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自從你來到我們徐州,已經有五年了!說實在的,老夫知道,這五年來,只讓你當一個區區廣陵太守,以你的才能,真是委屈你了!”陶謙示意劉備和那年輕男子坐下,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讓管家退下之后,便是笑著對劉備說道。
劉備趕忙是站起身,一臉惶恐地對陶謙說道:“大人言重了!劉備是奉了天子之命擔任廣陵太守一職,又豈敢對天子之恩有任何不滿?”
“呵呵!”見到劉備這么大的反應,陶謙卻是笑了起來,單手虛空往下一按,說道:“玄德莫急!老夫沒有其他意思!玄德當年還未來徐州之前,就已經名震天下,助燕侯平定冀州和青州!來到徐州之后,又多虧玄德相助,我徐州百姓才能安居樂業!玄德擔當這小小太守一職,的確是屈才了!”
陶謙這樣夸贊劉備,劉備也不好一直否認,只能是點頭笑而不語,而在劉備身邊的那年輕男子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看了一眼陶謙,隨即則是低下頭默不作聲。
陶謙連著夸了幾句劉備之后,卻是突然話語一轉,長嘆了口氣,說道:“玄德!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正如你所見的,老夫的身體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天下亂起,老夫這一死倒是沒什么,就怕這徐州會落入奸人之手!到時,徐州百姓又要陷入那水深火熱當中了!”
劉備猶豫了片刻,又是說道:“大人何必如此擔憂,大人現在只不過是偶患小疾,只要靜心調養,必然可以恢復健康!”
“唉——!”陶謙卻是長嘆一聲,朝著劉備擺了擺手,說道:“玄德,你就不要安慰老夫了!老夫的身體是什么情況,老夫心里清楚!只是可嘆老夫那兩個兒子沒什么用,成天除了吃喝嫖賭,便是什么都不會!老夫又怎么放心將徐州交給他們?”
“呃!這個…”聽得陶謙這么說了,劉備就不好再繼續回答了,畢竟這已經關系到陶謙的家務事了,劉備一個外人,總不能對陶謙的家事指手畫腳吧!
陶謙的眼睛一瞇,卻是抬起頭,對劉備說道:“玄德!老夫有一事相求,還請玄德一定要答應老夫才是啊!”說著,陶謙便是從床榻的另一邊摸出了一個小包裹,轉頭望向了劉備。
劉備連忙是站起身,快步走到了陶謙的床榻邊,對陶謙說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劉備,盡管說就是了,劉備自會竭心盡力!絕不辜負大人所托!”而那名年輕男子此刻更是抬起頭,一雙星目始終落在陶謙的身上。
陶謙倒是沒有注意到那年輕男子的眼神,而是笑著點頭,解開了那個小包裹,卻是露出了一方印章。陶謙托著那一方印章,遞向了劉備,說道:“玄德!如今徐州之內,也只有玄德有此能力保護徐州百姓!今日,老夫便將這徐州托付給你!望你能夠代老夫執掌徐州!此乃是徐州刺史官印!”
“啊!”劉備萬萬想不到陶謙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陶謙手中的官印,一向冷靜的他,此刻也是忍不住呼吸粗重了起來!不可否認,一直以來,劉備心中都有不小的野心,可是劉備卻是不像羅陽等人那樣,有著那么好的機遇。自從當年起兵平定黃巾之亂開始,劉備就沒有過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地盤!如今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就擺在了劉備面前,只要能夠得到徐州,劉備有那個自信,自己的成就不會比曹操、公孫瓚,乃至羅陽差!
答應!答應下來!在劉備的心里,一個巨大的聲音正在不停地叫喊,劉備的心情可以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亂過。深深吸了口氣,劉備慢慢地將手朝著陶謙手上的官印伸了過去,那官印就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正在吸引著劉備把它抱入自己的懷中!
看著劉備伸過來的手,陶謙那張微笑著的臉雖然沒什么變化,但他的那雙眼睛卻是突然閃過了一道寒光!而一直站在劉備身后的那名年輕男子,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笑盈盈地,可是在看到陶謙剛剛那一閃即沒的眼神之后,突然是臉色一變,當即便是要上前攔住劉備!
眼看著年輕男子的手快要拉住劉備的時候,劉備卻是突然把手用力往前一推,卻是將那官印推回到了陶謙的懷里,隨即又是后退了兩步,對著陶謙抱拳說道:“大人!劉備何德何能,如何能夠擔當得起這等重任?請大人千萬不要多想,安心養病才是!”
“呃!”無論是陶謙還是那年輕男子,都沒有想到劉備竟然會是如此舉動,全都愣住了。那年輕男子偷偷地舒了口氣,又是悄悄退了幾步,退回到了剛剛坐的位置上。而陶謙回過神后,也是對劉備說道:“哎呀呀!玄德!你就莫要謙虛了!這徐州刺史之職,非你莫屬啊!你就答應下來吧!”說著,陶謙更是要把那官印往劉備懷中塞。
而劉備卻是連著退后了兩步,對陶謙抱拳一拜,說道:“大人!若是別的事情,劉備絕不敢推辭!只是此事,劉備決計不能答應!還請大人收回成命!大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那劉備告辭!先生,我們走吧!”說完,劉備對那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便是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陶謙的廂房。
“啊!玄德!玄德!”連著喚了兩聲,卻是沒有喚回劉備,陶謙的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官印收好,竟然把被子一掀,就這么下了床!而與此同時,從陶謙的床榻后面,卻是鉆出了數人,其中帶頭一人,正是徐州郡丞趙昱,也是陶謙目前最為信任的部下。見到趙昱出來了之后,陶謙沉聲說道:“依你之見,剛剛劉備所說,有幾分可信?”
趙昱走到陶謙身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隨后說道:“主公!看劉備剛剛的模樣,似乎不是在作假,只是主公不可對此人掉以輕心!此人自從五年前來到徐州之后,一直就在收買人心,不可不防啊!”
聽得趙昱的話,陶謙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此事老夫也明白!只是劉備若是沒有什么緣故,老夫就算是有心要收拾他,也沒有個借口啊!要是平白無故對他下手,那只怕徐州上下都會有所波動!嘖!本來今日還想借著此事,讓他露出貪念!只要他接受了這官印!我們就可以直接栽他個意圖不軌的罪名!然后將他們兄弟三人一并除了!任誰也說不得一個錯字!”一邊說著,陶謙一邊用力捶著自己的拳頭,那模樣,哪有半點大病的樣子!
而就在陶謙和趙昱兩人懊惱的時候,在刺史府外,劉備帶著那年輕男子以及關羽、張飛哥倆,匆匆走出了刺史府,回頭看了一眼刺史府大門,劉備長長舒了口氣。不待關羽和張飛出言詢問,劉備是立馬跨上坐騎,朝著城外揚長而去。關羽和張飛以前還真沒見過劉備如此失態,轉頭望向了跟著劉備一道進了廂房的年輕男子,張飛滿臉疑惑地問道:“先生,我大哥他這是怎么了?”關羽雖然抹不下面子詢問,但望向年輕男子的眼神也是一樣的。
“呵呵!”年輕男子依舊是保持著笑意,搖了搖頭,對關羽和張飛兩人說道:“兩位將軍,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還是先跟著主公出了城再說吧!”
“出城?”關羽和張飛更是糊涂了,他們這次是奉陶謙之命來彭城的,怎么現在又要離開彭城了?不過,既然對方這么說了,兩人也就不再多問,三人同時翻身下馬,便是追著劉備離開的方向,策馬趕去。
直接出了城,在城外不遠處,關羽等人果然是看到劉備正等在那里。見到劉備,三人忙是在劉備身邊停了下來,張飛早就忍不住,忙是問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劉備此刻卻是一臉慘白,和之前在刺史府那副鎮定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聽得張飛詢問,劉備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彭城,心有余悸地說道:“剛剛你我兄弟差一點就離不開彭城了!”
“啊?”聽得劉備突然這么一說,關羽和張飛都是嚇了一大跳,關羽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忙是問道:“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是剛剛大哥和陶謙發生了什么爭執?”
還未等劉備回答,那年輕男子卻是笑了起來,對劉備說道:“主公莫要擔心了!之前主公的表現很好!想那陶謙暫時肯定不會再懷疑主公了!”
“呃!”劉備卻是一愣,轉頭望向了年輕男子,驚問道:“先生,你剛剛也看出其中的問題了?”
年輕男子滿臉溫和地笑道:“是的!本來屬下還想要提醒主公,只是沒想到主公已經注意到了,并且拒絕了陶謙的提議,所以屬下也就沒有輕舉妄動!其實之前主公在刺史府的表現很好,倒是之后主公太過心急了,若是能夠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留在彭城,那就更加好了!陶謙必然不會再對主公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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