盯住了孫宇,低聲道:“孫尋真,我記住你了,你會付出代價。”
“你們怎么了?”眾妹子們不解地看著兩人,不過孫宇沒興趣解釋,冰山美人的性格也由不得她解釋,所以兩人之間這個啞謎江東是沒人聽得懂的。
諸葛亮卻聽得懂,她嘻嘻一笑道:“公瑾妹子,你想知道那杯酒是怎么回事嗎?”
冰山美人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她還沒來得及想,她一清醒過來就已經是清晨了,宴會廳外圍了一群人,她手忙腳亂整好了衣服,張昭她們就沖了進來。所以她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卻也是彷徨無比,哪有時間想細節。這時被諸葛亮一提,她才想起酒的事,這確實是她非常想知道的問題,明明是該孫尚香喝的酒,為什么就被自己喝下去了呢?
難道是諸葛亮使的壞?
這時諸葛亮一伸手,從懷里摸出兩個銅錢來,然后雙手飛快地一搖,兩個銅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后諸葛亮笑嘻嘻地從孫宇的腰間把銅錢摸了出來。
“你明白了嗎?”諸葛亮一邊拋著銅錢,一邊對著冰山美人笑道。
這樣部還不明白的話,冰山美人就枉為江東的大都督了,她只看了一眼諸葛亮的手法,就知道那杯酒一定是諸葛殼調包的,現在諸葛亮當著她的面展示出來,就是擺明了來掃她的面子。
可是這種暗算人的事,冰山美人還無法和她撕破臉講道理。因為陰謀就只能在暗地里玩,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講,這個啞巴虧吃得大了。
冰山美人轉身就走,回到她自己的營帳,帳里空空蕩蕩,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被人破了計策,還被反咬一口,失去了清白的身子,這事兒還偏偏不能當著所有人說出來,只能回到自己的帳里生悶氣。
一口惡氣在胸口久久無法散去,冰山美人悶哼了一聲,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