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皇子的一番解說,龍雨才明白了個大致,原來這靜香詩會,其實就一個節目,那就是這個斗詩,斗詩一共分為兩輪,輪即為挑戰模式,就是在座的每個人都可以隨意挑戰在場的其他人,題目不限,題材不限,要的并不是真的一比高下,而是在切磋中加深眾人在詩詞方面的修養,這第二輪則為命題斗詩,就是出個題目,眾人全部以此為題作詩詞,誰作的詩詞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誰就能夠得到美酒一杯,其實這酒不過是個由頭,讓眾人興奮的則是這其中的榮耀。
三皇子說完,臨了一瞧,現龍雨在注意那慶之,嘿嘿一笑,三皇子說道:“慶之是大哥的同學,如今是大哥的座上賓,他可是天京城里有名的才子詩人,龍兄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叫他過來?”龍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個慶之,他倒真是有興趣,不過,龍雨更想自己看看,這一身長袍的英俊小生,到底眼神如此犀利是為何。
龍雨拒絕之后,那慶之隨便挑了自己的一個好友,兩人以風為題,分別做了一,以意境來說,慶之略勝一籌,眾人紛紛感嘆,直說好詩句。這開了個頭之后,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了上來,陸陸續續的有人站起身來向某某挑戰,龍雨全當是個樂子,根本就沒去品味那詩句的意思。
“龍兄,此時可否與我切磋一番?在下對龍兄可是仰慕已久啊。”那慶之不笑不怒的再次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龍雨面色一滯,這人如此相比,難道是得了大皇子的默許?不過,龍雨隨即就否認了,雖然于大皇子只見過一面,但是龍雨能清晰的感覺到,大皇子絕對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看來這慶之,另有隱秘。
龍雨嘿嘿一笑,也站了起來,回到:“既然慶之兄如此有雅興,有這么看得起我龍雨,那么我就陪慶之兄切磋一二,如果詩句有什么瑕疵之處,還望慶之兄能夠多多指教。”那慶之笑了笑,開口道:“我們就以酒為踢,各作一如何?”龍雨點點頭,回到:“那自然無妨。”
“好,我想兩位就不必限時了,咱們靜等吧!”三皇子舉起手中的輩子,虛敬眾人。“呵呵,龍兄,對不住了,我先來了。”那慶之得意的笑了笑,頓了頓,開口吟道:“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
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
一場春夢日西斜。”
這邊聲剛落,周邊就有一人拍手大叫“好詞!”三皇子哈哈笑道,開口道:“慶之,你這夏日黃昏,美人晝夢方醒、晚妝初罷、酒臉微醺的情景被你描述的活靈活現,幾度讓本宮浮想連連啊,哈哈··”龍雨卻猛地轉頭看向了這三皇子,父親說這三皇子性子懦弱,只喜舞文弄墨,但是他這份眼力,以及對詩詞的造詣,使得龍雨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一個文化程度如此之高之人,果真是懦弱無為之人?
“龍兄,該你了哈”那慶之笑一笑,并沒有在意在座眾人的夸獎,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龍雨。龍雨微微一笑,回到:“既然慶之兄所作是詞,那我就作詩好了。”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龍雨這四句一出口,眾人全部呆愣住了,粗讀之下似乎平平,但是細細品味,這詩當中的那股子灑脫于大氣,猶如十二級的狂風一般席卷開來,等到你默念三遍,那種縱馬天下,舍我其誰的豪氣頓時油然而生,如此瀟灑極有氣勢的詩句,卻是滿滿的俘虜了場中的眾人。
那慶之面色古怪之極,嘴唇微微顫抖,單憑這意境上,他的詞就落了下乘,如若再加上整詩給人的感覺,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白衣士子滿是頹廢的坐了下來,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唯有那蘇家小姐,轉過頭詫異的盯看了龍雨一眼。
龍雨滿臉燥紅的坐到了下來,雖說太白仙人出馬,撂翻天下文人,但這詩總歸不是自己做的,龍雨自是還有些慚愧。等到眾人回過神來,自是一番的夸獎于奉承,龍雨自然謙虛的一一回絕,方佛這詩不是他做的一般。詩會繼續往下進行,到了第二輪的時候,龍雨自己告罪退出不作了,眾人當然不阻攔,不然以他之前的表現,他的詩一出,眾人哪還有表現的機會,倒是因為龍雨這一舉動,博得了在場眾人的些許好感,其中有幾個人甚至向龍雨投來了佩服的目光,直把個龍雨給害臊的,臉一直紅撲撲的。
”龍公子看來心情不錯?”突然有一小廝進來貼在三皇子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三皇子立刻告罪起了身,因此留下龍雨跟蘇月兩人隔著一人的位置,相當于同桌一般了,蘇月突然轉過頭,對著端著酒杯跟易水寒說話的龍雨來了這么一句。
龍雨回過頭來,一看又是這女子,頓時就有些惴惴,男人天生對美貌的女子有著低防護力,就是龍雨也不脫俗。你讓這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子單單針對他,就算是龍雨血火里走出來的,也有些拿捏不住。將酒杯放下,龍雨看了看那蘇月,這女子方佛有一種魔力一般,你看的她越久,就會覺得她越美,而且你根本說不出她美在哪里,那種美是自內心深處的,沒來由的,不能用言語去解釋的。
“蘇小姐難道心情不好?”龍雨調解了下情緒,反問道。“有所謂好或者不好,反正都是一樣的,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蘇月微笑著回到。龍雨笑了,“呵呵,蘇小姐這話說的可不盡然,竟然好是一天,不好是一天,為什么不好起來呢?”“龍公子說的是自然,那么這好于不好,是小女子可以控制的么?”蘇月依舊是那柔柔的微笑。
“心情是自己的,難道不能自己控制么?”龍雨覺得這女子說話甚是有趣,不由得來了興趣。“心情是自己的,但影響心情的人或事卻不是自己的,龍公子你說是吧,正如你不想惹事,但別人偏要來惹你,那你怎么又能保持得了這好心情呢?”蘇月的微笑帶上了些許的冷意。
龍雨再傻也聽的出她這言下之意了,“那照小姐這話說,小姐此時的心情是好是壞呢?”蘇月微微一笑,說道:“是好是壞,公子難道不知么?”“大哥,你跟這女人絮絮叨叨個什么勁啊,煩不煩那!”葉文昊在邊上聽的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大哥什么時候性子變這樣了,不就個心情么,有必要這樣糾結么、龍雨望了望葉文昊,笑了起來,那蘇月對著葉文昊也是微微一笑:“想來你就是葉文昊了吧?想不到葉尚書的公子竟然如此的豪爽。”葉文昊當下臉色就變了,這擺明就是轉彎罵他呢么。龍雨臉色也不對了,這女子,怎么這么的咄咄逼人,見誰咬誰呢?
“蘇小姐,我沒說錯的話,你的舅舅可是姓丁?”易水寒瞇著眼睛,從這女子一進來,他就在腦子里搜尋起關于她的信息,以及她家族的信息,沒想到,還真找到一些端倪。“額,這位公子是?”蘇月并未回答,反而轉過頭問道,單說相貌,這大廳里沒有一個男子能比的過易水寒,就連龍雨也不例外,但是他那一臉的冷漠,卻有些隔人千里之外,只有跟龍雨和葉文昊說話的時候,他才露出笑臉來,眼下,易水寒就是笑瞇瞇的在說。
“呵呵,我叫易水寒,蘇小姐不用想了,想了你也不知道,我沒有我大哥那么出名的。”易水寒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調笑道。龍雨無奈的笑笑,說道:“這話聽著酸溜溜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詢問蘇小姐的舅舅姓什么了?”
“大哥,你忘了那件事情了么,那小子哭著喊著,說他老爹是遼東節度使丁遠,他大伯是吏部侍郎丁志,而這兩位大人,正是這蘇小姐的兩位舅舅!”易水寒將手里的酒杯停住,望著龍雨。原來這么回事,龍雨當下明了,轉過頭,龍雨冷笑道:“我說蘇小姐在這京中享譽勝久,怎么今日一見龍某,就百般的刁難,原來,你是為那個人啊?”
蘇月臉色一寒,回到:“我表弟于你等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你們弄得他如今瘋瘋癲癲,惶惶不可終日,你可知丁家就他一個獨苗?”龍雨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升了上來,語氣自然也不客氣了起來,“我勸告蘇小姐,在找別人茬的時候,先問問你那位表兄弟,他自己做過了些什么,還有,我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碰過你那表弟一指頭,是他自己嚇成了那副德行,干我們何事?”
蘇月冷聲道:“我一弱女子,自然沒有公子聲音大底氣足,而且我蘇家也沒公子家那么大的權勢,但是小女子斗膽,公子可否給我一個公平比試的機會?”龍雨是又氣又惱,這算什么事,她那表弟自己跑來挑事,完了膽小嚇瘋了,倒還成自己的不是了,龍雨“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回到:“那日之事,自有個因果,但龍某不是個無聊之人,也不會平白欺負一女子,好了,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