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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施公子的擔憂

  “有什么奇怪?”

  “有首歌叫壞壞惹人愛,而你卻偏偏是我這輩子碰見最老實的人,我不明白那個張小萌為什么會看上你。”

施清海表情平靜,內心卻有些憂心忡忡,因為他的雙重身份,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個張小萌是做什么的,而許樂是他的兄弟,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許樂被拖進一張什么顏色都不知道的  許樂說道:“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你這種流氓。”

  “張小萌,這個人有問題。”施清海沉默片刻后,違反了組織的守則,對許樂說道:“她去過,她回梨花大學的時機太古怪。”

  “我不是很關心政治這種東西,而且我知道她是喬治卡林的信徒,但你也不要忘記,梨花大學里最狂熱的喬治卡林信徒恰好是那個州議員家的公子,我怎么沒看到你們調查局去查一下他?”

  施清海將沾了酒水的手掌在皺巴巴的西服上胡亂擦了一下,說道:“相信我,我總知道一些比你更多的事情。”

  “就算她還在為上的人們工作,可是和我有什么關系?”許樂笑著說道:“麥德林議員都已經來聯邦競選了,聯邦總不可能打內戰吧?”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逃犯,并不關心政治,而且從情感上面說,對于反對派他更有好感一些。畢竟是聯邦殺死了大叔,摧毀了他原有地人生軌跡。不過他依然不相信張小萌這種天真里藏著不為人知小幼稚的女生,會是反對派勢力派到大學城里的間諜。因為昨夜之后,他確認再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深入了解那位姑娘。

  “至少她不會對我有什么利用的心理不是嗎?”看著施清海陰沉的臉色,許樂知道對方是在替自己擔心,安慰道:“我只是一個有張銀行卡的普通學生。”

  “這話倒也是。可我依然不明白,她為什么還會有閑情逸致在這時候和你談戀愛。”施清海微嘲說道。

  許樂沒有聽明白這句話。

  他叼著煙站起身來。叮嚀道:“以后盡量少出校門。鄒侑已經回了第三軍區。但鄒家大小姐卻進了你們學校。說不定會出事兒。”

  許樂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卻也并不怎么在意。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而且他還在持續地思念張小萌。施清海看著明顯神思不寧地少年一眼。嘆了口氣。向著酒吧外走去。

  “雙月節舞會地時候。我會和她在一起。”許樂對著他地背影說道。

  “我倒希望她一腳把你踹開…另外。雙月節地舞會。我也搞了一張請柬。到時候見。”施清海夾著煙地手在腦后揮了揮。走出了酒吧施清海。聯邦調查局駐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四科科長。辦事處四科專職負責防范聯邦內部方面地滲透及間諜活動。然而除了他地直屬上級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真正地身份。是軍派駐聯邦區地情報人員。或者說是間諜。

  很多年前。施清海那個做著聯邦稀有工作務農地父親因為莫名其妙地事故死亡。施家小小地農場被劃歸了聯邦某家大公司。從那天起。還是個孩子地施清海。便對這個聯邦喪失了所有尊重和信任。

  在第一軍事學院讀書的時候。他的心理學教授發現了他,吸收了他,教育了他,讓他知道在聯邦中還有一些人正在為了消除法律掩蓋下的不公平而不停努力。這位心理學教授后來成了臨海州局的局長,而加入了聯邦調查局地施清海也成為了一名間諜。

  一個負責防范勢力滲透的四科科長,本身卻是軍的人,這個事實很荒謬,卻也說明了勢力對聯邦不遺余力地滲透。

  能夠坐到施清海這么關鍵位置的間諜,極為少見。也說明了他的小心謹慎。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雙重身份和敏銳的嗅覺,所以哪怕聯邦調查局早已經終止了對張小萌的監控。他卻依然敏感地發覺到那個女孩兒地異樣那是一種氣質,當年秘密前往環山四州接受短期培訓時,施清海不知道看到多少個像張小萌一樣愿意為理想燃燒的年輕人,那種氣質再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住。

  施清海并不喜歡這些年輕人,他時常常嘲諷地想,和自己相比,這些人太不專業了。

  如今的勢力早就已經在內部隱隱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是以麥德林議員為首的溫和派,一派則是以軍武裝力量為根基的激進派,施清海屬于軍一派,在他看來,麥德林那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只不過和聯邦里的議員一樣,都是些恬不知恥,只知道利用政治資源達到自己目標的無恥政客。

  當然,畢竟大家都可能是在為勢力服務,施清海沒有去嘗試探究張小萌的真實身份,然而今天晚上卻聽到許樂說…他地女朋友是張小萌!

  這個消息頓時讓施清海警覺起來,因為這關系到他地朋友。許樂的話快要說服他,可他依然覺得事情有古怪,在雙月節舞會即將到來地時候,張小萌怎么可能有理由去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

  鄒郁進入了梨花大學,在施清海這種人的眼里,自然也就確認了“太子”的位置,他判斷麥德林議員那邊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張小萌極有可能便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所以他想不明白張小萌怎么會在這時候弄出這么一出。

  其實這只是因為施公子忘了他一直以來相信的那句話:這些人太不專業了而張小萌明顯就是其中最不專業的那個天真女生。

  上車之前,施清海下意識里用手指摁了一下左胸口袋,那里放著他托人搞的梨花大學雙月節舞會請柬,用的名義當然是他一貫出名的熱愛年青女學生。關于目標“太子”就在梨花大學的情報,他早就已經傳遞了回去,然而組織在聯邦內的人員太少,也不可能繼續查下去,他必須親自出馬到舞會上看看風聲。然而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陰云在浮動,組織上面的人收到情報之后準備怎么做?難道真的只是想阻止國防部鷹派大佬對“太子”的影響?太子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除了鄒家兄妹,麥德林議員的人以及軍都要去巴巴地討好?

  如果是某個大家族決定性的人物,以推翻七大家為最終目的的軍為什么還要與對方搭上關系?他們應該不擇手段地刺殺對方才對。

  施清海的眉尖好看地皺了起來,覺得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推斷。他對軍的那些領袖們并不熟悉,也沒有太多的親近感覺,他只是愿意為那些與聯邦做對的人們做些事情,可如果這件事情會把自己陷進去,他就要思考思考了。

  隔著車窗玻璃看了一眼仍然在酒吧里發呆的許樂,施清海搖了搖頭,只要不把這個家伙拖下水就好,好在他和這件事情也搭不上任何關系。

  夜已經深了,梅園公寓七樓的那個房間依然沒有亮燈,看樣子張小萌今天晚上應該會留在家里睡。不知道她現在還疼不疼,昨天夜里穿那么少有沒有感冒,許樂站在運動場上瞇著眼睛隔著秋樹,看著那個沒有亮光的房間,想到以前也是在相同的地方,張小萌用那根俏直的手指指向七樓的方向,告訴他自己每天夜里就是住在那里。

  那時候的許樂和張小萌只是比較能說得來話的朋友,而此時想到那些場景,許樂卻覺得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注定了。沉浸于愉悅心情中的他在盤算著,等小萌回校后,自己應該帶她去哪家餐廳吃頓好的?三林聯合銀行卡里的錢還有很多,別說吃飯,就算將來想在臨海買一間中等的房子也足夠了。想到吃飯的事情,許樂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叫了一聲糟糕。

  昨天晚上答應給那個小子帶油餅吃,結果一夜沒去,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等了一夜。區,許樂在休息室里看到了一大壺咖啡和幾小塊魚子餅,聳聳肩膀把油餅擱在一旁,注意到那張已經寫滿了字的白紙并沒有新的內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知道那個和自己一樣失眠的家伙還沒到,便自己進入了房間,開始了對第六級二十秒的努力練習。

  不知道過了多久,通話器里傳來了那個熟悉卻依舊冷漠的聲音:“為什么今天油餅沒有配清粥?不大好吃。”

  許樂取下了濾光護目鏡,笑著回答道:“昨天晚上沒來,忘了告訴你一聲,真是不好意思。清粥…我明天要留給女朋友吃。”

  另一個房間里的邰之源微微一怔,從昨天夜里到此時他一直都在想,為什么許樂忽然消失了一夜,甚至有些隱隱的生氣,然而他的地位和驕傲不允許他開口詢問和表示不滿。這時候聽到許樂的解釋,他才明白發生了什么,唇角泛起一絲微嘲,心想大學生活果然很無聊,這個有趣的家伙也不能免俗地去談戀愛了。

  “開始吧。”邰之源發出了對戰的邀請,平靜的語氣流露著自信。然而剛剛過五分鐘,他就移開了放在指觸式光屏上的手,強行壓抑著憤怒和震驚,對通話器說道:“你今天吃了春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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