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若要前途需風險

　　“瑞國，你說說，他們的要求是什么，只要我們劉家不至于家破人亡，這個代價，我們出！”劉書記不愧是殺伐果斷之人，見其他人都還在猶豫，他一咬牙，首先應承下來。有老爺子發話，其他原本有意見的人，也就不敢再開口反對。

　　“其實也很簡單，第一，就是錢，十億，大家不用緊張，人民幣而已，第二，我們劉家欠他們一個人情！”

　　“十億，而且還是人民幣。”老劉書記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些不甚理解，“這并不算是什么特別大的數目，只是調集需要一點時間，我看暗黑兄弟會的重頭戲，還是在第二個要求上，我們劉家欠一個人情，這世道，什么都好說，唯獨就是人情這玩意兒不好說，還，或者不還，主要看的還是對方的實力啊，他們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施展云的首級，其實也就是向我們展示他們的實力，到時候，他們提出來的要求，可能會遠遠超過十億人民幣！”老劉書記憑著他多年的閱歷，一語道中了暗黑兄弟會的真正目的。劉睿國點點頭，“爺爺，其實我也是想到了，所以我提出再額外支付十億，一次了解此事，可惜對方更不不同意。”

　　“那就答應唄！”一個參會人員開口，或許在他看來，既然是人情，那也不是要讓劉家必須做到，有些事情，還有能力的限制嘛。老劉書記狠狠的瞪了眼說話的人，心中感慨這些家伙當中果然是沒有眼光長遠之輩，須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他很不愿意答應暗黑兄弟會的第二個要求，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家還真是毫無選擇的余地，或許暗黑兄弟會那邊就是因為看清楚劉家現在的處境，才會提出如此城下之盟。咬著牙齒，老劉書記道：“答應！我們全都答應！但我們的要求是，今天，施展云必須要死！”

　　今天？

　　今天整個就只剩下不到１４個小時的時間，暗黑兄弟會的人，真能夠做到？

　　劉睿國不知道，所以他皺起眉頭，“爺爺，要是他們做不到，怎么辦？”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就在剛才跟暗黑兄弟會談判的時候，對方也提出，因為任何難度太高，所以他們無法保證百分之百的完成任務。如果萬一出現任務失敗，暗黑兄弟會不會收取一分錢的費用，但同樣，他們也不會承擔任何結果。關于這點，劉睿國其實是很擔心的。怕的就是因為暗黑兄弟會任務失敗，那么日本那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倒霉的可就真正是劉家了，以小鬼子的個性，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將自己的擔心說出來之后，劉家這個家庭會議的會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可現在還有更好的選擇么？劉睿國找不到，老劉書記同樣是找不到，最終，他們還是只能選擇這個方案，相比起來，讓小鬼子直接去刺殺施展云，失敗的可能性會更高，因為現在中國，在舟山事件之后，已經將日本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相信只要小鬼子有一點點的動作，中國這邊都會給予最強烈的回應，而且其必然是在嚴密監控小鬼子，很難有所作為，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劉家還是決定冒險跟暗黑兄弟會合作一次。

　　施展云真的可以去現場指認情況了？

　　在軍區的特殊病房里，已經瘦了一整圈的施可菲，怔怔的望著床上的哥哥，“哥，你說，這次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又黑又瘦的施展云，睜開了雙眼，好在他的眼神中，總算是還有神彩，干涸的嘴唇翕動著，他好像想向施可菲展現一個笑容，但看上去，卻非常的勉強，“也許吧，眼下這就是唯一的方法，為了讓小鬼子們自動暴露，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都怪那個施秋，做點事情神神秘秘的，要是當時他能夠讓你帶著軍隊過去，我才不相信小鬼子敢在中國的土地上，跟中國軍隊叫板！”施可菲的眼神有些恨恨的，事到如今，施展云心中清楚，自己妹妹，跟施秋之間，恐怕是不可能的，哎，或許應該給她重新在軍區里握色一個年輕俊彥，施展云一想到這個，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最佳人選，不是年輕俊彥的最佳人選，而是幫施可菲物色年輕俊彥的最佳人選——老太太。在這個軍區里，還有誰比老大大更加適合做這件事呢？

　　想到這里，施展云就費力開口道：“老太太呢，她怎么沒有來？”雖說老太太已經將施可菲認成自己的干女兒，但人家可沒有認他施展云，所以施展云不能叫干媽，只能叫老太太，畢竟施展云還是軍區的將官，若是老太太認他當干兒子，性質就變了，以后老頭子的工作怕也不好開展。

　　“不是你們弄了個什么保密令么，干媽說她要以身作則，就不過來了，我嘛，是特例，不過近來之后，在計劃完成之前，我也就不能離開這里，哥，你什么時候能夠好起來呢？”

　　施展云什么時候能夠好起來，這個問題，施可菲問他，算是白瞎了，病人會知道自己啥時候能夠痊愈？這顯然是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劉家會議的影響，導致上海局勢發生了隱隱的變化，作為上海市公安局局長的寧陽雁，當然是第一個感覺到這種氛圍的改變，原本他今天要去視察一個監獄，可發現味兒不對之后，他干脆哪里都沒有去，而是留在自己的辦公室。女兒早已經回來了，跟施秋的會面，非常愉快，從寧婉靜的口中，寧陽雁得知，施秋已經接下這個不是任務的任務，他就指望著，施秋最終能夠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到時候，是抓人還是用其他方式，將導致自己妻子跳樓自殺的元兇繩之以法，那就是另外一翻書了。跟明中全交底之后，寧陽雁以為自己可以消停幾天，可沒有想到，緊跟著居然是上官博熙在賓光門口被人爆頭！從那天半夜到昨天晚上，事情總算是有個初步的調查結果。子彈，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從彈頭提取的來復線來看，這把槍并沒有任何的登記記錄，顯然是從境外或者黑市渠道進入上海，也就是說，這個殺手應該也是從外地來到上海的。警察對現場的走訪以及對一些目擊證人的詢問，讓警方搜索的范圍能夠進一步縮小，現在幾乎能夠肯定，是兩個殺手聯合作案，并且有人在跟蹤上官博熙，通風報信。

　　對上官博熙家人的調查，沒有任何結果，事實上，寧陽雁以及辦案人員也不相信這是一起家庭內部矛盾，原因很簡單，上官家并沒有所謂的財產紛爭，一來是繼承人有限，而來時在上官博熙遇害之前，實際上上官博熙就已經沒有什么財產了，他目前只是上官靜紫的財產管理人，這一個身份，至今未成年的上官靜紫，不可能為了獲得財產的管理權，而去雇兇殺死一個不需要工資的打工者，況且這個打工者還是自己的二叔。所以警方將偵破工作，重點放在跟上官家有生意競爭關系的對象身上，而秦家，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警方視線。對于秦峰偉這個人，寧陽雁還是有一定的了解，‘這是一塊老姜，很辣！’寧陽雁在開動員會的時候，是如此對秦峰偉評價的，“所以，你們要去調查秦峰偉，必須要小心，據我所知，他的掌門孫子秦宜海，最近跟劉少走的很近，可見兩家目前的關系非同一般，你們的調查工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遇上來自上面的巨大助力，甚至有時候可能是我親自給你們打電話，丑話說在前面，這是個大案，是我們上海這些年最重要的案子，所有辦案人員都必須給我頂住，哪怕你們在現場接到我的電話，是在電話中罵娘呢，只要是我的命令是阻止你們辦案的，你們就必須堅決的反對！兵法有云，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即使當時受點委屈，但請你們放心，我寧陽雁拍著胸脯說，只要我還在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上，你們受的委屈，我他日一定會給予十倍的補償！”

　　作為一個公安局局長，在動員大會上說出這樣的話，可謂是驚天動地，也讓下面的警察看到了局長的決心和信心，頓時，所有參與調查的警員，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寧陽雁坐到局長這個位置，也很有些時候了，下面的人，對于他的人品秉性，也有一定的了解，至少寧陽雁不是那種你抱著錢去，就會給你一個位置的人，而且平常也從來不給下面辦事的人打招呼，除非的的確確是比寧陽雁帽子還要大的人命令下來，注意，是命令而不是請求，寧陽雁才會勉為其難的打個招呼，而且還不能違背原則，在如今的中國，公安局局長做成這個樣子，寧陽雁也算是個另類了。

　　在上海市警局的動員會上，寧陽雁講的話，實際上就已經表示，在他心中，秦家就是最大的嫌疑對象，只是因為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寧陽雁說的非常委婉。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便是在寧陽雁管理的公安局里，仍舊有人很快將風向，傳遞給了秦家，傳到秦峰偉的耳朵中。

　　要說上官博熙死的干凈，可秦峰偉還真沒有什么高興勁兒，自從接到上官博熙死亡的消息之后，秦峰偉反而好像是老了一頭。不管怎么說，上官博熙是秦峰偉的女婿，雙料女婿，而今，兩個女兒都不在了，足夠雙料女婿，也死了，秦峰偉有時也會捫心自問，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否值得？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