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頭到尾不中招還行,一旦中了招,無論你本身實力再怎么強,也是后果難料。
李敬寧幽幽開口:“兩成。”
其他幾個新生相視一眼:“你覺得他只有兩成的勝算?不止吧,他既然敢這么自信出面挑戰,說明事前那個林逸跟我們一樣,也已經中了他的道了。”
“是啊,而且有很大可能性,他中的毒比我們更深,畢竟他才是王彥慶用毒的第一目標,我們只是被殃及池魚罷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逸現在的實力,恐怕連巔峰狀態的五成都不到,就算他原本實力再強,難道還能強出王彥慶這么多?”
“你們看,王彥慶連千丈毒蟒都弄出來了,正面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只要繼續拖延下去,他的贏面一點都不會小!”
眾新生你一言我一語,潛移默化間已經相互熟悉了起來。
最終形成的共識是,就算王彥慶最后會輸,也絕不會輸得像剛才龐如龍那樣難看,面對中了毒的林逸至少有著一戰之力。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再一次令他們刷新了認知。
一掌,林逸從頭到尾僅僅用了一掌,就令王彥慶身后的千丈毒蟒瞬間崩解,若不是他刻意留手,連帶著王彥慶本人,恐怕都要跟著一起分崩離析。
“什么情況?什么情況?”
看著失魂落魄走回來的王彥慶,一眾不明所以的新生連忙圍了過去。
站在他們這些旁觀者的角度,林逸剛剛的這一掌,不說輕飄飄一點實質威力都沒有,但真的是平平無奇。
如果不是親身體會了一把王彥慶毒術的可怕,他們甚至都要忍不住懷疑,這貨是不是故意陪著林逸在那演戲呢?
李敬寧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彥慶,皺眉問道:“剛剛那一掌很強?”
王彥慶看了看他,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算什么反應?難道被打傻了?
眾新生面面相覷,如果說林逸實力很強,甚至強到了足以一招秒殺王彥慶,他們都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龐如龍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那里,連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都能擁有如此駭人的實力,林逸身為江海學院的全權代表,實力更強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從王彥慶這茫然的表情看來,林逸這一掌可不是強不強的問題,而是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想到這一點,眾新生不禁齊齊遍體生寒。
王彥慶雖然跟他們一樣,只是黃階初期尊者,但終究是他們中的佼佼者。
尤其身為本土天才,見識之廣博絕非其他邊緣小地方可比。
他們實在是難以想象,區區一個封閉之地江海城出來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把王彥慶弄成眼下這副模樣?
眾人忍不住再三追問:“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彥慶喃喃失語:“我看到了一個世界。”
眾新生集體無語,完了,這人真的傻了。
殊不知,王彥慶說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真話,剛剛在林逸那一掌中,他確實看到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宏大世界。
他的毒系規則在那個鋪天蓋地碾壓過來的世界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無他,彼此有著層次上的巨大差距!
以王彥慶的背景和資歷,即便放在天驕云集的一眾新生之中,也足以稱得上見多識廣了。
哪怕是黃階后期巔峰大圓滿尊者級別的高手,甚至是更上一級的存在,他也都不是沒有接觸過,甚至點到為止的交過手。
但即便是那等存在,就算他實力遠不如對方,至少他還能看得懂對方招式,畢竟本質上終究只是規則掌控度的高低罷了。
然而這等直接在層次上碾壓他毒系規則的力量,他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事實上別說他沒見過,就算是神級學院聯盟的那幫高層,有沒有人見過都難說得很。
畢竟這可不是凡人的招式,而是實實在在來自神明的招式。
大世界掌。
上次與邪神分身一戰,林逸除了一舉收下邪神四成神格,令新世界演化速度進一步突飛勐進,順便將自身境界提升到了黃階中期巔峰尊者之外,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了大世界掌。
只看了邪神分身用過一回,他就學會了。
這種事說出去絕對匪夷所思。
正常別說是神明的招式,就算是高階人類修煉者的招式,也不是說學會就能學得會的。
問題是,大世界掌與林逸實在是完美適配,除了已經隕落的邪神本尊之外,天底下恐怕已經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加適合修煉大世界掌的人了。
坐擁新世界,同時本身又會一大堆各式規則力量,單就硬件配置層面,林逸修煉大世界掌就已是完美無缺。
何況他還有新世界的世界意志加持!
如今,大世界掌已經成為林逸除魔噬劍之外的另一大壓箱底殺招,某種程度上,這一招的優先級甚至還要高于劍祭這樣的終極劍招!
劍祭再兇,終究只是人的招式。
單單層次上,就已被大世界掌這等神明的招式碾壓,這種質的差距幾乎是完全無法彌補的。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劍祭在算上魔噬劍的加持,那可就得另當別論了,畢竟有著十二萬劍魄驅動的魔噬劍,本質上也已經不能再算是凡人的兵器了。
“他又變強了。”
帝王許安山幽幽說了一句。
想當初,林逸剛進入江海學院的時候,面對他只有仰望的份。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他這位天生帝王卻已經被林逸甩在了身后,哪怕這次吸收了邪神神格,實力突飛勐進,跟林逸的差距卻非但沒有縮小,反而竟有越拉越大的趨勢。
哪怕以他心志之堅韌,也都不禁生出一股無力感。
清夫人在一旁說道:“有些事情若是想開了,其實也未嘗就是壞事,畢竟有這樣的怪物在旁邊領跑,固然令人壓力山大,但換個角度看,卻也能提升我們這些人的圈速。”
“世界很大,與神明同行者,終有比肩神明的那一天。”
許安山訝然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