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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懿這樣的漂亮女人自然是受到優待中最好的優待,有個小捕快見趙懿坐在地上,馬上從屋里拿了一個坐墊出來,很殷勤的遞給趙懿。而趙懿也堂而皇之的拿著了,對那小捕快說了一聲謝謝,讓那家伙高興地嘴都合不上了。
陳師師就在趙懿的身邊,對那捕快說道:
“這位官爺,我這也沒有坐的地方,您能不能也幫我拿一個來?”
那捕快顯然臉嫩的很,聽陳師師這樣說,馬上把頭低了下來:“我再去拿,會被班頭罵的!”
旁邊的李姐兒呵呵一笑:“師師姐姐,你就算了吧。看不出這位官爺也是沒找媳婦么?
人家服侍的是陽春這樣的良家女子,像我們這樣姑娘,人家是不會理我們的。”
一眾妓女紛紛把矛頭對準那個捕快,幾句話就把他給說的躲開了,遠遠的看著這群女人,再也不敢過來。
一位姑娘看看李姐兒:“李姐兒,昨天一晚上你去衙門,他們都問你什么了?掌柜的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這個話題顯然是眾位姑娘都想聽到的,聞言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姐兒。只見李姐兒忽然收起了那玩笑之意說道:“他們只是問了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許多人來問,一遍又一遍的問。你們別再讓我說了好不好?”
陳師師說:”那掌柜的呢?他現在怎么樣了?”
李姐兒臉上有些悲苦:“我真的不知道,昨天進了大理寺,就再也沒有見到掌柜的。”
周圍發出一陣失望的嘆息,陳師師忽然說道:“眾位姐妹,大家心中想些什么,不如現在說出來吧。”
有幾個人沒有明白陳師師的意思:“師師姐姐讓我們說什么?”
李姐兒卻說道:“姐姐是問我們以后打算怎么辦是么?別人我不管,反正我在這里等著,只要山莊一天還在,我就在這里呆一天。”
一人馬上接口:“我也是,我跟你們說實話,從來沒有哪個掌柜的肯為我們出頭的!以前客人就算再過分,我也不敢說什么,說了沒有人理也就罷了,還要被老鴇教訓,像陳掌柜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趙懿聽后也是再也按不住心中的話題,拉了一下身邊的陳師師:“師師姐姐,你說昨天晚上掌柜的到底是怎么了?忽然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還有那李元昊也是如此,開始的時候表現的那般儒雅,為什么最后卻變的猙獰起來?”
她和陳師師她們相處的還不錯,趙懿張的很漂亮,即便穿著粗布衣服也無法遮擋她的美麗,所以端茶倒水的時候難免有酒客為難與她,大堂中的酒客還有些分寸,但是勾欄中就不一樣了。那時候往往是這些姑娘為她排解。
陳師師聽她這樣一說馬上就笑了:“小丫頭,男人不是像你那樣看的。陳掌柜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他當初能為了菱花闖入太師府,今天為了李姐兒自然會大打出手。這種男人知道疼女人,在關鍵的時候,他們愿意站出來替身邊女人做主的!你不懂。”
趙懿對這話很不以為是,她臉上的表情落在陳師師眼里,陳師師忽然來了興致:“好吧,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姐姐來教教你,什么是好男人,我們先說那李元昊,像黨項大王這樣的男人,用兩個詞語來形容再合適不過,殘暴,無情。”
趙懿聽的愣住了:“姐姐說他殘暴還有話說,其實我倒是覺得,昨日打架打到最后,他看著自己的人馬上要輸了,自然是要下殺手的。若不是掌柜的昨日開始就把話說的那么絕,事情斷然不至打起來。至于無情,更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看出來的?”
趙懿的心中對李元吳還有著幻想,帥哥總是招美女喜歡的,特別是李元吳這種看上去很男人的帥哥,就算犯了錯誤,也會得到美女們的原諒。當然,是不懂事的,沒見過幾個男人的美女。
如果是那些閱男無數的風塵女子,李元昊的殺傷力就遠遠不夠了!旁邊的李姐兒呵呵一笑:“陽春啊,這男人我們見的比你多,師師說的一點都沒錯。至于其中緣由,現在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趙懿的嘴巴動了兩下,她心里對這話很不以為然,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陳師師也不和她再解釋,繼續對其他女子說道:“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已經想去找下家了,但是我想告訴各位的是,雖說婊子無情,也只是對那些用錢來買歡的人。陳掌柜如此相待,我希望諸位姐妹能等待幾天,最少等到掌柜的有消息了再說。”
姑娘們相互之間竊竊私語了一會,最終都紛紛點頭:“師師姐姐放心就是,只要這山莊一日沒有被封上,我等就在這山莊里面等著便是。”
姑娘們這樣想,是因為她們大多過貫了牢籠的生活,也沒有妻兒的牽絆。相比之下,那些伙計就不一樣了。他們要養家活口的,做工拿不到錢,家里的生活就會出現問題,所以即便心中有些覺得過意不去,那些已經被捕快們確定當時沒有動手的伙計還是有很多人找到了陳世忠,提出要離開山莊。
對此陳世忠不能說什么,更不能強留人家。當下讓柜臺算清了工錢,對這些伙計說,日后山莊如果還能再開起來,他們隨時都可以回來。
山莊還能再開起來么?陳世忠對陳元有信心,這個信心是不需要理由的。他相信只要陳元能出來,就算一切都失去了,他們也能空手再打出一片天地。
只是,陳世忠現在擔心的是,陳元還能再出來么?
很快傳來消息,朝廷已經準備擇日公審陳世美,由包拯親自坐堂,顏查散,王延齡旁審。這個消息讓整個汴京震動不已,畢竟包拯做了大理寺丞之后,已經很少親自問案了,而且包拯問案從來用不著別人去旁審。
那些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大多認為這是一個好消息,所有人都相信,包拯問案,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判決。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轉眼間事情發生已經有了五天的光景,再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這樣的等待是必須白勺,包拯知道,等待可以消磨所有人對這件事情關心程度。而且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等,李元昊就不行了。
頭兩天李元昊是天天來催促,希望宋朝給死在汴京的那些黨項人一個交代,沒有威脅以戰爭是因為他現在正被戰爭威脅著。可是言語之間卻是相當的不客氣。
包拯也是給足了李元昊面前,每次都客氣的敷衍過去,至于過堂的事情,包拯總能找出理由推脫一下。
李元昊不愿意在這件事情再耗下去。他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人,自己這趟來宋朝是尋求支持的,不是來和陳元打官司的。所以他親自上書再度求見仁宗。
這已經是李元吳第二次求見仁宗了,第一次的時候仁宗以國事繁忙的為借口推脫沒有見他。可是這一次,不光是李元吳一個,他還動員了吐蓄,大理,大越,三個藩屬國常駐汴京的使者和他一起上書。
對于這些藩屬國來說,宋朝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態度直接關系到他們日后在汴京的生活環境,所以既然李元昊要出頭,他們樂意跟著去喊兩嗓子。
接到幾個藩屬國同時遞交的國書,仁宗當即在崇圣殿召見了他們。
“下邦之臣,叩見大宋皇帝!”四人一起跪下,摸樣甚至恭敬。可惜的是,這恭敬并不是來自懼怕,而是出于對每年大把的歲幣的向往。如果說的好聽一點,可以按照仁宗的說法來說,那就是來自大宋的仁慈。
“諸位平身。”仁宗非常滿意這些使者的態度。
李元昊首先站了起來,非常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啟奏萬歲,我黨項使團來汴京以有數日,期間不得皇上召見,于是請示驛站官員,得到批準后去那新月山莊喝酒。一切遵從大宋律法。不想新月山莊那陳世美居然帶著一幫惡奴,將我使團眾人打死打傷,此事小王已經上表萬歲,還請萬歲為我等做主,切不可有失偏頗,故意包藏兇犯!”
“大膽!”仁宗正在想著怎么回答的時候,包拯一聲大喝:“黨項大王可以懷疑我們萬歲?”
李元昊剛剛站起的身子再次跪下,語氣絲毫不見驚懼:”小王不敢f但是包大人把案子壓著不審,讓小王心中難免有慮,在萬歲面前情急失言,還請萬歲見諒!”
包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他接著李元昊的說下去,那就中了李元昊的圈套了!現在這些番邦使節都在這里,他們自然會抱成一團給仁宗壓力,迫使仁宗馬上做出承諾。
這李元昊當真厲害,包拯的眼睛看了一眼之后,馬上說道:“此案本官心中已有定論,大王稍候幾日,必會有一個滿意的答復!”
拖,還是拖,至于怎么處理還是沒說。而龐吉在這個時候還是很配合包拯的,插話說道:“大王此次前來,鬧出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愿意看到。不知道大王想怎么處理?”
仁宗手一揮:“李元昊,你起來說話。”
李元昊再度站了起來:”此事自有萬歲為小王做主,小王不便多說什么。只是,我們黨項勇士的血可以流再疆場之上,絕對不能在汴京被幾個惡奴給白白殺了!”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血已經流了,人已經死了。想要不白死,就意味著兩個條件,一個簡單,殺人償命。另一個也簡單,賠錢。
仁宗當然聽的明白,嘴角微微抖了一下,眼睛掃了四周的其他三個番邦使者,只見這三人也在暗暗點頭,心中頓時知道他們來的時候肯定已經通過氣了。若不是遼國正要打黨項,李元昊不敢說的太過分的話,他肯定會威脅以戰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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