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派人來抓我了?”
這是周幼詩的第一反應,而后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之前偷溜出來的時候,她見過這群高手,都是負責守衛宮殿的護衛。
原本釣魚帝才是他們的主子,如今釣魚帝死了,他們并沒有作鳥獸散,而是留了下來。
想法很簡單,無論是誰上位,最終還是少不了他們這群底下的打工人,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故而哪怕直到此刻,林逸都沒有召見過他們,這幫人依舊兢兢業業,為了在新主子面前表現自己,甚至反而更加用心。
周幼詩這一跑,后面的人頓時追得更緊了。
說實話,周幼詩個位數的戰力,放到林逸那樣的牲口面前確實不值一提,可相比起身后緊追不舍的這幫護衛,卻已是著實不差了。
正常別說逃跑,就算回過頭以一對十,乃至以一當百,那都不在話下。
可問題是,身為內王庭長公主,從小到大她壓根就沒跟人正經動過手,實戰經驗壓根就是零。
逃跑經驗也是一樣。
短短不到片刻工夫,就已被身后的人追上。
周幼詩心中大急。
她可是偷跑出來的,要是這么被抓回去,會是什么下場她完全不敢想象。
林逸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跨界把她釣過來,在她心目中,那就是等同于天字第一號罪犯的存在,哪怕面上看著清秀和善,背后隱藏著什么樣的可怕嘴臉,絕對是超出她全部認知的。
言而總之一句話,在她眼里,林逸就是最危險的人。
然而吊詭的是,身后之人追上她后,并沒有出手抓她,反而直接超了過去,轉眼便拉開差距,一騎絕塵。
“什么情況?”
周幼詩一頭霧水,但腳步卻不敢停下,因為身后那群守衛追得更緊了。
然而即便她已竭盡全力,將身法速度提升到了極限,最終還是被眾人追上,眼看著后方展開包圍圈,即將對她合攏收網。
關鍵時刻,周幼詩都準備認命了,結果前方忽然甩來一條長鞭,卷在她的腰部,而后直接將她拉出了包圍。
轉眼間,周幼詩赫然發現自己已坐在一只鳥類飛行靈獸的背上。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令她一時之間沒有半點反應。
“喂!你也偷溜進宮殿了?”
旁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
周幼詩循聲看去,引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粉衣的俏麗女子,腳邊脫著一件衣服,正是剛才那群護衛的制式著裝。
女子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馬小竹,你叫什么?”
“周幼詩。”
周幼詩勉強站起身來,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下方:“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被他們抓回去了。”
馬小竹擺了擺手:“不用客氣,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互拉一把是應該的。”
“對了,你去宮殿里干什么,也是去找林十八嗎?”
“林十八?”
周幼詩一愣,腦海中下意識閃過林逸的面孔:“原來他叫林十八嗎?”
馬小竹見狀頓時興奮起來:“你真的在里面見過他?”
周幼詩不確定的點點頭:“可能見過吧。”
馬小竹驚訝的重新上下打量:“忘記問你了,你是什么人啊,跟他是什么關系?”
周幼詩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我是長公主,被他釣魚釣過來的。”
但凡稍微有點戒心,都說不出這話。
馬小竹愣了片刻,突然問一句:“那你為什么要跑啊?”
周幼詩:“…”
她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跑嗎?
就像剛剛那幫護衛高手明明是在追馬小竹,她不明所以之下,莫名其妙也就跟著跑了。
馬小竹心下嘀咕,這人看著怎么有點呆呆的?
不過轉念一想,隨即又激動起來,她雖然不知道京海飛地什么時候出了個長公主,但對方既然是從林十八手底下逃出來的,那林十八這會兒肯定在找人。
她如果把這個女人先唬弄住,再找個機會將其送回去,那是不是就有機會見到林十八了?
林逸本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跟馬小竹雖然只有一面之緣,接觸下來也不算友好,基本都是敵對立場,只是因為馬小竹最后的舉動給了她一條生路,整個過程并沒有半點多余的互動。
可在馬小竹心目中,林逸卻是她這輩子遇到的天花板。
事后回想起來,林逸的一舉一動都多了一層濾鏡,神秘而強大,令她情不自禁心生神往。
她這次偷闖宮殿,就是想再見林逸一面,只可惜半途就被趕了出來。
如今機緣巧合遇上周幼詩,頓時就動了念頭。
不過,周幼詩雖然看著呆呆的,但畢竟還是有一身實力,不管實力能發揮出幾分,那也不是她馬小竹這點三腳貓能夠輕易擺布的。
怎么把周幼詩送到林逸面前,她還得好好謀劃一下。
馬小竹當即道:“相逢即是有緣,看你的樣子也沒什么地方去,要不先去我那兒?”
周幼詩猶豫了一下,她眼下確實不知道該去哪里,見馬小竹俏麗親切,便點頭道:“好吧,那就叨擾你了。”
馬小竹嘻嘻一笑:“哪里哪里,你是我的好運氣,我求之不得呢。”
三日后,京海飛地各方勢力的頭頭腦腦,包括核心骨干,全員聚集一堂。
“這次什么情況?那個打敗釣魚帝的林逸,是韓王府的人嗎?”
“肯定有關系啊,要不然怎么韓王令都發出來了。”
“咱們京海飛地就是韓王府的后花園,沒有韓王府的首肯,誰敢擅自對釣魚帝下手,不要命了?”
“據我估計,今天把我們都叫過來,就是為了宣布他林逸上位,新時代來了。”
“你們有誰知道這個林逸的來頭嗎?聽說不是咱們京海本地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馬小竹帶著周幼詩混跡在人群中,聽著有關林逸的各種八卦猜測,興奮不已。
周幼詩卻是很緊張:“他們說的林逸是不是就是林十八?待會他也會來嗎,我們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