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的電話,.他向后者訂購了一批西非的紙張,然后請艾美莉幫忙查驗確認。
這些來自西非的紙張,也曾經給過圣奇奧王國。其特點是出產高階卷軸材料的幾率,還要高于何老板揀選,但若論平均收益率卻又有所不及。畢竟晶屏是死物,它判斷的依據并不是供需雙方的需求程度,價錢也不因為更稀有而無限拔高。
紐約交通繁忙,若非紙品超市供應不足,陳易也懶得再跑去紐約,坐一兩個小時的出租車,然后購買紙張。
有那時間,不如在下東城吃點大廚精心烹飪的美食。他鍛煉到斗技一級,每日的體力消耗甚大,肚量也隨之增加許多,換著餐廳吃,能去兩三家有余。
陳從余巴巴的聽兒子說了一堆英文,總算掛掉了電話,立刻把茶杯向前推了推道:“這么忙啊,喝點茶。”
陳易一口氣把四個茶盅喝了個干凈,然后想起香水,乍起一根手指,道:“我再打個電話。”
說著,就撥給了巴黎的雷蒙。
填滿2立方米空間的香水,去掉包裝的話,只怕得上萬瓶了。這種掃貨方式,會令江寧的女孩子變臭的。
約定了時間地點和香水的類型數量,陳易總算摁掉了手機,并將之揣在了兜里。
桌面上的4個茶盅又倒滿了水。
陳易老實不客氣的喝了個干凈,抹抹嘴,笑道:“多謝老爹。”
“你有這么忙嗎?”陳從余很不滿的道:“你知道底下的員工見我一面有多難?整個集團,光是副總裁就有7個人,我要是每天給他們倒兩次茶,一天就算是結束了…”
陳易故作茫然,開玩笑道:“老爸,按說不是誰賺錢比較多,誰比較忙嗎?”
陳從余被噎的一口茶都喝不下去了,怒道:“你是來找我尋開心的嗎?”
陳易嘿嘿的笑。
他的金源國際,每日盈利即將破2000萬美金,意味著今年的營收將可能達到40億美元,注定是要超過陳氏集團數倍的。傳統公司,營業額數百億,扣掉稅賦和成本,再發過工資,能剩下10就夠體面了——相比之下,國家收走的稅金興許更高。
孔子時代的三十稅一的好事,自從李自成之后,就再沒有過了。
“可不是開心最好?”陳易又將剛倒好的茶一口氣喝掉,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大背沙發上,道:“我本來是問問日本工廠的事情,交代周助理了。那順便和您說點別的事?”
“嗯?”
“金源國際現在有16.5億美元被凍結在公司賬目上,這筆錢,只能投資金融。我的考慮,要么就回投中國市場。”陳易是連續考慮多天后,得出的結論。
華爾街是有鯨魚的鱷魚池,稍不留神,賠進去幾百上千億美元的,歷史書上連篇累牘。至于全副身價被人舔的干干凈凈的,每天都多的沒人知道。在那種地方,失去幾千萬美元的,都沒人關心。
16.5億美元雖然能玩,但陳易卻沒有自信,能玩過那些金融圈打滾一輩子的美國狂人。
相比之下,中國的水池雖然淺且渾濁,奈何陳家是名副其實的大鱷魚。不用請托任何人關照,人家看見陳家的牌匾,自然會掂量一二。
這份人情,是國內多少基金經理,追求一輩子而不得的。
同樣的,政府關系是現有的,內幕消息是必然的,就連國內最容易出現問題的違規資金,陳易都可以安然避過。16.5億美元,可是現在的139億元人民幣,多少城市銀行掏空了,也就是這么些個錢。
陳從余想了一會,自嘲的笑著道:“兒子比老子強,好事情。你放心大膽的做,只要別腐化干部,貪污賄賂,陳家的牌子盡管用。老爺子,當年也是給我這么說的。”
陳易嘖嘖有聲的道:“我以為爺爺挺古板呢。不過老爹你放心,我再過10年,公司雇員也不能有你的多,所以你還是厲害的。權利是支配財富的程度,您支配的數量多。”
“上了大學后,一套一套的?”陳從余笑了,他又不是真的糾結。
給茶壺里續上水。慢慢的傾倒著。
陳從余自覺心靜了,才語氣舒緩的道:“國內的公司,先籌備著。但最近幾天,你沒事就別出門了。回去的時候,我給你配兩名保鏢。”
“曾毅的事,不順利?”陳易腦筋轉的相當快。
“順利,就是因為太順利了。”陳從余有些習慣和兒子談事情了,也不怎么掩飾的道:“曾泉只有一個兒子,嚴局長去你宿舍的那一趟,鐵證如山,曾毅無論如何是要判一段時間的。曾泉如果舍不得兒子在監獄里的兩三年。唯一的辦法,就是拉長審判時間,中間再弄出來回家呆著,運氣好的話,兩三年后審判結束,關押打折打折,也快夠了。另一招,就是干脆跑了算掉。但要是用這招的話,曾泉在秘書長的位子上,肯定呆不長了。”
陳易理解的點頭。秘書長要與各級官員打交道,代表的是政府主官的臉面。他一旦用了這種招數,就像是洗不干凈手的醫生,是不能上手術臺的。
“曾泉離開崗位,甚至是調離江寧,都可能留出一個常委的名額,這樣在常委會上,力量對比就會發生變化。”陳從余說著,失笑道:“我們想了不少的可能在法院和檢察院都準備好了人手,只等曾泉調離后搶座位,誰料何復漢卻選了最不利于他的那項。”
“保曾泉?”
“是保曾泉的兒子。”陳從余曬道:“針眼大的洞,現在愣是要過老鼠,那能不破嗎?”
陳易短起茶盅,靠在沙發上,道:“這么說,曾毅還在外面呢?”
“所以讓你沒事別出去了。最多一兩個星期的時間,他要么逃出國去,要么乖乖服刑,何復漢再厲害,也不能把鐵案給翻了。”
陳家是江寧的地頭蛇,何家雖然有些基業,終究是沒法和他們比的。一旦全面較勁,其在中央的人還沒出售,何復漢先是捉襟見肘了。
老爺子退下來,是讓陳家傷筋動骨了,可就是這樣,他們留在江寧的力量也不比何家小。更何況,還有那么多利益相關的家族,這么多年來互相交往扶持,形同一體。
陳易“嗯”了兩聲,卻沒有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曾毅,他要是敢來,就先把黃花梨的桌椅賠出來吧。
和老爹在公司吃了一頓簡餐,陳易這才帶著饑腸轆轆的劉歆瑜回宿舍。
金斗娜正在吃醬油米飯和韓式辣白菜,醬油是上好的頭抽,米飯來自日本宮城縣,再加上韓國原產的圓白菜,狀似簡樸的一餐,比尋常小餐廳的炒菜還要貴些。
看到兩人回來,她立刻甜甜的道:“劉姐姐,在外面玩的好么?”
看來,她基本脫出了小姐的陰影。
劉歆瑜裸露了整天,回來時又不得不穿著陳易的衣服,恨不得馬上洗澡換裝,只瞅了她一眼,就憤憤然的進浴室了。
“別關門。”陳易在她進去的剎那間,警告意味濃厚的說了一句。
劉歆瑜“哼”了一聲,果然沒敢關門。
“宮城米飯,要嘗些嗎?”金斗娜把自己的碗出來,嘴角上還留著一粒米。
陳易笑著幫她將米摘掉,說道:“我吃過飯了,先去看會書。”
“哦,好。”
金斗娜說完,忽然有些失神的,愣了片刻,才繼續扒著醬油米飯。
一會兒,見陳易轉回臥室中,她的手不自覺的在嘴角處來回摩挲著——心中想:自從進入組織,開始訓練后,誰還幫我抓過米粒…好想媽媽…
陳易一只手轉著鋼筆長短粗細的魔法杖,右手迅速翻閱著課題相關的經濟學書籍。
中國的政治經濟學,脫不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將一名學者的論述無限寬廣的展開,并且只能說好,不能說差,已經具有了八股文相當的程度。為了寫好這樣的論文,閱讀前人的著述是必不可少的。
每當這個時候,陳易都是架著智力卷軸度過的。
他的高等數學、經濟學原理等等課程,也都是這樣讀過去的。
用160以上的智商看這些書,效率之高,足以讓陳易笑傲江湖的同時,吃好睡好玩好。
喝著精力回復藥水到晚上,陳易“啪”的把書一合,召喚道:“導員,和我出門了。”
“好。”劉歆瑜說著走出房間,手在頭發上撥弄著什么。
這個姿勢,讓她的胸脯自然更加的挺拔。
原本有些趕時間的陳易,也覺得時間不趕了,世界陽光了。
“走吧。”劉歆瑜得意的瞟了他一眼,更多的是瞅了金斗娜一眼,跟著陳易下樓。
小蜥蜴兩只車燈嘩嘩的閃爍著,不停的問陳易:“要脫嗎?要脫嗎?要脫嗎?”
陳同學使勁一腳,狠狠的踩在油門上,猛禽轟然而出,像是離弦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