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李不會動手,他已經鐵了心不動手,他甚至人已經退到會議室的門口,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砰!”有一個人影從圍攻施秋的戰場中被拋飛出來,正好落在唐門李腳下,低頭一看,此人面上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是被施秋用什么部位大眾,唐門李細細一看,應該是被手肘橫打,整個面骨好像都已經陷入頭中,顯然是沒有救了,即使身體還在抽搐,那僅僅只是生物電的作用而已。
看到這人死相,唐門李心中狂震,看來這次返回唐門之后,一定要著人修好跟施秋之間的關系,今天一戰,施秋死了則罷,若是施秋不死,從此世上就多了一頭猛獸,史前猛獸,撩撥不得!一不留神得罪了,后果即會非常嚴重!
這邊,唐門李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那邊,圍攻施秋的人已經不多了,就連慧智和張開山,都已經加入了戰場。
“施秋,你殺孽太重,跟我回少林,面壁思過吧!”慧智大師一上來,口誦佛號,手中拿著一串顆顆有若嬰兒拳頭大小的佛珠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真是用念珠當成武器,可施秋一聽揮動的風聲,就在心中暗叫無恥——那黑黝黝的嬰兒拳頭大小念珠,分明都是精鐵打造,整根念珠分明就是條犀利無比的軟鞭,哪里來的出家人慈悲可言?
“砰!”
一時不查,施秋后背被慧智大師的念珠抽上一記,痛徹心扉,人也踉蹌向前,一個自以為是偷襲良機的家伙,手中軟件一抖,毒蛇似的長劍就向施秋喉嚨刺去,施秋眼角余光瞟到,心中冷哼,屈指以待,當那劍尖刺到,“噹”地一聲長鳴,柔軟的劍身突然反噬主人,劍尖掉頭,以比來勢快十倍的速度,扎進了那偷襲之人的喉嚨,那人連忙閃躲,可惜還是沒有躲過,“噗嗤”一聲,劍尖挑破頸脖動脈,鮮血如噴泉般揮灑而出,一片血霧將躲閃不及的施秋灑了一頭一臉,全身衣服早已經打破的施秋再被鮮血一染,如同降世之魔王。
前躥轉身落地,施秋躲過慧智抽來的一鞭,反身望著剩余不多的敵人,仰面大笑,“想我施秋死么?很好,今天,不是你們歸天,就是我施秋斃命!看看你們還有幾個站著,老子已經夠本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種正面對決的戰場上,最怕的就是有施秋這種思想的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狠的就怕不要命的!更何況,施秋本身的功夫就遠超眾人,遇上如此敵人,不由得對方不心驚。除了張開山和慧智,其他人早已經寒了膽,若不是還有張開山和慧智這輛個青城少林的高手在場,那些人怕是早就奪門而逃了。
“大家不要怕,賊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大家再加一把油,今天定要將他拿下,否則,你我今后如何向江湖同道交待?”張開山吐氣開聲,滿臉正氣,其實此時張開山也有些膽寒,照理說如此激烈的戰斗,施秋早該后力不繼,可聽施秋開口,好像中氣仍足,這樣打下去,怕是沒有勝算。
施秋渾身浴血,兩眼赤紅,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大礙,但實際上,他身體多處受傷,更讓他惱火的是,因為長時間高強度攻防,內息鼓蕩,現在身體里的所有的經脈已經被內息沖擊的快要爆炸一般的劇痛,他不是殺紅了眼,而是因為這種劇痛,讓他痛的紅了眼!
就在施秋浴血奮戰的同時,遠在濟南郊區的譚家,譚老爺子的房間里,卻站著一個施秋想也想不到的客人——李照壁!
李照壁不是死了么?
不,他沒有死,在暗黑兄弟會掃蕩李家別墅的時候,有人救了李照壁。
“譚老爺子,我是來負荊請罪的,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請老爺子諒解!”李照壁對著譚老爺子深深鞠躬,“其實我也是唐門嫡系,為了控制整個天府之國巴蜀,唐門李家很早就讓我這一系脫離出來,然后在唐門的暗中相助之下,掌控了明面上的袍哥會,哎,礙于祖訓,這些事情,我是沒法告訴施秋老弟的,那天,暗黑兄弟會來偷襲我別墅,是唐門派出高手將我救走,當時我已經受傷,就只能在唐門里養傷,外界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其實...”
李照壁這么一說,譚老爺子就完全明白了,雖然他心中略有些生氣,但也清楚,想唐門這種古老傳世的家族,家規之嚴酷,遠超外人的想象,“那你今天來找我解釋,就不怕家規的處置了?”
李照壁搖搖頭,“不瞞譚老爺子,此時施秋正在北京,被以青城、峨眉、少林為首的人圍攻...”
“譚柳德,你給老子滾進來!”
譚老爺子須發怒張,這里不是譚門長老會,而是譚家,他譚老爺子說了算的譚家,就算譚柳德還是譚門宗主,在這里仍舊是譚老爺子的兒子!
譚柳德低著頭,默默無聲的站在譚老爺子面前。
“畜生!你把我們譚家的希望,逼上死路!好好好!青城、峨眉、少林,你們這些大門大派,幾十個人欺負我譚老頭的孫子,好,真是太好了,我老頭子今天就發個誓,你們若是敢斷我譚家一脈希望,他日我必定帶人殺上你等山門!”譚老爺情緒激動,當著李照壁就說出這種怒言,譚柳德臉色一變,連忙開口,“爹...”
“閉嘴!畜生啊畜生,你怎么眼光就如此短淺!今天照壁在此,就讓照壁來說說,到底外面是個什么樣的世界!”譚老爺瞪著自己大兒子,“你一個譚門宗主,算個球!在我心中,施秋比你這個宗主重要萬倍,你可知道?一氣寰轉之上是啥,你可知道,你個無知小兒!照壁,你唐門先天境界高手有幾何?先天境界高手對上一群一氣寰轉高手,結果又會如何?你說說,提醒提醒這個無知小兒!”
“是!”李照壁一拱手,轉身對譚柳德道:“譚大哥,據我所知,我唐門先天境界高手共有四人,準先天還有兩人,其中一個就是跟施秋交過手的李珠兒,算起來,她還是我侄女兒,一般來說,準先天對上一氣寰轉頂峰境界高手,只要不失誤,十招之內分生死,而真正的先天境界高手,一個對付十個后天頂峰問題不大。”
“聽到沒有!十個!我們譚門有幾個后天頂峰,算上我老頭子,算你這個畜生,一只手都數的過來了,你說,到底是譚門宗主重要,還是一個施秋重要?”
“施秋他...他是先天...”譚柳德雖然愛權,但心中也是知道輕重的人,現在聽李照壁和老爺子這么一說,心中也慌亂起來。
“而我唐門,在有先天境界高手的門派和世家當中,只能算是中下流...”
李照壁繼續說出的話,對于譚柳德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那種實力,只能算是中下流?
“之所以唐門偏居四川,從來不敢出川,其實也是因為實力不如人,西南原本就是個發展緩慢的地方,很多大門大派,是看不上的,所以才給了我唐門一個安身之所。”李照壁這話說的雖然謙遜,但聽在譚柳德耳中,震耳發聵,他總算是知道,過去自己是坐井窺天,太天真了!
“爹,那我們現在...”
想到李照壁說的,施秋被幾大門派幾十個人圍攻,譚柳德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望著譚老爺子。
“哎...”譚柳德再怎么無能,始終還是親生骨肉,譚老爺子一聲長嘆,頹然坐下,“我們還能做啥,只能等了,若是施秋...施秋他...我們只能以圖后報了!”
譚老爺子說的很清楚,后報,那就是報仇了,可譚門,或者說譚家,真有那個實力,找那些門派報仇么?
唐門李脊背已經靠著大門了!
他根本猜不到,這一戰,最后會打到如此慘烈的程度!
眼前,施秋背靠著墻壁,胸膛不住的起伏,兩眼冒著詭異的紅光,額角破了一塊,鮮血正在津津而下,血珠子掛在眉梢,全身上下衣服沒有一處完好,褲管也被打的稀爛,赤腳上滿是血污,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或者兩者都有。
站在施秋對面的人,只剩下三個,張開山、慧智,還有個不知道是何門派,雙手持短匕首的一個矮小卻壯實的漢子,唐門李真不知道這個漢子是那個門派的,從會議開始,這人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施秋,我不信你還有再戰之力,我們三人,累也要把你累死!”
張開山也終于亮出了兵器,那是一對精鐵打造的爪子,猴爪子!戴在雙拳之上,五寸長的爪刃散發著道道寒光,其中一爪上分明閃耀著血光,施秋的血光!
慧智的僧衣也是破爛,最明顯的是右胸上的一塊腳印,大師臉色不好,顯然那一腳挨的不輕。
“哈,張猴子,我說過,”施秋深深的吸了口氣,“今天,只有一方可以走出去,來吧,看看誰是笑到最后的人!”
“凌兄,我們殺!”張開山呢一擺爪子,對拿短小漢子開口。
那叫凌兄的人也不應聲,雙刀一交,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震的施秋眼角一抖,那漢子趁機飛身而出,與此同時,慧智右手一揚,那周長超過一米的精鐵念珠脫手,帶著風雷之聲,高速旋轉著砸向施秋胸膛,張開山也沒有閑下,左手一抖,精鋼猴爪居然脫手,帶著尖利的呼嘯聲,直撲施秋小腹下三路,一時間,施秋所有的方向,都被三人給封死,一不小心,那就是敗亡之局!
“拼了!”
經脈的巨疼,雖然遮蔽了身上受傷處的苦楚,卻也讓施秋的頭腦有些不清,眼看三人紛紛攻來,施秋居然閃過拼命的念頭,放任張開山的射來的鋼爪不管、慧智精鐵的念珠不顧,雙手一振,向那使雙刀的漢子撲去,眼中紅芒大盛,如同餓狼般,欲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