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注意到,佛像后面,有一個通往地下的暗門,如果不仔細查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其中的奧妙。
耶律涅咕嚕在上面看著陳元被押下去,輕聲說道:“把他和那個女子關在一起,咱們走后,如果有人發現這個暗道把他們救出來,算他們命好。”
和尚猙獰的一笑:“哈哈,九王子仁慈,只是,這個地窖是我花了十年的功夫才挖好的,誰也找不到。”
陳元眼前的世界很快就是一片黑暗了。在黑暗中,他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里面,身邊還有一個人,也被捆綁著,想來就是胡靜了。
胡靜躺在他的旁邊,陳元進來之后,她先是躲避著,后來估計是從陳元的哼唧聲中辨認出聲音,這才主動靠了過來。
那和尚把他們兩個往一個坑里一塞,然后反身關上小門,再上去,關上入口那扇窄窄的門。接著,上面那道門上傳來了陣陣重物落地的聲音,顯然是那人用一些雜物在封鎖入口。
胡靜到底是個女人,雖然有一些武功,可是面對現在這樣的絕境,一想到自己拖累了陳元,心中頓時有些難過。抽泣之聲哽咽的傳來,陳元也是躺在這狹小空間里面,一動也不動,仿佛是絕望了一般。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頭頂已經偶爾傳來腳步走動的聲音,佛堂里可能有香客來了。
陳元很希望忽然有人搬開上面的東西,發現那個入口,把他們救出去。可是腳步聲每一次都是輕快的走過,連絲毫的停留都沒有。
慢慢的,陳元的眼睛已經能適應這地底的黑暗,他甚至能模糊的看到胡靜的身形。同時,他也慢慢的明白,那和尚一定把洞口上面布置的十分隱蔽,如果不仔細搜尋定然無法找到,指望別人來救自己,那是希望渺茫了。
回到開封府的白玉堂迎面碰上盧方,盧方語氣頗為責怪:“你到哪里去了?”
白玉堂幾步跑到盧方面前:“大哥,今天我陪顏查散求簽去了,怎么,找我有事么?”
盧方很是著急:“不是我找你,是包大人找你,快點來吧,包大人在堂上等你很長時間了。”
白玉堂踏入包拯公堂的時候,就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對,包拯沒有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而是在下面來回的走動著,看上去有些焦慮。
那展昭和王朝馬漢等人站在一邊,垂手而立,面色也是凝重。
“包大人,您找我?”白玉堂張口問道。
包拯見他進來,也是點點頭:“哦,玉堂,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一下。”
白玉堂雙拳一抱:“大人盡管吩咐就是。”
包拯想了一會,思考該從哪里開始。過了片刻,包拯在公孫策經常坐的文案上坐了下來,看著白玉堂:“那悅來客棧的命案,當時你也在場。張龍趙虎二人說,商人是那姑娘一掌打死的,可有其事?”
白玉堂看看張龍趙虎,笑笑搖著頭:“那姑娘打了一掌,意圖只是攔截趙虎的追擊。真正要了那人性命的,是那趕車之人暗地下的殺手。我看的很清楚,他用一塊石子擊中那胖子的后心,將那胖子打死。”
包拯點頭,然后繼續問道:“你可知道那車夫是何人?”
白玉堂搖頭:“不知,只是從他出手來看,因該是個成名的江湖人物。”
包拯嘆了口氣:“他是遼國北院大王耶律重光的獨子,耶律捏咕嚕。當他被帶到開封府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破綻。只是,這事情如果鬧開,影響必然巨大,還可能會爆發戰爭,導致兩國兵刀相向,百姓生靈涂炭。所以,本官當時裝作不知,暗地里卻派人跟蹤與他。”
白玉堂頓時一愣,一邊的展昭卻接著包拯的話說道:“跟蹤他的兄弟是我挑選出來的,無論機智和武功在開封府都是上選。但是昨天晚上,那個兄弟死了。”
白玉堂的傲氣頓時上來:“那還啰嗦什么?把人直接抓來就是。管他是遼國的什么人,敢在我大宋犯法,就是欺我朝無人!”
展昭搖頭:“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首先我們的兄弟死的蹊蹺,他被一掌打碎了心脈,從手法上來看,是金剛掌掌力所傷,而且那人至少有二十年的功底。”
白玉堂也是聰明,馬上反應過來事情可能有些復雜,接著說道:“在汴京這里,除了相國寺的幾位高僧之外,那金剛掌好像沒有人會。難道和相國寺有關聯?”
若是事情真的牽扯到相國寺,不管走還是白道,都不是容易解決的事情。
展昭的話馬上證實了白玉堂的猜測:“那位兄弟被打傷之后,拼著一口氣跑了回來,到我們巡夜的人碰到他的時候,他只說了三個字‘相國寺’,然后就死了。”
白玉堂聽到這里,總算明白了一些,抱拳對包拯說道:“包大人,那我們該怎么做?”
包拯的眉頭皺在一起:“那九王子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就算發現我們跟蹤他,也不會用這種殺人滅口的手法驚動我們。你們馬上去相國寺,先監視周圍動靜,包括往來香客的馬車,都要仔細盤查。我現在去面見圣上,求得圣旨,搜查相國寺。”
一邊的公孫策勸說道:“大人,這一切畢竟是我們的猜測,就連對方到底做了什么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如果貿然請旨,恐怕對大人不利。”
包拯卻很堅決的說道:“對方一旦殺我捕快,就說明他們已經快要離開了,這個時候若是再有遲疑,恐誤了大事。”
公孫策也不再說什么,忙的拿起文案:“我為大人準備奏折。”
包拯點頭,對白玉堂和展昭等一眾侍衛說道:“你們現在就去相國寺,若是發現那耶律捏咕嚕,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方法,務必將他留下。”
眾侍衛馬上領命:“是!”
相國寺內,陳元壓在胡靜的身上,嘴巴在胡靜臉上,肩膀,額頭不住的摩擦著。這讓胡靜有些生氣,卻也沒有發火。
生氣,是因為兩人現在的處境都這樣了,陳元居然還有心思占自己的便宜。
不發火,是因為既然兩人都這樣,他想占些便宜,就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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