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陳易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只要他念一個咒語“渣”字,立刻就能拿出一排的卷軸,外加一支使用12.7毫米子彈的m500手槍。
陰影卻好像勝券在握似的,手揣在兜里,衣角輕飄飄的甩動著,霎是英姿颯爽的說道:“我知道,陳易你也是有關系有背景的人,陳仲國老先生,我是相當的敬仰的。但是…”
他在停頓間,轉為嘲諷的語氣,說:“黃金債券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擔待的。你別不高興,陳仲國老先生要是在位的話,你興許能頂得住,現在…這么說吧,你玩兒不起。”
他連續用了陳仲國老先生這個詞,如同在形容某個退休老頭似的,暗示陳家是過氣的產物。
陳易冷靜的道:“你想要買我的黃金,那就直接購買債券兌換好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伎倆。”對方不屑的哼哼兩聲,道:“你最多有200噸的黃金和鉑金,多出來的全是利潤吧。你也真是膽大,騙了全中國人啊…這樣,200噸的黃金放去我那里,黃金債券的發行轉交給我,至于現在賣出去的,不管你賺多賺少,我就不管了,如何?這幾個月,你至少賣掉了七八百億的債券吧,賺了一倍有余,也該夠本了,看在老陳家的面子上,我掏了這400億。”
黃金債券若是超發起來,賺的可不是幾百億的問題,而且,對方掏的并不是真金白銀,等于是挪讓了一點點未來的收益,端的是一本萬利之心。
陳易暗自搖頭,心想:果真是有摘果子的人。
債券發行的開始階段,許多人可是瞅著看他笑話呢。如今幾個月下來,黃金債券的信心才剛剛積累出來,這才有人急不可耐了。
假如真的想靠黃金債券賺錢的話,也要再等兩三個月才是最佳時間。如此看來,這位還是有點顧及的,興許是怕后面還有人想搶果子吧。
“你是誰家的?”
“敝姓曹,曹艸的曹。名淵,曹淵。”一個面色白皙的30歲男人從陰影中挪了出來,他的身體干瘦,臉上的顎骨都突出來了,說話慢條斯理,像是便秘似的。
六名保鏢精神抖擻,躍躍欲試的準備阻擋陳易的沖擊。
陳易卻不動手,以文明人的姿態笑道:“曹家的?”
“沒錯,曹家的。”
“曹家的親兒子?”
男人昂然的臉又黑了,哼道:“你什么意思?”
陳易平舒其敘的道:“我的意思是,曹家的親生子孫都在從政做生意,沒聽說像你這么下作的。還買下我的黃金?別說200噸了,你能買的起20噸嗎?你是曹家收養的那個白癡吧。”
20噸就要50億,鉑金更貴,不是每個大家族的子孫都能輕松賺到鈔票的。
血脈關系刺痛了曹淵,恨的他眼睛都瞇起來了,怒極反笑道:“不怕告訴你,不光是我曹淵,柳家的德成和王家的兆輝都是我的合伙人,你要是不同意,我們不介意強平你的黃金券。”
“哦?”
“這些天,賣券賣的開心吧,里面有200億,都是我們買下來的。”曹淵哈哈大笑道:“別以為你能艸縱江寧銀行就厲害了,小小的一個地方商業銀行罷了,隨便哪個行的地方銀行,都能吞了你那點餌料。到時候,我們拿出200億來全兌黃金,你拿得出來嗎?我們還要登報譴責,各家公司和收藏人蜂擁而上,你抗的住嗎?”
陳易恥笑道:“就這點本事?”
開始的時候,他手上的確僅有200億的黃金和鉑金,但現在可不是了。另一方面,他的貴金屬儲量從來都是超過發行債券數額的,根本不怕擠兌。
曹淵卻以為抓住了他的七寸,發狠道:“江寧銀行的黃金債券,的確是有點名氣,但你那點名氣,值幾百億嗎?真當自己是盤菜,我們是看在陳家的面子上,才讓你拿錢走人的!現在你聽我的,留下黃金拿走錢,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辦就行了,大家和氣生財。這么好的條件,也不算虧待你吧。別不識抬舉,雞飛蛋打。”
說到幾百億的時候,曹淵眼里都流露出了羨慕。在內部商量的時候,他的建議是留出10億辛苦錢算罷。王家和柳家卻不想把陳易給得罪的太厲害,于是說服曹淵“別人喝湯,我們吃肉,借花獻佛,讓陳易拿他已經賺到的錢走人”——總不可能讓陳易將已經賺到的錢退出來,那就太過于狠辣了。當然,這也是看在陳仲國老爺子的面子上,否則為了幾百億,他們完全可以不顧吃相。
陳易不屑的撇撇嘴,伸了個懶腰,道:“說完了就走吧,如果你們想要黃金債券什么的,那就自己建一個好了。”
“你當我們不敢?”
“不管是擠兌還是別的什么,你們盡管用招,我接著就行了。”陳易擺擺手,懶得再說。
身后的三名互相搭手,做出不許離開的樣兒。
“你可別后悔。”曹淵咬牙切齒的說。
陳易惡劣的翹起嘴角。
一行武館學員在裸熊的帶領下出現在樓梯拐角,如狼似虎的直沖而來,后面的三個西裝男連句話都喊不出來,就被打飛到了磚墻里,碎裂的西裝和裸露的肌膚橫飛,像是一首交織著痛苦和快樂的菊花殘。
曹淵這才知道害怕,亂喊道:“你別亂來。”
“別怕,我是比較相信回饋原則的,總不能因為你說幾句話,就把你打成豬頭吧。”
在曹淵看來,陳易笑的實在有些滲人。
席卷而來的武館稽查隊員多達百人,樓梯間都擠不下了,他那三名保鏢仿佛湖水中的一粒沙,早沉到腳下,丁點聲息都沒有了。
騙陳易來此樓的左杏從三樓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下面近百武館學員,然后指著那些拿著尖銳標槍的家伙喊:“你們要殺人啊!小心戳到人了!”
裸熊“噓”了一聲,說:“標槍不扔出去,沒威力的。”
曹淵可不這么想,他小心的躲開了面前一支純鋼標槍,面色枯槁的喊:“陳易,你別亂來。”
“把他吊在樓頂吧,看看天有多高再說話。”
“沒問題。”裸熊開心的舔著嘴唇,左手拎著標槍,右手拎著干瘦的曹淵就上樓頂去了。
左杏一看壞了,拿起手機就找人求救。
陳易看到就笑:“小姑娘,你怎么好像看熱鬧似的,把她也吊上去。”
武館學員看看,立刻你爭我奪的跑上去,扛起左杏就向樓頂跑。
后者一陣亂嘶亂踢,高叫:“我是女孩子。”
“騙人總是不好的。”陳易肅然若老僧。
尖叫漸漸遠去,一會兒,江寧大學28號樓的避雷針上,平衡的吊起了兩個人。飄飄的衣角在風中飄,風流倜儻。
晚間,陳易第一次召開債券委員會的緊急會議,通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眾人震驚之余卻不覺得意外。李老更是老神在在的說:“當有一劫,度過則大有裨益,失敗,就不用說了。”
“最不濟,也就是少點黃金吧。”徐成楚比陳易還要輕松。他的任務就是配合陳易,憑的是情分,賺多少錢是其次。當然,他也是沒想明白能賺多少錢。
高秋稍微有點緊張,捏著報表的手濕漉漉的道:“我們現在庫存的黃金有220噸,鉑金有310噸,發出去的債券只有60,按說起來是不危險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少現金。”
“成楚哥說的對,我們只要不超發債券,他們最多是換走黃金和鉑金,危險是沒有的…”陳易沉吟著,心里思量著是不是坑對方一把。
500噸的庫存,價值1300億往上,就算是大銀行,那也不敢說能輕松拿出來。
“要不,最近一段時間,減緩債券發售?”
“不必,我有多少現金?”
高秋看看旁人,回道:“兩千多億。”
“你去四大行,以金源國際的名義,每家幫我存500億進去。”陳易不怕來源不清,只有國家公職人員才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一說,對于商人來說,怎么賺到的錢完全屬于,說了是情分,不說才是應該的。
也許在某些案件中,強悍的司法人員能夠強行得到答案,但不符合規矩的要求是不能用在陳易身上的。
三個年輕人組成的小集體,還沒有資格打破無數次博弈產生的規則。
得到高秋的回應后,陳易繼續道:“下周,我們再開一次西江會,采購單在這里,總金額大概是50億元。會員企業要求必須派高層參與…”
李老贊賞的暗暗點頭。心想,只要四大行不參與,國內其他任何銀行,恐怕都比不上西江會糾合起的江寧利益共同體,近百家的工廠,數百家的代工廠,意味著百萬規模的工人,只要陳易能夠提供源源不斷的訂單,這些人就能組成一個貨幣圈子。
高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略微放心下來。江寧銀行是國內僅次于四大行的商業銀行之一,如果再加上數百家企業,集聚資金的能量將非常強大。如果對方不能攬到頂尖強援,十有得撞的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