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在顧家表現得十分冷靜睿智的顧雍,此刻也是哭喪著一張臉,開始訴苦:“你等碰上的周泰雖然蠻橫,但卻沒什么腦子,還好糊弄!羅陽安排在吳郡的太守蔣欽可就狡猾得很!剛到任不到半個月,就把我們顧家和陸家安插在太守府內的暗釘全都給拔了!結果這蔣欽每天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們是一點都不清楚!而那蔣欽更是隔三岔五就搞個突然襲擊,我們在吳郡的店鋪和良田都所剩無幾,唯有靠其他地方的運來的收入維持日常開銷!可這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對于顧雍的話,同在吳郡的陸康也是連連點頭,一副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樣子,看來陸家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一時間,三人就像是突然覓得知音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紛紛述說著自己家族的凄慘之處,從他們口中說出來,還真有點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味道!
而作為 嘆了口氣,魏解對自己這個兒子那是越來越失望,不過既然顧雍已經開口問了,魏解干脆便是睜開眼睛,搖頭笑道:“我們魏家雖然有些損失,可還是比不得你們三大世家啊!恐怕也是因為我們魏家家業太小了,那周蠻子看不上眼吧!”
聽得魏解在那里哭窮,顧雍三個恨不得上前打他一拳!魏家都還能叫家業小了?那他們三大世家還能有多大的家業?那江東的其他一些世家甚至都不能叫有家業了!看這老狐貍死活不松口,顧雍三人也是無法,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魏家不出頭,他們三家更是不肯出這個頭,這一來,整個大廳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沒有人肯再開口說話了。至于那魏解,卻又是閉上眼睛,不說話就不說話吧!看誰熬得過誰!
對于世家子弟來說,自己世家的利益是永遠要擺在第一位的,誰都不肯主動來犧牲自己家族的利益,所以大家就這么僵在這里。偏生這幾個都是耐心出奇的好,就這么又過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人肯開口。這倒是苦了那個魏騰了,被這大廳的氣氛壓抑得全身都難過,每次都想開口說話,可一看眾人那陰沉的臉色,卻是實在開不了口。
“老爺!少爺!”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門外傳來了一把聲音,卻是魏家的家仆在緊閉的房門外喊著。
一聽得這聲音,那魏騰終于可以找到機會開口了,忙是喝道:“什么事?不是交代過了嗎?我們在此處商議正事,不許有人打擾!”
那家仆被魏騰這么一喝,似乎是被嚇到了,慌忙是回答道:“少爺,不是小的違抗命令,而是門外來了一人,說是一定要面見老爺!小的這才前來向老爺稟報!”
“胡鬧!”魏騰那是抓住機會把剛剛心中的郁悶都發泄了出來,大聲喝罵道:“來個人你就敢來打擾我們議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快把那混賬家伙給我轟出去!我父親豈是隨便一個人說見就能見的!”
那門外的家仆簡直都是要哭出聲來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是不能給魏解、魏騰一個圓滿的解釋,就算是現在他跑出去把那個來拜訪的人大卸八塊,自己最終也是難逃一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家仆忙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沖著緊閉的房門說道:“對了!少爺!那人交給小的一樣東西,說是把這東西給老爺以及老爺的幾位貴客看了,老爺肯定會見他的!”
魏騰可是懶得去管什么東西,當即便是要開口喝罵,可是這時,那一只緊閉眼睛的魏解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中寒光一閃即沒。這事情不簡單!這是魏解的第一個念頭,對方這話的意思,似乎是知道自己正在和顧家、虞家和陸家的人議事!這怎么可能?這次聚會,他們四大世家可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周泰給抓到把柄,怎么會被別人知道了?當即,魏解便是出聲攔住了魏騰,說道:“騰兒,坐下!來人啊!把東西送過來!”
不僅是魏解,顧雍三人也是聽出了其中的異樣,對那個前來拜訪的人也是生出了好奇心,這到底是什么人?難道是周泰的人?不對!若是周泰得知了他們四大世家再次秘密聚會,只怕來的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支軍隊!可若不是周泰,在這會稽城內,又有哪一方的勢力會如此神通廣大?
就在眾人完全想不通的時候,大廳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名管家模樣打扮的家仆戰戰兢兢地勾著腰,手中還捧著一塊好像是令牌一樣的東西,就朝著魏解走了過來。眼看著那家仆距離魏解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一旁的虞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忙是喊道:“且慢!魏家主!當心這東西有詐!”
虞翻這一喊,不但把在座眾人給嚇了一跳,那家仆更是被嚇得整個人就這么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捧著那東西不停地打抖,卻又不敢把那東西給丟了。魏解聽得虞翻這么一說,這才反應過來,這萬一要是有人在那東西上面沾了什么危險的東西,要害自己,那可就危險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當即魏解便是陰沉著臉,對著那家仆喝道:“你把那東西拿起來,亮給我們看!”
顯然魏解這是抱著犧牲那家仆的想法,若是這東西真的有什么問題,到時候要死也是死這個家仆。那家仆哪里想得了這么多,聽得魏解的吩咐,又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塊令牌,慢慢地舉過頭頂,亮給了前面的魏解看。
若是這么看的話,這的確只是一塊很普通的令牌,似乎是用木頭雕刻而成,上面刷了一層黑漆,顯得是特別的厚實、沉重。再亮給魏解看的這一面上,雕刻著一只活靈活現的虎頭,面目猙獰,就仿佛真的有只老虎,隨時隨地地要撲上來!
看著這個令牌,魏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對這個令牌也完全沒有什么印象,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搖了搖頭,難道對方只是在故弄玄虛不成?可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魏解突然想起好像是說過也要給其他人看看吧,便是對那家仆說道:“再給幾位客人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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