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出現生化強化人,不管怎么說,對竇南和房總管,都是一種巨大的壓力,首先,他們不知道這些家伙到北京的具體目的是什么,而且他們更不知道,這些家伙的背后,到底是屬于那個勢力。
就在竇南和房總管開始在北京城里布置針對強化人的天羅地網時,施秋和裴韻已經坐在長途大巴車上。
其實施秋很想返回去,幫助竇南將那個在車站冒頭的生化人給抓住,問問到底是從那個疙瘩里出來的家伙,但因為身邊的裴韻,施秋還是強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沖動。
“施秋,我有些擔心了,要是那些家伙是屬于研究所的,我跟你在一起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幕后,那個時候,我父親和母親…”裴韻的臉色有些擔憂,她擔心的是,因為自己而導致父母親受到牽連。
面對裴韻的這種擔憂,施秋不知道該怎樣來安慰她,最后只能是將裴韻緊緊的摟在懷中,良久之后,施秋才低聲道:“裴韻,你要是能夠告訴我研究所的準確位置,我就去把你爸媽救出來!”
可惜,裴韻根本就不知道研究所的準確位置,所以,施秋也就無法實現他的諾言。
長途大巴車上的電視,在放完一部電影之后,開始播放新聞,施秋原本沒有什么心情去關心國家大事,但當他聽到,中國正式對越南提出照會,并且運用南海艦隊敲掉了越南人的一支艦隊之后,他猛然間愣住了。
“不…不對,在上輩子,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上輩子這個時候的施秋更加沒有心情關心什么國家大事,但像對越南動武這種事情,及時你不關注,鋪天蓋地的消息也會自己鉆進耳朵里,但施秋記得很清楚,沒有,絕對沒有!
新聞中的播音員在反復播送著這則消息,而施秋凝望著屏幕,半晌都沒有動靜。施秋的這種變化落在裴韻的眼中,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父母的事情而擔憂,感激之余,主動將施秋抱緊。
柔軟的軀體讓施秋清醒過來,這個時候,施秋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覺,很不好的感覺。
“施秋,剛剛你在想什么?”
施秋當然不會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給施秋聽,所以他只能敷衍,而他的這種敷衍,更加讓裴韻確信,施秋是在為自己的事情而憂心。
“裴韻,你有沒喲聽你父親說起過一個叫施同慶的人?”
“呃…我平時和父親說話的機會很少,他一般一個星期才回家吃一次飯,大多數的時候都泡在研究所的實驗室里,我和媽媽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子…”裴韻的臉色有些黯淡,顯然又是個可憐的小女孩。
拍拍裴韻的肩膀,施秋并不覺得裴韻有多可憐,至少她一個禮拜還可以看到父親一次,而他到現在,仍舊無法在腦中勾勒出自己父親的模樣。
父女倆交流的少,裴韻就不可能有機會從裴南荒的口中聽到有關施同慶的話題,當然,也有可能施同慶本身就是個禁忌的話題。
大巴車在繼續前進,裴韻累的不輕,在施秋的懷抱中慢慢的深入夢想,然而施秋卻怎么都睡不著,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世界,到底還是不是他重生前的那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施秋不記得中國有真正對越南動武的一天,而對越南動武,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中國不會繼續軟弱下去。
國家要伸出自己的抓牙,目的是什么?
利益?
那么一個小小的南海,拋開主權,拋開石油之外,又有什么值得把十多年經濟改革開放成果用來賭一口氣?越南被打了,算不得什么,關鍵是越南背后的主子——美國人!
美國三番五次的挑動中國周邊國家,目的就是想將中國拖入戰爭之中,那樣,東方的睡獅就永遠無法真正的成長起來,只會被無窮無盡的戰爭拖垮。
別說什么核子武器,那些東西,只要是神經正常的人都不會考慮去用,畢竟不用對著外面,只要堆起來,引爆就足夠毀滅全世界。
所以美國對中國的基本策略就是拖、分、壓。拖住中國的經濟發展速度,分化中國人民和政府,壓制中國在高科技,尤其是軍工方面的發展,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他們長期對中國的新殖民主義,吸中國的血來肥美國的身。
但中國不會永遠被壓制,所以美國總會想法子來挑釁中國的底線,臺灣是一張王牌,而南海則是另外一張王牌。
可現在中國真的對越南動手了!
“是什么原因促使上面做出這樣的決定?”
香港、澳門、深圳、廣州、珠海…這些地方經濟是發達的,但一旦發生戰爭,這些地方就是中國最容易受傷的菊花,一旦受到哪怕一點點波及,對整個中國經濟的影響都將是致命,除非…
施秋推斷出一個可能性——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
若真是世界末日要來了,上面才會在這個時候不顧經濟發展,對一切敢于挑釁中國主權的國家動手,反正大家都要玩完了,不如在玩完之前,先出口氣。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樣,為什么蘇老沒有透露出一點風聲來?
腦子里亂成一鍋漿糊,而大巴車里,大多數人在為國家向越南動手而歡呼,在他們看來,越南猴子就是該打,屁股大的國家居然在中國面前耀武揚威,打過一次屁股還敢折騰,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當然,也有冷靜的人在猜測著這個強烈的信號,所代表的意義。
施秋摟進裴韻,心情變得非常糟糕,好不容易自己重生了,難道就要死在世界末日之下?
“不”
想到自己的母親,想到韓小雨,想到上官世婷,還有身邊的裴韻以及其他親人,施秋心中發出吶喊,他絕對不愿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世界末日來臨時死去,他要盡一切努力,挽救自己親人的性命。
內心痛苦的嚎叫一陣之后,施秋慢慢的平靜下來。
此時已經接近晚飯時光,車上不少人開始沉睡,大巴車里變得沉悶起來,隨車的服務員已經將電視關閉,好讓大家休息。
躺在臥鋪上,施秋望著低矮的車頂,思考著問題。
‘想要拯救自己的親人,首先需要知道的一個問題就是,世界末日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所謂的世界末日將會是一場什么性質的災難。’
記得在電影當中,世界末日其實就是地質災害,但施秋知道那僅僅是電影,電影畢竟還只是藝術的表現形式,至少像電影中那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會存在于整個太陽系形成的早期,而隨著太陽系乃至整個銀河系進入穩定期之后,那種變化在理論上是不會出現的。雖然人類的歷史很長,但跟整個星系或者說宇宙比起來,卻僅僅是很短很短的一個時期,很多科學家也證明,我們如今所處的星系,正是非常穩定的時候,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變化。
“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災難?人為的災難?”推翻了地質災難之后,施秋又想到兩部系列電影,一個是《生化危機》,而另外一個則是《終結者》,這兩部電影實際上都是世界末日類型的電影,而導致世界末日的原因,實際上是人類自身發展過程中,過度追求高科技造成的。
《生化危機》和《終結者》所代表的科技走向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對人體自身的改造,生物技術的進化,而另外一個是對機械文明和人工智能的追求。雖然現在電子技術日新月異,但距離真正產生像天網那樣智能的地步,還差很遠很遠,施秋不相信在未來一兩年里,人類的電子科技水平就能達到那樣的高度。
翻個身,施秋的眼神正好落在熟睡的裴韻身上。
看著沉睡中的裴韻,施秋突然發現,只有這個時候的裴韻,臉上的表情才顯得有些稚嫩,才像是個十七歲的少女。一想到裴韻的年齡,施秋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居然“辦”了人家,還是在李菲菲的幫助之下。
想起這事兒,施秋就想起裴韻當時極度不正常的體溫,不僅是第一次,第二次,裴韻的體溫仍舊出現常人難以接受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應該就是在生化強化的過程當中,對人體的影響。
“糟糕!裴南荒他們不會成為電影中的保護傘公司吧?要是真正研究出一種致命的病毒,說不定人類還真是將會有一場滅頂之災!”
施秋越想越是緊張,冥冥中,他總覺得,裴南荒的那個研究所,好像跟中國在南海問題上強硬的反應有聯系,但兩者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聯系,施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長途大巴車停靠在路邊一個飯店,讓車上的人下去吃飯,施秋將裴韻叫醒,跟眾人一起吃了頓飯,休息一會兒之后,大巴車繼續上路。
已經睡了一下午的裴韻再也睡不著,靠在施秋身上,數窗戶外的星星。
“裴韻,你害怕么?”
“害怕?”
裴韻轉過頭來,望著施秋,“害怕什么?你是說害怕他們會殺了我父親么?不,不會的,整個研究所里最有能力的就是我父親了,及時是為了那些生化強化人,他們也不會殺了我父親的,只不過,又可能他以后的日子會非常難過…”裴韻說到后面,聲音逐漸的低落,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很多同齡人不知道的東西。
施秋將裴韻抱的更緊了,他知道裴韻說的沒錯,及時裴南荒不會死,但那些人一定會將裴南荒嚴格的看管起來,不會再給他像從前寬松的待遇,說不定還會將裴韻的母親軟禁起來,而這一切后果,都是施秋一手造成的。
“放心,我會盡快將他們救出來的!”望著窗外的夜色,施秋給了裴韻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