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誰能救贖慈悲心
“我們談話，不會影響到展云吧？”
軍委的大人物凝望著施秋，微笑著問道。
“不會，我讓睡著的人，打雷也不會清醒！”施秋這才本能的對著那老首長敬禮，然后在老首長指示下，安坐。
“這就是竇南說的，你具備的能力？”
‘狗日的竇南，嘴巴里還真是藏不住貨！’施秋心中暗罵，臉上卻不變色，“算是吧，不過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主要就是調動病人本身身體的潛力，來對抗那些外來的傷害，嚴格說起來，不是治療，只是激發。”
“哈哈，放心，我沒打算讓你到中南海里來當保健醫生。”
話到這里，算是家常拉過，老首長臉色一正，朗聲道：“施秋，作為一個中國公民，你在柔道會館里的作為，理應得到中央的獎勵，不過，你身上還背著個處分...”
“我沒想得到什么獎勵，我只是在保護自己，你們不要說我濫殺無辜，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一提到自己身上的處分，施秋臉色就有些難看，他這種不客氣的言語，讓在場的人，有些怒容，除了施秋和睡著的施展云之外，這里的人都是老首長的身邊人，自然看施秋不順眼了。
可老首長都沒有動容，他們更沒有理由開口痛斥施秋。
對于施秋的氣話，老首長只是一笑帶過，“有功就要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回到中南海，干你的老本行，說真的，中南海沒有你，我有時候還是不放心啊，第二個選擇，既然你已經跟日本人有所接觸，上面特事特辦，可以讓你全權負責，對內對外，清理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蛀蟲，我私人送你一本黑本本如何？”
黑本本？
在場的人都清楚，老首長說的黑本本是啥，那就是傳說中的《殺人執照》，老首長居然打算送施秋一本《殺人執照》，要知道，這種本本可不是隨便發的，就算當年施秋在中南海當保鏢的時候，其實都沒有這種本本，按照他們的規定，只要是首長在場，他們對有企圖觸犯紅線的人可以格殺勿論，但也不能濫殺無辜。《殺人執照》，只有通過軍委最高級別會議討論之后，才可以頒發，而且是誰提出來的，就必須要承擔萬一的后果。就好比現在，老首長將本本給施秋，若是施秋濫殺無辜，老首長也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本本不大，但施秋看著卻有種沉甸甸的感覺，他并不是不想要。《殺人執照》是好，可一旦拿了這玩意兒，就像是觀音菩薩，在送孫大圣三根應急毫毛之前，還先給了個金箍兒，金光閃閃挺好看，關鍵時刻卻會勒斷頭的！
“首長，不是我不想要，但您應該知道，現在的施秋，跟已經的施秋已經不同了，我不能因為我，而連累了你！”施秋終于還是沒有伸手，在場的人，出了老首長是嘆息，其他人都紛紛松了口氣——施秋太危險了！
可惜，那些人都沒有老首長深遠的眼光，也考慮不到施秋真實的心情。對于老首長來說，施秋接下這本執照，反倒更讓老首長放心，因為那樣，施秋至少還會承情，還會聽他的話，可現在...所以，老首長嘆氣。
“施秋，本本你不要，那我說的話，你也不想聽咯？”
“哪有～”
老首長將本本收回去，施秋也顯得輕松了很多，笑道，“您說的對，我當然要聽！”
“這個對錯的標準是？”
“這里！”施秋手指著自己的良心，“老首長，我算是死過無數次的人了，不談什么為國家負責、為人民負責，為首長負責，我現在，只對自己的良心負責！”
“施秋，你太放肆了！”
終于，坐在首長另外一邊的那個中年男人，開口大吼。
這人雖然沒有跟老首長一樣沒有穿軍裝，但施秋隱約還有點印象，好像就是老首長身邊的一個參謀，跟著老首長很多年了，從越南戰場上下來的，很受老首長器重，現在看來也是高升了，要不老首長面前，哪里輪的到他安坐？
雖然是老山前線下來的，但施秋其實是瞧不起這種人的，真正浴血奮戰的人，在迎接勝利的時候，只能說一句話：領導指揮有方。而這些躲在防御工事里，槍都不摸的人，卻大模大樣的戴起了紅花，那些戰士的熱血，卻成了他們的軍功章和階梯，所以，站在施秋自己的立場上，真是瞧不起這種人。冷眼睨著猛拍椅子扶手的家伙，施秋一言不發。
“瞅什么瞅，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你還有點黨性沒有？當著首長的面，你還有點軍人的基本素質沒有，你還有沒有中國人的氣節！”沒人阻止，那人好像是越說越高興了，就差跳起來指著施秋鼻子罵了。
“......施秋，不怕老實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們的要求，就別想再出去了，就憑你犯的事兒，槍斃你十回八回的都不會錯！老首長安排任務給你，你還推三阻四，典型的軟骨頭。對于你這種人，我們黨內絕對不能姑息養奸，一定要...”
“首長，這是你的意思？”施秋突然開口，直勾勾的望著老首長，徹底將旁邊叫囂的那個家伙給忽略了。
“施秋！”
“夠了～”老首長終于擺手，打斷了那家伙的叫囂，“施秋，這事兒你自己考慮吧，說白點，對小鬼子的那些陰謀詭異，站在軍方的立場，我們很難有正面反應，更重要的是，我們手中的人，能力不夠...”
“首長，我們還有...”
“閉嘴！”那家伙的喋喋不休，終于讓老首長臉上顯出怒容，“劉志剛，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給你定個泄露國家機密罪！”
‘軍委還有底牌？’劉志剛的話，引起了施秋的重視，至于老首長吼了些什么，施秋卻沒有注意，等到老首長再次叫他名字的時候，施秋才抬起頭來望著老首長，“我知道，該我做的事情，我會做，可不要用什么民族大義之類的帽子給我戴上，就如這個劉參謀說的，我骨頭軟，頂不住。”
施秋的話，讓老首戰臉上泛起無力的神情，轉頭對著屋子里的其他人，包括那個劉志剛在內，揮手道：“都出去，你們都出去，我要跟施秋說點事兒！”
老首長下逐客令，其他人也不敢不聽，那個劉志剛，在臨出門前，還特意轉身，狠狠的瞪了施秋一眼。
“他是劉潤東的小叔～”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房間里只有施秋、老首長和一個沉睡的施展云之后，老首長第一句話，就讓施秋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莫名其妙的針對自己！’
“現在沒有外人，施秋啊，你就說說，現在你心中的想法？”老首長臉上帶著微笑，看施秋的眼神，不再像是看一個下屬、一個士兵，而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
在施秋看來，老首長這是一種人情攻勢，所以他不會全盤相信，只是淡淡的談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既然是跟老首長聊天，江湖上的事情，施秋就干脆避而不談，只是說說跟小鬼子有關的事情，說著說著，老首長不知為何，居然將話題引到了上海的劉家身上，聽老首長的口氣，好像他們已經在開始對劉家動手，現在只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對了，知道我為什么要把劉志剛攆出去么？”
施秋要搖搖頭，“難道說，劉志剛是劉家的人？”
首長笑了，“劉志剛的確是劉家的人，不過卻不是上海那個劉家，而是這京里的劉家。”
京里的劉家，那不就是劉潤東的家？
施秋頓時恍然大悟，再一想老首長說的話，他就明白過來，“這是要認親了？”
“快要淹死的人，總會認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可以救命啊！”老首長嘆著氣，搖頭，“施秋，看來你是命中跟劉家犯沖啊，在上海，在北京，遇上姓劉的，你就是諸事不順...”
“也是，老首長，你這個時候提起劉家，不會是還想讓我稍帶著連劉家一起解決了吧？我可不干！”
“也只有你能在我面前這樣說話，罷了，皇帝不差餓兵，你要是把小鬼子和上海老劉家的事情幫我們這幾個老頭子搞定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你父親的秘密！”
“父親？”
施秋再也坐不住了！
雖然施秋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父親的面，甚至譚婷凝在施秋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其實在施秋內心中，還是有個父親的影子，那是施秋自己幻想而成的影子。按照譚婷凝的說法，施秋的父親早已經失蹤，應該是死了，沒有留下一點半點的線索，這么多年過去了，譚婷凝也絕了打聽報仇的心，可在施秋心中，父親的影子卻是揮之不去的！
一個男孩的成長，總是望著他父親的背影。
作為一個先天不良，甚至算是殘缺的施秋，正是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就給自己幻想了一個高大完美的父親身影，才能夠跌跌撞撞，堅持著一路走來。
而今，突然之間從老首長口中，聽到了跟父親有關的事情，施秋怎么能夠不激動！
房間里無風，但老首長分明看到，施秋的衣角、頭發，在陣陣的抖動，像是被大風吹動，一股股暴躁的氣息，好像隱隱在施秋身邊盤旋，就連久經沙場的老首長，都不由的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心尖尖打顫，“施...施秋...”
“呼～”
被老首長連喊幾聲，施秋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平復了心情：“老首長，你這是威逼利誘啊...”
見施秋終于恢復了平靜，老首長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地，“沒有，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因為你父親的資料，涉及到國家級機密，要知道這些機密，要么，你要有相應的職務，當然，以你現在的情況，混上幾十年也未必有這種可能，另外一種，就是對于國家有重大貢獻者，可以用功勞來換取跟他本人密切相關的資料，你，就是屬于后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