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米照耀在聯邦第一軍區特種機甲大隊的訓練場上,茂密的樹葉輕扇著光線,分隔著溫度,讓深春與初暑的感覺時混時分。往日里緊張嚴肅的軍營,因為這個難得的漫長假期而顯得多了幾絲輕松活潑,再也沒有半夜的緊急集合命令,那似乎永遠也打不完的實戰演習,也終于暫時告一段落。
特種機甲大隊軍營旁有一方小池塘,名義上歸htd局管轄,實際上早已經變成官兵們的后院小湖,滿是雄性激素的年輕人們,因為好奇,而對池塘里的兩棲動物起了兇猛的攻擊,最后卻現自己的胃似乎并不喜歡那些有些像二級硬合成肉的綠皮細腿肉。
池塘邊有一個穿著筆挺軍裝的年輕人,緊繃的軍裝下面隱藏著那具魁梧而充滿爆力的身軀,眉眼清冷間夾著絲傲而暴戾的情緒,只有清晨溫暖而清湛的日光直射他的臉龐,才能照出這張臉上最后那抹青澀的稚氣。
李封來自費城,聯邦軍方屈一指的驕子精英,即便許樂橫空出世,也無法奪走他的光彩,將要踏入二十歲最美好年華的邊緣,正是濃翠密葉招展于春風中的好時光。
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這幾天他總覺得心情有些莫名的煩燥不安,卻遍尋不找這種煩燥不安的來源,于是他凌晨起床進行完例行的電流刺激之后,便來到了這方小池塘邊,沉默,思考。
他少小離家,在西林的戰火中完成了自己的青春期育,成長經歷刺激甚至有些畸形,很少回費城家中,但也許是血脈和崇敬使然,他總在下意識里學習或者說模仿那位偉大的祖父。
左手腕上的腕表微微一緊,出清晰的振動,李封低頭一看,現是緊急集合地軍令,雖然臉上依然毫無表情,但強悍的心臟卻是禁不住微微一抽,霍然起身,向營房里走去。
池塘邊的接村下,兩名軍官閃身而出,跟上了他快的腳步,同時在他的目光示意下,開始快撥打電話,爭取在國防部命令清楚之前,搶先知道這次緊急集合究竟意味著什么。
幾年前,李封大鬧議會山,捋錫安議員辦公室砸成垃圾場,為了防止這種惡件再次生,費城方面和國防部聯合派出值得信任的軍官守在他的身邊。只是相處的時間太久,這些軍官在執行軍令的同時,也自然變成了他的嫡系助手。
“應該生了一件大事,只是我的權限不夠,打聽不出來。”一名軍官將電話移離耳畔,望著李封厚實的背影不安說道。
李封的腳步驟然一停,回頭接過他的電話,撥通子一個號碼,等待片刻后,輕聲說道:“郁子,是我。今天忽然緊急集合,已經確認這是四個軍區的全體任務,安全等級也已經提起來了,我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以他的家世背景,聯邦軍方沒有任何秘密可以瞞住他,只是費城家中不會允許他利用這種特權,好在他年齡雖然不大,在聯邦里也有幾個值得信任,而且有大能力的同年齡段友人。
然而令他感到震驚和強烈不安的是,電話那頭的都郁在努力很長時間之后,也只能滿懷歉意地表示,沒有辦法打聽到具體的東西,只知道聯邦肯定出了件大事。
李封站在接村下的陰影中沉默站立片刻,全然毫不理會前方軍營里愈加急促的緊急集合聲,忽然,他拿起電話按下了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電話沒有通,不是占線,不是轉參謀部,不是不在服務區,只是沒有反應,死一般的沒有反應。
重撥,可電話那頭依舞沒有接通。
李封抬起頭看著襯葉間的清光,忽然間眉宇間閃過一絲狠色,再次狠狠按下號碼,那股狠勁兒似乎要讓堅固的軍用電話散架力 電話通了,傳來一道清美的女聲。
“您好,這里是西林軍區參謀部轉接中心,依據相關條例,請登記你的姓名…”
李封眉宇間的狠色驟然一黯,不可置信地瞪圓了雙眼,緩緩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是最合規范的轉接程序,然而他清楚,從十二歲開始,只要是自己打電話,電話那頭的家伙絕對會馬上接通。
一輛軍車呼嘯著駛離特種機甲大隊營地,正緊急集合的官兵們吃驚地看著道路上的煙塵,不知道車里面那今年輕的天才又在什么瘋,居然膽敢違抗軍令離開。
墨綠色的軍車副駕駛座中,李封把頭埋在小山一般的強壯身軀里,似乎不想聽到后座軍官的話。
“費城方面收到的消息是,三大艦隊已經出,并且有一支度最快的輕型艦隊,正在向晚蝎星云處進,目標正是古鐘號所在地。”
軍官放下電話,震驚而艱難地回報道:“古鐘號被帝國艦隊伏擊,無一生還。”
李封的雙肩驟然一僵,卻沒有出任何聲音,只是隨著軍車行駛的杵動的輕輕上下抖動。
忽然間,毫無預兆的,低垂于身軀之中,慣常高傲而暴戾的頭顱,出了一連串痛苦的嘶嚎,就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
十二歲便開始在西林前線浴血奮戰,李瘋子的前方一直有個目標,并不像湖畔那位祖父般遙不可及,而是那般的真切和親切,他的少年,青春時期,是在那個人的關懷下長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人在他的人生中部分替代了父親這個角色。
沒有人知道他和那頭西林老虎之間的關系親密到了何種程度,費城家中都不知道,更沒有人能夠想像出,當他聽說讀個噩耗后,會有怎樣的心情。
車內的軍官臉色蒼白。他們是李封最忠誠的伙伴和下屬,也只隱隱知道一些情況,卻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么大。
“我們這時候要去哪里?”
“去空港,我要回西林。”
不知道是因為把頭埋在懷里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李封此刻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嗡鳴無力。
“這是違抗軍令,而且…李院長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一名軍官強抑著心頭的緊張反駁道。
李封抬起頭來,看了車內的軍官一眼,音調全無起伏說道:“我說了,我要回西林。”
知道鐘司令的死訊,他并沒有哭,但此刻的雙眼卻是紅通通一片,里面盡是暴戾情緒激出來的可怖血絲。
面對著這樣一雙眼睛,這樣冷靜可怕的語調,沒有任何人敢提出反對意見,哪怕這些軍官能夠猜想到,一旦讓李封回到西林,他肯定會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就在此時,電話再次響起,李在道將軍平穩而冷靜說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殺人。”李封聽到父親的聲音,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倔狠,說道:“誰都別想攔我。”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李在道根本沒有想到鐘瘦虎的死訊,居然會讓自己的兒子憤怒激動到這種程度,片刻后,他開口說道:“許樂已經先過去了。”
“給我權限。”李封停頓片刻后說道:“我要看著他去做。
都特區郊區的指揮大廳內,一片嘈亂,無數的高級技術人員,正在對一段來自遙遠星域的信號進行解密復原,國防部的高級參謀們,則是在電腦的幫助下,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很多復雜的事情。
“誰給的他權限,居然敢動用聯邦預埋的憲章網絡!”
大廳里響起一個陰怒咆哮的聲音,聯邦議會軍事委會員主任激動地看著巨幅光幕上的數據回饋,用力地揮動著手臂:“這關系到聯邦進攻帝國的根本!讓他馬上停止!”
國家安全顧問表情同樣難看,對著話筒陰沉說道:“三翼艦,我命令你馬上停止行動,馬上撤回!不然…”
一個飛擲而來的瓷質花瓶,打斷了這些大人物們的憤怒,清脆的碎裂聲,砸的眾人心頭一驚,砸得指揮大廳里出現了瞬間的安靜。
李封根本不知道自己扔過去的是什么,他沉著臉大步走了過去,指揮大廳里的憲兵馬上圍了過來。此時坐在二樓看臺上,表情沉峻的總統先生揮了揮手,憲兵們只好散開,任由這名性情暴戾的中校,直接走到了控制臺前。
此時距離古鐘號遇襲已經過去了幾十個小時,在外表安寧的聯邦社會中,只是尋常的幾次晝夜交替,但對于知道這件震驚消息的人們來說,卻是極大的煎熬。
那般憲章局三翼艦以一種決然魯莽的姿態,跟蹤著帝國艦隊進入了對方的星域之中,信號穿越了巨型扭率空洞,又沒有固定點信號放大,所以顯得有些不穩定,指揮大廳里的人們,只能看到模糊斷續的畫面和那份剛剛接收到的顯得有些異想天開的計劃了。
李封站在控制臺前,緩緩低下身體對準話筒,從堅實的胸膛里擠出如鋼如鐵的一句話來:“許樂,幫我殺了他,如果你這次沒搞定,下次我接著去搞。”
幾分鐘后,整個指揮大廳都聽到了來自三翼艦上許樂的回答:“我會殺了他。”
然后通訊斷絕。
七小時后,一艘西林的民用走私飛船向s1傳回了最新的消息,這艘走私飛船幾天前在監聽軍用頻道時,得知了古鐘號遇襲的消息,作為見不得光的犯法者,走私船上的人們勇敢地做出前去救援鐘司令的決定,然而當他們趕到時,只看到了滿地殘骸和一個按照即定程序飛回的救生艙。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今天這章狀態還是有些差,明天爭取好。寫李封的憤怒不是閑筆,自有意思,第三卷馬上就要結束,后續非常精彩,這算是自己給自己的廣告?
另外認真地解釋一下:
有很多人說我看球斷更,作為一名看球二十年的資深球迷,說一聲,話說4年高考,我也基本上是一場不漏,而本屆世界杯,至今我只看了一場。
所以不要拿這個來置換我請假的原因,雖然知道哥幾個都是在開玩笑居多,但我真會覺得強烈不苦,上上火痛苦悲壯抓狂…電視被強行改數字,完全沒信號,看大氣球。
不需要找借口請假,若真是為了看球,自然會說是看球,只是這次請假的集因就是累,僅此而已。
三四月常說累,并且講原因,大抵容易令人厭惡,所以后來我就只說累,不講原因,其實叫苦的成分不多,更多是在安慰自己,就像受傷時,我常會高呼低嘆,因為有研究說,這樣會減輕痛苦。
昨天讓家里的小黃小黑太監了,它們也很痛苦,對不起它們,不過我不會太監陪他們的,只是又折騰了一天一夜,要看著兩個酒瘋的受傷貓,真的很辛苦。
謝謝大家的體諒,裝修應該在十天之內就結束了,大嘆一口氣,安慰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