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葉文昊老媽的身后,龍雨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雷厲風行。一路上的下人剛低了個頭,“夫人”的“夫”字剛出口,田靜就從人邊風風火火的掠過去了,龍雨心里一個勁的笑,也就這院里又是屋子又是長廊的,要不然,這會子,這二娘該奔起來了。
葉文昊的臥房離那偏廳要走差不多十幾分鐘,田靜愣是七八分鐘就到了,直把個雅兒累的臉紅氣喘的。“娘,你怎么來了?”葉文昊“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怎么不能來,郡主大駕光臨,當然要來迎接嘛。”說著,田靜就湊了上去,對著新菲郡主好一陣打量。
“空空,你過來。”龍雨站在門邊,沖葉文昊揮了揮手。葉文昊趕緊跑了過來,“小寒呢?”龍雨四處望了望,按說易水寒應該比自己早到。“花園呢,他帶著柳靈呢,柳靈嚷著要看花,婉婷就帶著去了。”葉文昊回到。
“現在這時節看花,你家花園我又不是沒去過,除了冬梅,還有啥?”龍雨撇了撇嘴道。“嘿嘿,前日爹不知從哪弄來一堆開的正艷的花,昨天花了一整天才休整好,要不,大哥,我領你們看看去?”葉文昊挑著眉毛,得意的說道。“額,你不陪你的新菲郡主么?”龍雨頭往里面伸了伸,現葉文昊的老媽跟新菲郡主聊的正火熱呢,不由的調笑道。
“叫你幫我擋一陣子,你直接領過來了,唉,先不管了,走,咱們過去找小寒他們,我估計我老媽現在開始盤問新菲有沒婚約了。”葉文昊無奈的搖搖頭。“也是好事么,我看新菲郡主不錯。”雅兒在一旁回到。三個人邁步往花園去了。
“這個好看,咯咯咯”剛一進園門,龍雨就聽到一陣可人的童聲,不是柳靈又是誰,雅兒快步跑了過去,一把從易水寒手里搶過柳靈,吧唧就是一大口,把個柳靈逗得“咯咯”直笑。“大哥,你們來了啊”易水寒一臉的微笑,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旁邊的花圃里卻五顏六色的,正如葉文昊所說,開滿了艷麗的鮮花。
“哎,還真有啊,空空,說說,這些花有什么名堂不?”龍雨頓時來了興趣,現在這天氣,哈口氣都能看見白霧,這些花居然能在這氣候開著,果真奇異。“這我哪知道。”葉文昊搖了搖頭,他哪有那興趣去問這花的名堂,他又不好這些。葉婉婷笑了笑,回到:“這些都是從瑯琊國運來的珍惜花種,是瑯琊國進貢給朝廷的,我爹因為跟瑯琊國主私交甚好,所以,就順便得到了些。”
“瑯琊國,就那個極北之地的國度?”龍雨挑著眉毛問道。易水寒點了點頭:“瑯琊國與刺拉國,花模子國,是我翔龍北方的三個屬國,每年的這個時節都要來進貢的。”“奇了怪了,這往年都送的是精美毛皮以及極北之地的冰晶,今年怎么想起送花來了。”龍雨皺著眉頭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看這些花,也還真漂亮。”葉文昊隨手揪下來一朵,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嗯,挺香的。”“我聞聞。”龍雨接過葉文昊手里的那朵花,放到鼻子跟前細細一聞,接著臉色就越變越難看了。
“大哥,你可別小看這些花啊,聽爹說,咱們的陛下很喜歡,今天中午的宮中宴席都用它做裝飾呢。”葉文昊又揪了一朵,邊聞邊說。龍雨聽的葉文昊的話,頓時大驚,一把將那花扔掉,喝到:“你說什么,你說這些花要在中午的宴席上出現?”
葉文昊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龍雨怎么了。“大哥,怎么回事啊?”易水寒一看龍雨這模樣,心知肯定出了什么事情,當下焦急的問道。“壞了壞了,這瑯琊國是要亡我翔龍啊,這哪里都是些花啊,皆是毒藥啊!”龍雨急得跳腳道。“毒藥?”葉文昊將信將疑的將自己拿在手里的花丟掉,大驚失色道。
“極北之地有一種動物,叫做北冰晶,其形似烏龜,通體藍色,這種動物奇異之處在于,凡是用它的糞便做肥料的植物花束,皆會不懼季節更替,不論水土如何,始終能夠保持青春。”龍雨皺著眉頭說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這些花是毒物了?”葉文昊驚問道,自己可是又揪又問的。
龍雨嘆了口氣回到:“花本無毒,但是,進了宮就有毒了。”“這話怎么說?”易水寒瞇著眼睛問道,龍雨說的這事就連遍讀雜集野聞的他都沒有聽說過。“陛下要宴請群臣,肯定會點起金檀香,香一起,與那花香一混,就會化為劇毒,多則半個時辰,少則一刻鐘就能讓人斃命,而且,死后體內沒有任何的毒素,查無可尋。”在場的眾人全部倒抽起了冷氣,如果這是真的話,按照慣例,皇帝宴請群臣,就會點起金檀香,那么,所有的人都不敢往下想了。
金檀香是整個大陸上最名貴的香種,這種香產自翔龍西南,每年制成成品的也不過兩三盒,之所以受到各國皇族的追捧,是因為這種香點起的時候,不單香氣撲鼻,而且會有淡淡的金氳隨著煙霧飄騰,端的是漂亮無比,因此,這種香一問世,就被定為了國家的貢品,每年皇帝都會作為禮品贈送別的國家一點,民間是根本不可能有這種香存在的。
“那現在怎么辦,大哥?”易水寒問道,雖然他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龍雨所說的話,他都選擇無條件去相信。“我想辦法進宮,小寒你去找鄭虎將軍,務必使他相信,火帶兵趕去外賓官捉拿瑯琊國這次的使臣。”龍雨想了想,吩咐道。
易水寒點了點頭,對著柳靈叮囑了幾句,轉身就走了。葉婉婷和雅兒兩個人緊張的望著龍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文昊,你跟雅兒還有婉婷,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府里待著,好好接待前來的客人,千萬不要走漏風聲,而且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聽懂了么?”龍雨兩眼緊盯著葉文昊說道。
葉文昊重重的點了點頭,雅兒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卻又沒說,龍雨對著她笑了笑,轉身就奔走了。快的出了葉府,一路上的下人們各個摸不著頭腦,這先是易少爺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怎么龍少爺也風風火火的跑走了。出了葉府大門,龍雨就是一陣子的狂奔,離正午也就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不抓緊,那不堪設想,說實話,龍雨如此著急,并不是為了什么皇帝陛下,而僅僅是因為龍戰天他們一票人也在那里,要是龍戰天他們今天不去參加這個宴席,龍雨都有心按捺住不說出來。
眼下再想什么都是多余的,龍雨風一般的沖進了龍府,倒把府里的下人們嚇了一跳,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如此的失態。奔回自己的房間,龍雨直撲臥房床地下,翻出那件碧水金晶甲就套在了外面。
迅的念動咒語,龍雨咬破手指,指頭上的鮮血滴在了甲衣上,金色的甲衣緩緩的露出紅光來,沒一會兒,龍雨指頭就流不出血了,但是甲衣卻只紅了一半,咬緊牙關,龍雨將真元運了過去,逼著血繼續流,又過了一會,整個甲衣都完全變成了紅色,著紅色的光芒,看起來華麗極了。
龍雨倒出自己煉制的一顆丹藥,“嘎嘣”咬碎,蓬勃的藥力滲透進身體里,才覺得暈暈的感覺減了不少,這件甲衣的隱身功能要啟用,則必須用血祭,只是龍雨沒想到,這血祭竟這么的夸張,把自己一半的血液都吸了進去。繼續念動咒語,龍雨指頭往衣服上一點,紅光“刷”的一下就收了。
緊接著,龍雨整個人就消失了,站在碩大的鏡子前看了看,龍雨笑了,隱身效果接近完美,比自己的隱身咒等級高了不少,而之所以讓龍雨血祭啟動這件甲衣的,則是因為摩昂那句話,甲衣的隱身可以瞞過九級斗圣,皇宮里的高手,都是九級斗圣,因此,龍雨只能以保萬一,用這件甲衣摸進宮去。
“少爺呢?”聽說龍雨跑了回來,在后院忙著的福伯到了龍雨院子里,看到丫鬟問道。小丫頭正在院子里掃著地,看到是總管,連忙施禮,回到:“少爺在屋里呢。”“屋里?”福伯轉身走到了龍雨的臥房門前,一邊叫著少爺一邊推開了門,屋子里空空如也,哪來龍雨的影子。
“咦,人呢?是不是又出去了?”福伯搖了搖頭,輕輕的拉上了門。龍雨微微一笑,身法展開,“嗖”的一下就掠出了院子門,院子里頓時刮起一陣狂風,把個福伯跟那些丫鬟們弄了個手忙腳亂。
皇宮龍雨多少也去過幾次,大致上記得路線,再者說,那高聳的金頂,站在哪里都能看見,一路上龍雨根本也不掩飾,在大街上就狂奔了起來,身法全面展開的他,在路上刮起了一陣邪風,弄得路人們皆仰頭看天,這太陽老高,平白哪來這么一股子風。
大概用了一刻鐘,龍雨到了皇宮門口,平日里這宮門都是由一隊的御林軍把手,今天不怎的,又添了一個小隊,宮門口足足站著幾百人,龍雨遠遠看見,放慢了步子,若無其事得從這些人的眼皮下向著宮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