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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怎么跟彩排過一樣

  李玉知道從丙寅年的話里聽出了對云鷹的開脫,要知道每個軍隊開拔進行一場戰役的時候,都會安排一名監軍人員,雖然在軍事上不能對主將有過多的干預,可說來還是有一定的制約權力,而往往監軍的職位要比主將略高半格,這也就造成了監軍往往和主將不對路,這不是朝廷對行軍打仗的故意刁難,而是一個制約問題,還有就是監視和督促。

  可這次,丙寅年確確實實是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替云鷹說了好多好話,這樣就會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監軍丙寅年已經被云鷹收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事實如此,真切的讓監軍感染到,然后才出來替那云鷹說情。

李玉也在反思這個問題,他想若是真是如此  這個時候,對于云鷹打敗而歸的這個消息,在上朝的時候,很多深諳官場的老臣們,早就通過各自的特殊渠道知悉了這一信息,每個人都是在第一時間得知驚訝的嘴能塞進一個雞蛋,很是想不通,云鷹竟然能敗?

  知道了眾人的心思,皇帝李贄說道:“別說你們不相信,當戰報傳來,朕也是不相信,當年叱咤風云的云將軍,竟然會面對一幫蟊賊會打敗,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陛下息怒啊!”說著以季宗元為的眾位大臣,上前勸說這皇帝。

  是啊,要是換做誰也會怒,何況這事本來是十拿九穩之事,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朕不生氣,朕此時已生不起氣來了,現在只是覺得此時十分的可笑。”哼笑一聲的皇帝李贄,突然怒目圓睜,對著云鷹說道:“云帥啊,你來說說,你如此之為,到底讓朕如何來處置于你,殺頭還是誅滅九族?”

  當說到誅滅九族的時候,那神情漠然的云鷹突然的激動說道:“陛下,罪臣之罪乃是由罪臣一人之過,還請陛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還請陛下手下留情,不要殃及罪臣之族人,哪怕砍頭,罪臣都毫無怨言。”

  “砍頭,朕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朕心頭之恨。”

  “罪臣知道…”此時的云鷹哪有當初的意氣風,年輕有為的樣子,大燊朝最有希望的啟明將星,可以說前途無量,芑震天雖然威震四方,功勛卓著,但年紀大了,也沒有幾年熬頭了,藍旗軍的諸國衛雖然也是驍勇善戰,可畢竟和皇帝聯姻之后,生死難料,因為李玉的原因,諸國衛注定不會起來。

  那剩下的只有云鷹,這個曾經的紅旗軍統帥,大燊朝最有希望的鎮海神針,就這樣在一次普通的剿匪陰溝里翻了船。

  正當眾人在說云鷹問題的時候,以李玉的推斷,這事情可是沒有那么簡單,至少有很多內幕沒有顯現。在李忠那里,李玉得知的是云鷹是重要的棋子,是安插于大燊朝中奸細,當然這個時候,李玉不會說,即便是能說,他也不會挑明此事,因為跟他無關,即便是云鷹叛逃或是成為了皇帝的死敵,那也跟自己沒有關系,李玉巴不得他們打起來。

  他想到更多的是有沒有威脅到自己,李玉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還有云鷹也沒有那么簡單,然后云鷹有可能是反間計的主角,也可能事腳踏兩只船,既是叛賊李忠安插的奸細,又是皇帝李贄反間計的關鍵人物。

  頭疼啊頭疼,現在李玉真是有點懵了,憑借自己曾經信息特遣大隊的出身,目前也有點糊涂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啊?

  “方才,玉兒說的對,不管云鷹是怎么敗的,也不管臨出前立下的軍令狀,現在只說一點,那就是那五萬屈死的大燊朝將士不能就這樣無辜了事,殺了你云鷹,朕覺得便宜你了。”

  在這個皇帝李贄要痛下殺手的時刻,還有人替云鷹求情,那就是大夫丙寅年。

  “陛下,這次云將軍真是冤枉的,是被敵人下了黑手,就算是要殺,也要弄清情況,不能讓云將軍也稀里糊涂的死,也許這是有人下的黑手,陛下,您還是查清楚了此事,再做決斷也可啊!”

  御史大夫丙寅年到這時還能替云鷹求情,這不得讓眾位朝臣感到意外,不過也許是在情理之中,因為這件事不可能就處理云鷹一人。難道他這個監軍就沒有責任?要是你死到外面了,那你也能落下一個好名聲,可如此是任何人都不相信,反而覺得有點和云鷹溝壑一處的意思。

  “丙寅年,不要替云鷹說話,你自己的事還沒有解決呢,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監軍就沒有一點司職之過?”

  當李贄說到這的時候,丙寅年終于不再說話了,本來就是,他這個監軍看來能不能逃脫都是很難說了。

  “眾位愛卿都說說,看看這件事如何處置?”皇帝李贄環掃底下的眾臣,開始還有欲言又止的,包括替云鷹求情的,全都低下了頭。

  處置?怎么處置,剛才連你都說了,殺了都不足以抵那五萬將士的性命,誰這個時候出來找事?還有就是就算是跟云鷹有仇,出來說上幾個更狠的方法來,可那還有必要嗎?

  見到眾人都低下頭,皇帝李贄看到晃晃悠悠這個時候裝傻充愣的李玉問道:“玉兒,這事你怎么看?”

  我靠,這不是坑我嗎?我能說什么,你的一幫眾臣都不說話了,把這惹人的活給我?

  “父皇,兒臣以為,一切是由,皆有朝廷的法度,既然有法度,那我們就按照法度辦事,沒有什么頭疼的,至于如何處置,我相信在場的眾位大臣對于大燊朝的法度,比我知悉的大有人在吧!”

  李玉是個精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說什么話,這個活接不得,會造成里外都不是人的結果。還不如再推出去,該如何如何,干我屁事!

  “說得好,朝廷的法度,按照我朝律例由于仗事不利,造成重大失誤或重大傷亡者,處于崩刑。朕說的可有不對之處?”當李贄說完的時候,頓時朝廷之下如同炸開了鍋一般,朝臣中許多人已是面已改色,對于此刑好像已經好久不用了。或者從皇帝李贄的口中說出來,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過的事了。

  崩刑,乃是律法中最為嚴厲的極刑之一,其實就是常說的車裂之刑,就是將人的頭和四肢用分別綁在五輛馬車之上,然后催其向五個不同的方向奔跑,這樣人的身體就會被崩裂為五塊,所以又為崩刑。場面十分的血腥,死無全尸,是為大燊朝最為酷刑之一,不是罪大惡極,不是十惡不赦之罪,一般不會施以此刑。

  云鷹面色倒是沒有如何的動容,不過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別樣的東西,對于將死之人,李玉見過不知多少了,那種讓人無不動容悲天憫人的樣子,李玉是如何也忘不了的,可眼下的云鷹可是沒有一點覺得自己將要死的人,而且還是崩刑。

  正在這時候,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出場了,這個結果讓人感到很是意外,或是根本想不到,李玉雖然想到云鷹不可能死,因為他從云鷹的面色神情上就能看出來,這是一種經驗,更是一種感應,沒有人比李玉感受更深刻。

  因為前世的國安局特遣隊生涯,面對了不知多少的臨刑要死求生的犯人、毒梟、打手和殺手,太多的神情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總結過后,都有共同的一面,那就是面對死亡前的那種空靈之感,可惜的是云鷹身上沒有,好像他在上朝之前就已知道結果,那就是自己不會死。

  “陛下,老臣覺得此時對云鷹處于此刑,頗為不妥。”說話的竟然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國子監蘇月,也是上任的當朝丞相。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李贄會大雷霆,沒有想到李贄冷笑一聲:“哦,蘇奉常你來說說為何不妥?”

  “陛下,適才您不是說了,本月十八是太子大典,婚配之事也是舉國盛事,正是大赦天下之時,若是陛下,此時對云鷹施與極刑,不是反其道而行嗎?再說,丙寅年大夫說的戰役中的意外之況還沒有弄清,老臣覺得這事還有隱情,還是要慎重決斷的為好!”

  蘇越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很是中肯,本來議論紛紛的朝臣們,更加的哄嘲起來,整個議事大廳,竊竊私語之聲不斷,各種說辭的都有。

  “都別說了,既然你們都想說,那就到臺面上來講,看看蘇愛卿之言,有沒有異議?”

  李贄一說,眾人一下靜了下來。

  “怎么?不說了?”

  “蘇奉常言之有理,陛下,眼下正是太子大婚之際,若是施與崩刑,恐沖煞殿下大婚的喜慶之氣,還望陛下慎重。”芑震天這時也出來說道。

  見到太尉說話,隨之附和之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開始沒有人說話,現在卻是由于蘇越和芑太尉之言,全都站出來附和兩人道。

  事情展到這,李玉終于看出了點門道,那就是整個朝堂上的議事,好像是排練節目,預先經過彩排過的一樣,表演的也太恰如其分了吧。

  這蘇越雖說是跟自己的大婚有關,可說來,只要是知會一聲即可,哪還用得著廳堂議事,他今日所來,是為云鷹的處置而來。

  李玉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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