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
邪魔亞圣嗤笑道:“可惜太晚了,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跟我這樣的老怪物打交道最要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坑里嗎?”
林逸震驚:“你剛剛跟我說的這些都是假的,都是特意編出來騙我的?”
“那倒不是。”
邪魔亞圣從容復盤道:“你的元神還是挺難搞的,老夫如果編個謊話,說不定會引起你的本能警覺,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老夫再想污染控制你就不好辦了。”
“所以,老夫說的都是真的。”
“只有真的,才能經得起推敲,才能最大限度吸引你的全部注意力。”
“也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你一定會陷進去,萬無一失。”
林逸呵了一聲:“閣下真覺得吃定我了?”
邪魔亞圣不禁失笑:“老夫堂堂亞圣,要是連你這么個小毛頭都吃不定,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我要是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接受命運安排,畢竟老夫只是控制你而已,又不是要滅了你。”
林逸不以為然:“我可還沒輸呢。”
別看兩人說了這么多,其實外界才過去不到三息時間,在廣大看眾眼里,局勢仍在焦灼。
“唉。”
邪魔亞圣嘆了口氣:“你們人類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太多,明明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還要繼續徒勞掙扎,何必呢?”
以眼下雙方的掉血速度,最有可能的結果是林逸真命率先清零,那個時候他所控制的陸沉,至少還能留下三層真命。
當然,其中會有變數。
一旦霸體洗禮多來個一兩次,這三層真命的差距完全有可能被抹平。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林逸奇異道:“恕我愚昧,就算我真命清零了,也會第一時間被轉移出去,閣下憑什么覺得到時候我還會替你保守秘密?”
邪魔亞圣語氣古怪:“你想不到?”
林逸瞇起了眼睛:“如果換做是我,這么重要的秘密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知道,除非能夠百分百確保對方是一個死人。”
“你就只能想到這?”
邪魔亞圣不禁又是一陣愚不可及的冷笑:“老夫若想讓你變成一個死人,那是輕而易舉,可要是這樣,老夫還費這么多力氣跟你說這些?你會對一個死人浪費這么多口水嗎?”
林逸幽幽道:“那就是第二種可能,閣下有把握徹底控制我。”
“還不算太蠢。”
邪魔亞圣毫不掩飾道:“老實說,老夫對你確實很有興趣,你身上也確實很有投資價值,不過以老夫的性格,從來不在不受控制的人身上下注,所以你要委屈一下。”
“老夫準備先把你打碎,然后取而代之!”
一句話令人毛骨悚然。
邪魔亞圣安慰道:“放心,老夫下手一向很有分寸,不會讓你覺得太痛苦的,無非是把元神打散重組一下罷了,到時候你還是你,只不過將是一個全新的你罷了。”
這一番話,并沒有絲毫的欺瞞,他就是這么做的。
以他的層次,壓根不屑于欺騙林逸,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林逸本人更加阻止不了。
這與其說是炫耀,倒不如說是來自他這個上位者的憐憫。
至少讓你死個明白。
林逸眼神一閃:“想要打散我的元神,就必須先讓我敗得一塌涂地,然后你才能趁虛而入,順便還能以陸沉的身份拿下霸體戰,為你的滅霸計劃鋪路,是吧?”
“不錯。”
邪魔亞圣一如既往的坦誠。
林逸點點頭:“懂了。”
這回輪到邪魔亞圣有點不明白了。
懂了是幾個意思?
單純表示知道了,還是表示認命了?
不過邪魔亞圣沒有糾結,于他而言,無論哪一種都無所謂,反正一切都已成定局,林逸就算知道得再多,也不可能再折騰出任何的風浪。
然后下一秒,林逸的抱摔威力陡然又暴增了一截。
殺傷從此前的一層真命,額外又增加了三分之一層真命不止!
“什么情況?他還藏了一手?”
看臺眾人隔岸觀火,對這一幕看得尤為清楚。
陸天涯第一個反應過來:“現場加點?他手上還有范式進階符?”
確實如此。
林逸將手頭僅剩的最后兩枚范式進階符,在這一瞬全部砸在了地面技上面。
原本是留著備用,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想要過眼下這一關,必須全力以赴!
何況,在霸體已經大成的前提下,將范式進階符砸在地面技這個欽定的核心范式上面,怎么都不會虧。
其他人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面面相覷。
“這家伙狗膽包天啊?”
范式進階符用起來雖沒什么后遺癥,但本質終究也是一種拔苗助長式的突破。
但凡突破,就必須全副身心全力應對,這是每一個修煉者都知道的常識。
一旦過程中出現什么問題,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當場斃命,天道院以往并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林逸這么玩,落在眾人眼里無疑是玩火。
同時,也是一種黔驢技窮的表現。
畢竟真要有其他更加保險的手段,何必當眾冒這樣的風險!
不過話說回來,至少就眼下來說,林逸算是賭對了。
靠著這兩枚范式進階符帶來的殺傷增幅,至少在一眾旁觀者眼里,林逸已是有了反敗為勝的機會。
而且這個機會,很是不小。
邪魔亞圣看笑了:“你琢磨半天,就琢磨出來個這?”
林逸反問:“不夠?”
“當然不夠。”
邪魔亞圣嗤笑不已:“看來你不僅是實力層次不行,連想象力也不行,老夫都已經把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訴給你了,居然還覺得靠這點小把戲就能夠翻盤?”
不等林逸回答,陸沉身上忽然冒出一股股無比濃郁的實質化氣息。
全場齊齊一驚。
這些氣息非灰非霧,隔空給人一種極度黏稠的質感,整體質地黑中透亮,那種無形之間透出來的邪惡,饒是隔著擂臺的廣大看眾,都深刻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