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自晴雨軒閣樓出來的李玉,穿過了幾道亭子和院落,很快就來到了直女殿的出口大門,雖然期間偶爾也會碰到一些丫環小姐們的注視,但李玉卻是一改來時的慌亂神色,落落大方,再也沒有來時那般的慌促,還不時的對看向他們的小姐丫環們招招手,投上幾個曖昧的眼神,倒弄得她們緊張羞澀無比。
“站住,可有出入直女殿的通令牌,”剛要邁出大門的李玉被直女殿的皇家守衛上前攔住。
“我靠,這地方不讓進也就算了,難道沒有憑證還不讓出啊。”李玉很是意外的說道。
“你以為是自己家的府門,什么時候進就進,什么時候出就出,這可是直女殿,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出入自由,如果都像爾等這般隨意,豈不亂了章法。”一個滿臉橫肉的侍衛出言叱喝。
“那您幫在下看看,我怎樣才能出得這直女殿。”李玉壓下心中的怒火,好言對這侍衛說道。
這人也不相逼,轉身就拿起案臺上放置的記錄文案仔細的翻看了起來,查閱之后,便來到李玉的面前說道:“要想出去也行,須等七日之后,可以放你出得這直女殿,不然就是有那通令牌也不能隨意出入。”
“七日之后,這他媽是什么地兒,難道比皇宮大內的天牢還要森嚴,我就進去瞧了瞧,這就被監禁起來了,還沒有了自由,這什么國子監,這是學習六藝的地方嗎,簡直就是禁錮軟禁人的監牢,給個痛快話,到底怎樣能讓本公子出去?”李玉隱忍的火氣開始要爆發了,只要這侍衛再若蠻纏一番,李玉肯定要發飆。
“這位公子進來直女殿的時候,已經簽下了封學之約,沒有七日之后,不管是誰都要遵守直女殿的規矩,哪怕你就是皇子殿下,七日之內都不得出直女殿的一步。”這侍衛說的很是硬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嘿,這就奇了怪了啊,還不能出去了,口氣說的好大,牛皮吹的好響,皇子殿下都出不得,這他媽什么直女殿,老子要出去,蘇老頭,蘇老頭。”李玉開始大聲呼叫起蘇越來。
“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的,就是蘇大人親自來了,也不能破壞陛下定下的規矩,凡是定下合約之人,在沒有受訓達到規定的期限,是不能出這直女殿的。”那名滿臉橫肉的侍衛惡狠狠的說道。
“媽的,本公子要是非要出去呢?”李玉臉色已經開始不好看了。
“那你盡可試試看,看你能否闖的過去。”說完此話的侍衛上前在門前一橫,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去你娘的試試看,老子今天就先拿你開開涮,看看這規矩破得還是破不得。”
說完話的李玉上前就給了這擋在自己面前的侍衛一拳。只見這侍衛壯實彪悍的整個身體,呼的一下就飛了老遠,爬在了地上僅是微微的動了動,就再也橫不起來了。
一看這人還真敢硬闖,連侍衛都被挨了打,反了天了這事,那還了得,這直女殿十多年了,從未有人敢如此來鬧事,旁邊的侍衛,趕緊的圍了過來,將李玉團團的圍住,大有把李玉剁成肉醬的意思。李玉哪敢怠慢,無名真氣運作全身,千手觀音大佛手,手掌上下翻飛,一頓亂拍,此時李玉功力已達無名決二層的中階段,威力可怕無比,不到盞茶時間,身邊的十幾個侍衛全都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臉上呈現極為痛苦之色,由于生疼致使嘴里不由得發出咿呀的痛苦呻吟聲。
他處職守聞詢趕來的侍衛,看到眼前之情景,心想這點子有點硬,看來沒有個百八十個人是困不住此人的,所以有的在呼救,有的在奔走,忙與其他院落侍衛聯絡,緊急召集援兵,堅決不讓這廝逃脫了。不到片刻間呼啦啦的就上來百十個皇家親衛,一下就把李玉圍在了中間,不透一絲縫隙,看來誓要將李玉拿下,否則死不罷休。
當看到越來越多的侍衛圍困住了自己,看不到李玉臉上有一絲的懼意,反而陰狠的說道:“趁著我現在還沒有表露殺機,趕緊都給老子滾開,否則到時候,老子大肆殺將開來,就收不住手了,定要爾等血斷當場!”
當看到了李玉如此猖狂,有的侍衛已經準備拼死一戰,就是付出一定代價也要將此人拿下,居然有人來到國子監鬧事,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大開殺戒,看來此事定然是不能就此罷休。
這時一個侍衛統領從別處急速跑來,當看到李玉那熟悉的面容時,有些震驚,大聲呼道:“都與本校尉住手,此人萬萬動不得!”
只見他撥開圍著李玉的眾侍衛,上前躬身拜道:“可問是否太子殿下蒞臨國子監,還請實言相告。”說完滿是一副恭敬之色,望著李玉等待著他的答復。
“你認識本殿下?”李玉不怒自威,不回答反問道。
“殿下,小的乃是國子監護衛統領武騎校尉郎曲林,在陛下身邊司職時,曾見過殿下一面,所以有些印象。今日,殿下怎會與這國子監守衛發生沖突,有什么事知會一聲便可,若是發生了沖突,傷及殿下,可讓小的就是有幾個腦袋也擔當不起啊。”說完眼色凌厲一閃,眾侍衛會意,全部都散了開來,臨走時還將躺在地上的十幾個受傷的全部拉了出去。
“郎校尉,我來問你,這國子監什么時候成了只進不出之禁地,我來此學習六藝,只是進得可卻出不得,這是何道理,難道這地方比那皇家的天牢還要規矩多嗎?”李玉大聲叱喝,渾身散發的氣勢讓這名郎校尉渾身一抖,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郎曲林連忙恭敬的答道:“殿下有所不知,本國子監是士子監生求學之地,向來都是往來自由,但自從設置這直女殿以來,事端多發,很多潛在的隱患都爆發了出來,全都是男女之間的一些無聊之事,但由于直女殿中多是王公侯府的小姐公主,再加之這國子監門生甚多,怕是天長地久,耳鬢廝磨,恐生情意,可世事皆不如他們所愿,不是門第不符,就是出身貴賤相差懸殊,面對家里的多方阻撓,多有私奔和殉情之事件發生,最后鬧騰的都驚動了陛下,所以......”
李玉還未等這郎曲林說完,上前就打斷了他的話。
“本殿下懶得知曉你們這些破鞋爛事兒,直接撿重點的說,就是為什么只許老子進,不讓老子出,是何道理?再說了,我出門之時,只我一人,本殿下又未曾從國子監誘騙什么丫鬟小姐私奔,難不成是有人打過招呼,專門兒坑害與我?”
“殿下你這是從何說起啊,說有人坑害于殿下,那是絕無可能之事,就是有,那也要有那個膽兒啊,再說司職的守衛絕對是按章辦事,不敢有一絲逾制,殿下能進不能出,怪就怪在,你入門之時,已簽了七日封學之約,所以這也怪不得侍衛對殿下的攔阻,若是換作旁人,也一樣要被攔下,非要七日之后,方得離開此地。”這郎曲林上來給李玉細細的解釋道。
“封學之約,這什么東西,賣身契嗎?本殿下何曾簽過什么封學之約,你速速前去查明,我還有事務要趕回府中,但此事若不弄明白,豈不是讓人說我這太子無能?”
“是是是,小的一定將此事弄個清清楚楚,還殿下一個明白。”說完就吩咐了旁邊一個侍衛幾句,不一會兒,那侍衛就跑將了過來,手里還拿著李玉進那直女殿時簽過的出入登記,那郎君林接過了登記冊連忙遞與李玉。
將那本以為是出入登記名冊以來備案的名簿拿來到手中,李玉略加詳看,頓時傻眼。
這東西還真是不簡單,竟然是那皇帝老兒親自簽發的名為封學之約。大致內容如下:
鑒于一些士子監生,家境殷實、衣食無憂,此前定是日日鶯歌,夜夜燕舞,享盡了人世間的緋糜奢華,在即將入學期間,一下離開了悠閑享樂之日,必然會有所不適,直至心浮氣躁,忍受不得學涯之苦,私自離開國子監,重回安樂之境。如不潛心修習立身之術、治國之道,以致青黃不接、人才枯竭,這對我朝臣更新替代,乃至千秋萬代的傳承,都有頗為巨大的影響,面對如此窘困之境,朕親下此約,實行封學之說,凡入學前簽下此約定者,要進行封閉強化授課,至少七日之內不得離開所約定前授學科目之轄地,違者不論王公貴族、皇室宗親,一律打入天牢,以觀后效。
簽發人:李贄立約人:李上石 這封學之說,也就好似李玉前世各大中小學校實行的封閉式教學管理,就是讓學生吃住都在校內,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不允許學生自由出入校門的,這也是為了進一步加強對學生的軍事化管理,以不斷提高他們自立、自強、自謹的作風。讓李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穿越來的大燊朝最高學府,國子監也會出現類似的教學管理模式,雖然從形式上來看,確有點夸大其詞,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大燊朝的人才貧乏、枯竭,也看出了這皇帝老兒對治國之道有志之士的迫切渴求。
當再看到自己給自己編排的名字赫然就在立約人的一欄之內,李玉頓時一陣苦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