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涇渭分明各自算
在眾長老的注視之下，施秋緩緩、深深的吸了口氣，隨著他的動作，整個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去！”
施秋口中發出一聲輕呼！
原本是沒有這個必要，但為了讓那些長老們能夠注意到自己已經出手，施秋才加上了這一聲！
隨著口中的輕呼，施秋的飛刀脫手了！
那把普通的飛刀，在脫離施秋的左手時，居然大出眾人意料的爆發出高調的風雷之聲，就著一出，已經讓眾長老大跌眼鏡！而緊跟著，那看似緩慢，但飛行速度均勻的飛刀撞擊上第一個標靶，像是那標靶根本不是用厚實的干枯稻草捆扎而成，僅僅是紙糊的一般，輕松的就穿透了過去，飛行的速度和角度，絲毫沒有被標靶影響，看到這里，在場的長老那個不是武林高手，當然知道，以施秋這份飛刀的力量，別說穿透區區兩個標靶，五個也不成問題。所以對于飛刀緊跟著穿透了第二個標靶，大家就已經不再驚訝，關鍵的是，飛刀要怎樣才能穿透第三個標靶？
“變！”
當那飛刀的尾部剛剛從第二個標靶中穿出，施秋兩眼一閉，右手一揚，口中大喝道。
喊一聲變就變了？這種事情，說出來這些長老當然不會相信，然而事實是，當施秋喊出這聲之后，那原本呈直線飛行的飛刀，居然凌空轉折了九十度，然后狠狠的撲向第三個標靶的側面，“撲哧”一聲從側面將整個標靶穿透之后，脫靶而出，篤的一聲釘在了墻壁上！
“啊～”
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連譚老爺子，都陷入到震驚當中，任誰也沒有注意到，施秋偷偷擦去額頭上隱現的汗珠。
“這...這是什么功夫？”姓林的那位長老終于忍不住心中的驚訝，將視線從飛刀身上挪開，望向了施秋。
施秋含笑，而不答，在武林，尤其是在中國武林，詢問人家功夫的老底，半身就是犯禁的事，就算這個姓林的是長輩，施秋也沒有必須回答的義務。見施秋的表情，林姓長老也知道自己是過了，連忙清咳兩聲，來掩飾剛剛自己的失態，“咳咳，譚老，施秋就憑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飛刀功夫，已經有資格進入我譚門，老朽無問可提了！”姓林長老這樣一說，譚老爺子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暗中對施秋點點頭，“那接下來，還有那個長老要問的么？”
眼看著譚老爺子眼神環顧一周，沒人開口，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施秋心中正要松口氣，那姓宋的突然又開口了，“譚老，這事兒還是有點不對。”
他這一開口，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譚老爺子，臉上都露出不滿的神情來，兩眼鷹一般的盯在宋姓長老身上，“宋辰新，你還有什么問題么？”
看到譚老爺子那略帶憤怒的眼神，事已至此，宋辰新也只有硬著頭皮道：“譚老，施秋進門，我是沒有意見了！”
“既然沒有意見，那今天就到此為止！”譚老爺子右手一揮，說的甚是干脆，那宋辰新卻仍舊堅持道：“但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是問施秋的。”
好歹這個宋辰新也是長老，譚老爺子也不能做的太過，只好點頭，讓他說。
“施秋進我譚門，我是沒有意見，但施秋并不是譚家的嫡系，總不能歸在譚家一系吧？”宋辰新此言一出，頓時引來眾長老低聲的交頭接耳，施秋眼角余光瞟過，已經可見長老們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一個好像是以宋辰新為首的反對派，而另外一個則是以林長老為首的支持派，看來正如老娘所說，這個譚門里的水，很深，至少現在看來，支持宋辰新的人，分明要比支持林長老的人多，看來自己表現的越是厲害，進入譚門，就越有阻力。
“施秋是我家二閨女的兒子，他的父親早已經死亡，又沒有長輩在世，現在譚婷凝已經回歸我譚家，施秋作為她的兒子，為什么不能是我譚家一系？我想請問各位長老，若此事發生在你們家里，你們打算怎樣安排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苦命孩子？”聽外公聲情并茂的將自己形容成為一個苦命孩子，施秋心中暗暗好笑，看來不管什么時候，打感情牌，始終是張有用的好牌。
譚老爺子這話一出，頓時讓長老們再次陷入低聲的討論當中，很明顯，宋辰新不愿意就此認輸，但譚老爺子的話說出來之后，支持宋辰新的人，已經明顯減少。
繼續將此下去，并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這只是一次審核面試，簡單的長老會而已，并不能對施秋將來在譚門的位置進行安排，所以宋辰新干脆站起來，“好吧，既然譚老您要堅持的話，我看這個事情，我們現在也沒有必要再討論了，一大推老頭子爭來爭去的，枉自讓小輩們看笑話了，我想，這件事情等到下個年二十九的宗室大會的時候，讓宗主來解決吧！”
對于宋辰新的這個說法，譚老爺子沒有理由反駁，只好點點頭，“好吧，就這樣辦，施秋，你先退下！”
按照禮數，施秋向眾長老再次敬禮之后，退身離開了大堂。
他剛剛返回屋子，譚婷凝就過來打聽情況，當聽到自己兒子用一招飛刀奇術，讓眾長老不敢再在武功上糾纏的時候，譚婷凝是滿臉的自豪，“兒啊，老娘知道，你會的可不僅僅是飛刀，不過夠了，再接下來的日子里，你盡量不要再展示你的武功，不要暴露自己的底牌，哼，現在譚門里很多人認為我們譚家完了，后代個個都沒有出息，今后的譚門，不會再是譚門的天下了，你的出現，完全就是破滅了他們的幻想，這些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來打聽你的虛實，就算最后不能阻止你參加比武大會，至少也要想法子，在比武大會上戰勝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娘，你放心吧，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利用你和小雨，若是僅僅針對我，哼，不管是明槍還是暗箭，我都不會放在眼里，就他們這些三腳貓的水平，純粹的是井底之蛙，其實他們真應該走出譚門去看看，看看外面的那個世界，早已經不是他們想象的世界了！娘，你知道嗎，我們譚門自我感覺良好，其實在很多真正的高手眼中，譚門簡直就跟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沒有任何區別，人家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中。”
施秋這話的意思，譚婷凝是知道的。
關于先天境界的事情，譚老爺子回來之后，并沒有大肆的宣揚，所以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在中國，還隱藏著很多以先天境界為追求的武林世家，的確，在這些世家當中，一個沒有先天的譚門，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派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就可以將譚門上下打的永無翻身之日，如此渺小的家族，人家當然看不上眼。
“所以這才是你回到譚家的意義所在！”譚婷凝拍了拍施秋的肩膀，“好了，奔波一天了，你也該好好的休息了，小雨在等你，你去吧，很久沒有見面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
“娘，小雨的事...”
雖然婚姻早已經不是“父母之言”所能決定的，但施秋連孩子都有了才讓母親知道，在施秋心中，始終是個坎。看到兒子緊張的模樣，譚婷凝笑道，“乖哦，我看小雨這孩子挺好，我很喜歡，雖然是窮苦人家的女兒，但這樣的孩子更懂事，更能吃苦，也能不畏風雨艱辛的陪在你身邊，你能找到這樣的媳婦兒，老娘我很滿意，更滿意的就是你這么早就給我準備了個孫子，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譚婷凝說到“準備了個孫子”，就連施秋都忍不住臉上一紅，低下頭去，“娘你不怪我就好了，小雨這孩子的命，其實挺苦的，她曾經在...”
“過去是過去，過去不是不重要，但過去不能代表現在，也不能代表將來，小雨以前命苦，你就更應該讓她幸福，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你是個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模樣，把你給的起的幸福，都給她，那就是你應該做的事！”
“嗯！老娘，我知道了！”
施秋重重的點頭，轉身，他要去找韓小雨。
房子雖然是老房子，但實際上，該有的一個都不缺。
也不知道是譚老爺子還是譚八的安排，韓小雨的房間很大，而且還是個套房，衛生間什么的都很齊全。房屋靠南面是一張大大的炕，施秋一眼望去，起碼有兩米寬、三米長，鋪著厚厚的不知道是皮子還是毯子的東西，倒是韓小雨床上的蓋被，很明顯是一張整的麋鹿皮硝制而成的。
見施秋進門，韓小雨動了動，想起床來迎接，卻被施秋一個箭步躍過去，將她雙肩按住，“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你孩子，難道還要圖你照顧不成，乖乖的躺著吧，等以后兒子出世了，有你施展母性的空間！”
韓小雨臉上一紅，“這邊太冷了，我晚上有些頂不住，所以才早早的上床躺著。”即使已經過來有一段時間了，韓小雨仍舊不習慣叫炕。
“是有點冷！”施秋夸張的縮了縮脖子，在炕邊上坐下，摟著韓小雨的肩膀，低聲道：“剛才老娘可是批評我了哦！”
“啊，伯母她批評你什么？”
“這個第一呀，就是批評我是怎么管教的老婆，怎么到現在還在叫伯母呢？”施秋一本正經的說道。
“討厭！”
一看施秋的表情，韓小雨救知道他是在說笑，輕輕的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道：“那你不在，我怎么好自己改口嘛，那明天開始我就叫婆婆？”
“什么婆婆啊，多難聽啊，跟我一樣，叫老娘，聽起來親切！”
“不！你叫的才難聽，嗯，那我明天開始，就稱呼她老人家母親大人啦！”
施秋笑著聳聳肩膀，“隨便你了，只要不是叫阿姨、伯母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