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寶,們裕德鄉的干部難道都是吃干飯的么?”
陸睿毫不客氣的一句話,讓裕德鄉黨委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首當其沖被他點名的洪大寶此時臉色已經漲得跟豬肝一樣,可是礙于陸睿的身份卻又不得發火,只能低著頭不話,可是那握緊著的拳頭,表白此時他是何等的憤怒 一旁的詹權聲的給陸睿遞過了一杯茶水,低聲道:“縣長,您先消消氣。”
陸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消氣?我拿什么消氣?”
裕德鄉的鄉長鄭玉田并沒有跟著陸睿一起下鄉慰問,此時看著陸睿火氣沖天的樣子,聲道:“縣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看這?”
陸睿橫了他一眼,抓起那個低保本子啪的一聲扔在他的面前,沒好氣的道:“自己看!”
鄭玉田拿起那本子看了幾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
“半年前才開始發的低保,呵呵,還挺仗義,民政局那邊可是三年前就開始給兩個老人發錢了的。還有,每個月五百塊的低保費,到了們裕德鄉就釀成了三百塊。鄭玉田同志,是鄉長,給我解釋解釋,這事是我看錯了呢,還是這本子印錯了?”陸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之意,在他看來,這個鄭玉田估計也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否則怎么可能看完這個本子之后臉色慘白,可是卻不出口回嘴呢?
就像陸睿的一樣,這個低保本上面的低保金額不但沒有足額發放,原本應該實發五百元的低保被釀成了三百不,在民政局的掛號傍邊,已經領了三年低保的李存勖老人,居然是半年前才開始領的,并且還不是足額領取,這讓陸睿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洪大寶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裕德鄉產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有人不利,而自己作為鄉黨委,這個事情要大可就大了。
沒有人敢吭聲,陸睿這個時候明顯是在火頭上面,誰要是話擺明了會成為他的出氣筒。
陸睿坐在原本屬于洪大寶的椅子上,看著裕德鄉的領導們,冷冷的道:“一個李存勖是這樣,是不是還有張三、李四也是這樣?到底有幾多人的低保被克扣了?我想問問們,們是怎么做事的?”
目光投注在洪大寶的身上,陸睿道:“洪,給我一個解釋,裕德鄉到底還有幾多這樣的問題?”
洪大寶臉上汗都下來了,也顧不得另外,連聲對陸睿道:“縣長安心,我一定會徹查此事,包管不會忽略任何一個細節。”
陸睿點頷首道:“我相信會認真措置的,這件事我會跟縣委匯報,具體怎么措置,們鄉里先查詢拜訪著,其他的事情等縣委的通知吧。”
洪大寶長出了一口氣,陸睿這話并沒有死,還是把事情交給裕德鄉來措置,這樣就給了自己把事情壓下的機會。
返回縣城的時候,詹權跟陸睿坐在一個車上,看著閉目養神的陸睿,詹權忍不住開口道:“縣長,今天這事?”
他的話沒有完,可是意思卻是很明顯,對陸睿和洪大寶之間的恩仇,詹權是很清楚的,今天這件事,怎么看怎么是一個好機會,只要陸睿掌控適當,完全可以把失察的大帽子扣在洪大寶的身上。可是陸睿偏偏放過了這樣的一個好機會,這讓詹權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陸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詹權道:“老詹,想過沒有,洪大寶的屁股干凈么?”
不待詹權回答,陸睿接著自問自答道:“對這樣一個人,光靠這些是沒用的。洪大寶能夠在錦富縣盤踞這么多年,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手段,今天的這個事情,除能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之外,根本就動不了他,信么?用不了多久,正陽村的這個低保問題就會被掩蓋下去,交出來一兩個替罪羊,他洪大寶肯定會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詹權若有所思的點頷首,把自己心里面的疑惑藏了起來。
就像陸睿的一樣,洪大寶很快就把事情“查詢拜訪”清楚了,事情整個的來龍去脈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擺上了陸睿的辦公桌,依照裕德鄉的查詢拜訪結果,這件事源于正陽村黨支部洪建仁的一時貪念,他跟負責打點低保的村會計兩個人聯手搞了一處李代桃僵,黑暗截留了村里面十六家低保戶整整三年的低保款,直到最近半年,才開始把這一筆筆的低保錢發下去,即即是這樣,在發錢的時候,他們也把原本是五百塊的低保款留下了二百,釀成三百塊每個月發放給村民。甚至于,這兩個人還玩了一個花樣,利用低保注銷時間的漏洞,大肆侵吞國家的津貼款。好比某個低保戶因為不符合條件或者死亡等原因不得夠再享受低保政策,可是上級其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照舊依照低保的條件劃撥低保津貼,他們兩個人就把這筆錢領走了,歸自己所有。
陸睿對這份述說壓根就是嗤之以鼻,他才不會相信一個村支書有那么大的膽量干這樣的事情,不過自己既然是為了要讓洪大寶進入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現在暫時還不得動他。
拿著這份述說,陸睿找到了縣委李明華。
“李,這是裕德鄉黨委交上來的查詢拜訪述說。”陸睿一邊著,一邊把述說交給了縣委李明華。
陸睿在裕德鄉慰問走訪的時候拍桌子罵娘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縣里面,并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料想,李明華自然也很好奇,一向都是以平和面目示人的陸睿究竟是為了什么發那么大的脾氣,甚至還親自給裕德鄉打了德律風過問此事,固然,他即便知道了這件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究竟結果洪大寶有農龍海這個省長做后臺,自己是獲咎不起的。
看著陸睿遞過來的述說,李明華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片刻之后對陸睿道:“縣長,我的意見呢,第一,這個洪建仁和那個會計,必須要移送司法機關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這是貪污溺職!必須要受到法令的嚴懲!第二,他們貪墨的贓款,是不是要組織一下,盡量追回來,然后交給那些低保戶們,這是我們黨委政府的責任,不得逃避。看呢?”
陸睿微笑著頷首道:“的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另外,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改變一下低保發放的辦法,可以給每一位低保戶都打點一個銀行卡,讓民政局把錢劃撥到銀行的賬戶上,然后由銀行統一按月發放,這樣就避免了有人冒領或者截留,您看呢?”
李明華眉頭皺了皺,他對這件事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陸睿既然發現了這么嚴重的問題,并且在裕德鄉還發了那么大的火,可是卻擺出了一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架勢,這總讓李明華有種陰謀的感覺。可是現在陸睿提出的建議又是無可厚非的,他也只能點頷首道:“這個卻是不錯的主意,讓民政局和財務局商量一下,選一家比較合適的銀行,盡快落實下去。”
這件事似乎就這么過去了,有縣長和縣委督辦,錦富縣很快就措置了這件事,洪建仁和那個會計被局批捕,交由起公訴,估計要在牢里面呆上幾年了,而被他們貪墨的大部分低保抵償款也都順利的追回,陸睿親自指示民政局的領導把這筆錢發放給了那些低保戶手中。
在這期間,洪大寶一直都在擔憂陸睿找他的麻煩,原本他還擔憂陸睿會借著這個事情找借口措置他,可是后來的成長讓洪大寶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陸睿并沒有糾著這事不放,甚至于可以,陸睿關注的僅僅是低保款是否返還給了群眾。
這件事,就這樣被眾人最大限度的把影響降低到了最低。
“縣長,您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坐在陸睿的辦公室里面,勞模和左梅兩個人用不解的目光看著陸睿,今天馬上就要放假了,元旦期間陸睿將會離開錦富縣去京城訂婚,他們兩個人算是來提前祝賀,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的事情想要問陸睿。
迎著兩個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陸睿笑道:“怎么,很奇怪我為什么不動洪大寶是么?”
左梅氣呼呼的道:“縣長,低保金的事擺明了跟洪大寶有關系,我查過,那個洪建仁是洪大寶的侄子,裕德鄉的低保款一向都是由鄉里統一劃撥,怎么可能有冒領的事情產生呢?”
陸睿微微的點頷首道:“卻是很有心,這事都查獲得。那我問,有證據么?”
左梅一愣,連帶著一旁一直沒話的勞模也是一愣。
看到他們兩人的樣子,陸睿淡淡的道:“打蛇要打七寸,擒賊先擒王,這個事理們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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