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上官家的這段日子,上官世婷整個人的變化很大,雖然沒有以前那樣白皙、細膩的肌膚,但這種染著太陽味道的膚色,讓她看起來更加健康和美麗。鍛煉和藥水的浸泡,讓她身體的線條也在逐漸發生著變化,雖然不大,但卻隱藏著更多的爆發力和耐力,因為施秋還沒有教導她如何發力,這些力量,都還深深的潛伏著,只是偶爾在生活中有所表現。
“施秋就是偏心,跟你那個了,就教你更多的東西,哼,還不準你傳授給我,過分啊!不過話說回來,小雨姐姐你的真的好大啊,是一直都這么大么...”
韓小雨臉上泛著紅,不知道是被騰騰的熱氣熏的,還是被上官世婷作怪的雙手給摸的,“好了啦,說了不準亂摸!再摸,下次我不跟你一起泡了!”用手擋住自己的胸膛,‘御敵于國門之外’,“你要是那么想,下次施秋來的時候,你就自薦枕席唄,說不定他一高興啊,教你的更多!”
“可是每次施秋來,你都把他纏的好緊的哦,小雨姐姐,你不厚道丫!”上官世婷摸不到那比自己大的地方,就開始撓韓小雨的癢癢,每天泡澡的時候兩人間都會來這么一出,樂此不疲。
“哼...嗯,好了,小妖精,水都涼了,起來沖吧!”韓小雨整顆臉紅的跟蘋果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她遠遠比上官世婷經受不起這些逗弄,總是輸。
“說好了哦,下次施秋再來,就輪到我了!”上官世婷站起來,將包裹自己的浴巾解開,露出美輪美奐的軀體,就連韓小雨看了之后,都有種眩暈的感覺,暗贊,“這不是便宜施秋那混蛋了么?”同時,她心中也隱隱升起一股酸味兒來。
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施秋當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改裝工作終于做完了,施秋也松了口氣,雖然有些小細節上,還有些不盡人意,但陳雪浩也會說了,那是施秋自己太挑剔,至少他沒有看出有啥毛病,完全可以堪稱是完美的杰作。完工的時候,他都替施秋抱不平了,就這種程度的改裝,才收劉睿國五十萬,實在是太便宜了!
汽車改裝完成,陳雪浩自然要跟劉睿國聯系,劉睿國也答應,明天一早就來廠子里收車。
施秋早早的就洗澡睡覺,表面上看,他是累了。
等到晚上三點后,躺在黑暗房間里的施秋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會兒,他靜悄悄的溜進了車間,打開車床,沒有開大燈,僅僅是靠著車床本身的照明,干起活來。
他手中有一條奔馳卡車頭的彈簧鋼板,前幾天專門去搞來的,現在正在他雙手的操作下,被分割成為一塊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幾何形狀。這種高性能的鋼材,必須要在水冷的方式下進行切割和打磨,而且無法一次連續打磨時間過長,否則還是會失去一部分屬性,所以施秋必須很小心的,一塊塊的打磨著。好在這個車間比較靠后,跟工人們住宿的位置遠,而且只開一個車床,聲音也不是特別大。
一共有20塊,也就是說,在經過打磨之后,施秋可以得到二十把趁手,而且鋒利的小飛刀。
辛苦了三個小時,這批飛刀終于成型,在施秋巧手施為下,保準誰看到這些精致如同工藝品的玩意兒,都不會跟汽車鋼板聯系起來。摸了摸刃口,施秋感覺可以了,其實飛刀更重要的是銳利程度和重量,尤其是平衡,這對飛刀飛行的路線非常重要。飛刀可以不鋒利,但必須要四平八穩,這樣在關鍵的時候,才不會出現失手。好在奔馳公司用料的確是一流的,完全的均質鋼板,讓施秋很輕松的就完成了飛刀重心的調整。
“只有最后一個步驟了,拋光!”
其實原本是不用在拋光了,但捏在手中的時候,施秋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干脆找來車間里的拋光機,對幾乎徹底完工的飛刀表面,再進行一次拋光。有現代化的工具就是好,若是全靠雙手來做,恐怕一天也未必能夠做出一把來。看著兩排整齊的鍥形小飛刀,施秋終于滿意的點點頭。
“差不多了,收工!”將所有的飛刀收起來,施秋開始打掃設備,關燈。
收拾好一切,正準備出門,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誰?”
施秋一愣,就聽出是守廠子那個老人家的聲音,連忙道:“是我,方禾,想起今天改裝的有配件好像不對,就起來趕了個,準備明天給人家換上呢!”
打開門,顫顫巍巍的老人家,批著件軍大衣,正努力的睜開那雙昏花的眼睛,辨認著人,看清楚的確是方總,老人家才笑道:“原來是方總啊,哎,我在外面就是聽到嗡嗡的機器聲,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老了,耳鳴,這不,實在是睡不著,心道就當成散步過來看看,呵呵,沒事,沒擾了方總你吧?”
老人家辛苦啊!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下半夜的天,涼的可以,看老人家的樣子,穿的也少,施秋心中不忍,連忙道:“沒事,沒事,我這都已經完事兒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人家點頭,又顫顫巍巍的向自己廠門口旁邊的小屋子走去。看著老人家的背影,施秋心中真是很矛盾,連走路都成問題,若真是廠子里進來個小偷什么的,又能幫上啥忙?說不定被人家一推,就得去醫院里住上十天半個月的,要說吧,這種年紀該是在家中頤養天年才對。可若是勸王德馨將老人家辭退,換兩個正兒八經的保安來,那失去收入的老人家,又去什么地方掙自己的飯錢?
別說是現在,就算到了二零一二年,國家也沒有能夠解決這些實際的問題。
“哎,這個社會,到底是怎么了?”施秋搖著頭,“誰能為這些老無所養的人們,做點什么?”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沒能力的人,想做,沒法做;有能力的人,沒好處,他們不做。
施秋慢慢的走回自己方將,想起了上輩子,想起了那個失去兒子,臥病在床的母親,或許,母親的結局,還不如這個守門的老爺子,至少,王德馨這人不錯,工資從來沒少過一分,每年還要送老人家不少衣物和生活用品,自己上輩子的母親,可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待遇。當走到自己房門口的時候,施秋猛然停下腳步:“就算為了我二零一二年的那個母親,我這輩子也要為這些孤苦伶仃的老人們,做點什么!”
他現在還在逃亡,還在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但這個念頭,卻像是一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雖然被壓抑,卻會一點點的積蓄熱量,直到有朝一日時機成熟,總歸會火熱起來。
飛刀被插進施秋早就準備好的皮袋子里,一把把整齊的如同一顆顆子彈。鋒利的刀尖,閃著寒光,也只有它們的主人,才會不懼怕這密集而冰冷的寒芒,將它們如同孩子般緊緊的貼身放著,只待發生作用的那天。
重新回到床上,施秋望著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朦朦亮起來,他也再沒有半點睡意,只是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道上海那邊的情況怎樣了?”施秋想著想著,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到上海,飄到上官家。
上輩子的,上官家雖然經歷了一些風風雨雨,但秦然瑜一直活著,上官家好像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可這一世,秦然瑜居然死了,而上官家的境況居然就因此而變得急轉直下,不可收拾,連自己家的大小姐,都不得不拜托自己這個“綁匪”,想想這一切,施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說是蝴蝶效應,在施秋看來在,這個蝴蝶又未免太厲害了點。
想到秦然瑜,施秋從枕頭下摸出那個香水瓶子來。
磨損的精致瓶子,用掉了一般,里面裝的,卻不是香水。
那略帶黃色的液體是什么?
施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這個瓶子帶在身邊,一點理由都沒有,但他就是一直帶著。經過這么久,他已經覺得,里面應該是某種藥物。端詳著瓶子,施秋決定,明天去“知秋堂”,看看那個范老醫生在不在,給他參考參考,說不定可以弄明白,這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第二天一早,施秋就趕往知秋堂去,自從上次抓藥后,他后面來過一次,也沒有碰上范老醫生,就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個好運氣。
剛一走進知秋堂,正在抓藥的范立丹抬頭看見施秋,怪叫一聲,掉頭就往內堂里跑,倒是嚇的施秋上下打量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沒穿衣服,或是穿著女人的衣服就出門,然后又摸了摸臉,確認自己是方禾的模樣,而不是施秋。
“這丫頭,怪叫啥啊!”施秋看看柜臺前,還有兩個大叔級的人物,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活像是自己把范立丹給趕跑了似地。
不過好在范立丹很快又從里面出來,臉上表情怪怪的,“你...對,就是你,我爺爺讓你進去一下!”
“正好,我也有點事想找你爺爺。”施秋右手揣在衣兜里,捏著那瓶子藥。
范立丹的爺爺,叫啥名字,施秋不知道,不過聽說都已經八十多歲的高齡,凡是來看病的人,都很尊敬的稱呼他“范老先生”。
范老先生,范老先生,可當施秋真正看到眼前的人時,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大家口中的“范老先生”。
“你是范老?”
“嗯,你就是立丹說的那個有方子的人?”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但坐在內堂椅子上的范老先生,眼神是端詳,施秋的眼神,卻是驚訝,“范老先生,你...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
“很多人這樣說!”紅光滿面的范老先生捋著自己才開始花白的胡須,望著施秋,“倒是你,臉色看起來,很不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