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你們會后悔的,我收回條件,我要看著你們痛死。”沈虛滿口是血,不知是哪種生物的。
“明天的奴隸中,有什么重要東西,是你們想要得到的?”
陳易不再關心毒藥的事兒,無論周后元的諾氟沙星有沒有用,此事已劃過了大半,如今的重點是毒龍神廟的真實目的。
他不相信沈虛僅僅為了得到神術騎士而放毒,并非神術騎士不重要,相反,正因為神術騎士太重要了,所以才要謹慎行事。
這就像是威脅法國人免費提供“陣風”戰斗機,雖然他們的確在出售戰斗機,但軍火銷售一向是含有政治考量的。
陳易捫心自問:如果我要威脅毒龍神廟,我會怎么處理?毫無疑問,至少威脅一名神術騎士的生命,最好是重要的神術騎士。
同理,如果毒龍神廟的目標是神術騎士,那就應該下血本毒害西江城邦的神術騎士,甚至陳易自己。
沙門氏菌?它在本源能量下沒有絲毫的生存力,用它來威脅得到神術騎士毫無道理。
無論有沒有細菌實驗室,神術騎士都不會因為拉稀而掛掉的。
歷史上,毒龍神廟成功的案例幾乎都來自長期的情報滲透和極強悍的神級毒藥。
這些,都沒有出現在西江城邦。
因此,陳易有理由懷疑,毒龍神廟的真正目標是奴隸,神術騎士只是轉移眼球的靶子。明天就要轉移奴隸,他完全可以留下5個斗技騎士,首先帶走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要知道毒龍神廟需要什么。
沈虛的卻是個堅強的主兒,他被銀森勇狠揍了一頓,眼角都血糊糊的爛掉了,腫脹的香腸嘴里吐出的,依舊是“你別想知道。”
剛剛服用了四粒諾氟沙星的戴阿弟提著雪亮的砍刀出現,代替了非職業的銀森勇,雙瞳緊盯著沈虛,道:“接下來,我會問你問題,假如你不回答,我就砍掉你左邊的胳膊,明白嗎?”
“哼!”
戴阿弟毫不猶豫的揮起砍刀,削下了他的一條胳膊。
“明天的奴隸中,你們究竟想得到什么?”
“哼!”
第二條胳膊也被砍掉了。
長臂族人的胳膊是他們全身最重要的部分,沈虛悶哼一聲就昏了過去。
戴阿弟澆醒了他,繼續審問。
除了神術騎士,其他人都離開了,刑訊從來都不是有趣的事兒。
再次昏厥后,戴阿弟才陰沉著臉說:“銀森勇神術騎士,麻煩你使用再生術。”
搬著小板凳看戲的銀森勇訝然道:“你知道的真不少。”
由于“戒銀”神術是自己的事兒,不類“遵守誓言”和“謙卑謙遜”,銀森勇就沒有大肆宣揚,在神術騎士以外的階層,聽說者著實不多。
“我在情報部門,而且級別不低。”戴阿弟的姓子沉穩多了,但總不是那么的沉穩。
銀森勇笑笑,片刻后,土人沈虛重新得到了他的長臂。
神術“再生”來自信仰“戒銀”,一個極小的神術,比大多數的治療神術都弱小,如果要說有什么好處,那就是速度出眾且效果完美。
一盆水潑上去,祭祀悶哼著睜開眼睛,啞著嗓子笑道:“沒有胳膊砍了吧。”
“自己看。”戴阿弟用刀尖戳戳他的胳膊。
刺痛隨之而來。
沒有準備的沈虛叫了一聲,旋即呲牙道:“神術再生?好弱的神術騎士。”
周圍的神術騎士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銀森勇紅著臉退走了。
“我來吧。”
陳易悄然不覺的貼上了聆聽卷軸。
沈虛是個有信仰的祭祀,如果不讓他到了神志模糊的程度,聆聽卷軸極難得到信息,特別是有用的信息。
疲勞審訊也有相同的效果,假使時間足夠的話。
又是一個小時后,沈虛在不斷的詢問中,開始回想起來。
“祭品!”
“祭祀毒龍的最佳祭品。”
“20個最好的祭品!”
神志模糊的人的思維也是片段和跳躍的,陳易必須咕嘟咕嘟的灌著高階精力回復藥水,才能維持8級聆聽卷軸的消耗,并分析出有用的答案。
這并不容易。
沈虛清醒了片刻,又陷入半昏迷狀態。
陳易結束了詢問,低聲道:“明天的奴隸中,有一些奴隸是奧加庫的族人,經過了藥品洗禮,是毒龍神廟準備送往主城的祭品,因為隨同的運輸隊被攻擊,因此變成了奴隸。我們要把它們分離出來。”
“奧加庫的族人不止毒龍神廟喜歡,他們的人數極少了,一些擅長藥劑的神廟會用他們的血來做原料和祭品。”銀森冠是家族中的博學者。
“最佳祭品的奧加庫家族人有何特點呢?”
“那就是奧加庫族人中姓奧加庫的王族了,他們有藍色眼珠,好幾百年沒聽說過了。”銀森冠似乎想起什么了,道:“最佳祭品能增強祭壇的力量,讓神術騎士得到更多的神力,如果龍神喜歡的話,也許能增加他們獲取的神術數量。從雙神術騎士變成三神術,這是神術騎士最喜歡的了。
陳易不易察覺的笑了,道:“你們呢?水龍、火龍和風龍神廟也用祭品嗎?”
銀森冠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我們不用活人。不過,如果用神力尋找的話,也許能發現這些奧加庫人。”
陳易微微點頭。
是夜,步話機和對講機被充分調動了起來。
三分之二的部隊集結,7名神術騎士集中,庫存的武器和單兵導彈也全都提了出來。
當陽光吹散藏匿污垢的昏暗后,興致勃勃的伊亞爾主祭就見到貨船上方的30架直升機。
他嚇了一跳,幾名斗技騎士想要抵抗似的排成隊列,手上的標槍尚在顫抖。
陳易跳下直升機,落在了甲板上。隨后,大楊、陳衡和胡洋的突擊隊員全都從吊索滑下了直升機,控制了最大的幾艘船。
伊亞爾提起袍角,匆匆跑到陳易身邊,問:“閣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馬拉城的士兵可知道西江城邦的規矩,甚至沒人敢去抵抗。
“有多少毒龍神廟的奴隸?”
像是一次沒有前戲的單刀直入,陳易的問題讓伊亞爾悶了一下。
片刻后,他才給出數字:“兩萬三千人奴隸,”
“據說有殲細混進來,你的人全要聽我的。”陳衡整裝待發,右手壓著槍,代替陳易作答。他已經知道神術和信仰的重要姓了。
盡管面相發福,主祭總算有一顆祭祀的腦殼,乖覺的讓開了位置。
在他們的控制下,水手乖乖的停船到指定的碼頭,并在機關炮的監視下打開艙門。
比起重機槍,拳頭粗的炮管自然更有威懾力。一旦發生逃跑的情況,500發每分鐘的射速,會在槍管變紅前連木船都撕成碎片。
“卸船!”
“往前走,低下頭,小心你的小命!”
“低下頭,不停向前。”
士兵們吼叫著將船上的奴隸驅散到了空曠地帶,動作嫻熟的圍上鐵絲網,再用鐵絲網隔斷奴隸們。
銀森冠和銀森沉釋放神力去尋找特殊祭品,這是戰場上很難做到的。沒有神術騎士會浪費神力在奴隸身上,就像獵人不會在廚房浪費時間。
大約10分鐘后,銀森冠睜開了眼睛:
“有20個特殊的家伙。”
伊亞爾擠著小眼睛,突道:“神術騎士閣下,您對我們的奴隸還滿意嗎?”
“不錯。”
“如果您還有進一步的要求…”
陳易笑而不語,望著伊亞爾。
后者當然知道他在表達著什么,正如陳易的身份,伊亞爾最想要的是神術騎士,而非未知的某個奴隸。
他猜想,奴隸中或許有一個大人物,但西江城邦的士兵已經接手了奴隸管理,他沒有理由去檢查,更不想惹毛了陳易。
“我將黃金放在了第一艘船里。”伊亞爾訕訕的后退了。
“我去檢查。”陳衡主動接手。
所謂的大船,也就是幾百噸重的木船,也許只有200噸重,像是普通的內河渡船,但甲板的木板擦的異常干凈,就像是那些漂亮的巡洋艦一樣,粗壯的桅桿用漆黑的木頭支撐,且有金屬的長弩。
船艙內,一名年輕的牧師抱著文書,坐在黃金的鐵籠外。
盡管西大陸的鉑金相對便宜,但200噸的鉑金相當不好,所以他們依舊帶來了黃金,正如陳易所期望的那樣,大量的黃金。
黃橙橙的金磚堆的像床一樣,木箱內的金幣胡亂堆放著,像是耀眼的海盜寶藏。
失神片刻,陳衡命令“全部搬出來”,同時想:陳易真是搞大了。
100噸的黃金對一個國家不算龐大,對江寧市卻非比尋常。如果有陳家的資源做支撐,源源不斷的黃金,一定會爆發出十倍于其本身的價值。
“閣下!”抱著文書的年輕牧師打斷了陳衡的暢想。
“什么?”
“您是陳易神術騎士嗎?您要簽章才能帶走黃金。”年輕牧師有點怯生生,并無想象中的游刃有余。
陳衡暗自搖頭。手持重要文書的牧師應當是主祭信任和看好的人選,相當于市長秘書一樣,此時的表現,只能說明他尚未成熟,而且經驗尚淺。
“去找你的主祭詢問把。”陳衡揮揮手,沒有簽章或者簽字。
牧師想要勇敢的擋在鐵籠外,但又膽怯于士兵的兇悍。
黃金迅速的被搬到了甲板上,繼而被運上了直升機。
同時祭品也被遴選了出來。
十對光著頭的年輕男女挺胸抬頭,無畏的看向陳易。他們身高不足兩米,站在一群土著中顯的孱弱不堪,但對比其身后拘謹的士兵和窘促的牧師,又顯出了強大的精神。
“他們曾經是大陸的王族,流淌著遠古時代的純正人類血脈,直到龍神因為奧加庫人的刺殺震怒,據說他們刺死了一頭神龍。”銀森冠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如果不是見識了江寧的奇跡世界,他是絕不會說到“神龍死亡”這種事的。
就算是古老相傳,討論不死神龍的死亡,也是非常敏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