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仙路 羅二恭敬回道:“回前輩,少宮主的雙修伴侶,其實也是玉祥宮的人,據說是新任宮主玄冥真人的關門弟子,聽聞也是金丹后期的修為,配結嬰不足百年的少宮主,也算是極為合適。只是晚輩還不清楚那人姓甚名甚。”
蕭容一怔,“玉祥宮的宮主,不是雪凌雪前輩么?怎么變成了玄冥真人?”
“哦,想來前輩一直閉關未出,故此不知道雪宮主此前一直閉關沖擊化神,不料功敗垂成,十年前便已經隕落了。玉祥宮新任的宮主,據說是雪宮主的一位元嬰后期的故交,得知雪宮主隕落,玉祥宮和冰莽雪原都將遭逢大亂,便出山接管了玉祥宮,成了新任宮主。”
那雪凌竟然隕落了,蕭容想起兩百多年前的驚鴻一瞥,那雪凌還差點要了在一旁偷窺的自己的小命,雖然外表是個年輕俊秀的小道士,那一身修為卻是凌厲之極,讓在現在想想還膽戰心驚,可是他,怎么就隕落了呢?
而且原宮主剛剛隕落,就有大修士主動前來繼任宮主,只怕不像這掌柜的說的那樣,是什么好友情深,應該是強取豪奪才是。
那羅二還在繼續說著雙修大典,“…說的是強者為尊,可這位玄冥真人就這么冒了出來,晚輩雖然不知道玉祥宮的前輩們是怎么想的,可是晚輩覺得吧,冰莽雪原上那么多的元嬰期前輩,就真得能服這位玄冥真人?不過若是少宮主和這位新宮主的愛徒結成雙修伴侶就不一樣了,雪老宮主和少宮主以前廣結善緣,不止在咱們這冰莽雪原上知交遍地,聽說在冰莽雪原之外還有無數同階好友呢,他們怎么著都會賣少宮主個面子,想來咱們冰莽雪原還是能和從前一樣安靜祥和的…”
蕭容心頭一動,那么凌云的這個雙修大典,是不是別有內情?畢竟自己現在已經身在冰莽雪原,雖然相距數萬里,也不至于感應不到被自己種了春風雨露的凌云的信息,還感應不到還未解除主寵契約的小金的信息,還真是不太尋常呢。
想到這里,蕭容立刻就呆不住了,取了兩個玉瓶拋給那掌柜的,匆匆丟下一句,“老板,這些算是補償你損失的,多謝相告!阿俊,十七我們走。”
羅二只覺眼前七彩光華一閃,原本專注聽他講話的女前輩,和那兩個在他倒塌紛亂的貨架間不知道搗鼓什么東西的前輩,竟然一起不見了。好像做夢似的,羅二暈暈乎乎的打開玉瓶,濃郁的靈氣夾裹著清香頓時充滿了整間店鋪。
“啊!”羅二驚叫一聲,連忙關了店鋪,也不理滿室的狼藉,直接沖回后院去閉關了。這丹藥靈氣如此濃郁,說不定還可以借機沖破瓶頸呢。
白雪城上空,忽然出現了一股強勁的輕煙,直接穿透白雪城的防城護罩,在白雪城上方略停了停,好像在一望無際的茫茫雪原上辨認了一下方向,就向著某個方向飛去了。
金丹期的白雪城城主帶了下屬隨后出現在白雪城上方巡視,城中閉關的修士們也都自閉關中清醒過來,紛紛放出神識外出查看,卻沒有什么收獲。只除了白雪城城主帶著人在方圓百里之內搜尋了一遍,毫無所獲的返回了。
白雪城新晉的一個冰衛,生得五大三粗極為粗獷,繞著城門口的廣場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遭,疑惑的摸了摸頭,“我家上貢的寒冰雕像呢?”
冰莽雪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白色,放目四望全是一片雪白,蕭容隱在遁光中飛速前行著,將計劃在心頭過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才將一直嘮嘮叨叨要出來的鮫十七、阿俊,甚至懵懵懂懂睡眼惺忪的小黑都一起放了出來。
在療傷閉關和結嬰的將近四十年里,開始是因為蕭容傷勢過重,破天再造訣自動隔絕了蕭容和外界的聯系,后來是因為忙于結嬰無暇他顧,三個可憐的家伙也被迫陪著蕭容一起閉了幾十年的關。阿俊和小黑還好,活潑外向,兼又毀了韋家“祖墳”而放下心結的鮫十七卻憋的不行了,從蕭容剛一試著聯系他開始,就強烈要求出來。
這不,鮫十七悠哉游哉的趴在蕭容的遁光里,流著口水看著偶然閃過的雪獸,躥導著小黑下去逮幾只雪獸上來燒烤了吃。蕭容原本心情不是太好,看見鮫十七這個吃貨現身,莫名的稍稍好轉了些,伸手就拍了一下硬拉著小黑要下去的鮫十七,“十七,別躥導小黑了,他不吃熟肉的。”
鮫十七無辜的眨眨眼睛,甜甜的一笑,“我沒打算讓小黑吃啊,我打算讓它幫我逮了雪獸幫我烤,我自己吃。”
盤膝坐著警惕的看著四周的阿俊,聞言也笑了起來。
蕭容無語撫額。
好吧,是我自找的。雖然就知道會這樣,可還是容易被鮫十七的外表給蒙蔽了,唉。
“咦,前面有人在斗法!”蕭容忽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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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變回奈何之槍,小黑過來。至于十七,你若是能夠老老實實聽話,我就不讓你回寵物袋,如何?”蕭容一邊用神識掃視前方,一邊說道。
鮫十七立刻伸出小胖手捂住嘴巴,老老實實的盤膝坐好。小黑自動跳到了蕭容的肩膀之上穩穩的蹲了下來,阿俊幻化回奈何之槍的原型,輕輕落在了蕭容的手上——現在的奈何之槍,已經不再是原來只剩槍頭的舊模樣的,也長出了尺許長的槍桿,想必在將來也不是沒有恢復完整的那一天。
蕭容緩下遁光,將隱形披風罩在遁光之外,又激發了隱匿靈訣,原本就淺淡至極的遁光就微不可查起來。又前行了十數里,蕭容看了個清清楚楚,原來不知何人在前方布了一個三十余丈方圓的遮蔽法陣,里面有五六個修士在生死相搏。
哦,一方是兩個修士,一個元嬰初期,一個金丹后期,都穿著森冷寬大的黑袍,在白雪皚皚的雪原上尤為刺眼。而另一方則是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帶了兩個金丹初期和一個金丹中期的三個修士。不過前者渾身氣勢陰森法力充沛強勁,看上去是風頭正勁的邪派修士,而道袍打扮的后者已是強弩之末,還要分神去照顧三個金丹修士,看上去只是拖時間罷了。
“主人,陰森之氣,小黑想吃!”小黑忽然在蕭容肩膀上跳了跳,發出歡快的童稚聲音,“主人,讓小黑吃了吧,讓小黑吃了吧!”
還沒有搞清楚事情原委,蕭容不想妄動,就對小黑說道:“不行,看看再說。”
“哦,主人,記得等一下要讓小黑吃!”小黑聽話的蹲好,抓緊蕭容的衣服看熱鬧,還不忘舔舔嘴唇,提醒蕭容。
那位黑袍元嬰修士忽然發出桀桀怪笑,輕蔑的說道:“掌門,我已然讓你拖了這么久,你也該瞑目了,還不快將東西交出來!”
“呸,你休想!我這聚神無極丹是給凌少宮主的賀禮,豈能便宜你這叛徒?你欺師滅祖改投他派,就不怕心魔報應大道無成么?”那道袍元嬰修士也算是剛強之輩,竟然啐了對方一口,破口大罵。
黑袍元嬰修士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道:“掌門,雖然我叫了你數百年的掌門,可我心里卻是可憐你的,你從頭到尾都被我給騙了,我原本就是玄冥真人的門下,練得本來就是玄冥如意訣,進入了破空峰不過是為了日后滅了你破空峰一脈,我哪里有什么心魔困擾?再說了,就算有心魔,我師父他老人家也自會幫我擺脫掉的,我怕什么?到是你,掌門,我再說一遍,那聚神無極丹是我師父看中了的,你交是不交?”
“哼,是我孫不為有眼無珠,看錯了你。不過就算我拼著修為倒退,我也不會讓你如愿的…”那道袍元嬰修士,叫做孫不為的,端是硬氣,竟然大義凌然不畏生死,喝罵起對方來。
不過那黑袍元嬰修士卻是笑嘻嘻的聽著,忽然說道:“掌門,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時間嗎?雖然說咱們修為相當,我可能無法置你于死地,但是留下你的肉身,毀掉你身后的三位師侄,還是易如反掌的。掌門只剩元嬰之身無法久安之時,可不要抱怨師弟我不將咱們數百年師兄弟的情面。”
孫不為瞬間白了臉色,卻還是冷哼一聲,拍出一個小巧的銅鈴,銅鈴黃光一閃化為一個丈許方圓的黃色圓罩,將身后三個金丹期弟子護了起來。孫不為又掐了段簡短的法訣,那黃色圓罩嗡的一聲彈起,將遮蔽法陣的光罩頂起一個大大突起,卻功虧一簣的沒有將其撞破,又被彈了回來。
那黑袍元嬰修士臉色陰沉下來,綴恨說道:“孫不為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過是看在咱們師兄弟的情分上,想留你一命讓你舀了聚神無極丹歸順我師父,他必然會讓你掌回破空峰,你又何必魚死網破呢?”
孫不為卻不再搭話,身形一閃,化為一股旋風卷起那個丈許方圓的黃色圓罩,就向著遮蔽法陣之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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