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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說好的挽留呢

無線電子書    明朝第一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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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說好的挽留呢  眾人嘩然,離得遠的看不清楚倒還罷了,可離得近的,仔細看后,心下卻盡皆駭然。

  那個最大的齒輪果然如謝宏所說一般,而依照謝宏的說法再看其他小一點的齒輪,雖然形狀完好,可多多少少也都有磨損,齒也同樣是長短不一,想來就是謝宏說的細微毛病了。

  “就算是有些磨損又能如何?這懷表還不是照常運轉?”金大使卻是堅強,雖然意識到了問題,可還是梗著脖子不肯認輸。

  謝宏冷然一笑,道:“又能如何?現在的影響是,每天你這懷表會有一分鐘左右的誤差,等時日再久些,誤差會日漸增大,最后當然是徹底不能用了。”

  “這懷表傳承千年,有些磨損也是正常,你怎能斷定兩個月后懷表必然損壞?”謝宏言之成理,金大使心里已是信服了這個說法,可他依然不肯放棄,又扣起了字眼。

  “光是這個問題,確實無法判斷時日,所以本官說了,這懷表有兩處嚴重損壞的地方,齒輪是其一…”謝宏搖搖頭,眼神中的不屑神色更濃了。

  無論朝鮮人如何得到的懷表,這玩意最初的來源一定是歐洲。從歐洲遠洋萬里來到東亞,耗費的時日不知凡幾,再輾轉著落到朝鮮人手上,這時日么,更是無法估量了。

  何況這個時代的歐洲也并沒有進行工業革命,那里的煉鋼工藝跟大明也不過在伯仲之間,所長者,不過是歐洲先天條件好些,那里的鐵礦多是富礦,比華夏的鐵礦石品位高罷了。

  時日久,加上鋼鐵的品質普通,工藝也不見得有多高,懷表的壽命本身就不會太高。在見到懷表之前,謝宏就已經確定了八成,等朝鮮使臣拿出來了東西,他便百分百的確認了。

  “…懷表也好,擺鐘也好,所以能自行運轉,靠的是機械的力量,蓄力的裝置就是機簧!懷表的機簧如何,各位可自看,二個月?哼,那都是本官往多里說了,看這摸樣,恐怕想撐過一個月都難。”

  “這,這…”金大使慌了,懷表就在他手里,他看的當然是最清楚的。機簧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應用已是不少,他也見過。這時在謝宏指點之下,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那簧片已經快斷了,這讓他如何不驚?

  “你們就打算用這樣一個廢品來糊弄圣明的大明天子嗎?難道你們不知道王法無情嗎?”謝宏適時的做出了最后一擊,他的聲音森冷,配合上他話里的內容,讓聽者不由都是心神皆顫。

  “皇上寬仁,雖然知道這懷表已經損壞,可卻以寬厚之心加以包容,更是命本官制作擺鐘以回賜,一來不能寒了屬國之心,二來也是讓屬國見識我天朝神技,可以學習應用。可你們是怎么回報皇上的寬仁的?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得勢不饒人是謝宏為人的準則之一,這時已經完全占了上風,他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他先是痛心疾首的對兩個使臣說道:“皇上寬仁,可你們,竟然趁機對皇上獅子大開口,居然想用一個廢品換取一百萬兩銀子,你們問問自己的良心,對得起皇上嗎?除了剖腹謝罪,你們還有別的辦法能夠救贖自己的罪過嗎?”

  倆使臣徹底傻了,剖腹謝罪?咱們那地方沒這習俗啊?太狠了吧。

  謝宏又轉向朝臣,一臉深沉的說道:“各位大人,各位都是朝廷棟梁,深明大義,見識自然遠遠超過下官,勾結外藩,損害大明朝廷利益,該如何定罪,也不須下官多說…總之,你們遞上辭表之后,下官會勸皇上挽留各位的,各位安心便是。[.千千聽書]”

  朝臣們鼻子都氣歪了,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呢,你這就給定罪了,這還是不多說,那多說你想說點啥?把朝中諸公都推出去砍了?

  何況,這能算欺君么,誰也沒打開懷表看看,頂多就是個失察罷了,還是這么多人一起失察,這算罪名嗎?

  涉及到刑名,閔尚書自是責無旁貸,他一拂袍袖,就要出列說話。

  “閔大人不可!”閔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謝宏一臉急切的給攔住了,“閔大人可是尚書,是朝廷柱石,六部公卿,怎能如此輕率的辭官?”

  “你…”閔珪胡子都翹起來了,被氣的,可他一把年紀了,光比拼語速和嗓門,他還真不是謝宏的對手。

  “就算要辭官,也得分個上下尊卑,讓官位更高的大人先來呀。”謝宏信口胡說,不懷好意的瞄著劉健。

  劉大學士也怒了,一個弄臣,居然敢冒犯他這個當朝首輔,怎么忍得了,他出班向正德一拱手,道:“陛下,老臣…”

  “劉大學士,你果然要辭官嗎?”劉健剛起了個頭,就被正德打斷了,朱厚照同學不愧為大明最佳演員,只見他一臉悲切,眼淚都快要下來的樣子,似乎很是不舍,可說的話卻差點沒把劉健氣暈過去。

  “朕真是舍不得啊,可也沒辦法,子貢不是說了么?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劉大學士既然勇于承認錯誤,又要承擔責任,朕也只好與愛卿揮淚作別了,唉,朕將此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朕這么寬仁,眾位愛卿卻騙朕,此時又要棄朕而去,這叫朕情何以堪啊。”

  謝宏暗地里豎起了大拇指,二弟果然有默契,配合的太好了,雖然用詞有些不當…

  劉健吐血,怎么就遇見這么兩個活寶呢,要命的是,其中一個還是皇帝!老夫一共才說了四個字好不好,誰要辭官了?最氣人的是,這倆活寶還騙人,不然…說好的挽留呢!

  “臣等…”用詞不當也好,場合不對也好,可皇上已經說了這樣的話,甚至還很難得的作了首詩…如果那也算是詩的話,嗯,好歹是十四個字的。按照規矩,眾臣就得謝罪,所以,眾人也只好躬身施禮,有氣無力的謝了聲罪。

  讓朝臣們辭官當然是不可能的,謝宏只不過打算先把朝臣們震住,好收拾真正的目標罷了。

  “二位使臣,你們是現在謝罪,還是再等一會兒?嗯,要不要本官幫你們找兩把刀來,你們這習俗真是不太好,好端端的為啥要剖腹呢,血淋漓的,多嚇人啊。還是上吊省事,弄根繩子就成,還不污染環境,要不,二位考慮一下?”

  “謝大人…朝鮮國沒有剖腹的習俗…”兩個使臣互相依偎著,都在發抖。

  “那更好了,上吊也不錯。”謝宏從諫如流。

  “小使知道錯了,請大人放過我們吧…”半島居民其實也是識時務的,這個時代是對大明,后世的時候是對大洋另一邊的一個國家,對象不同,但是一樣喊爹。

  “這就為難了,二位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而且剛剛二位是在皇上面前應承的,說會承擔責任,如果二位不謝罪的話,難道要因此而影響大明和朝鮮的邦交么?為這么點小事興起刀兵,恐怕有些不值得吧?”可惜他們遇見的是謝宏這個壞人。

  “不…不敢…”倆使臣臉都綠了,這威脅太恐怖了,簡直就跟后世的米國威脅危地馬拉一樣,對被威脅的一方來說,那就是無法承受之痛呀。光是謝宏說這話沒啥,問題是龍椅上那位也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太可怕了。

  使臣們很無助,所以他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張升,禮部尚書可不像謝宏那么不講道理,最重要的是,禮部尚書還收了他們的謝禮,又是個講究人,也只有靠這位大人救命了。

  張升頭疼啊,正德跟謝宏哥倆一唱一和,又占住了道理,誰能知道那個懷表還真是個廢品呢?罷免所有朝臣是不可能的,要真是所有人都辭官,皇上靠誰來治理天下?

  可麻煩在于,正德如果縮小打擊面,專門對付一個人,那么,除非這個人是大學士,否則…等著上位的人多著呢!今天這事兒還跟他這個禮部尚書直接相關,他躲還躲不及呢,哪會想著出頭?

  “謝千戶,這二位終究是藩國的使臣,你這樣威逼,未免有損天朝的威儀,須知…”講究人張尚書還是硬著頭皮出來了,沒辦法,那倆使臣沖著他擠眉弄眼的,就差大聲喊:‘張大人救命,收了錢咋能不救人’了。

  “須知?”謝宏毫不客氣的打斷張升,然后搶白道:“須知張大人收了銀子嗎?嗯,嗯,下官知道,這個叫潛規則是不是?就是把皇上和朝廷的銀子送給別人,然后再從中收取回扣,下官雖然讀的書少,可這道理我懂。”

  須知你個頭啦,以為你是話癆不成,話癆那是大舅哥,所以哥很客氣,可張大人你妹太老了,哥可消受不起。

  “張尚書,這是真的嗎?禮部還有這么個潛規則啊!”謝宏的搭檔又一次完成了配合,龍椅上的正德往前探著身,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張升,象是想從他身上找出點什么似的。

  知道是潛規則,你還說出來?張升這個氣啊,那叫慣例好不好?禮部官員們接待外國使者,讓使者們感受到家一樣的溫暖,多辛苦啊,使者們表示謝意那不是應該的嗎?怎么就變成回扣了?還整了個潛規則,不學無術就亂造句的人,果然最討厭了。

  他憤怒,可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反駁,為啥叫潛規則呢?那就是潛著的時候才是規則,露出來就是罪證了。

  禮部會收藩國使者的供奉,這件事殿內數百人都心知肚明,可如果他張尚書敢大聲說出來,那第二天言官們的彈劾就會將他淹沒。慣例也好,潛規則也好,都是做得說不得的。

  “陛下,老臣冤枉啊…”張升無奈,只好故技重施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本來有外人在場,他不想用這招的,可現在一看,不用沒辦法了。

  指望著別人幫忙?得了吧,上面一個下面一個,這哥倆配合默契,又占了理,誰會這個時候傻乎乎的沖出來找虐啊!還是哭吧,哭個昏天黑天,事情也就過去了,至于朝鮮使臣…自求多福吧。

  張升開始耍無賴,謝宏也不搭理他,在場的數百朝臣都是一個樣,罷免一個兩個,也沒什么作用;就算都罷免了,再上來的人也是差不多,何況正德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干。

  既然不能忘死里打,那就光打臉就好了,反正還有倆禍害是可以往死里打呢,先解決了再說。

  見謝宏又轉過頭,金、李二人嚇得魂飛魄散,朝鮮國很多東西都是學大明的,包括君臣的關系也是。張尚書可是六部上卿,結果被謝宏一句話就給嚇哭了,他倆能不怕么?

  “二位,是要繩子呢,還是要菜刀?”謝宏面帶微笑,親切的態度仿佛后世肯德基的服務生。

  “…”倆使臣渾身在顫抖,牙齒在打架,這里難道不是大明的金鑾殿嗎?咱們不是來進貢的嗎?怎么就被人問要不要菜刀了?多少年了,來大明進貢落到這步田地,咱倆也算頭一份了吧?

  “謝大人,小使今天得見天顏已經心滿意足,所以不要回賜了,我們這就返回朝鮮…”李副使先崩潰了,他只是自大而已,卻不傻,折騰了這么久,哪還不知道問題的癥結是啥。

  “那多不好啊,禮尚往來,我大明是禮儀之邦,既然你們送了禮來,那自然不能讓你們空手而回呀。”謝宏的表情很靦腆,口氣卻松動了。

  逼人上吊或是剖腹,這是哪門子禮儀?兩人肚子里大罵,臉上卻還陪著笑:“謝大人客氣了…”

  “不過兩位既然執意如此,本官也就先替皇上收下了,等下會派人去鴻臚寺取,請二位準備好才是。”

  “是,是…”倆使臣一顆心終于落到了肚子里,先是忙不迭的點頭,然后又疑惑的問道:“大人,懷表不是在這里嗎?大人要小使準備什么?”

  “嗯?”謝宏從鼻子里發出了一個重音,倆使臣的心又懸了起來,好在這次謝宏沒問他們要板刀面還是餛飩,而是愕然說道:“禮單上不是還有其他東西嗎?”

  “啊…”倆人傻了,原想著不敲詐就能混過去,可沒想到居然被反敲詐了。

  “謝千戶,那貢品是應該入國庫的…”韓文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雖然大事沒成令人遺憾,可看見老對頭張升倒霉,他心里也是竊喜,沒想到這么快又輪到他出面了。貢品價值不算太高,可銀子這東西誰又嫌多呢?

  謝宏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而是給了正德一個眼色。

  正德會意,道:“韓尚書,事前咱們不是有了約定嗎?此次朝鮮入貢,由謝愛卿代朕全權處理,你現在是要反悔還是說之前是騙朕?”

  “臣不敢。”韓文不吱聲了,心里腹誹道:皇上是真學壞了,給人亂扣帽子這種歪招都用,還有沒有點天子威儀了?

  見韓文也退縮了,倆使臣知道沒有幸理了。可空手回去也不成啊,那樣的話還不如就在這里被自殺了呢,至少大明的風水還好點不是?

  要知道,李隆殿下可不是個好說話的,去年的饑荒也不是騙人的,空手回去的話,就只能被跳海了。

  “謝大人,那擺鐘…”要錢是真不敢了,可似乎可以打一下那個擺鐘的主意,那可是遠勝懷表的至寶,若是拿回去也能交差了。朝鮮國內沒人買得起,不過,據說倭國的大名都挺有錢。

  “這個啊,”謝宏很大度的擺擺手,道:“擺鐘本來就是本官奉皇上旨意,送給你們的,奉旨送鐘么,你們一定要轉達給貴國國王哦。”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萬萬沒想到謝宏這么好說話,倆使臣都是喜出望外,雖然送鐘的口彩不怎么地,可誰在乎呢?

  “謝就不用了,本官向來都是以德服人的,二位覺得呢?”

  “是…”

  看見這樣的和諧場面,正德很滿意,他點點頭,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了,那就退朝罷。謝愛卿,你領完東西后,別忘了來宮里見朕。”

  正德輕飄飄的走了,帶著十分的滿意;

  謝宏也走了,帶著兩個苦著臉的使臣;

  朝臣們郁悶了,今天不但沒能達到目的,反倒被人掃了臉面,更是連說好的貢品都沒了,真是讓人憤懣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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