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299章月色朦朦陳元笑笑沒有回答他,他一路上都沒有進過城,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這從來沒有什么商隊經過的小城鎮忽然來了四支商隊,還都是宋朝的,不讓人心中奇怪才奇怪呢 其他人都好說,匆匆見過一面就是讓他們回憶也回憶不出什么,倒是城門的守衛和客棧里的人一定要擺平才是,所以陳元才會給那兩個士兵一百貫。
這個小城是缺乏法制約束的,在這里必然沒有什么王法,特別是對于自己這樣一個來自大宋的商人 人性的貪婪注定這兩個士兵不會滿足只從自己身上拔下那一根毛的他們當時肯定就眼紅了,只是因為當時他們只有兩個人,不敢逼的自己太過而已。
那士兵一定以為,只要自己入了城,他們想怎么收拾自己都可以。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來,而且肯定會帶一些和他們關系比較好的人一起來最關鍵的是,除了來的之外,他們絕對不會告訴那些和他們關系不好的黨項士兵。
深夏的夜幕總是來的相當的遲,這個老板的態度決定了陳元他們的晚飯注定不會好到什么地方去的。而呼延平這個時候也沒有再說什么,雖然老板總是冷言冷語,還時不時的挑釁于他,可是呼延平已經知道陳元不打算放過這個人,也就沒有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什么。
草草用過晚飯之后,陳元等人率先進入了那掌柜的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子時,二更時分。
城內駐軍的衛所大門忽然被打開了,露出一條小小的門縫,大約五十多人的黨項士兵從里面魚貫而出。他們沒有穿軍服,卻在不自覺之間布成陣形,整齊的站在長街之上。
領頭的一個人抓住旁邊的一個家伙小聲問道:“我再問你一句,是不是真的有錢?”
被抓住的那個就是剛才在城門口攔住陳元盤查的士兵之一,只聽他小聲說道:“大哥我還敢騙你不成?那人出手給了我們一百貫錢你也看到了”
旁邊有個聲音馬上說道:“沒錯大哥,那小子親口說的他剛從吐蕃做買賣回來,貨都賣光了,身上必然還有錢的”
那大哥這才放心下來:“好,我就信你們一次。你們兩個也知道,那客棧掌柜的也不是一個善男信女,上次你們就說是肥羊,結果殺了什么也沒有,反倒被那小子敲去不少,這次可不能再錯了”
一個人馬上說道:“大哥,實在不行我們把他也順手干掉算了,就推到那些宋人頭上”
那大哥狠狠一巴掌打過去:“你,你以為我不想么?他當年可是大王的衛士,若是平白被人殺了,大王是不會追究你小子,我要倒霉的”
眾人靜若寒蟬,都不在說話。那大哥看看夜色,一揮手:“走,殺人去”
整個隊伍再轉左折入靠城墻的快道,沿城巡行。離開了衛所門口那風燈范圍之后,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寂靜的夜色中忽然傳出兩聲蛙叫。
這些黨項人按照平時訓練的隊形前進,兩排每排十多人,列成長形,一個接一個靠墻邊而走,深夜之中如果稍微大意一些,等他們到你面前的時候你再發覺就遲了。
人人手持長盾,向著外側,標準的作戰姿勢,這時候即使有人在屋檐或道旁放箭偷襲,亦休想可一下子射中他們。打劫殺人的時候都如此專業,也難怪宋朝軍隊不是他們的對手。
最后面還有十多人卻抱成一團,跟著前面的隊伍前進,這些人均手提長矛,既可沖刺,又可作擲擊之用,身背弓箭。
天上厚云重重,不見星光,只有隱約的殘月掛在空中,在夜晚寂靜的氣氛烘托之下,更見肅殺森嚴之氣 腳步聲踏碎了深夜的寧靜。
柴陽輕輕推開陳元的房門:“來了。”
陳元沒有一點激動之色,微微點頭:“知道了。”
柴陽的責任是在今天晚上保護陳元的安全,所以他不用參與廝殺。不過他的心里卻并不輕松:“陳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陳元說道:“你說殺人么?沒想什么,只是他們要殺我,而我又不想被他們殺掉而已。”
柴陽微微搖頭:“不對,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你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
陳元放下手中的茶杯,長長舒了一口氣:“人是會變的。”
他不光要殺人,還要殺很多人。因為這里的士兵也是遼國的二線作戰部隊,陳元想看看自己帶來的人在面對遼國二線部隊的時候究竟表現出的是什么樣的戰斗力 黨項人的速度非常快,不過片刻時光就已經快到了客棧。那領頭的一揮手,四五十人全部在大街上停了下來,寂靜無聲。
他又招了一下手,有幾個小頭目馬上靠了上去,他們準備商議最后方案,進行最后一次分工了。
殺一個幾十人的宋朝商隊,在他們看來真的不是什么難事。
所有的黨項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停下來的地方,頭上有一條條黑影從兩旁的屋頂閃了出來。
呼延平等人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然后判斷出這些黨項人要走的路線,六十多人伏在屋檐上等候多時了 他們連頭臉都緊裹在黑布里,只露出一對眼睛,有若一群只在黑夜出動的幽靈。
他們在寂靜黑夜之中耐心的等待著,就像在長白山的時候要狩獵一頭猛獸一般他們看著獵物由遠而近,看著獵物在自己的腳下停了下來。
鐵安里小聲說道:“這些黨項人的隊形非常好,讓大家注意一下,別被獵物給咬了”
右旁的一聲女真人急忙發出幾聲蟈蟈的叫聲。
底下一個黨項人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兩邊的房頂之上。鐵安里等人忙的把頭縮了回來,還好夜色太黑,這黨項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
那帶頭的人打了他一下:“怎么了?”
那黨項人說道:“沒什么,我就是聽剛才那蟈蟈叫的有些奇怪。”
帶頭那人一笑:“別太緊張了,這個天蟈蟈叫很正常,咱們繼續說,記住,后門一定要看牢了,不能放走一個如果其他住店的宋人敢開門的話,哪個房間開門,就把哪個房間殺光,懂了么?”
上面的鐵安里等人都能聽到黨項人輕聲說道:“知道了大哥”
這一聲無疑也是告訴上面所有的人,狩獵馬上就要開始了氣氛愈趨緊張。
那些黨項人站起身來,抄起身邊的兵器,正待向客棧走去的時候,呼延平知是時候了,輕撞了鐵安里一下。
此時,那些黨項人剛剛站起來,剛才圍在一起商議的幾個頭目的還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鐵安里手指嘴中忽然發出一下尖嘯,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這聲尖嘯讓黨項人無不駭然大震,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颼颼”聲響個不斷,伏在兩旁屋檐上的女真人將自己手中的投槍投擲下來。
那些還沒有回到自己位置上的頭目不光是位置顯眼,而且失去了隊友的保護,成為女真人獵殺的第一目標四五個小頭目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慘嘶聲,怒喝聲,震天響起。黨項人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況,忽然遭遇到打擊之后又失去了指揮,情況稍微有些混亂。可是整個隊形仍能大致保持完整,他們依托著墻邊,和隊友相互幫助抵擋著對手的攻擊,雖然有些亂,卻并不顯得慌張,從這點就能看出,黨項人的二線作戰部隊也確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兩輪投槍過后,殺傷的敵人遠比自己預料的要少,鐵安里當即再發出攻擊的暗號。同一時間兩旁擲出十多個燃著了的小火球,隱約里照出了敵人的位置。
那火球落地之后隨即熄滅,在黨項人錯愕之際,呼延平和三十多個女真人已如豹子般撲了下來。而此刻敵人仍以為攻擊者由頭頂攻來,一個個抬頭看天,茫敵人已經來到了身旁。
依靠著剛才記憶當中敵人的位置,這三十多人率先殺向靠近街角的那十多個包成一團的黨項人。等到敵人驚覺時,最少一半人已經被砍死這十多人轉眼間不成了隊形,剩下的幾個哪里能擋住三十多人的圍攻?立時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領頭的那個大哥已經受到了重創,一根長矛插在他的肩頭。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敵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部分黨項人已經做了刀下之鬼,而且中刀者多是傷在面門或胸口的要害,一刀斃命 剛才還寧靜的長街變成尸橫的地獄。
“快走快回去報信”他終于想起來該做什么了,可是太遲了鐵安里等人再度扔下火球,這一次扔得卻是可以燃燒很長時間的那種。接著騰騰的火光,他們看見敵人那陣型已經被呼延平等人殺破,當下再不猶豫,全部從樓上跳了下來,堵住街道兩邊的出口 六十多人對著還處在包圍圈之中的十多人展開了最后的圍獵。街道上一時間喊殺震天,鐵安里等人由兩邊往中間殺,呼延平帶著三十人把黨項人從中間往兩邊趕。
潰不成軍的敵人已經再也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反擊。那領頭的現在挺著身上的劇痛,只想著如何能殺出這片地帶,他不能倒下現在身邊這些兄弟都在看著他呢 鐵安里也看見了他,領著四名手下撲殺過去。
而呼延平也同時看到了,只要把這個人給殺了,敵人就會連最后的斗志都完全喪失 這兩個人猶如猛虎一般朝那黨項人殺了過來,那人知道自己完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幾個呼吸之間就讓自己的四五十個兄弟全部都糊里糊涂的沒了哪怕只出去一個人報個信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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