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展云根本就沒有來杭州?”
從譚八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施秋徹底震驚了!
施展云既然沒有來杭州,就說明所謂的“現場指認”的的確確就是個煙霧,是個圈套,對于中國軍方來說,目的是為了引出日本人來,因為舟山的爆炸案,還有施展云受襲一事,中國軍方的臉,可謂是丟盡了。施展云雖然已經清醒,很明確的說出襲擊他的人是小鬼子,但問題是現在軍方沒有證據——總不能就憑自己人的一句話,將日本列為戰爭目標吧?所以在軍區參謀部的幾個頭頭腦腦商議之下,弄出這個么“引蛇出洞”的計劃。照理說這個計劃是成功了,但誰也沒有料到,因為劉家的原因,小鬼子們根本沒有路面,倒是讓暗黑兄弟會的高手暗中行事,結果,中央安排來的專家損失了兩個,卻連跟毛的好處都沒有撈到,而暗黑兄弟會雖然收了劉家的五億人民幣,除開前期準備工作的話費不算,光是那個使蜂針的高手成為殘廢,就這一點,也算是得不償失。
最郁悶的就是施秋了,早知道來的人不是施展云,他絕對不會屁顛顛的從成都趕過來,風險之大就不說了,最關鍵是居然還讓那個黑衣人從眼皮子底下給溜了,這對于施秋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現在施秋幾乎已經確認,自己是進入先天境界,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居然沒有能夠將后天境界的對手給活捉,甚至還讓對方重傷之后逃逸,這不是巨大的恥辱還是什么?
軍方的反應也很快,在那四個安保專家返回賓館之后,迅速就的行動起來,當施秋接完電話時,就看見大隊大隊的軍車沖進杭州城,不到一刻鐘,整個城市居然被戒嚴了!
“搞毛啊,現在還戒嚴,你們想找個啥?屁都聞不到了!”施秋心中清楚,那個黑衣人身受重傷之后,是絕對不會返回杭州。就算是他自己處在那個位置,必然也是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藏起來養傷才是。施秋不走,是因為要確認施展云的情況,現在施展云的情況是確認了,但他想走,恐怕也就不容易了。
軍人封鎖了街道,自然也不會放過汽車、火車、飛機和輪船,除非施秋打算步行離開杭州市,否則他就要冒著被檢查的風險。呆在賓館里也不行,施秋用的是成都人的身份證,賓館里必然有跟派出所聯網的登記系統,只要對方開始檢查外來人口,這邊的信息就會一覽無余,倒時候軍人上門,又是麻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眼,施秋搖搖頭,“腳啊腳,現在看來,只有辛苦你了!”
房間也不退了,收拾收拾,施秋徑直步行上了大街,因為檢查,汽車流動速度被大幅度降低,整個街道上塞滿了車輛,喇叭聲不絕于耳,聽的人心神煩躁。因為是步行,所以改變方向很容易,施秋盡量挑一下人多而沒有檢查站的路線來走,目的當然是盡快離開杭州城,就連他用來跟譚八等人聯系的手機,也被他丟在了賓館,沒打算帶在身邊,手機這種東西,往往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就會暴露所處的位置。輕裝上陣的施秋,出了現金和身份證之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在一家名牌專賣店采購齊一套戶外裝扮之后,施秋向著通往杭州市外的道路走去,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兩輛軍車和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構筑成為一個臨時檢查站,正在檢查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聽是日本口音,就馬上將人扣下呢?真要是那樣,明天國際上肯定就會鬧騰,說中國的投資環境差了!”施秋心中暗笑,畢竟現代中國地方官員還是非常看重外資的,對于外資企業,就跟是老太爺似的貢起來,根本不敢得罪,在施秋看來,實在是丟盡了中國人的臉,現在的中國其實早已經不缺這些個技術,只是因為在早些年,引進外資已經是地方官員升遷的一個重要指標,而這個指標,到現在為止,都仍然沒有改變,說到底,還是官本位的思想在作怪。
“站住,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施秋邊想邊走,好像渾然沒有發現他已經臨近檢查站,被一個年輕的士兵給攔了下來。聽到喊聲,施秋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停下腳步,規規矩矩的將身份證掏出來送上,“兵哥,今天這是在搞啥?”
“戒嚴演習,請您配合!”快速的掃視過身份證,然后抬頭看看施秋,將容貌比對之后,見施秋并沒有行李,那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個什么大人物,士兵將證件還給施秋,“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對了,如果發現又說日語的人在為非作歹,請你務必第一時間報警!”
‘說日語的?看來軍方仍舊沒有放棄針對小鬼子的行動啊!’施秋微笑著點頭,腦海中轉的卻是另外的念頭。杭州是個旅游兼工業城市,在這里,外資很多,其中當然也包括無數的日資企業,想來在這些企業里,小鬼子安排的眼線也不會少,現在軍方這么一搞,雖然無法抓住正主兒,但一些隱藏的間諜,指定會落網。“也好,就當成是一次針對國際犯罪的嚴打好了!”
已經離開了杭州城,坐在出租車上,施秋回望著那座美麗的城市,心中暗道。
從杭州離開,返回成都,最好的方式當然就是乘坐飛機,幸好,施秋找了到一個合適的航班,當天深夜,他就已經站在成都的土地上。
剛剛從飛機上下來,進入國內旅客通道,還帶著濃濃睡意的施秋眼神一掃那些前來接機的人,猛然見看到一群人影,頓時,他全身上下的睡意都被嚇跑了,“外...外公,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原來是譚老爺子帶著一票人,居然跑來機場等他了!
譚八在旁邊,頗有些洋洋得意的模樣,笑道:“老爺子,我沒說錯吧,我估計這小子肯定就是坐這趟班機的,嘿嘿,給我們逮著了不是?”聽譚八的話,應該是他判斷出施秋可能會乘坐這趟班機,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譚老爺子沒有理睬譚八的自夸,狠狠的瞪了眼施秋,“小子,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施秋有些訕訕的笑著,“外公,哪有啊,我這不是講義氣么?我們出來行走江湖的,講的就是個義字...”
“你給我閉嘴!”一聽施秋打算胡說八道,譚老爺子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瞧瞧,連累你媳婦大著肚子還要來機場等你,你好意思?”
其實韓小雨現在才剛剛有了身孕,哪里就能看出來是大肚子了,根本就還沒有開始發育,但在老人家眼中,既然是有了身孕,當然就是大肚子,就是重點保護的對象。譚老爺子的話,讓施秋望向旁邊的韓小雨,而跟施秋眼神一對上,韓小雨有連忙慌張的低下頭,“是小舅說的,應該可以接到你,我才來的,沒有等多少時間!”原來在韓小雨心中,還在擔心施秋會不會因此生氣。
施秋微笑著上前扶住韓小雨,“沒事,就當是出來散散步好了!”如此溫婉的對待,讓一同前來迎接施秋的上官世婷和范立丹兩個女孩子不住的撇嘴,好像是為自己被施秋無視而感到不滿,施秋當然有看到她們,只是懶的理睬而已。
“走吧,我們抓緊時間回去,我還有很多話要跟施秋說說!”譚老爺子見施秋扶著韓小雨,居然都沒管自己,老臉上也有些不爽,擺擺手,大隊人馬開拔,返回李照壁的別墅。因為老爺子都到成都了,譚門的人當然不敢輕忽,安排的接送車輛和安保人員都是最好的,倒是不用麻煩李照壁。
在商務車上,譚八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問施秋這次去杭州的情況。
見韓小雨等人好像也很好奇,施秋清了清嗓子,就說開了。
當聽到施秋說那個黑衣人,而且擅長使用劇痛蜂針的時候,譚老爺子突然打斷了施秋的話,“等等,施秋你能不能形容一下,那個人的長相?”
“長相我沒有看到!”施秋聳肩道:“人家蒙著臉,不要臉呢!”
“你不也是不要臉!”范立丹指了指施秋的那張“假臉”,譏笑道。
“不過我收了他一根蜂針!”不理睬范立丹的挑釁,施秋從衣兜里掏出那根樹枝,那劇毒的蜂針就插在樹枝里面,只留出很少很少一截針尾在外面。譚老爺子想伸手去接,施秋連忙阻止道:“別,車上不安全,要是萬一被扎上一針,那才是倒霉!”的確,這蜂針的威力,施秋是親眼見識過,中者無救,此時車上的人可都是施秋的至親好友了,無論是誰被扎上,施秋那是后悔都來不及!
“放心,我不會拔出來的!”譚老爺子將手伸向施秋,滿臉的凝重。
施秋見老爺子堅持,也只好將樹枝一起交給譚老爺子。
拿著樹枝在眼前細細的端詳,那邊譚八也緊張的很,連忙通知前面的司機,開車穩當點。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多年前就已經成名的西域殺手——黑尾蜂!”
聽到譚老爺子的話,范立丹和上官世婷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西域,西域到底是個啥地方,是不是跟有關部門一樣搞笑的地方?
施秋倒是皺起眉頭,“外公,你說的多年前成名,是多少年啊?您老人家的年紀...我看跟我交手那人的年紀,必然不會超過四十歲呀!”雖然沒有看到那黑衣人的臉,但通過他的言行舉止來判斷,其年紀應該不會太大,即便是有功夫的人,體能和身體敏捷程度隨著年紀的增長并不會有太明顯的衰減,但多少還是有區別的。
“小子,你怎么一會兒聰明的猴精猴精,一會兒就蠢的豬一樣?”坐在譚老爺子旁邊的譚八,兩眼睨著施秋,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