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神術騎士幾乎沒有換氣的潛游了四五公里后,銀森勇開啟神術“相位門”,非常辛苦的支持6人回到陳易房間,.
這是非常費力的神術,定位麻煩,消耗隨距離增漲而增漲。當然,用來毫無目標的逃跑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東海艦隊的船舶飛機,還在瘋一般的搜尋海底和天空呢。
百多公里外的濱江路大宅。
一陣強磁場產生的電壓不穩過后,陳易濕漉漉的站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左手還提著一條魚,有半條手臂的長度,曲線優美,掙扎有力。
小蜥蜴趴在窗臺上,兩條前爪蓋住眼睛,念叨著“太刺眼”,同時對活蹦亂跳的魚表現出相當的興趣。
一名接一名的神術騎士從海中鉆出來。
地板馬上流滿了咸濕的海水和倒霉的浮游生物。
“吸塵器。”陳易像是魔術師在喊話似的,抓住小蜥蜴的尾巴一抖,就有一臺純紅色的漂亮吸塵器出現,比孫悟空的金箍棒還要方便。
電流的嗡嗡聲,變成了蜥蜴嚎叫的“嗚嗚嗚”聲,水災后的地面轉瞬變的干干凈凈,像是被舌頭舔過了一般。
“弄壞了老媽的紅橡木可是大事件!”陳易滿意的拍拍吸塵器的腦袋,又命令眾人都到浴室去換衣服。
吸塵器連連點頭,海水的味道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銀森冠首先鉆進衛生間,迅速扯下身上的衣服,回味著爆破后的艦隊亂象,笑道:“丟失這么多的黃金,不知這位軍團長會不會上絞刑架?要是在西大陸,一個騎士團的團長丟掉幾十萬枚金幣,非得讓家族賠的傾家蕩產不可,想死都不行。”
“地球有破產法。不過,他肯定不好過。”陳易不僅沒有歉意,而且頗有吐氣揚眉的感覺。
海軍從來都是不是中隊的主要力量,陳家老爺子秉承的又是西進的大陸政策,與海軍矛盾重重還差不多。
對江寧軍區大院的孩子們來說,欺負海軍大院的同學是一種榮耀,被欺負也很正常。
銀森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剝了個干干凈凈,也沖向衛生間,口中猶自喊道:“誰要和我們一起洗澡?”
“我們”自是銀森勇和銀森皮了。
陳易惡寒了一個,干脆蒸干身上的水汽,然后分離非身體組織,再換上一件干衣服,整個人頓時清爽起來。
“你們自由行動,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保證嗎?”陳易的手搭在房門把手上。
“保證。”
“保證!”神術騎士們小小的宣誓了一把。
陳易一擰門把,出了房間。
身后是紛亂的打鬧聲,讓人根本不想回頭去看。
樓下開著電視,陳父表情嚴肅的坐在沙發上,手上捏著一支煙,但沒有要抽的意思。
“老爸。”
“哦,陳易。”陳從余早就聽到了聲音,懶得抬頭,問:“聽說了嗎?”
“什么?”
“東海艦隊遭襲。”陳父已經把兒子當作大人處理了,像是這種內部通報的消息,正常父親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
陳易直接開啟豁免,遮蔽住聲音,笑道:“我做的。”
“誠實”信仰猛漲。
“別亂說話。”陳從余倚著桌子沒動,道:“一艘主力艦受攻擊,好像三分之一的水密艙都破了,要是沉沒了,是要出大事的。”
“老爸。”陳易鄭重的喊了一聲,嚴肅的道:“那艘船是黃金船,我把黃金搶回來了。船沉不了,雖然炸了幾個窟窿,不在要緊位置上。”
其實不能算是“回來了”,畢竟人家是現金付賬,拿錢買去的黃金,“搶”字倒是名至實歸。
陳父念叨了一遍“黃金”,充分理解其含義后,震住了。
至少五秒鐘后,他才忽的站起來,手捂著心臟,不那么小聲的小聲道:“別胡說八道。”
接著,他又背對窗戶,用口型說了個“小心竊聽”。
陳易毫不吝嗇的用神力掃了一遍,笑道:“沒有監聽,而且也聽不到,我開了防護罩。”
“防護罩”明顯比“神術‘豁免’能夠阻擋聲波的傳播”容易理解。
陳家人都知道了西大陸和體術的事,陳父“唔”了一聲,轉而道:“我們去老宅。”
老宅因為有陳仲國的緣故,絕對安全,沒人敢竊聽或監聽。
說到底,他還是有點擔心。
“我叫上老媽。”陳易無奈聳聳肩。
賓利一路疾行,抵達老宅就見到停車場上的數輛公務奧迪。
“西京的人。”方曼怡的臉色不好看。最近一段時間,陳家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要不是西大陸的秘密有夠吸引人,大家很難去支持陳易的。政治上的壓力是一種實在的東西,停止撥款,減少反稅,增加麻煩和運營成本,這些都需要整個家族用歷史上的積攢來承擔。
新牌照的西京奧迪,代表著新的壓力,從大門一路走進去,看一些旁系的目光就知道了。
說起來,他們的生存狀況也一下子惡化了,身在政府部門的要擔心前途,身在商界的要擔心錢途。想想多年奮斗轉瞬成空的恐怖,眾人看向陳易的眼神的友善程度頓時消減。
好在,仍舊是一家人。
陳易微笑著走進大廳,對于家族眾人來說,最近發生的事兒,的確算得上是無妄之災。且不說失敗后的連帶損失,就算是陳易成功了,他們在江寧的利益也不會有太大的提高。
歸根結底,除非前往西大陸,否則陳家人在江寧的權利已經到頂了。
大部分人,尤其是陳父年紀的人,很難舍家前往另一個地方了。
“三少爺,少夫人,易哥兒,這邊走。”老管家迎了出來,領著他們向前道:“是辦公廳的人,賴著不走,沒皮沒臉的。”
他是跟著老爺子去西京,又遷回江寧的老人,經歷不同,思想不同。
“他們說什么事呢?”
“想請老爺子牽頭,調查東海艦隊的爆炸案。”
“請老爺子牽頭?那不是胡鬧嗎?”陳從余一下子生氣了。
管家咳嗽一聲,道:“誰說不是呢。但聽他們的意思,要是老爺子不出面,那就只好請柳家老大出來了。”
柳家正是曹淵第一次出面所說的三家聯盟中的一家。他們和陳家的關系不溫不火,但從20年前開始,就種下了政見不和的根子。
從本質上說,曹家除了曹淵太沖動之外,和王家和柳家并沒有什么區別。平常時分,他們沒必要得罪陳家,但要是有利益的話,也不會顧及太多。這么多年以來,你爭我奪的事兒不止一次兩次了。
“老爺子的意思呢?”陳從余依著老管家的安排,坐在了待客室的一角沙發中。
老管家搖頭道:“老爺子沒說話呢。”
“那你給老爺子說一下,我有急事見他。”
“現在?”
“越快越好,急事,而且重要。”陳易需要立刻將最新信息提供給爺爺。爆炸案牽頭的事兒,如果同意則會受到各界關注,如若不同意,等于是將主動權交在了別人手里。
政治就是衡量利弊,沒有最好的結果,也不應該有最差的結果。關鍵是要充分完全的信息。
老管家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易,道:“那我現在進去說了,一會兒,老爺子罵起人來,我就藏了。哦,佛老來了。”
向佛老點點頭,管家返身進了房間。
“佛老。”陳從余,方曼怡和陳易都站了起來。作為陳仲國的政治幕僚,他早就是陳家的一分子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關系比普通旁系親屬要近多了。
“陳易,老爺子現在正煩著呢,咱倆先說說?”佛老頷首就算是打招呼了。
陳易眨眨眼,道:“西大陸的事,您知道嗎?”
佛老呆了一下,隨后緩緩道:“老爺子提了一下,但沒說全。”
陳易抿嘴一笑,聳聳肩。
這就是明確的拒絕了。
佛老忍不住笑了。
沒多久,陳仲國推開木門,沉著臉出來了。
待客室內另有幾個人,看模樣是等待接見的官員,全都“呼啦”站了起來。
陳仲國擺擺手,說:“各位再坐坐,我這里的事還沒處理完,陳易,過來。”
一群人于是又都坐了下來,整齊的像是學校似的。
“到我書房。”陳仲國又推開一扇門,等陳易進來,關好問道:“怎么了?”
陳易自然打開二級神術“豁免”,遮蔽了各種的波的傳遞后,道:“爆炸案是我做的。”
陳仲國的眼皮子一跳,頓時皺起眉來。
“那艘船是黃金船,他們從江寧銀行換回去的黃金,都放在那艘旅洋級上。1200噸黃金,我全都拿了回來。”
陳易一口氣說完,再看老爺子,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好像是…震驚吧…
“怪不得…”沉默許久,老爺子才嘆息了一句,問:“1200噸黃金,你放在了哪里?”
“我是神術騎士。”陳易聳聳肩,其實沒回答這個問題。
“世界不一樣了!”陳仲國突然陷入了某種情緒當中,上一次出現,那還是確定的聽說蘇聯解體的時候。
陳易并不理解,只問:“您準備怎么做?”
在陳家,也就他敢這么問了。
陳仲國看向陳易,轉瞬好笑的道:“這要看他們怎么做了。”
傅泊林和他的央行老大,在防守最嚴密的情況下丟掉了1200噸黃金和鉑金,價值在3000億人民幣以上。就算是在揮霍無度的央企集團中,這也是非常過份的新鮮事,他們通常的學費價格都是在百億美元以內的。
現在,他們肯定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繼續購買黃金,有可能遭竊。
不再購買黃金——這可是最容易打擊陳易和黃金債券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