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之路9

　　之后，我就常常帶著大毛和鐵頭他們到鎮上與張沖他們一起招搖過市，常常在網吧或者街頭欺負一些弱者，看誰不順眼，要拍拍他的頭，然后用口頭訓斥或者動手收拾。或者，網吧滿座了，得命令別人讓出位置，不愿意的話就強制執行；見別人買東西，也要讓別人順便給自己買一點，不買又是拳腳相加，暴力等于權力，會讓自己找到一種虛榮，找到一種滿足，覺得自己比別人厲害，這感覺很爽。

　　我自己還不是很清楚，我開始從一個好人質變為流氓。還有一個很明顯的標志，我在這時候開始抽煙，本來我一直看見煙盒上面有標志：吸煙有害健康，我就覺得對煙這東西挺畏懼。可張沖他們勸我吸，他們說吸煙能體現男人的本色，讓男人更男人。張沖甚至說如果我不吸煙那是一種遺憾，覺得一個強大的男人缺少了一些味道，煙的味道就是男人的味道。

　　以至于我覺得，我如果不吸煙無異于在埋沒自己的魅力，會遺憾終生，仿佛英雄配美女，我才配得上煙的味道，我抽煙才能更完美的體現它的價值。我承認，我，也許好多人，都有虛榮心，禁不住吹捧。

　　我開始學抽煙，剛開始覺得抽與不抽沒什么兩樣，不過是多了一種舉止，反而，煙的味道有些苦，帶點辣，味道并不怎么好。只是確實，嘴里叼著支煙，覺得自己格外的牛逼了些，漸漸的嘴里斜叼著煙頭成為我的一種習慣性姿態，我在這樣的姿態里找到一些酷的感覺。開始有事情沒事就叼著支煙，有時候還拿煙頭燒別人——那些不順從我的人，不聽我命令的人。

　　十余天以后，我回縣城讀書，張沖他們為我擺酒送行，那一夜，我喝得酩酊大醉，他喊了好些美女作陪，直對她們說我了不起，有個性，在城里混，很有前途，于是那些女的對我好崇拜，她們說我絕對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但小白臉一樣的帥，還很男人的膽，一個字，牛，兩個字，完美！

　　我覺得自己象飄在云里，她們一個勁的給我戴高帽子，敬我的酒，后來有些微晃，就有女的坐到我旁邊，可謂左擁右抱，她們逼著問我到底要誰做女朋友，當然，兄弟的馬子除外。

　　幸好，我還不算很醉，我還記得起楚戀，我堅決不接受她們，我將她們推給了鐵頭和虎子他們。我向那些女的說，我的這些兄弟個個都有膽量，個個都是將來的人物，知道我們叫什么幫派嗎？“牛人幫”！都很牛！于是他們很迅速的把對配上。鐵頭他們美人在懷，氣質更牛，吼出來說：狗娃，我們堅決的擁護你，只要你一聲令下，管他是神是魔，先搞死再說！今后，地球上絕對有一快地盤是為我們存在的！

　　張沖扯大喉嚨問我：“不茍，你覺得我兄弟怎樣，牛不牛！”

　　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相互吹捧的，尤其在酒喝得多了有些醉的時候，我自然擲地有聲的說：“這還用說，絕對牛。”

　　他閃電炸響般的吼出一聲：“好，既然我牛，你牛，大家都牛，咱們再搞個新的組織，叫“牛人聯盟”，咱們強強連手，會有更大的天下，你覺得呢？”

　　團結就是力量，朋友是越多約好，我自然沒有意見。于是又一次結拜開始，咱們當場喝血酒結拜，后來出現一個問題，是一美女提出來的：“茍哥是“牛人幫”老大，沖哥是新梁山四大天王老大，你們搞成“牛人聯盟”了，誰是老大呢？”

　　在朋友之間往往都是懂得謙虛的，張沖推我，我推他，后來石頭剪刀布來決定，結果他出了剪刀，我出了石頭，我就這樣成為“牛人聯盟”的盟主，也就是大哥的意思。這一身份的誕生，將我用更迅速的推向混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