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崩壞的世界
真該死。
注視著眼前的法蓮，尤連皺起眉頭，他之前那句話本來就想要順便提醒法蓮的意思，沒想到這位小姐的反應倒是比他還快，自己還沒說完呢，她就已經動手了。
不過尤連倒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優等生的想法，只不過有些時候太過優秀了也實在不是件好事，他又轉過頭來，望了一眼歐法莉爾———有時候吊車尾反而更加安全。
“尤連大人，現在該怎么辦？”
此刻看見法蓮的傷勢，歐法莉爾也是面色蒼白，不安的詢問著。
但是，尤連的詢問卻讓歐法莉爾猛的一愣。
“歐法莉爾，你的屬性放出練習的怎么樣了！？”
“哎？目前…大概還算順利。”
“現在，立刻放出虛影屬性！”
“啊，是！”
雖然不知道尤連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要求，但是歐法莉爾還是迅速做出了回應，接著，她雙手按在胸前，閉上眼睛。
淡薄的黑霧一瞬間從少女的身體中散發出來，盤旋著形成了一個圓環，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隨后，詭異的一幕上演了。
那些原本呼嘯洶涌奔騰的黑色洪流，在接觸到歐法莉爾釋放的淡淡黑霧之后便立刻煙消云散，沒有火光，沒有爆炸，沒有轟鳴。就那樣安靜的消失，仿佛它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也不會再次存在一樣。
“這是……”
“好了，別管這些。”
尤連輕舒了口氣，接著沖雙子姐妹打了手勢。
“交給你們了，一定要救活！”
“是，哥哥。”
“是，爸爸。”
見眼前的威脅已經消失，雙子姐妹也是立刻收起武器，接著她們迅速跑到了法蓮的身邊，開始低聲吟唱起治愈的咒文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尤連大人？”
此刻歐法莉爾也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頭霧水的望著周圍的平靜，這并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的變化，作為虛影屬性的持有者和靈魂凝結體，歐法莉爾還感受到了更加深刻的變化，周圍的空氣不在象之前那樣令人做嘔和難受，相反，它們變的更加清潔，純粹。就好像自己剛剛釋放了一陣狂風，把屋內所有的不潔氣息全部驅逐了一樣。
“很麻煩的事情。”
尤連挑了挑眉頭，他又轉過頭去，望了一眼正在昏迷中的法蓮，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先別說雙子姐妹那達到大法師級別的施法能力，法蓮自身作為天賦騎士體質也是超強，事實上，到達他們這種程度之后，除非刺穿心臟，砍下腦袋，否則再嚴重的傷勢也不會危及到性命———怎么聽著這么象某種不怎么和諧的生物？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在這里是必須休息一晚上了，原本他打算繼續深入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那個必要。畢竟法蓮傷勢嚴重，至少得等她好轉，否則的話事情會更加麻煩。雖然尤連對于這個少女沒什么好感，但也沒有什么惡意，畢竟她活下來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十二星法師中已經有好幾個人知道她跟在了自己身邊，要是法師協會唯一一位天賦騎士死在這里的話，那么尤連可以肯定對方搞不好會和自己拼命。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畢竟他和法師協會關系良好，這么好的協力能夠維持下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如此，尤連也不介意給歐法莉爾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
“我想你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地區充滿瑪娜，但是，這里的感覺和外界并不一樣。”
“的確是如此……”
歐法莉爾點了點頭，如果說外面的瑪娜是大海的話，那么這里的瑪娜就是死海，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在這里存活下來。
“我想之前也曾經說過，這里曾經發生過某件災難，雖然具體原因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里的某些人過度使用瑪娜，造成了稀薄的原因。而我之前也說過，被人搶走的東西，自然還會要回來，為了填補這里的瑪娜空缺，那么自然就會發生某些事…”
說著，尤連指向四周。
“正如你所知道的，任何東西都是由瑪娜所組成，那么就太簡單了，既然他們是由瑪娜組成的，那么重新歸于瑪娜也很正常，五十年河東五十年河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如果人們以為瑪娜的填補是完全沒有可能的話，那么他們就錯了，事實上，這些人本身就可以成為填補品。”
“這……”
聽到這里，歐法莉爾目瞪口呆，她望向四周，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填補瑪娜的空缺。
“可，可是，歷史上曾經有很多地方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啊，但是卻并沒有過類似的記載…”
“如果把整個大陸比做一個人來理解，那么就是人受了傷大多數都會痊愈，但是處理不好卻也會化膿而危急生命，這樣一來就要下點猛藥———而這就是猛藥，歐法莉爾小姐。它將這些人類和其他的生命體，強行從原本的固體形態重新轉化為瑪娜。但是，這種轉化是有缺陷的，它們并不象大陸上其他地方的瑪娜那樣可以自由流通，這些瑪娜由于是被強行分解的，所以還殘留固體時期的特征，因此，你更可以把它們想象成由空氣所組成的另外一種固體形態，只不過，這種固體形態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接下來，就是等它安靜的恢復。現在是這個樣子，再過幾百年，幾千年，攙雜在其中的雜質會被徹底溶解，而到那個時候，這里凝固的瑪娜就會象融化的冰一樣，再次開始流動，融入水中，而到那時，這里就會重新恢復生機，變的與大陸的其他地方不會有任何不同。”
“那么，那些陰影怪物是…”
“雖然說是被強行轉換的，但是瑪娜創造生命體的本能卻無法抹消，但是由于它們體內的雜質，使得這些瑪娜無法完美的產生新的生命，最終就行成了那種怪物。”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里，歐法莉爾點了點頭，她有些震驚的望著四周，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不過，她望向躺在一旁的少女，歐法莉爾還是有點無法理解。
“可是，這和法蓮小姐又有什么關系？她怎么會受傷呢？而且，為什么我的虛影屬性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理由很簡單。”
尤連又望了一眼正在進行治療的雙子姐妹，隨后便走到一旁的廢墟殘骸上坐了下來，接著順手沖著歐法莉爾拍了拍自己的身邊。而歐法莉爾則猶豫片刻，隨后走到尤連的對面另外一塊碎石上坐下。
“我剛才說，這里充斥的是瑪娜，雖然不是純粹的瑪娜，但畢竟也是瑪娜，而問題在于，這些瑪娜是不流動的。法蓮的天賦光環是瑪娜破壞，這在外界當然沒有問題，畢竟就算被破壞了，周圍的瑪娜還會繼續流動。但是這里不一樣，這里的瑪娜是凝固的，不流動的，而法蓮所要做的事情，不壓于想要在沒有任何空隙的土壤中直接開辟一條空曠的通道，而這樣一來，周邊的瑪娜必然會受到積壓，隨后爆炸。至于你…歐法莉爾小姐……”
說道這里，尤連做了一個手勢。
“這些不純的瑪娜雖然有些古怪，但是本質和魔法卻沒什么區別，你的虛影本來就是將瑪娜的不純凈姿態分解，重新轉化為原初的瑪娜之力，因此當你展開屬性之力的時候，這些瑪娜中的不純物就會自然而然的清除，當它們變回本來的面目時，就不會再有什么殺傷力了。”
聽到這里，歐法莉爾低下頭去，有些詫異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屬性，居然還擁有著這樣的力量。
“你說的話我明白了，可是大人，我還是不理解，為什么你一開始不讓我直接使用虛影之力？”
“原因很簡單，你的虛影之力還未夠成熟，而且這座城市是很大的，雖然由于那些不純物的凝固特性，使得這里被凈化之后可以被保留下來，而那些陰影物質也不會再靠近這里，因為這里沒有它們活動所需要的不純物質，如果傻傻的沖進這里的話，只會象直接進入毒氣中一樣死亡。再說了，這些家伙攻擊我們完全就是本能反應，沒有陰謀也沒有目的，察覺到會有危險的話自然會放棄，這并不奇怪。”
“原來如此…”
歐法莉爾點了點頭，不過，她很快就抬起頭來，瞇起眼睛認真的注視著自己的主人。
“不過，尤連大人，你似乎對這些很熟悉？”
“以前見過不少次。”
“以前…是多久之前呢？”
“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見尤連顯然沒有任何坦白的意思，歐法莉爾只能夠無奈的放棄，不過，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么，大人，我們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如果只是阻止那些法師的話，我想早就應該把他們阻攔在外才對。而就算是現在，憑借這里的危險程度來看，他們應該會很快就倒下吧，那么我們又是為了什么？”
“我們來這里當然不是為了阻止這些白癡，當然，你也不要太小看他們，歐法莉爾，虛影屬性可以凈化惰性瑪娜原本就是法師協會所研究出來的，當然，雖然那已經年代很久遠，不過我想這群家伙既然有膽量進入這里，應該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們當中不一定有虛影屬性的持有著，不過擁有虛影屬性的道具倒是有可能的。而至于徹底凈化這里——如果給你三百年不吃不喝不睡，說不定還有個盼頭。不過很可惜的是，看來我們彼此都沒有這么多的空閑時間。”
聽到尤連的回答，歐法莉爾也是一嘆，的確，如果是三五天的話，那么她或許還會考慮，但是三百年？而且還不吃不喝不睡？這個還是免了。
“那么，大人，我們這是……”
“我們來找一個好東西。”
尤連說著，沖歐法莉爾微微一笑。
“只有這種地方才會出現的好東西。”
談話就此告一段落，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眾人都在抓緊時間休息，不知道是因為惰性瑪娜的影響還是什么，這些房屋雖然古怪的倒立在地上，但是里面的東西卻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損壞。不過很顯然，并沒有人打算在這種古怪的房間里過夜，于是最終，眾人還是決定原地休息，明天一早繼續出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尤連注視著手中的銀色懷表，接著抬起頭來，對著月光望向遠方———被遺忘的城市此刻一片寂靜，那些白天“耀武揚威”的陰影怪物，此刻卻是都不見了蹤影，僅僅只是從這里向四周望去的話，似乎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廢墟。
但是，遠處偶爾一閃而過，扭曲的，隱隱約約的存在，卻顯示了這平靜下沸騰的內在危險。
尤連將懷表收進懷中，接著慢步走到法蓮的身邊，此刻她正躺在廢墟一角的石臺上，身上覆蓋著一件斗蓬，而在她的身側，少女原本的魔法物品都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形態，無論是那些棱形的水晶，還是覆蓋保護著少女的裝甲，此刻都是分崩離析，破碎扭曲的散落在一側———這些倒不是爆炸或者陰影怪物進攻所造成的損害，而是接觸到歐法莉爾虛影光環的結局。
從這來看，虛影屬性持有者被稱為“法師殺手”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眼下，法蓮正安靜的閉著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如果僅僅只是外部的傷害，那么還好。但是問題在于，為了進行攻擊，法蓮調動了自己內部的天賦之力，之前尤連給歐法莉爾打的比方并不算完全準確，與其說是在土壤里強行開辟一條道路，還不如說是一頭龍在一間充滿了瓦斯的房間里張嘴，其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眼下，法蓮的面色異常蒼白，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雖然彌塞亞和塞米婭已經對她做了最好的治療，但是也只能夠如此。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尤連也曾經想過象對付雪莉公主一樣，讓彌塞亞給予她永生之力，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治好她，也可以讓自己多一枚聽話的棋子。不過可惜的是，法蓮自己就是天賦騎士，她的天賦屬性已經持有了，就無法再接受其他外來的干涉。
但是就目前來看，法蓮的傷情顯然很嚴重，如果只是等她自我恢復，很有可能會浪費時間。但是，要是想方法的話………
想到這里，尤連望向不遠處的雙子姐妹，此刻她們正靠著一面斷墻，手牽著手，帶著幸福的笑意陷入了沉睡。天賦騎士不需要警戒，更何況還是在這里。
那么……
“歐法莉爾小姐。”
“有什么事嗎？大人？”
聽到尤連的召喚，歐法莉爾放下了自己的筆和記錄本，今天一天她獲得了許多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東西，而這一切，她都要記錄下來，以便日后好好的回顧。而且，現在她也有了自己副官的自覺，既然是副官，那么記錄每一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很重要了，特別是在這樣的野外更是如此。
“稍微有點事。”
尤連面上古怪的笑容讓歐法莉爾有些不安，依照她的經驗，每當尤連露出這種笑意時，十有都不會有什么好事。不過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大人？”
“法蓮的恢復狀態不太好。”
尤連的第一句話，讓歐法莉爾內心一沉，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或許是為了贖罪的緣故，法蓮一直都很親近歐法莉爾，而歐法莉爾對于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伴也很有共同話題，這一路下來，雖然還算不上是親密的朋友，但是至少已經可以算是能夠為對方擔心的程度了。此刻聽到尤連的這句話，歐法莉爾立刻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難道他打算丟下法蓮？
“因為她受的傷害是從內而外，所以也消耗了她體內大量的瑪娜之力，而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自我意識，也無法吸收這里的力量。所以，為了讓她能夠盡快恢復，我有一個主意。法蓮現在需要恢復大量的瑪娜，所有只有靠你來輸送了。”
“我？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讓彌塞亞和塞米婭小姐？她們的魔法能力和技巧比我高吧。”
“但是她們的瑪娜儲備水平遠在你之下，而且，明天開始我們還要進行戰斗，她們是不可獲缺的戰力，我可不希望發生莫名其妙的戰力損失。”
“可是，我根本就不會輸送瑪娜啊？”
“這你不需要擔心，我有一個好辦法。”
說著，尤連湊到歐法莉爾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么。
歐法莉爾原本白凈的面孔，立刻變的通紅。
“大，大人！你的意思是……”
“你還沒有老的幻聽的地步吧，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
“可，可是…”
面對一臉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尤連，歐法莉爾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她很清楚，自己這位領主大人最令人不爽的就是他的語氣，仿佛他說出來的話永遠都是真理，沒有絲毫需要修訂和改正的必要。
而最讓人生氣的是，現實往往證明他的話永遠是對的。
“可是…這…”
歐法莉爾望望法蓮，又看看尤連，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張口欲言，卻又閉上了嘴巴，很明顯，少女此刻自己的內心深處，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難道你在擔心？”
“這，我當然是有點…”
“如果是這個問題的話，不用擔心的。”
說著，尤連走到歐法莉爾的身前，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不用擔心？！”
聽到這句話，歐法莉爾沒好氣的抬起頭來，有些生氣的注視著尤連，這位領主大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就說不用擔心？
但是，她反駁的話語完全沒出口，因為此刻，在歐法莉爾眼中的，是尤連的面孔。
而在下一刻，少女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完全封住。
大腦一片空白。
歐法莉爾驚訝的瞪大眼睛，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和思考現在，眼下，目前，此刻究竟正在發生著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尤連的舌頭卻已經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少女的防線，深入到她的嘴中，輕柔的挑動，纏繞著。而歐法莉爾此刻除了呆呆的回應之外，完全沒有辦法考慮其他的事情。
“呼啊…”
在片刻之后，兩人這才分了開來，一條銀色的垂線在兩人的嘴邊聯系起來，在火光的照耀下，帶著一絲情欲的色彩。
“味道不錯，多謝款待。”
“大，大，大，大……”
“嗯？”
“大人！！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終于反應過來的歐法莉爾握緊雙拳，滿面通紅的尖叫起來。
“噓，別把彌塞亞和塞米婭吵醒了。”
而面對歐法莉爾的抗議，尤連卻是伸出一根手指，仿佛慈祥的哥哥和父親般做出了提醒。
歐法莉爾此刻也是急忙閉上嘴巴，隨后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見兩個女孩依舊在熟睡之中后，這才急忙再次轉過頭來。壓低聲音憤怒的盤問道。
“大人！！您究竟在想什么啊！！”
“嗯？你不是因為在糾結自己的初吻要給一位小姐而猶豫嗎？現在好了，你的初吻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那么歐法莉爾小姐，你可以安心的辦事了。”
“誰誰誰誰誰要辦事啊！！”
“當然是你了，畢竟都做出那么大犧牲了啊，難道你想要白費？”
歐法莉爾狠狠的瞪了尤連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現在尤連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我做，我做總行了吧！！”
不知道是因為自暴自棄，還是絕望，歐法莉爾無奈的附，注視著法蓮那蒼白的面孔，隨后猛一咬牙，閉上眼睛。
下一瞬間，她的嘴唇便與法蓮重合。
“別忘了舌頭，歐法莉爾小姐。”
之后，歐法莉爾聽到的，則是尤連更加讓人火大的“建議”。RO！！
謝謝樓主難得靠前站尤連太理所當然了吧