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你拿去好了 景宣帝李文昭一出生就是皇子,10歲時立為太子,二十歲登基成為天子,從小聰明機靈,深得先帝的寵愛,從立為太子到登基可謂是順風順水,并沒有受過什么挫折。他這25年的人生中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先帝,他從未畏懼過任何人,他一直站在頂端俯視著身邊的一切,所有人的忠誠,尊敬,敬畏,服從甚至是愛慕,依戀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從未有人敢忤逆他,更不用說戲‘弄’欺騙之內的了。
所以當他意識到蔣若蘭一直在欺騙她,千方百計地逃離他的身邊時,他才會如此生氣。
她蔣若蘭算什么,要才沒才,要貌沒貌,只不過知道點子醫術,就敢不將他放在眼里?能成為他的宮妃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敢無視這些,想方設法地嫁給別的男人?
身為帝王的尊嚴,身為男人的尊嚴,讓他無法忍受這個事實,如果換做是別的‘女’子,或許他會找個理由將她處理掉,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卻不愿意就這么輕易地處理掉她,他更愿意像這樣,慢慢地折磨她,看著她明明氣得渾身發抖卻不得不咬牙忍受的樣子,這讓他覺得很有趣,很刺‘激’,就像是獵人圍追獵物,慢慢地享受著獵物掙扎反抗的樂趣。
先帝死之前他一直循規蹈矩,恪守禮儀,這樣雖然得到了先帝的寵愛,可是這種日子也十分的無趣,宮中的‘女’人美則美矣,可是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之前他是很欣賞這種端莊,可是久了,實在無趣,如今每天這么耍著蔣若蘭玩,還真是非常有趣的新體驗。
本來他也沒想過真的要對她怎么樣,畢竟蔣若男是自己臣子的妻子,又深得太后的寵愛,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還是得顧慮一下后果。耍‘弄’她一陣,出了心中這口惡氣也就是了,諒她也不敢張揚。
可是,她竟然敢反抗,她竟然敢咬他!她憑什么!
景宣帝口中全是血腥味,舌頭痛得發麻,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
他指著蔣若男,狠狠道:“蔣若蘭,你竟敢咬朕!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如今蔣若男已經豁出去了,她是怕死,為了免于一死,她忍耐他,懇求他,可是并不代表她會一直這么忍耐下去,人都有底線,他太過分,哪怕他強大到無可匹敵,她也不愿再忍受他!
“皇上,你每天這么耍著我玩,覺得很過癮是不是?你所依仗的不過是你的身份,你這叫什么,你這叫恃強凌弱!這是一個明君所為嗎?你每天都沒有別的事情做了嗎?就想著怎樣使我難受,怎樣使我難堪!皇上,你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千古明君啊!”蔣若男看著他輕輕地笑,笑容充滿諷刺。
景宣帝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肆!你…你竟敢跟朕這么說話!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如今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有什么不敢的!”蔣若男一字一句地說,既然要死,那么在臨死之前,她要痛痛快快地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皇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老說我欺騙你,可是,有誰規定我必定嫁給你,我是跟你定過親,還是你已經下了旨意要納我入宮?我是不想嫁給你,我為什么要嫁給你,你有那么多‘女’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我為什么要成為其中的一個?我為什么不能找一個真心對待我的夫君?而且難道你就愿意娶我嗎?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我十歲那年入宮,先帝說要讓你娶我后,你就不喜歡我,難道我從十歲那年就開始欺騙你嗎?你不喜歡我,不是因為我魯莽,也不是因為我粗俗,而是因為我不夠嬌,不夠美!之后我的粗俗魯莽成了你拒絕娶我的最好理由!”
“所以一直以來你都不納我入宮!皇上,你看不上我,又何必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何必把責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你明明不愿意,要不然,明明我當眾求旨賜婚是荒唐的行為,你為什么還要跟著我胡鬧!你也不想要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決定,既然如此,為什么現在還要做這么無恥的事情!”最后一句話,蔣若男幾乎是吼出來的!
去掉心中那股恐懼,蔣若男又在氣頭上,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景宣帝暴喝一聲:“你住口!朕要殺了你!”他瞪大了眼睛,氣得直發抖,那里還有平時半點從容閑適之態!
蔣若男冷冷地看著他,臉上并無半點懼‘色’!
景宣帝深吸幾口氣,背著手,在她面前來回踱著步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人指著鼻子罵,他覺得他應該馬上掐斷她的脖子讓她住嘴,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又遲遲未這么做,反而將她的話一字一句地都聽入耳里,盡管被她的話氣得暴跳如雷,卻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他甚至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很想聽聽看,從她的嘴里還能說出怎樣的話來!
蔣若男不懼于他的威脅,繼續說下去,“皇上,現在這么對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到底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是想得到我的身體嗎,只有這樣羞辱我才能滿足你那可笑的自尊嗎,好…好!”
她怒視著他眼圈發紅,咬著牙重重地點頭,神情倔強而堅韌,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粉藍‘色’百‘花’紋的外袍,可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手一直在發抖,怎么解都解不開來,她一咬牙,“嘩”的一聲,用力將外袍撕開來 旁邊景宣帝一直在看著她,剛開始她的話讓他很生氣,有幾次都忍不住上前想掐斷她的脖子,可是她忽然的動作讓他有些錯愕,看著她當著他的面脫下外袍,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慌張了起來。
他退后兩步,“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蔣若男三兩下脫下外袍,將外袍拿在手上,現在已經入秋,她外袍下還穿著一件中衣,雪白光滑的料子將她此時的臉襯托得好像雪蓮‘花’般,純凈而圣潔。
景宣帝怔住,一時連生氣都似乎忘記了。
蔣若男將外袍拿在手上,“你就是要這個嗎?你非得要得到這個才甘心是不是?卑鄙的家伙,你拿去好了!”
話音剛落,她忽然舉起手,將手中的外袍朝著他臉上狠狠地砸去!
景宣帝眼看著衣袍朝著自己砸過來,他完全可以躲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全身上下似乎都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衣袍砸在自己的臉上。
柔軟的衣料覆蓋在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屬于她的芳香,從衣服的縫隙間,他看著她蒼白的,拼著全力忍住淚水的臉。那充滿著無盡恨意的雙眼,那緊抿著的,倔強的嘴‘唇’。
他的心中忽然被一種情緒漲的滿滿的,可是待他仔細去分辨時,心中又變得空‘洞’‘洞’的。
他緩緩地拿下頭上的衣袍,怔怔地看著她。
蔣若男死死地盯著他,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她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真的撲上來,她就一頭撞死在樹上!能在死之前,好好地羞辱他一頓,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誰知,景宣帝看著她,發了一會呆,忽然丟下手中的衣袍,什么都沒說,轉身向前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會兒的功夫就離開了樹林。
蔣若男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他…就這么走了?還是說,他去叫人來殺自己?
蔣若男‘弄’不懂他的想法。可是她并沒打算就此逃跑,因為她知道,他如果立志要殺自己,逃到哪里都沒用,只是多受些苦而已。
她一直站在那里,呆怔怔地站著,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身邊忽然有只鳥兒驚叫一聲一飛沖天,將她驚醒過來。
這么久都沒有來人,他是不殺自己了?
此念一生,支持著她的力量在一瞬間消失,她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哆嗦。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害怕,剛才她差點就死了!她剛才哪來的膽子,竟然說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話,那狗皇帝怎么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是了,他一定是在想更惡毒的方法來整治自己!
她該怎么辦?
不管了,她現在不要想這么多,她需要休息,等她休息好了,再來面對這一切!
她哆哆嗦嗦爬起來,慢慢穿好衣服,又整理好頭發,然后走出樹林,卻見華英連翹又躺在之前的地方,看到她們倆平安無事,蔣若男總算是放下了心。
她走過去,將她們‘弄’醒。兩名小丫頭糊里糊涂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蔣若男勉強笑笑:“剛才來了刺客,將你們打暈了,后來又來了‘侍’衛,將刺客抓走了!把我嚇了一跳。”
此時蔣若男眼圈發紅,頭發有些凌‘亂’,但是配合著她的解釋,到沒有讓兩個丫鬟懷疑。
蔣若男又叮囑她們:“這是皇宮機密,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你們就當沒這回事好了!”
兩人心中一驚,連忙點頭,發誓絕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