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幕的歡快喜慶的氛圍,恰恰融洽了外圍刀劍蹭亮和盔甲滿裝的殺氣,這里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李玉看到那吳守禮自得之色,頓時也猜透了個七八分。
“看來這一得意之作,定時吳總管所為了?”
聽到李玉這么一說,吳守禮也趕緊的謙卑道:“哪里,這不是老奴一人的功勞,說到底還是陛下的一手謀劃,老奴只不過是正確執行陛下的計劃而已。”
“你不用謙虛了”李玉說著,那吳守禮還看了看那蘇越說道:“這其實還有蘇大人的一份功勞呢,因為這種風格,在我大燊朝建筑一來,史無前例,所以真正的締造者,聽說還是蘇大人所獻。”
一旁的蘇越,趕緊謙讓:“吳總管這是往老夫倆上貼金啊,這樣高水準的想法,還是當今圣上英明,找老臣,不過是詢問幾個地方的建筑特色,我們國子監便抽集了幾個懂建筑的士子參與建筑,其實說來,也就是幾個干苦力的。”
那吳守禮,也是笑笑指了指蘇越。
說著幾人,便來到了一處別墅群最大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偌大的廳堂,整個呈現出長方形。
當李玉進入大廳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那廳堂的上首寫著三個大字“萬家園”,下面坐的正是皇帝李贄和云妃。
下面是一溜的長形方桌,方桌之上擺滿了各色美酒和佳肴。
各藩國的使臣領隊,席地而坐,在那方桌之后,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整個大廳之內,那是一片的歡慶祥和氛圍。
“太子駕到”
隨著吳守禮尖細的一聲傳出,所有看著皇帝李贄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都轉到了剛到門口的李玉身上。
在坐的使臣之中,有的也是經過不少次的覲見,但唯獨沒有見過這大燊朝的太子之相,如今太子大婚當即,這太子殿下終于出來見面了,所有人也是心存好奇,齊刷刷的看向了李玉。
“大家繼續吃啊,繼續吃,都不要看我,你們這樣盯著本殿下,我可沒有膽子吃下飯菜了。”
李玉的開場白,很是詼諧,言罷,頓及傳來哄堂一般笑聲。
看到各國的番邦使臣轟然大笑,李玉這才細致看了一下,皇帝下首兩邊的一個位置是空著的,右手邊是大皇子李鼎。下左手邊是二皇子李昌繼,右手邊是三皇子李繼民。
看了半天,李玉也是明白,那皇帝下首左邊那個空缺的位置是給自己留的。
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后,李玉并沒有貿然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在宴請賓客的兩邊,發現了一熟人。
桌下坐著的是一襲金縷玉衣,面戴一朦朧面紗,里面的白皙肌膚若隱若現,眼睛眸子分外清澈的樓蘭女王安羽軒。而在她桌子的后面,就是他的護衛伊娜塔。這時,已經換上了便裝,但不是女子紅妝,而是跟當朝士子衣著一樣,灰色的袍褂,看上去十分的俊美。
那安羽軒當看到李玉剛剛走入大廳的時候,眼睛頓時驚呆了。
那身后的侍衛統領伊娜塔更是目瞪口呆,輪幾想,她都想不到自己在那東門外,碰到這個狠辣狡詐的富家子弟,竟然是這大燊朝的太子殿下。
其實各國使臣對李玉這太子多少也是略有耳聞,那就是這太子是一癡傻兒,多年了,就沒有見到過這家伙出來過一次,更多的也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那三皇子都很少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大皇子繼承大統的可能性大。
所以也有很多的藩國使臣,跟大皇子李鼎關系拉攏的很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云妃受寵,開始有人討好起了那二皇子,但這太子還是從未見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家伙,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傻蛋,永遠都不會從幕后走到臺前來。
讓安羽軒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太子大婚,本以為也就是出來做做樣子的李玉,竟然就是救下自己的那個富家子弟,這時想起自己送給他金子的時候,怪不得安羽軒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么的不屑,那不是裝出來的,那是骨子里就有的一種的鄙夷。
想到這的時候,安羽軒想到自己的愚蠢。
那侍衛隊長伊娜塔,更是氣憤不已,這作為太子殿下,怎么不可能不認識蘇越呢,剛才進來的時候,還看到就是跟在他身后的。
這一系列的心理想法,也不過是在這一瞬間,一晃而過的。
眾多使臣之前,李玉知道不能失了禮儀,畢竟自己還沒有和那李贄到了最后撕破臉的時候。
上前拜道:“叩見父皇,云妃娘娘!”
那云妃沒有說話,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恨是恨透了這李玉。但礙于皇帝和藩國也不好發作,所以表情淡然,不喜不怒,呆呆的裝傻。
皇帝李贄見到了李玉,臉色一沉:“都什么時候了,你才過來,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以后這等事情,就都是你來招待,我老了,做不動了,難道還要幫你們做一輩子嗎?”
李玉低頭認錯,并未說出自己來遲的原因。只是一臉的惶恐。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話都是多余,想要少挨罵,那就少說話,李贄罵會兒,自己不說話,這么多的人,都在場,他定是了然無趣,也就放過自己了。
果不其然,還沒有再說什么,李贄說道:“還跪在地上做什么,起來跟幾個使國的王子使臣見見面,朕一一給你介紹。以后,你們要多多親近啊!”
說著,皇帝開始手指除了幾個皇子之外的第一左手桌下一位男子,說道:“這位是”
李玉站起身來,打斷皇帝李贄的話道:“父皇,還是讓兒臣猜猜看”
說完這話,皇帝李豁“哦”了一聲,隨即呵呵笑著說道:“好,既然皇兒有這個興趣,不妨猜猜看。”
那云妃卻是一副嗤之以鼻之色,顯然對李玉的自桌主張很是鄙夷。
“這位是西域王子婆羅門漢斯,不知兒臣說的對不對?”
那皇帝李贄也是一臉的驚訝,沒有想到這李玉上來就能猜對這西域王子的身份,臉上露出了驚奇之色,這李玉認識西域的婆羅門漢斯,實不應該啊,這哪跟哪都搭不上。正在詫異之時,那西域的王子婆羅門漢斯站起來,躬身畢恭畢敬的俯身說道:“見過太子殿下,在下是西域的王子婆羅門漢斯,還請教,殿下是如何認識在下的。”
這西域王子婆羅門漢斯,面目清瘦,俊目朗星,面色白凈,乍一看上去,甚是俊美,幾乎比之自己,還要多一絲俊俏之意,再加上說話溫文爾雅,氣質絕佳,初次見面,給人就是一副好印象。
李玉故作神秘之色,看到這婆羅門漢斯還在躬身請教,呵呵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的侍衛隊長剎帝利斯:“是因為他!”
王子婆羅門漢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護衛長,說道:“剎帝利斯,你認得殿下,我怎么從未聽你說過?”
主人問自己話,那剎帝利斯更是一頭霧水,面對王子的詢問,一臉的呆滯,嘴里嘟囔著:“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邊自己地嘀咕看著李玉,還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
李玉上前把王子剎帝利斯摁在了座位上,說道:“王子還先請坐下,其實我和剎帝利斯從不熟識,只不過是在你車隊進入溧陽城時,發生的那點不愉快”
那西域王子婆羅門漢斯,十分精明,立刻想起來,在進入城門的時候,與蠻夷部落的薩滿王子爭搶道路時間的那段沖突,肯定是當時,被這精明的太子恰恰看見,所以就知道自己的了。
“殿下,果然是心細如發,觀察入微,路上小小的一段波折,就被殿下看出了端倪,漢斯佩服之至。”說完那王子,就站起來,朝著李玉拜了拜。
“快坐,快坐,到這里,就是到家里來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便是。”
李玉察人無數,但看到此人,就生發了親切之意,至少從面相上,看著人不似大奸大惡之人,至少,頗有王子的胸襟和氣度。
皇帝李贄在一邊,看了好久,不知兩人在說什么。
看著說道:“婆羅門王子,這是怎么回事?”
那西域王子俯身拜道:“沒什么的,一點小插曲而已,這是有關到薩滿王子的,還請不要多慮了。”
李贄沒有問出原委,不過他知道,一會兒叫來龍衛詢問一下便知。
可誰知這西域王子剛剛說完,那坐在對面的蠻夷薩滿王子站起來說道:“大燊朝皇帝,我就問你一句,為什么把我排位,排在這漢斯的下幾首,難道我們蠻夷國,還比不過那被分解的支離破碎的西域王國強的多嗎?”
這薩滿王子,站起來,李玉看到,一臉的橫肉,眼睛深凹,透露這陰狠的目光,鷹鉤鼻子凸起,一張蛤蟆嘴,頭上毛發稀疏,沒有幾根,但根根豎起,下頜幾許疏落胡須,一看便是窮兇極惡之人。
皇帝李贄坐在上首,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所有來的藩國使臣,即便是對皇帝李贄的安排略有不滿,也不敢這樣當面的沖撞出來。
李玉在一邊沒有說話,但細微的發現,皇帝李贄竟然對這人的無禮,沒有絲毫的不悅。笑著說道:“薩滿王子,你這可是冤枉朕了,這些可都是禮部接納官員所安排,這朕根本就不清楚之事。”
李玉低頭沉思,按照這皇帝李贄的性情,那是睚眥必報,這個蠻橫的家伙,如此之說,不是當眾打他的臉嗎,可皇帝非但沒有動怒,就連任何的不快都沒有表現出來,這讓李玉感到很是納悶。
皇帝只不過是把這個問題,向踢皮球一般,直接踹給了其他的臣子,這完全是一種站在一邊看好戲的樣子,按說是不應該,一個堂堂大燊朝的皇帝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果不其然,在薩滿王子說出這話的時候,蘇越就緊忙的走了過來,對那薩滿說道:“哎呦,我說薩滿王子,這可不是相關陛下之事,這都是老朽一時糊涂,還請王子見諒。”
本來,按照這排位直說,論現在的諸國實力,那蠻夷確實是稍稍占據了上風,那是因為西域被幾番勢力瓜分,看似比這才在興頭上,收編了十八蠻夷部落的薩滿族來說,確實要比那西域王子要強大。
本來,蘇越以為,自己出面示弱,寬慰一下這事也就算了,不想那薩滿王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霸氣惱怒的說道:“你這老頭,你承認錯了就好,那么現在我讓你馬上把位置調換回來,我回去之后,總不能讓父皇聽到你們大燊朝慢待我們蠻夷,偏向西域之說。”
這下,蘇越沒招了,這本來就是皇帝李贄的安排,再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接納過藩國鄰邦,按照現在的說法,那叫慣例,可如今這慣例要有人打破,就算是自己安排的,他也不能,不敢輕易調換啊。
頓時場內的氛圍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就連皇帝李贄都感覺到了氛圍的壓抑,對那薩滿,他也是第一次朝見,這人可是不像老薩滿頭領,好歹還有點圓滑之處,這人簡直就是一個鐵杵,沒有絲毫婉轉的余地。
這蠻夷部落的薩滿族人,原也不過是一名不見經傳的不入流番邦而已,總共加起來的人馬,不過幾萬而已,還沒有現在大燊朝的一個親衛軍人多。
以前是那薩滿頭領親自來敬奉朝拜的,中間在他收復蠻夷其他部落的時候,大燊朝還是提供對了眾多的便利,雖然沒有調動一兵一卒,但大量的精良武器,全都是從這大燊朝支援過去的,所以藩國至今,還是例年的朝拜。
沒有想到,這次,在大燊朝的支持下,米糧金銀,武器戰車,很是充足的薩滿族人,終于統治了十八個分散的蠻夷部落,這樣一來,實力強大,就可見不一般了。
按理說,皇帝李贄若是真的想拉攏這蠻夷部落,至少也應該是安排到靠前的一些位置。對于這,龍衛難道都是吃屎的?
李玉感到有些不對頭,這剛剛進來,錦衣玉食的,怎么自己還沒有坐下,就感覺如此不對味兒呢?
本來,自己過來還想打打秋風,正好填飽肚子,這下倒好,如此激情火熱的風云涌動,讓自己如何吃得下啊!
“介個,薩滿王子,你要是覺得委屈,那就坐我位子吧,我那比較靠前,除了父皇,就數你大了,你這樣好嗎?”
李玉剛說完,眾人那一個噴死。
尤其是那樓蘭女王的侍衛伊娜塔,更是一臉的赤紅,對于這個一直以為是富家子弟的太子,簡直就是一個奇葩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估計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雖然,李玉說的如此直白,但還真是一下嗆住了那薩滿王子,悻悻不悅,但也毫無辦法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剛過了這一小插曲,皇帝李贄,說道:“哦,對了,皇兒,紅纓沒有來嗎?”這是他岔開話題,為的就是融洽一下氣氛。
那薩滿雖然也是坐下了,可余怒還是未消。
“來了,來了。末將就等著陛下召喚呢!”李玉正要去喊那她進來,這諸紅纓一身紅袖肩坎、絲裝姍姍來遲。
這諸紅纓 “末將諸紅纓參見陛下。”這諸紅纓本來就是皇帝親封的大燊朝國第一女將參軍,如此之說,也未嘗不可。
不過諸紅纓的出現,廳堂內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不經贊嘆不已。
對著大燊朝的太子李玉,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沒有想到,這太子妃,長的這么英武逼人,英姿颯爽。紅唇、柳眉,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再加上柔荑身段,似雪肌膚,整個大廳幾乎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這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大美人,這太子殿下,可是有艷福了。
見到諸紅纓進來,那皇帝李贄一臉的笑意,豁然的竟站起了身子,抬手道:“呵呵快快請起,入座吧!”
說著,那諸紅纓在李玉的引領之下,來到了皇帝李贄下首的第一位置桌面前,兩人并肩而坐。
隨后換作一臉的慈愛之色,和藹說道:“紅兒啊,過了明天,你就正式入我李家門庭了,還稱朕為陛下?”
李贄說到這,那諸紅纓一臉的羞澀紅暈,一看便知那是羞答答的一種女兒姿態。
可誰有知道,這諸紅纓成名較早,知悉戰場上擺兵布陣各色陣法,正是以為諸紅纓出色的表現,這次有意將要她破格提拔,封為藍旗軍的軍事參謀。
“陛下。”一時間,諸紅纓也是滿面羞澀,面對各藩國來的使臣,也是一下無從作答。
看到諸紅纓的為難之色,皇帝李贄也沒有再如何的難為于她。
不過一旁的云妃,倒是從見到諸紅纓的第一眼起,就對她生出了一副警惕之色。
可能是女人天性如此,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好了,諸位都是不遠千里趕至而來,為的是參加皇兒的婚配大典,不用玉兒說起此事,朕之感激不盡。各藩國的王子和使臣們,讓我們一起都舉杯暢飲,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