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云受到驚嚇了嗎?
他此刻正在會所中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他的心情很好,應該是今天一天來最好的時候,華清逸轉動著手腕,下午跟唐小霞的戰斗中有點扭傷。
“你退步了!”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華慕云第一句就是批評。“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龍魂里白呆了嗎?”
“老爺子,那怎么能稱得上是女人吶?那可是比男人還恐怖的怪物好不好。”華清逸委屈的憋著嘴。
“北區怎么了?”
“違禁藥!在北區我們發現了這條路的渠道,而且四爺也已經在燕京出現。”華清逸收起頑劣的心思,晃動著酒杯。
“北區?”這個訊息讓華慕云為之一振,蕭震楓清查過久的渠道卻被這兩個小子輕易找到,這是巧遇嗎?“這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說,北區都是兒子踏入政壇的第一步,絕對不容有失。
“老爺子,既然我要上位,北區是我第一個要撥出的地方,這將是我踏上政壇的第一步。”避開了華慕云的問題,華清逸露出少有的肯定。
“所以呢?”
“我這次回來是希望您能給予我最大的支持和肯定。”
“有周詳的計劃了?”華慕云的眼里有說不出的情愫在里面,他很少見華清逸會對政壇上的事如此認真,而且主動的要求。
“還沒有!”華清逸沒有計劃,他是想到就做的人,在問題中尋找解決的方式。
“哼,我以為你成熟了,還是一個鳥樣。”華慕云對華清逸嗤之以鼻。“沒有詳細的計劃,不要想我會給你支持。”
“老爺子,北區真的有問題。”華清逸不由的拉高了聲線。
“不用對我用吼的,這里沒有其他人,也不怕丟你面子。”對于華清逸的高八度華慕云從容淡定。
“動北區?連個像樣的計劃都沒有。我怎么給予你支持?北區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嗎?連鍋端,你接替的人在哪里?官官相護其實一早一夕養成的?官商勾結走的線路與獅虎城不同,你要動北區,我不反對。但是善后呢?”
“我…”華清逸被華慕云問的啞口無言。
“北區是燕京的一個區不是一個城,說不要就不要,你牽連的是大大小小的官,國家養一個官需要花多少血本你知道嗎?”
“老爺子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北區官官相護的事?”華清逸冷靜下來后,抓住了華慕云的病語。
“只是懷疑。”華慕云低沉下來。“色情行業如此發達的北區,豈是一個窮區?”
這是一個很好的說明,北區一直都被公認為燕京最窮的區域。貧民窟聚集的地方,卻每天都會承接下不少來自各地的豪客在灑金如糞土一般,而上交的稅收卻少的可憐,你能說這里沒有問題嗎?華慕云不會相信,很多人都不會相信,為什么不說,這個自然是有道理。上交國庫還是上交口袋這個有著本質的差別。
“北區很窮。”華清逸并不是在辯駁華慕云的話,他見識了北區的貧困潦倒。也見識了當地色情行業的發達,有色情才會有藥物的銷路。
“穩定是政壇首要考慮的因素,你辦了北區成功的結果是你穩坐位置。不成功的話該如何?”
“如果我不動那些人呢?”
“什么意思?”
“既然我目前沒有自己的人可以用,那么這些人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監控起來不就好了?”華清逸凝視著杯中的酒精。
“鏟除了地下渠道,那些官還能有什么作為嗎?沒了源頭,自然就沒有官官相護的理由,你說是嗎老爺子。”
華慕云好笑的看著華清逸,聽起來是個理,不過可行性有多高?“這樣吧,我不需要你多支持我,我也答應暫時不動那些上面的高官。在軍事武力方面,我還是希望能夠有點支配權,畢竟這次不是什么小人物,四爺在中東可是有自己軍隊的人,而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一根線,并且已經放下了餌。你要我這個時候收手也是不可能的。”
“利劍不是已經在你調配下出過一次場面了?現在你抓的人還在那放著。”華慕云適時的提醒著華清逸。“你動用利劍就為了抓個小角色,這場戲演得是哪一出?”
是時代不同了嗎?華慕云對著華清逸的時候他突然在想,或許是這樣,連思想和做法都變得不同。也許少了顧忌才會有更大的作為。
“沒原因,只是放了根線給某個人,或者是兩個人!真要說什么的話,就兩個字,嚇唬。”華清逸開心的對著華慕云笑了起來。
“我還沒有答應你什么,你不要再那里得意。”
“真的是這樣嗎?”華清逸沒大沒小的拍著華慕云的肩膀。“我知道你關注我就行,這次回來就是想跟你說聲,北區我要定了,蕭叔叔不是也在查違禁藥的事嗎?不妨您老問問他,同不同我的想法。”
“你小子這是在算計我們老人嗎?”
“用算計這個詞,多難聽啊!”華清逸抬手看了下表。“差不多了,您就當是我們后輩給你們前輩的一個禮物。”
“有時間回去看看華夫人,她很想你。”
“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回去。”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份傷感,華慕云感受到了。正如他說是北區的水有多深,誰都不知道,他是有芥蒂,才更不希望華清逸去擅自處理,然而違禁藥的事情蕭震楓這邊始終都沒有給出具體的方案,或許現在是到了動北區的時候。
他不是不放心華清逸做事,而是擔心這一下子起來的紛爭將難以平復,真的要做到改朝換代嗎?這個不是他的初衷,一點點的在無聲息中慢慢替換才是他的本意,不過這兩個小子似乎并不這么想,蕭凜做事有分寸,這個動北區可能就是清逸自己的想法了。
“哦!那個女人很有很能是服用了某種藥物才會變得如此瘋狂,我不建議你交到市警局處理,如果要那么做就全權交個一個叫吳霜的女警手上,這樣比較可靠。”華清逸走到門口時回過頭沖著華清逸說。“另外在北區,我們找到的這條渠道人叫王滄海是王家的旁支,所以你要小心王占庭,王占天最近沒有什么舉動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王占庭懸賞刺殺洪煉的事,你和華夫人務必要小心。”
道別總是這樣,相互鄭重,相互不是再見。
華清逸駕著自己的車往北區方向行駛著,出來的這一天,蕭凜沒有跟他有絲毫的聯系,這個有點不同尋常。油門被一腳踩到底,即使是在分神中他也能將車穩妥的穿梭在車與車之間。
終究他還是沒有把北區的問題說的很詳細,似乎老頭子也并不是那么想知道,華清逸腦袋有點四分五裂,從唐小霞發狂殺人來開,他家的老爺子也不是那么安全,這個時候如果把北區的問題附加在這勢必會像華慕云說的那樣不可收拾,他該怎么做?
吱的一聲,將車在了路邊,華清逸點起煙,嘗試著給蕭凜打去電話,但是對方始終都是在無法接通中,什么地方信號那么差?還是在他不在的時候,蕭凜輕舉妄動了?
看著身邊一輛輛車駛過,華清逸吞吐著煙霧,在夜色下,他有種混沌的感覺,這里的出口離北區還是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是否應該現在就過去?如果蕭凜不在招待所里,他該怎么辦?
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那么猶豫了呢?華清逸用力的拍著方向盤,他不是個拘泥于小節的人,猜不透心底里這份慌亂來至于哪里,帶著這樣忐忑不安繼續上路。
招待所老板很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而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車開進了這條窄巷子的,居然還沒有擦壞,不過車子堵住了門口,讓交通產生了堵塞,今天是周末,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這個一直盯著他的男人呢,從進來開始就沒有開過口,臉很臭。
“那個…”
“他還在房間里嗎?”招待所老板才剛出聲,華清逸就已經把問題拋給了他。
“房間沒有退,不過人不在。”招待所老板朝著外面的車張望了幾眼。“有一天時間,沒見他了。”
“給我鑰匙。”
“呃…能不能麻煩您把車停在派出所的院子里,這里進出不是很方便。”華清逸回過頭發現自己的大車果然有阻礙到別人,將手里的包扔在服務臺上后就把車按原路給倒了回去。
突然院子里開進來一輛車,趙所長納悶的方向手里的報紙,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帶墨鏡的男人,看這個樣子也猜的出是誰了,他的腦門一下子就嗡嗡直響。“華少,怎么有空過來?”
“啊,車子在這里寄放一下。”
“這個沒有問題的,只是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有什么公干,需要在下陪同嗎?”趙所長背著雙手走到華清逸面前。(文昌書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