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頭,我說你老小子是有勁兒沒地兒使了吧,人家一招呼,你就跟磕了藥似的,激動個屁啊?是個人說要過招,你就上啊,屬猴子的啊,怎么還沒有怎么著呢,你就要開始急眼了,不能矜持一點嗎?要是你自己的話,在江湖上野慣了,本少主也就不多說了,可你現在可是太子殿下的人,不能說不說就動手吧,能不能講究點身份地位?”
看到那于老頭穩不住自己,出面就要動手,李玉趕緊的上前來阻止,要知道這兩人要是放開了手腳,一場打斗下來,那還不把藍旗軍營給掀翻了天去,這可不是李玉想要看到的結果。()
李玉的一番奚落之言,一下就打消了于滄海的斗志,活脫脫的像一個斗敗的公雞,灰溜溜的把鏈子刀重新納入了腰間,雙手一拱,對著那不遠處的老者說道:“不是我于滄海怕了你,而是今天的場合不對,再說了我受制于人,也不可放開了手腳與你痛快的打一場,今日還是作罷,改日定來專門請教老丈的身手,不要以為是我怕了你,主要是我現在也不是自由之身,終歸是要受制于這小子的。”
本來那對面的老者雖然也看出了于滄海的不簡單,但信心還是滿滿的,覺得一定能替自己的徒兒找回場子,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長相極為秀美的弱冠少年,上來幾句話語毫不留情,要知道即便是這人是皇家的太子殿下,但老者的眼也不拙,分明是看出了于滄海已經達到了宗師之力。
宗師級別的高手,就連皇家各勢力都要極為拉攏的對象,可看看眼前,那于滄海被那弱冠少年像罵狗一樣的罵了回去,而那被罵的于老頭臉上,竟然沒有看到一絲不快,由此也看出這樣罵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那于老頭仿佛也是習慣了似的聽從了那少年的話,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這倒是讓老者很是意外。
看到眼前的情景,知道就算是自己強求,估計也不能如愿了,只得上前說道“小子,老夫還是勸你少管閑事,這是老夫徒兒與剛才那位壯士的恩怨,也就是被你的屬下打敗退之人,乃是老夫的徒兒王勇,你說,要是徒兒被人欺負了,作為師父的,應該出面找回場子吧?”
“放肆,還不跪下,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乃是當朝的太子殿下,爾等算作什么東西,還敢跟殿下這樣講話,樊老頭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時,站在諸紅纓旁邊的春鶯站了出來,嬌聲叱喝了起那老者來。看到春鶯對那老者的叱喝,諸紅纓卻沒有上前阻止,要知道軍營有軍營的規矩,況且這個社會的等級制度很是森嚴,就算是你再有能耐,但面對皇權、高官,你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品秩的下等軍營伙夫,是萬萬不能抗爭的,否則就是一個死,春鶯的提醒,諸紅纓倒是覺得做的很對。
春鶯說罷,那老者臉上并沒有過多的驚訝,也許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殿下身上的氣質竟然如此別具一格的高雅,仿佛就不是塵世間的人一樣,細微的察覺之下,也未曾從其身上看到一絲氣勢外放的內力流動,顯然就是一個沒有一絲一毫功力的普通人一樣。隨即老者也想,可能這殿下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軟貨,充其量是擁有了上天父母給予的一身好皮囊而已。
雖然心里很是不服氣,并且李玉也看到了老者眸子里閃過的一絲不屑,但很快就轉變了過來,變成了一副很是謙卑的樣子,雙手抱拳,雙膝跪地:“小老兒樊城廷叩見太子殿下,鄉下老兒,沒有見過什么市面,缺少管教禮數,不當之處還請殿下多多見諒。”
隨著樊老頭的跪拜,校場內隨之圍觀的人,也隨之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整個場面一下變得詭異了起來,知道了當前的面色紅潤,如風輕云淡的儒雅,竟是當朝的四皇子太子李玉的時候,很多人還不是相信眼前的事實,其主要原因是李玉來到軍營的第一天,就凌厲的殺了那袁方都尉,但僅從面相上來看,所有人如何也不可能把這件事跟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儒雅公子聯系起來。
“都起來吧,這里又不是什么營帳,沒有那么多的禮節可講,你們就無須多禮了,再一個就是本殿下還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發生了什么事?哦,對了,校場嗎?想來就是練兵的地方,格斗比拼武學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為什么看上去各位可是有點不大對頭啊,雖然本殿下對武學不很是精通,但還是看出了你們眼中的殺氣,你們要記住,這個地方是我們練兵的,不是用來殺自己人的,要是讓我發現了你們不是以練兵為目的,而是泄私憤,報冤仇,直接砍了,示眾。泄私憤可以到別的地方去,這里是違紀之人公開示眾的地方,你們要是打的話,可以到校場專門的比武格斗擂臺,大大方方的拼斗一場,誰能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本來還和顏悅色的李玉,當說到了最后,臉色突然的冷若冰霜,有了一副要殺人的沖動。
本來跪拜的人是要站起來的,可聽到了李玉后面的話茬,一下又不敢起來了,看來今日這殿下是要不罷休了,不弄出個子丑寅末來,估計絕對是不會罷休的。
李玉說完之后,包括王勇和樊老頭,都沒有說話,因為李玉的話,一時間,還真沒有讓他們反應過味來,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況且大家也看到了諸紅纓到了校場,此時就算是想有所動作,但現在看來還是不大可能了。另外,還知道今日李玉是要整肅軍紀了,有的是怕受了牽連,所以也是低頭不語,原本也是受人蠱惑,是要來給袁方都尉討要一個公道的,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想通過這件事,來挑起更大的事端。
過了片刻,終于有人說話了,在臺子守護袁方尸體的藍旗軍營的看護兵,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受傷的幾人中,有的已經勉強可以站起身來,其中一個形態有點胖的看護兵走向前來,跪倒在李玉的面前,委屈的說道:
“殿下,這可都是怨那樊老頭和王勇,小的的司職是看護這違紀之人示眾,讓大家引以為戒,誰知在我們毫無防備之下,那王勇便上來就是一頓猛打,就是要把袁都尉的尸體搶了下去,這不我的幾個兄弟都受傷了,這可是他們先動的手,我手下的幾個兄弟,都被打傷了,王勇那廝仗著是百夫長,又有著一身的好功夫,直接把我們幾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打傷,硬是要搶奪袁方的尸體,殿下你可要為我們幾個小的做主啊!”
“哦,有這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難道無視軍紀和命令嗎?”聽到了看護兵的一番哭訴,李玉裝作很是生氣的樣子,反問說道。
見到了又人答話,旁邊又一個看護兵也上前說道:“殿下你可是不知道,要不是您手下的知悉前來擋住,恐怕此時小的幾人就殞命黃泉了,你可是要主持公道啊,我等也是按照殿下的命令行事,誰知道還有人吃了豹子膽,公然反抗軍令,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與你做對,同時也是為兵之大忌啊。”
此人越說,李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淡然之色,憤然質問道:“誰是王勇?”
聽到李玉的質問,那名跟御風比試的精瘦漢子,動了動幾欲撲到在地受傷的身子,雖然也是跪倒在地,但從其跪拜的姿勢來看,就知道也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看上去很是羸弱,旁邊的老者還不時的用手攙扶一下,還算是勉強沒有癱軟在地。
“小的,就是王…”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老者已經接過話茬:“殿下有什么責罰還是沖這小老兒來吧,這事件都因小老兒而起,所以殿下要是懲罰的話,就拿小老兒吧。”說著話的同時,李玉還分明看到了,那老者的一只手還貼在精瘦男子的背后,慢慢的輸入了一些內力,替他療傷,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叫王勇的臉色也漸漸開始有了好轉,面色也沒有先前那么蒼白無色了。
“沖你來?好一個江湖義氣,你以為你能逃得了責罰嗎?不是沖你一個人來,雖然是王勇過來打傷了看護兵,但要是沒有你的撐腰的話,本殿下覺得那王勇恐怕也沒有這么大的動蕩吧,如果我要是懲罰于你的話,那就會把所有鬧事的人,都一并嚴厲處罰了,可不是說有一人頂罪即可,世上哪有你們想的那么便宜的事?”李玉說話的聲音底氣很足,明明在外人包括于滄海、樊老頭都沒有感覺到李玉運用什么內力發音,可為什么聽到這話之后,那聲音就如無孔不入一樣,深深的扎在自己的心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