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駙馬爺 第二卷]
王倫過了好一會,輕聲說道:“陳兄,就像你說的,我不會害你的,我若再反,豈不是把你送入死地?你從鍘刀下把我拉出來,又從這大牢里面放我出去,我若是那樣做,于禽獸何異?陳兄放心就是,到了méng古,我們盡力而為。”
陳元把一個大包裹放在桌子上:“我現在去和管制辦手續,這里面是新衣服,諸位看看合不合身。”
這一次他們去méng古,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和遼國人作戰很危險,他們深入méng古更危險,因為在這個時代,每一個民族都帶有一定的排外興致。最危險的是,陳元除了可以讓他們帶去一些金銀之外,什么支持也不能給他們。
所以這件事情需要王倫他們自己去拼,拿命去拼。
“我的馬車就在外面,你們現在換上衣服跟我走,王兄,在汴京看一眼嫂子吧。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兩個月之內,你必須拉起一支隊伍,給遼國人造成壓力。”
兩個月之內?聽到這個時間的限制,王倫的眉頭皺了起來。méng古太遠,從汴京跑到méng古最少要二十多天了。
陳元沖他點點頭,示意自己并沒有說錯。
仁州。
武鳴的那座山頭上面的戰斗又一次結束了。
東瀛人的大部隊已經趕了回來,現在他們的人數已經增加到將近兩萬人,但是武鳴選擇的陣地非常好,居高臨下,三面的山坡極為陡峭,根本不適用于進攻。
唯一的一面較為平坦的山坡上,小鵬那些人誤打誤撞進入那個山dòng之后,卻發現這個山dòng現在是如此的重要,他們不光不能想著離開,還必須堅守。
山頭和山dòng形成了一個很堅固的防御體系,武鳴在上面可以支援山dòng里面的人防守,而那個山dòng正好能可以攻擊那些準備沖上山頭的敵人,雖然不足以給敵人造成很大的殺傷,卻能讓那些人在經過他們面前的時候必須慢下來。
對于攻擊的一方來說失去了速度和突然xìng非常要命,這個局面當真是一開始誰也沒有想到的。
昨天敵人退去的時候,武鳴發起了一次反沖,想派一些人來增援他們,以便讓這個點更堅固一些,可是這山dòng太過狹窄,人多了根本沒用。
于是給他們丟下一些必要的裝備和補給,武鳴的人又退了上去。
堅固的防御體系,險要的地形,加上宋軍本身的那種良好的軍事素養,使得他們人數雖然很少,可是戰斗打的確實相當輕松。
宋軍根本不是高麗王子說的那樣,沒有什么完整的戰略戰術。相反,無論是陣型還是陣地,武經總要都有很多關于山地戰的描述。包括指導士兵個人應該怎么作戰宋朝都有一套一套的方法。
對宋軍更為有利的是,東瀛人的掌心雷已經用完了,他們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靠陳世忠和呼延慶為他們走私而得來的,大部分都帶往前線,用于和那些依然堅持抵抗的高麗人作戰,留在這里的本就不多,戰爭打了到現在,早就沒有了。
而宋軍的物質貯備相當的充足,看上去仿佛無盡的弓弩和那些車弩,噴火筒,簡直就是東瀛人的噩夢。
老牛一個人趴在dòng口,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剛才那十幾具被燒焦的東瀛人的尸體還在外面,黑乎乎的,看上去異常扎眼。
前方有一個影子在挪動,那是一個受傷的東瀛武士,他顯然是剛剛從山頭上爬下來的,左腿被齊刷刷的切斷了,老牛一看就知道,那么整齊的傷口,必然是宋軍鉤鐮槍的杰作。這家伙想爬回去,爬到山下,這樣他就能活下去了。
老牛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拿起弓弩,瞄準他的腦袋,手指輕輕的扣動扳機。
那個東瀛人連叫都沒有叫一聲。
小鵬在里面坐著,看了老牛一眼:“今天幾個了?”
老牛沒有回頭:“七個。”
說完之后,雙腿不由的挪動了一下。對于他們來說,現在最讓他們無法忍受的并不是前面的東瀛人,而是這山dòng里面悶熱cháo濕的環境。這里的空氣流通不是太好,溫度最少三十多度,他們中間大多數人被這密林中的濕度折磨的兩個腿丫之間都是一團模糊。
上面的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幾日來給他們送補給的那批兄弟,一個個被蚊蟲叮咬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那些兄弟說,他們在上面睡覺都睡不安穩,蟲子實在太多,一咬一個大疙瘩,奇癢難忍。
山dòng里面卻沒有上面蟲子,這要歸功于那條蟒蛇,有它在這里,那些讓人討厭的小家伙根本不敢進來。
大蛇這些日子食物豐盛,顯然又長個子了,那腰身也粗了不少,已經和他們hún的很熟了,小鵬正在想著心思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腳邊有個滑膩的東西在游走,傳來了如戰馬疾喘一般的“呼呼”聲,那巨蟒餓了探出它的大頭,兩只眼睛掃視著一眾士兵。
戰士么對它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恐懼,就如同它已經接受了這批闖入自己家里來的入侵者一樣。
小鵬看看它,轉頭對老牛喊道:“老牛,你哥餓了。”
在dòng里呆了十幾天,大家實在閑的無聊,喂這條蟒蛇成了他們的業余生活,外面多的是尸體,他們拿這些喂蛇,有時候也會喂它吃一些干糧,等它吃飽了以后就自然地縮回它自己的世界。
用人的尸體去喂猛獸,聽起來是很恐怖的事情,可在這百般無聊的日子里,卻是他們唯一的樂趣,老牛甚至曾經磕頭歡迎它出來,再歡送它的離去。
所以,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條蟒蛇是老牛的哥哥。
老牛回頭看了一眼,拿起一把鉤鐮槍,從外面拖過一具尸體:“那是你大爺”
小鵬看著他,臉上始終在笑。小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現在,除了笑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老牛將那東瀛人的尸首扔給蟒蛇,蹲在地上喘著粗氣:“下次誰在說這個畜生是我哥,我跟誰拼命。”
山dòng里面爆發出一陣笑聲,老牛看看那巨蟒,巨蟒可能是出于對老牛感謝,伸出那紅紅的舌信在老牛的kù腿上挑了幾下,這個動作讓老牛有些害怕,徒勞的往后面挪動了一下身軀:“去,去,別惡心我。”
小鵬看看外面的天sè,要黑了。從旁邊拿過一個小石頭,放在自己口袋里一個袋子里面,然后又把袋子里面的石頭都倒出來,數了一下:“十一天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陳元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恥。他白天在各個場合宣傳和東瀛人同盟的好處,晚上卻在計劃著在東瀛什么位置登陸最為合適。
船已經準備好了,宋朝的水師全部集中在泉州,這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畢竟現在鄰海的高麗正在進行戰爭,宋朝水師的集結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而仁宗好像是同意了陳元的計劃一樣,在這個時候居然派部隊北上宋遼邊境,使得宋遼之間本來還算緩和的局勢徒然緊張了起來。
邊疆大吏夏隨也是緊跟在仁宗的身后,在西疆召集十萬羌兵,交給現在是大宋興州府軍事參知的野利遇乞帶領,屯兵賀蘭山脈,一副隨時準備跨過去的摸樣。
這一切不光讓遼國害怕,也讓那高麗王子王徽顯得是惶惶不可終日。現在他知道終于明白,這個駙馬爺在大宋真的能呼風喚雨,那么多大臣都反對現在和東瀛建交,但是這陳世美居然能說服宋朝皇帝。
如果說那些商人和東瀛人洽談買賣只是讓宋朝不可能出兵高麗的話,那么一旦宋遼之間的戰爭爆發,宋朝必然會急于尋找一個合適的盟友,這個盟友肯定不會是已經被東瀛人把大王都抓起來了的高麗軍隊了。
他如同一只熱鍋上螞蟻,急的整日坐立不安。
王菊從外面進來,王徽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樣?那陳世美肯見我們么?”
王菊的神sè有些暗淡:“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遞交名帖了,不過和前兩次一樣,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回音。”
王徽的雙手緊緊攥再一起,腳步極快的在驛站里面來回的走動著:“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嫌棄我們的禮物少了么?”
王菊看著他,搖頭:“王子,請恕我直言,那陳世美富可敵國,禮物對他來說算不了什么,我想,這可能是面子的問題。”
王徽一愣:“面子?”
“是,他上次來拜會王子,卻被nòng了一個灰頭土臉,您還跑到宋朝皇帝哪里去告他一狀,他豈會善罷?我想,王子如果親自上mén,他大概會見你的。”
王徽有些猶豫:“莫不是他也要羞辱我一番么?”
王菊沒有回答他,這個時候還怕被人羞辱?你呆在這里就沒有人羞辱你了,宋朝是很仁義的,即便是高麗真的滅亡了,估計仁宗也會給王徽安排一個什么野王爺的身份,讓他拿一份大宋的俸祿,在汴京吃飽等死。可是那樣有意思么?
王徽想了很長時間,最終一聲嘆息:“唉,好吧,今天晚上我親自去駙馬府去等他,若是他要羞辱我,就由他去好了。”
王菊心頭放下一塊石頭,這個王子雖然年輕,卻在大事面前,到底不是那樣的不堪,沒有讓他徹底失望。
王菊說道:“晚上不行,陳世美今日很忙,如果王子真的有心的話,現在就去,在mén口等他,一定能等到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