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大海上,身上披了隱形黑衣的蕭容盤膝坐在一柄飛劍上,慢悠悠的飛行著。
三天前,黑娃和昆奴都已經進入了煉氣期一層,蕭容見二人對所學功法都已經盡皆掌握了,當天晚上便留了一些丹藥下來,便悄悄的離開了棄島。
蕭容手中拿著一塊樹皮,上面是棄島老扎布集合了附近所有的扎布才描繪出的一個附近千里簡略海圖,因為太過簡陋,而且老扎布們都不識字,蕭容可是看了很久,平時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便飛出查看,才大概弄明白了這張來之不易的海圖。
向著正東方向前行十三四天,便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島嶼黑魚島。據老扎布說,黑魚島是因為島上曾降臨過一條比棄島還要大的黑色魚神而得名,黑魚島上居住的是黑膚族人最為富庶的一批貴族,據說黑魚島上還有神行者出沒。
但是所謂十三四天的距離,是老扎布的族人駕馭小船出行的時間,若蕭容飛行的話只怕數個時辰便可達到,只不過因為爬飛行速度過快而錯過黑魚島,蕭容才選了一柄中階的飛劍,慢悠悠的御劍趕路。
就算是御劍,蕭容也在一日后就趕到了所謂黑魚島。
從數里之外看去,整座黑魚島到真的像極了一條搖頭擺尾,頭粗尾細的大魚。只不過這魚大了些,足足有數千里方圓。
蕭容將神識化為絲縷放出,細細的查探了許久,果然發現在黑魚島的魚頭范圍上,有三股比較微弱的的靈氣波動,感應起來好像是煉氣期四、五層的修士,只不過不知道這里所謂的神行者的修為劃分是怎么樣的。
在隱形黑衣之內,蕭容換上了當地居民的服飾,然后將全身皮膚變作漆黑,又按照那些黑膚族人的相貌將自己的五官做了修改,便落下了飛劍。
隨意在魚頭位置尋找一處僻靜地方落下,蕭容收了隱形黑衣,披上一件黑色斗篷,蕭容便慢慢的向著那居民聚居區走了過去。
和扎布們說的情況大致相同,因為黑魚島過大,島上居民都是按照身份地位劃片居住的,每塊居民聚居區都有各自的住宅區、交易區等,高身份的居民可以去低身份的居民聚居區,但是反之則是不允許的。
蕭容對這種情況心中不喜。
在蕭容看來,世上人只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以修煉的修仙者,一種是不可以修煉的凡人。兩種人各行其道,各安天命,同類之間就不必相互爭斗了。
可是沒有想到,在這里,雖然同為最底層的黑膚族人,還又再度分成三六九等,真是一盤散沙,怪不得會被其他膚色的人死死壓制住。
但是話又說回來,蕭容可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她也不會妄圖改變什么。世上的事物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若是不合理自有機緣將其打破,可是這個打破的機緣萬萬不會應在自己這個過客身上,所以她還是打算只要不犯到自己身上,她是會準備獨善其身的。
蕭容一路走的極慢,且看且行,觀察這路邊的動植物,半個時辰后路上行人就多了起來,然后蕭容就進入了位于黑魚島魚頭位置的居民聚居區。
在這里居住的,都是黑魚島上有身份的人,蕭容扮成的一個當地黑膚族男子,身上穿了最為嚴實的服飾,外面還套了一個黑色斗篷,按照老扎布的說法,這種穿著方法只有貴族才會穿,一般不會有人不長眼的上前盤問。
蕭容一路走來,見即便是這黑魚島上最為繁華的地方也很是不起眼。
所謂的住宅區,大都是一種兩層的小木樓。路上行走的路人,有穿短褲短褂的富人,也有和棄島村民一樣直穿一條短褲的平民。像蕭容這般穿的嚴嚴實實的貴族打扮的到還真是極為少見,一路上那些只穿了短褲的平民遠遠見了蕭容便躬身行禮,有一些只在身上緊要部位勒了布片的貧民還立刻下跪參見。
蕭容若無其事的走過那些大禮參拜的行人,走進了交易區。
所謂的交易區,不過是一排幾十丈長的街道,大約有兩三丈寬,兩邊有用籃子、貝殼托盤等容器裝了貨物叫賣的,還有一些店鋪。
不過幾十丈長的街道上,僅僅有五六家店鋪,里面賣的還都是一些瓷器、木器和絲綢衣料。
幾十丈長的交易區街道,蕭容很快就從頭走到了尾,并沒有看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物什,原本打算購買的海圖之類的東西更是完全沒有看到。
蕭容走出交易區,加快了腳步,看來只能從那些所謂的神行者身上下手了。
只不過蕭容沒有想到的是,蕭容還沒有找那些神行者,卻又神行者主動找上了她。
蕭容走出交易區不久,就進入了黑魚島上的貴族住宅區。這里的住宅都是有院有墻的,神識掃去一看,蕭容看到院子里的房屋還不止一棟,好像像陳國定都那種幾進幾出的復式房屋一般,到算的上奢華。
忽然,蕭容感覺到前方有兩股微弱的靈氣波動傳來,像是兩個煉氣期四層的修士。蕭容正想見識一下所謂神行者到底是何種模樣的,便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那兩個神行者前來。
片刻之后,兩個神行者便走了過來,他們都是上身斜披了一塊黑色綢緞,露出了赤露o的左肩,左手臂上戴了四個一指寬的臂釧,看起來非金非木,一時間到看不出來是何種材料所制。
兩個神行者都是男子,蕭容不太能夠辨識他們的具體年紀,只能看出來好像是兩個中年人。
他們說說笑笑,走到蕭容面前,才看見蕭容這個“貴族”,但是兩個神行者發現蕭容之后,竟然是相互一擠眼,就圍住了蕭容。
蕭容蹙緊了眉頭,老扎布只說一般黑膚族凡人是不敢招惹貴族的,可是他卻不了解神行者對貴族的態度,從神行者能夠凌駕于本族其他族人的地位和這圍上來的兩個神行者看來,只怕神行者對于貴族,也就如同蕭容對待陳國皇族一般,是不放在眼里的。只不過這兩神行者竟然毫不禮貌的上來圍住自己,那只怕就不只是不放在眼里那么簡單了。
“哈西,請問您怎么獨自出門了?哈西身邊的古力們怎么沒有跟著您呢?”一個留了一圈卷曲絡腮胡的神行者對蕭容擠擠眼,伸手就來摸蕭容的斗篷,
“一個高貴的哈西是不能獨自出門的,還是讓我們護送哈西回府吧。我們并不需要多少報酬,只要哈西能賞賜我們幾萬神貝就可以了。”
蕭容退后一步,躲開了那個神行者的手。
她知道哈西是老爺是意思,是對貴族的尊稱,而古力是奴仆的意思,至于神貝則是深海的一種貝殼,造型精美得來不易,是黑膚族人通用的貨幣。據老扎布所說,他們整個棄島每年要向黑魚島繳納貢品,或者換成神貝上供,整個棄島每年也不過上繳一百神貝的貢品,這兩個神行者開口就是幾萬神貝,大概是把蕭容當做肥羊來宰了 另一個身材干瘦的神行者見蕭容躲開了同伴的手,便嘿嘿一笑,“我說哈西,咱們這黑魚島可是不怎么太平啊。你們這些哈西每日里躲在家里享福,讓我們這些神行者在外出生入死的,還不要給我們一些酬勞嗎?今天既然哈西來了,就留下酬勞吧”
身為神行者不好好修煉,反而一再的索取世俗錢財,真是不知所謂,既然你們不珍惜機緣,那就不要怪我了。
蕭容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便做出一副害怕的聲音的說道:“兩位神侍,每年哈西們都有酬勞交給神侍們,現在神侍們又要索取酬勞,我卻是要和其他哈西商討過之后才能決定能不能給”
絡腮胡冷哼一聲,伸手摸上了左手臂的臂釧,“哈西,我們不過是要些神貝罷了,又何必勞煩哈西們商議?不如就請哈西您直接從家產里面分給我們些就是了,哈西您看如何?”
蕭容從斗篷中環視了一下僻靜的周圍,嘴角微微冷笑,卻仍舊以害怕的腔調說著強作鎮定的話,“兩位神侍今日向我索要報酬,只怕貴統領是不知道的吧?要報酬也可以,請貴統領到我家來拿吧”
身材干瘦的神行者見蕭容如此不合作,早已經不耐煩起來,“提桑,按我說直接將這個不聽話的哈西丟到海里祭祀海神,然后就直接把他的庫房全部掏空就得了,還費功夫和他商量什么?我們拿了神貝也好早日去換些神液回來,我感覺四階的瓶頸有所松動了,要早日進階才行。”
絡腮胡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蕭容,便點點頭,伸手抽出了一只臂釧,嘴里念念有詞的就向著蕭容拋了過來。
那臂釧剛一拋出,就變成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大海蚌,轉眼間就將一動不動的蕭容吞了進去,然后絡腮胡又將臂釧變回原本大小戴在了手臂上。
兩個神行者見已經逮住了蕭容,便哈哈一笑,兩個人各扔出一個樹葉形狀的飛行法器,就腳踩著法器一前一后的向著大海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