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黃金債券（4）

　　肖璐是一個矜持而瘋狂的女孩，她的矜持來自教育，瘋狂來自本性。她對世界和男人充滿了好奇，她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極強，學習的速度也極快，而且還很有毅力…

　　在廠區的單身宿舍里，陳易幾次三番的索要，幾次三番的被索要，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才昏昏睡去，日上三竿才昏昏醒來，吃點餅干，激情燃燒的OL又會穿上絲襪或脫掉絲襪來要求學習。

　　這是個以學習為主，練習為輔的周末，周日尤其辛苦，兩個人生生堅持了12個小時，肖璐直到半昏迷狀態才放開陳易。

　　精神百倍的連戰三日，就算是神術騎士也得變成蝦米，陳易胡亂清潔了一下，就沉沉的睡去。

　　周一。

　　陳易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身邊竟已無人。習慣了早起撫摩的男人不禁有些失望，他甚至懶得起床，就睡在那里翻看手機，將各方面來的郵件給回了。如今不僅各公司有自己的負責人，羅小山、方重等人亦是以監理的身份隨時出現，因此大部分抄送的文件只需閱讀，不用回復。

　　即便如此，他用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處理完公司事務，正想下床休息陣子，手機“嗡嗡”的振動起來。

　　“肖璐？上班去了？”

　　“是。”電話那頭的肖璐聲音有點啞，也許是周末太辛苦的緣故。

　　“中午還回來嗎？”

　　“今天都不回去了。”肖璐靠著墻，眼睛微閉著。過往的印刷廠男工貪婪的看著來自銀行的白領麗人，仿佛期待著有透視眼金箍棒出現似的。

　　陳易“哦”了一聲。對方的語氣讓他想起了那飛機上的漂亮空姐雅雯，都是一般的獨立和自主，都是一般的堅強和軟弱。

　　手機中有微微的電流聲。

　　肖璐沉默良久，最終是咬著牙道：“如果你想我的話，就打電話給我。臨走的時候，別忘了外套在客廳。”

　　話畢，她以最快的速度掛上了電話，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再說什么。

　　陳易悵然的離開了印刷廠，他能猜到肖璐的想法，就像是她迸發出的瘋狂一樣。

　　這是個漂亮而普通的女孩子。她的漂亮緣自外表，她的普通緣自生活，她沒有膽量去打破社會的束縛，打破由親情、友情和回憶組成的織網。這也是她與劉歆瑜和金斗娜的最大不同，后者只需要考慮自己的感受，而肖璐卻需要考慮太多的人感受，注定無法依附于陳易。

　　這樣也好。

　　陳易仿佛變形金剛漫步于鋼鐵俠營地似的，悄然又公然的離開了印刷廠的大門。他將肖璐的電話存在了特殊撥號中——只要債券繼續發行，不管是印刷廠還是銀行，總是要來的。

　　照例到了江寧總行，排隊人果然多了一半，想必有不少人是要兌換上周的債券。

　　像是黃金債券這種尚未建立起信心的產品，很大程度上是要依靠推銷的，換句話說，人們購買后的一段時間里，就會后悔當初的選擇而試圖補救。兌換成黃金和鉑金當然是正常的選擇。

　　事實上，持有債券的唯一好處就是方便。而黃金和鉑金無論如何都要更加的安全。這種情況只能用時間來證明，也只有時間是最大的信心積攢器。

　　“您的鉑金，請收好。”柜臺上的銀行工作人員將盒子遞了出來。

　　陳易立刻感受到了胸口的一絲灼熱，“遵守誓言”的信仰帶來的是“行動自如”的神術，按照目前的發展趨勢來講，水上行走亦非難事。

　　“小陳先生。”高秋聽說陳易來臨，下樓迎接。

　　“今天的情況如何？”

　　“早上的債券沒有賣完，大約剩下了5億元。我們盡可能的找了一些高儲蓄的客戶，但剩下的這些人對黃金債券的興趣一般。”高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的道：“今天兌換的人比購買債券的人還要多。”

　　“多少？”

　　“6.7億。”只有江寧總行才能兌換債券，所以數據是實時的。

　　6.7億的黃金要超過2噸了，換言之，今天估計有上千人前來兌換了他們的黃金債券。

　　陳易吐了一口，沒說什么。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江寧銀行能兌換黃金，有幾個人愿意購買黃金債券。這就像是許多銀行推行的紙黃金一樣，在黃金價格沒有變化的時候，銷量始終不大。

　　高秋盡量放緩語氣說道：“銀行職員都在努力推銷債券，主要今天是周一的緣故，明天應該不會有倒掛現象了。我們估計，這一個星期還是能做到100億的發行額度，不少外地的保險公司或者是機構之類依舊有購買我們的債券兌換黃金和鉑金的現象，貴金屬公司也不會少。我擔心這樣下去，黃金很快就不夠了。”

　　陳家的影響力充其量擴展到長江以南，要想在江南省外發揮一言九鼎的作用是幾乎不可能的，至少那些西京的世家就不會聽他們的。

　　如果有誰家想留點子孫錢，兌換黃金和鉑金存在地下室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陳易失笑，道：“隨他們兌去吧。貴金屬的來源，我想辦法。”

　　他說完撓撓腦袋，西大陸開采出來的黃金原本就比鉑金為少，以同樣的速度發行的情況下，黃金明顯不足。

　　高秋“嗯”了一聲。經過一個星期的旺盛銷售之后，債券的發行明顯疲軟化，也許到下個星期的時候，每天的出售量就會銳減到5億元，甚至1億元都有可能。

　　除非向大客戶推廣黃金債券，否則以江寧普通居民的實力，很難在短時間內消耗掉全部的150噸貴金屬。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有至少兩個月到三個月的緩沖期，若無補充，那也是做決定的陳易的問題。

　　總的來說，如果不是有西大陸那片待開墾的世界做基礎，陳易發行貴金屬貨幣的企圖就像是手持一麻袋偉哥進攻整個夜總會的傻缺；但當他有了西大陸近乎無限資源的補充的時候，一麻袋偉哥就變成了一卡車的跳蛋，再大的夜總會也只有屈服的份。

　　陳仲國愿意鼎立支持孫子，一方面是因為他親身感受到了“丹參”之奇妙，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有耐心等待…半個世紀的戰場廝殺和政壇拼搏，使得他既能容忍失敗，也能抑制狂喜。

　　在陳易堅持的情況下，陳仲國愿意在自己辭世前繼續保駕護航，給孫子一點實驗的空間和學習的機會，這也是世家子弟的最大優勢，庶民小姓哪有機會嘗試失敗，一次失敗就足以讓他畢生的野望化為烏有。

　　一個人的成就由四個部分構成：運氣，天賦，知識和經驗。

　　除了運氣無可琢磨。其余三者皆與父輩有關，且越是現代越明顯。知識的學習需要父輩的財力支撐，經驗需要父輩的人脈支撐，而天賦則需要父輩對配偶的選擇…

　　高秋就像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看管倉庫的狼狗，他看到倉里的糧食越來越少，看到老鼠越來越多，于是以為糧食都被老鼠吃了。他擔心沒有了糧食會挨餓，卻不知距離秋天也越來越近了。

　　陳易只能約略的安撫高秋，拍著他的肩膀說：“一切都會好的。”

　　就像是老兵安慰新兵似的，雖然缺乏信息的高秋看起來像是一戰大兵那么老。

　　總行的營業廳內人來人往，并不是適合聊天的地方，確定沒有大問題后，陳易拒絕了高秋的晚飯邀請，驅車前往武館。

　　陳氏武館新一批畢業的是49期學員，他們也是最后一期的短期學員。從7月開始，所有的武館學員都要至少學滿1年時間。

　　盡管鍛煉的時間并不長，49期學員的最好成績竟已提高到了體術7級，最差也有體術5級，在一年以前，這幾乎是無可想象的。除了物資豐裕和學員素質提高之外，銀森勇等神術騎士的教導起了極大的作用。

　　就像是陳易當年有圣騎士格倫德勒教導一樣，銀森勇等人的底蘊雖然不夠豐厚，卻因為能夠溝通本源能量的緣故，對體術的領悟又深了一層，就像是大師教導蒙童，不一定人人受益，卻必有人受益。

　　車至美江大廈附近，開始見到數量不少的交警。從美江大廈到江涇服務區，再到原來的濱江路地鐵站，形成了一個新的小三角，這塊區域內圍成的5棟大廈或被租或被買都已歸了江寧武館，它們與江北碼頭連成一線，已成了江寧發展最快的區域。

　　一年30余億的投資，再加上武館學員越來越高的收入，此地竟而形成了完全不同的商業區域，特別是各種運動用品店的發展令人驚訝。

　　陳易開的是猛禽，車牌全在交警的記憶當中，因此暢通無阻的抵達美江大廈。劉歆瑜在電梯處等待，手上拿著厚厚的文件。

　　“情況如何？”

　　“學員人數突破2萬大關了。新一批報名前往國外的人數超過500人。”

　　這是人數最多的一次，陳易驚喜的問：“都經過基礎訓練了嗎？”

　　“全部通過。”

　　“太好了，去看看。”陳易重重的一拍手。基礎訓練包括汽車尤其是重型車輛的駕駛，100發子彈的普通射擊訓練，基礎隊列訓練，基礎的野外生存知識…尤其是打槍和野外訓練，只是最近幾個月才增加的科目，各方面的協調頗不容易。

　　武館眾人都露出振奮的神色，任誰得到表揚都是開心的。

　　“人都集合在禮堂中了。”劉歆瑜頭前領路的同時，眨眨眼睛說道：“我想去國外。”

　　陳易頓時眼眨的像是蚊子翅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