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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網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 九月初五下午,怡昕親自去看了一眼給云茉蕓準備的院子――
院子里就如陳媽媽說的,院子里有一叢長勢很喜人的美人蕉,還有一棵說是種了十多年,但樹齡絕對在百年左右的清香木,給院子增添了一份清涼綠意。
沁園在她和陸濤羽成親之前才粉刷一新的,也倒不用麻煩的再粉刷什么,只是簡單的布置了家具,掛上了桃紅色的帳子,剛配的被褥、坐墊之類的也都是桃紅色,喜氣不多,土氣十足。
中堂掛了幅芍藥雉雞圖,怡昕隨意瞄了一眼,不知道陳媽媽從那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這么一幅畫,或許是兩分銀子在街頭找個落第秀才給畫的畫的還算過得去,只是不知道那位琴棋書畫無不精通的云姑娘見了之后會不會氣得把它給撕了?唔,得讓陳媽媽把它給上了冊,損毀了要扣月錢的。
長案上擺了對青花的花瓶,看起來品相也還不錯,沒有細看,但起碼也是官窯的,但是想必見慣了內貢精品的云姨娘也不會看得上眼就是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怡昕也順便到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除了院子稍微小了一點以外,沒有太大區別。
怡昕看過之后很滿意,再問問,陳媽媽給安排的粗使婆子是齊云侯府原先的老人,她們身后沒有什么主子,家里都有個十一二歲的孫女,陳媽媽已經安排進了沁園做點打掃之類的小事,怡昕點點頭,陳媽媽辦事就是讓人放心。
次日,怡昕讓人在擺了六桌酒席,交待還要到西郊大營的陸濤羽早點回來,還讓他請幾個知交好友過來吃酒,陸濤羽有些厭煩,但還是點點頭,讓怡昕知道自己聽進去了。
到了申時,陸濤羽才從外面回來,和他一起騎馬前來的還有在西郊大營相處較好的十多個出身貴族的年輕校尉,在就等在門外的小廝給他們牽馬,然后把他們迎了進來,瓜果點心早已經擺好了,幾個人坐下來,大聲的談笑起來。
陸濤羽則被怡昕讓碧綾請回了內院,在幾個丫鬟的侍候下梳洗一番,換了一身新衣裳,整個人不但精神了很多,也顯得莊重了很多。
換了衣之后,他想了想,還是回了正房,卻見怡昕正在吩咐下人準備發轎,準備的是一頂藍色小轎,配了四盞宮燈,四個轎夫和兩個婆子一起接新人。
“用得找這么麻煩嗎?”陸濤羽皺眉,不明白怡昕為什么會這么的重視這件事情,她不是說她不在乎云茉蕓嗎?
“規矩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可不能亂來祖母將云茉蕓進門的事情全權交給我來辦理,我可不能出什么漏子,讓祖母看了失望。”怡昕笑著應了一聲,然后道:“你先陪你的那些朋友,等新人快要到了,我會讓丫鬟請您進來的。”
“你不吃醋?”陸濤羽看著怡昕,滿心都不是滋味,自己都覺得膈應,為什么她卻這么平淡?他有些生氣地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我真的寵了她?”
“吃醋有用嗎?”怡昕看著他,不用她有任何的表示,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都走了,怡昕臉上的笑容撐不下去一般的消失,嘆了一聲,道:“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我們既然必須接受,那為什么不坦然一些呢?起碼不用讓別人看笑話”
“你…”陸濤羽知道自己情緒有些不好,在遷怒,聽到怡昕都這么說了,心里也泛起了淡淡的愧疚,走進,拍拍她然后道:“我今晚留在你屋里,先晾晾她又再說”
“別意氣用事”怡昕輕輕地靠著他,她自然不想插進一個女人來和自己分享丈夫,但是就像她說的,他們除了接受以外別無選擇,那么為什么不坦然的接受呢?有必要在無奈接受的同時,還把自己弄成一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嗎?那樣的話除了讓對手多一份成就感之外,還有什么意義?
“你就不擔心我被她給攏了去?”陸濤羽摟著怡昕,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今天又換香粉了,但還是那么的好聞。
“我只能選擇相信你”怡昕帶了一點傷感,道:“我只希望你寵她也好,疼她也罷,不要忘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那一個,更希望我在管理內宅的時候你在一旁看著,真有什么看不下去了,可以私底下和我說,不要當著第三個人的面駁我的話。其他的,我真的不敢太奢望”
陸濤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語氣很淡,卻很堅定的道:“你放心,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可能有人越得過你去”
“我相信”怡昕點點頭,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讓她騎到自己頭上。
和陸濤羽依偎了一會,她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輕輕地推開陸濤羽,臉上帶著不舍的表情,道:“你還是快點出去招呼客人,別怠慢了客人”
“那我去了”陸濤羽也擔心那群損友沒有自己招呼會起哄,摸摸怡昕的臉,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說出來,別憋在心里自己難過。”
“我會的,你快點去”怡昕一邊將他送到門口,到了門口又很是不舍的猛的抱住他的腰,陸濤羽想要回身抱她,卻被她略帶了哭腔的聲音制止,然后聽到身后有壓抑的調息聲,再過了一會,就聽到怡昕故作歡快的聲音,道:“我放開了你快點過去,別回頭”
陸濤羽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等怡昕放手之后,定定地站了一會,才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回首看了一眼,只看到怡昕微微有些顫抖的背影。
看到他有些遲疑的離開后,玳瑁和琥珀就進來,看著已經恢復了正常表情的怡昕,玳瑁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姑娘,你不多哭一會,萬一少爺臨時折回來看見可怎么是好呢?”
外面有那么多的人守著,怎么可能讓陸濤羽撞破?怡昕輕輕地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這個無聊的問題,問道:“再檢查一遍,這可是少爺的大事,不能出任何的紕漏。今天等著挑刺的人很多,我可不想被人挑出什么不是來”
“是,姑娘”玳瑁和琥珀齊聲應著,然后玳瑁就出去忙活了,琥珀則侍候著怡昕換了一聲大紅色的衣裳,換上衣裳之后,整個人就透出喜慶來。
陸濤羽走到前院,一群人正鬧哄哄的喝酒吃菜,隨意一眼,陸濤羽就看出雖然只擺了簡單的六桌酒席,但廚房很用心,上的都是好菜,要不然自己這一群嘴巴吃刁了的損友也不會吃得這么高興――沁園小廚房的廚師好像是怡昕帶過來的,廚藝確實很不錯,只是有的時候稍嫌精致了些,讓他有點不是很習慣。
“濤羽,快點過來喝酒”陸濤羽才一出現,就有人拉著他坐下,然后給他倒滿酒,笑哈哈的道:“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一定要陪我們喝個夠才是”
“不過是納妾,哪能算什么好日子”陸濤羽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不以為然的道:“你們幾個成了親的,那個沒有幾房小妾?”
“那不一樣”又有人給他倒滿酒,笑道:“我們的小妾可沒有你家這位來的顯赫,人家可是德妃娘娘所賜,據說還是個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千嬌百媚的,這種系出名門的小妾打著燈籠滿京都找,都找不出第二個來啊”
“就是”又有人笑呵呵的道:“云溥昌可是滿京都的宣傳,說他這個庶妹堪稱絕色,聰明伶俐,能寫會畫,能歌善舞…嘖嘖,那口氣,我聽著怎么和怡紅的老鴇子差不多啊”
“哎喲,你這是說什么話呢”立刻有人反駁道:“你也不想想,怡紅是什么地方,那地方的姐兒長的倒是漂亮了,可韻味卻差了不少,怎么能打這樣不適當的比方呢?我看,怎么著也應該用怡情館來比較”
怡情館是京都最高級的青,里面的姑娘無不是色藝雙絕的美人兒,打這樣的比方算是損到家了。
不過,在場的都是什么人啊聽了這種話只覺得爽快,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都是武將一系的,,和那些喜歡咬文嚼字的文官不對盤,但也還保持一份尊敬,但對那些靠著裙帶關系往上爬的他們可是半點尊重都欠奉。對宮里的那兩位雖然不敢說什么不敬的話,可像云溥昌這個翼國公府的嫡長孫,還真是沒有被他們放在眼里――當然,主要是云溥昌自己也不是個爭氣的,整天就想著怎么利用家族中數量龐大的妹妹們聯姻,建立龐大的關系網,卻完全沒有想到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被人看不起。
“其實我覺得云溥昌說的也不會有錯”有人繼續打趣著,道:“全京都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云家嫡出的姑娘倒也罷了,都是規規矩矩的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貴女的架子端得比誰都大,一副非皇子不嫁的高傲姿態。可他們家的庶出姑娘可不一樣,據說,他們家的庶出姑娘可是特別教養出來的,都是些千嬌百媚、迷死人的小妖精。”
“所以說,還是濤羽有福氣啊”有人笑哈哈的拍著陸濤羽的肩膀,笑得前俯后仰的,道:“憑空就得了這么一個美人兒…我說,今晚你可要悠著點,可別給小妖精吸干了啊”
“就是就是”旁邊立刻有人起哄,然后笑鬧成一團,陸濤羽雖然跟著一起大笑,但心里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對那個讓自己成為這幫子損友笑柄的云茉蕓越發的厭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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