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武館的招生海報,.
深幽的拳術和強壯的體魄,是宣傳的重點,保衛家園則是藏在海報中的潛臺詞。
當地的居民開始并不是很買賬,但依舊有許多人圍在海報前后,并追著貼海報的學員問這問那,大家主要關心的還是拆遷和拆遷補償,而武館看起來是相當又實力的,至于進入武館學習——要是自家的補償多的話,也沒問題。
林海濤同樣圍著武館的學員,但他的興趣卻不在拆遷補償上,而是在于體術本身。在武館建設的第一天,他就偷學了整日的體術,雖然因為武館第二天就封閉了,沒能繼續,但他回來后還是有自己鍛煉,雖然因為掌握的不全,效果并不甚好,可確實比單純的跑步有效果。
此外,那些在武館中訓練的學員的變化,他也看在眼里。每當學員們出門護送工人的時候,林海濤就會跟在后面,看他們有意無意間露出的招數——雖然學了一天的體術,但他依舊認為體術是和武術類似的東西,有固定招數的,就像是武俠中所寫的那樣。
才一個星期時間,學員們就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力量和敏捷,例如無聊的踢倒一堵院墻,或者用更快的速度追上割電線的小賊,些許小事足以讓林海濤對招生海報發生濃厚的興趣。
他本人的學習成績并不好,最近一段時間,由于家里的情況,曠課的時間愈多,早就跑野了性子,曾經有過的考大學的念頭是越來越淡。
想到自家現在能有房子住,還是靠著人家武館,林海濤又是憋氣又是感動,待到下午的時候,就悄悄的跑去報名了。
未成想,他竟然是第一個。
“師兄,怎么會沒人報名?”林海濤又是奇怪又是興奮的問負責招生的學員,心想:這么著,我豈不是二代學徒中的大師兄?
被叫做師兄的相貌老成,不驕不躁的道:“等著吧,在武館上課,可是個大事情。你既然報名了,那從明天早上開始,就過來吧。”
“好。”林海濤激動的很。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簡直是掛著露水來了武館。
師兄一看,多好的壯勞力啊,便道:“有人來報名了,你就記錄,有人來問了,你就回答。”
“回答什么?”
“怎么好怎么回答。”師兄說著,回到自己的帳篷里睡覺去了。
武館的主體結構才剛剛建好,學員們又不讓回家,只得住在行軍帳篷里。好在陳易不差錢,買來的都是加厚保暖的型號,在院墻包圍中倒也舒服。
林海濤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明白:原來我不是二代學徒中的大師兄,而是一代學徒中的小么。
外面天還沒亮透呢,自然沒人來報名詢問,有的是時間讓他胡思亂想。好半天,才聽見那木門嘎吱一聲。
“要報名嗎?”林海濤激動的抬頭,以為即將拜托小么的命運。
迎面一陣笑聲:“還在收徒呢?”
來的是二建的工人。
林海濤不禁又低下頭,起的太早,困的有些打盹。
桌子被“砰砰”的敲了兩聲,來人問道:“你是誰?”
“我是…”林海濤抬起頭來,忽然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喊:“師父。”
站在他對面的,正是一臉嚴肅的陳易。
他剛剛從圣奇奧王國回來,由于距離很近,小蜥蜴也要參與練習,所以是用跑的。十多公里的路程結束,渾身熱氣騰騰,猶如剛出爐的噴香饅頭。
“別喊我師父,你們只是學員。”陳易將背上的長包卸下來,道:“你去叫裸熊過來。”
無須解釋,他也能猜到林海濤為何成了看門人了。
裸熊快步跑來。
“換回來的低階落涕神油放在你那里,只有體術一級的學員可以使用。這兩天招了多少學員?”
裸熊看看林海濤,小聲道:“三個人。他是第一個。”
“真少。多大年齡的?”
“林海濤16,其他兩個是21和24。”
20多歲再練習體術,要達到斗技的層次是不太可能了。
陳易倒不挑嘴,向林海濤努努嘴,道:“你姐姐知道你來武館學習嗎?”
林海濤小聲道:“不知道。”
“武館是全天練習的,不許回家,你要征得父母同意才能繼續,現在回去吧。”陳易說著向裸熊招招手,道:“去把所有人都叫起來,我看看你們練習的情況。”
昨天在圣奇奧王國,他要了一份通用的體術鍛煉方法。
裸熊現在學習的是適合陳易的體術模版,效果一點都不好。
紅劉海的佘雷率先跑了出來,他的興奮勁兒不遜色于裸熊。
一會兒,人到齊了,陳易站在隊伍前,道:“首先說一點,本武館教導的體術,是獨門秘術,體術4級以上,是不允許退出武館的,現在有想離開的,可以先走。”
沒有人動。
哪怕是不追求武術,只想打工賺錢的人,也覺得呆在武館挺有前途的,畢竟能學到真正的功夫。至于體術4級,那可是件遙遠的事情,到時候再決定好了。
林海濤和兩名新報名的年輕人,也幾乎抱著同樣的想法,認真的聽著。
陳易等了半分鐘,點點頭道:“那么,我們從第一式開始重新來過。裸熊,佘雷,你們也重新來學。”
通用的體術肯定沒有契合自身的體術訓練的快,但它肯定比不契合自身的非通用體術訓練的快。裸熊和陳易的身體差異較大,而佘雷瘦瘦高高的,稍微占了些便宜。
至于在場許多20多歲,甚至快30歲的不年輕的學員,只能說是武館開始期間,充門面的存在。若是有人連體術一級的水平都達不到,陳易也不會奇怪。
哪怕是圣奇奧王國那種連年戰爭的地方,自然選擇也不保證所有人都是合格的戰士,更別說是在崇尚科學的地球了。
其實也不必所有人都能達到很高的體術水平。大約5級左右的體術,就已經是世界級的頂尖水平了,要是達到體術7級,運氣稍好些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這樣的人物,一個武館能有一個就足夠了。陳易甚至能批量生產。
他有圣奇奧人都不舍得用的落涕神油,像是裸熊和佘雷,只要達到一級,就一定能達到三級,從實用主義的角度來講,基本已經足夠了。要是不計工本的話,五級水平都沒問題,那就是斯坦尼克的水準了,梵蒂岡為了培養這樣一名信徒,又是挑選又是訓練的,花的錢可海了去了。
陳易翹起一只腿,仍舊是金雞獨立的模樣,只是這次不擺動了,而是道:“所有人把腳尖給我翹起來,然后左手不停的動,看我的樣子…”
林海濤憋著笑,小聲道:“像是得了帕金森的公雞。”
他沒笑,旁邊新加盟的矮胖小子先笑了。
陳易的動作確實是趣味性十足。于是又有幾個人哈哈笑了。
“笑的人,都站出來。”說話人語音清脆,有點外國味兒。
眾人循聲望去,門口站著的卻是一位身材纖細的美嬌娘。
“我是金斗娜,武館的教導員,我負責管理你們在武學之外的一切事務。”說話的正是陳易金屋藏嬌的韓國小美女。
學員們看的眼都直了。尤其是那些二十七八歲的老學員,進城不久,又沒日沒夜的打工,偶爾在街上看到個腰粗的黑絲都要僵硬半天,現在看到一個腰比腿細的異域美女,真是想立刻回房睡一覺。
“笑的人,站出來。”金斗娜的聲音嚴厲起來。
陳易笑笑,動作不變的用左手扇風。
裸熊、佘雷等人目不斜視,動作幅度略小,顯的帕金森癥狀更嚴重。
兩名學員站了出來。
金斗娜又親自上前,將包括林海濤在內的另三名學員都揪了出來。
林海濤扭動著身子道:“我沒有笑。”
但他就是個平民的戰斗力,又哪里能掙脫。
“你說話了。”金斗娜做鐵面無私狀,從身后堆積的建筑材料中,抽出了一根鐵棍。
眾皆駭然。
鐵棍結結實實的抽在了林海濤的屁股上,然后又一次,又一次。
三棍過后,金斗娜順手丟掉林海濤,抓起了另一名學員開揍。
“下一個。”她打的好像很開心。
武館內一陣狼奔豚突。
金斗娜才不理會,抓住一個揍一個,直到每個跑動的都得到了,才丟掉棍子,道:“繼續鍛煉。”
館內登時是紀律肅然。
陳易隨手指導了兩名學院后,站在了金斗娜身邊,小聲笑道:“還以為你會用說服教育的。”
“我當年受訓的時候,教官就是這樣做的。”她正容道:“有教官是用說服教育的,后來不知被誰踹進了泥塘后,也開始用棍子了。”
陳易笑的很詭異。
學員們戰戰兢兢的看著他,感覺進了什么邪教組織。
“從今天開始,進行為期15天的特別訓練,允許探視,不允許離開武館,15天后不能達到體術一級的學員,全部遣散。”陳易的語氣,更加令人害怕。
“有人再割電線怎么辦?”
“那就黑著訓練。”
話雖如此,陳易實際上卻將裸熊和佘雷派出去巡查。
相比保安水準的學員們,體術三級的裸熊和體術一級的佘雷,抓捕那些生面孔來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